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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青山薄雾尚未散去,空气中弥漫着冷清的气息。天气已经转入秋天,零落的树叶稀疏地散落在地上。张老爷子穿着一套深sè中山装,在小院里缓缓打着太极。不过他现在明显没有平时的淡然,一双眼睛不住的往屋子里瞧着,手里只是习惯xing的比划着,一颗心却早已不知飞到了哪里。
秋宇翔起床后将灵气运转三个大周天,第四转时,灵气看看迈过一半后便消耗殆尽,暗自叹息了一声,洗漱完毕便走出了屋子。一眼瞥见外公正在院子里晨练,那频频向屋内张望的神态自然为他所见,心里一阵好笑。
“外公,早。”
“呵呵,宇翔呀,早。过来陪外公聊聊。”张老爷子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继续平常那样晨练,干脆放弃了努力,拉着秋宇翔便坐到了后院小亭里,立刻滔滔不绝的讲起了他的茶经。
自从秋宇翔去东市后,习惯了一早便和这个外孙讨论茶道的他,开始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他也尝试拉着自己的jing卫员或家人一起讨论,但是发现这些人都是兴趣缺缺的模样,反倒搞得他没了兴致。得知外孙归家ri期后,他便一天天的盼望着,却还装着毫不在意的模样,看得家里人心里发笑。这不一大早的,他就比平时还要早起,在院子里等着孙子。
爷孙俩在小亭里兴致勃勃的讨论着,老爷子爽朗的笑声不时传了过来,让家里人不由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几乎每个人都被老爷子拉着讨论过他的茶道,几乎每人都不堪其绕,现在秋宇翔回来了,他们看来也能轻松一段时间了。
在老爷子满足的笑声中,一家人吃完了早饭。在用餐过程中,也在妹妹的强烈要求下秋宇翔将东市一行相关情况简要的说了一遍,自然隐瞒了yin间有关情况。众人对于游欣欣等人的遭遇也是满心唏嘘,对于苏芸芸的结果也觉得是大快人心。
蒋玉纱一直在慢慢吃着,对于秋宇翔所说她早已清楚。此时她的心早已飞到了家里,因为今天秋宇翔答应了去看望爷爷,对于爷爷的病进行初步的治疗。
蒋老爷子的小院离秋宇翔外公住处并不是很远,那是一栋两层的中式院落,掩藏在青山绿水当中,也是一处极好风水之地。知道今天秋宇翔要过来对老爷子的病进行初步治疗,一大早,蒋天成便带着妻子赶到了这里。蒋星作为锦城副书记,因为工作原因自然来不了,不过也不时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蒋家人几乎全体动员,可见对老爷子的病情是如何的关心。
“臭油条,我们来了,还不出来迎接!”还没到蒋老爷子小院,张老爷子便扯开嗓子喊了起来,声音洪亮有力,还带着丝丝骄傲,完全不像一个已到耄耋之年的老人。
不过张忠诚也有骄傲的本钱。虽说近半生战场厮杀留下了不少的暗伤,但是身体底子毕竟还在那里。而且自秋宇翔认祖归宗后,更是针对老爷子的身子开出了几副药剂,虽说不能药到病除,但是调养身子的程度还是能够达到。眼见自己身子骨是一天强过一天,老爷子现在都觉得自己还能提刀上马再次叱咤疆场。这段时间他没少在几个老伙计面前吹嘘、炫耀,看的几人是心痒无比,就是拉不下脸皮去求他,让老爷子心里得意异常。
蒋笑云和天青正坐在客厅里,小一辈的人闻言都起身去门口迎接了,这两人无奈得对望了一下,也跟着几人身后走了出去。蒋老爷子自从得知秋宇翔的归期后心里便一直忐忑不安的,虽说对生死他早已看破,但是毕竟没有谁会嫌命长,加之他这个病一旦发病,脑袋便疼痛无比,确实烦人至极。十几年吃了无数药下去,除了天青的诊治有点效果,其他医生几乎也是束手无策。不过现在他却是信心十足,对于自己的病有了十足把握。
自从遇见秋宇翔后,蒋笑天还是给老首长去了一个电话,一是向领导汇报身体情况,二也是想再打听打听有关“守圣”的事情。毕竟有关这方面的事,他也是道听途说,而老首长则是当年亲自接受过守圣的治疗,知道的自然比他多。
当老首长知道当代守圣出现,并且答应出手治疗自己这个老部下,出乎蒋老爷子意料的,老首长在电话里立即就欣喜异常,差一点直接飞到锦城。直到老爷子将秋宇翔近况给老首长汇报后,才让他打消了念头,但是也一直要求老爷子如果秋宇翔回来一定要立马告诉他,至于老首长会采取什么行动,却是老爷子无法猜测的了。鉴于老首长的反映,对于自己的病,老爷子与其说是对秋宇翔有信心,不如说是对“守圣”这个招牌有绝对的信心。
由张老爷子带队,后面跟着张晓霞等几人,浩浩荡荡的便向小院走来。看着眼前外公兴致昂扬的样子,秋宇翔一阵无奈。外公戎马一生,到老了来却是童心焕发,有时就仿佛一个小孩一般,让人哭笑不得。
“臭油条,快,我乖孙来给你看病了,一会将你家里那些好茶给送上来。”张老爷子大咧咧的对着走上前来的蒋笑云说道,而蒋家的一众小辈只有乖乖的站在老爷子身后,苦笑得看着几人。
“张老头,又不是你给我看病,一边呆着去。要给也是给宇翔。”两人是几十年的交情了,说话间毫不在意,嬉笑怒骂全部随心,倒是让众人感受到了他们之间浓厚的友情。
“给老首长说了?”张老爷子大笑了几声便拉着蒋老往屋子里走去,同时小声的问道。
那天老首长突然来电话询问宇翔的事他便知道应该是蒋笑天给首长汇报了。原本他也准备将这个乖孙推荐给老首长,毕竟老首长的岁数也到那了,年轻人落下的病根也不少,如果宇翔能够出点力,即回报了同志之情,也让宇翔混个脸熟,以后有点什么事也好开口。
“说了,但是没个准信。”蒋笑云其实也打着和张老爷子同样的念头,毕竟秋宇翔可是他未来孙女婿,这路可要给他铺好了。
“你还不知道老首长那xing格?疯起来比我俩都厉害,做好准备顺其自然吧。”张老爷子一脸的无所谓。
“你就装吧,在我面前还装什么洒脱。”蒋老爷子鄙视着瞪了眼前老伙计一眼。
“宇翔,今天老道可是要好好学习一下了。”天青捋了捋胸前的胡须,微笑着对着秋宇翔作了一揖说道。
秋宇翔立时还了天青一礼,谦虚的连说不敢。在他离开锦城之前,也和天青就中医方面的问题相互讨论了几次,两人倒成了忘年之交。虽然在秋宇翔的坚持下天青不再称呼其为“守圣先生”,但是每次见面现行揖礼却是怎么也改不了,秋宇翔也是很无奈。对于天青这种人来说,礼不可废,守圣一脉的辈分就放在那里,直呼其名已经大不敬,如果连礼也废去,那可是万万不行的了。
蒋天成自然不敢和两位老爷子走在一起,天青和秋宇翔在说话他也不敢插嘴,左右看了看,只能和张晓霞等人走在一起,招呼起来。
“晓霞,你生了个好儿子呀。”看着前面和天青侃侃而谈的秋宇翔,儒雅淡然,他心中一阵羡慕。
“你再生个呗。”张晓霞骄傲地回了一句,不过转头回过神来,发现凌玉和蒋天成尴尬的面容,她连忙道了声对不起。跟在后面蒋玉纱显然也听见了,望着前面父亲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一行人在客厅坐下,蒋笑天对自己孙女又是一阵疼惜,那模样丝毫不比张忠诚对秋宇翔,看得一旁的蒋天成和凌玉羡慕不已。因为凌玉的事,老爷子对自己这个二儿子也是意见多多,几乎自凌玉进门就没过好脸sè,连带着对蒋玉纱也更加疼惜起来。
之后女人们自然坐在了一边,兴致勃勃的聊了起来,而两位老爷子和天青、蒋天成、秋宇翔坐在了一起,闲聊起来。没等众人聊多久,天青便忍住不问道:
“宇翔,你看什么时候开始?”
对于传说中的天心针,他是早已迫不及待了。
秋宇翔笑了笑。两位老爷子,包括那边一群女人,在天青话落后都一脸希冀地望着他。别看两位老爷子平时吵嘴不断,经常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论不休,但是两人是真正从战场上走下来的生死兄弟,张老爷子其实心里也是忐忑不已,虽说对自己孙子很有信心,但是这毕竟关系到自己老伙计的生命,此时眼中也不由带上了一丝的不安。
秋宇翔倒是毫不紧张,对于蒋老爷子的病情,在他之前给其开药时便已了然于胸。其实真要除去老爷子脑中的血瘀,只需度过一道混元灵气慢慢化解便行,即使这个血瘀在脑部,在天眼之下,也是毫无问题的。但是他也明白,如果这样便太惊世骇俗了,有时候,快捷的解决办法反而会让人心生恐惧,不然守圣一脉的师祖也不会创造出天心针法了。
老爷子经过近一个月的调养,体内气血充盈,红光满面的样子任谁也想不到这是一个已经被病魔折磨了十多年的老人。身体已经达到了能够施展天心针的强度了。
秋宇翔并没有多说什么,手中混元扇移到左手,右手手掌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多了五根绿sè的长针。
五根长针均大约六公分左右长,翠绿清亮,通体似乎都为上等玉质。和平常中医所用长针不同,在这五根长针顶部,jing致的刻画着一条蜿蜒盘旋的飞龙。飞龙栩栩如生,张牙舞爪,一股披靡天下的气息透体而出。让人神奇的是当秋宇翔将五根长针分开,龙体分为五部分时,这种气息却立刻消失。蒋天成好奇的拿过五根玉针,将其拼接到一起,却发现顶端的神龙怎么也没有刚才的神骏,此时就像一条死气沉沉的蚯蚓一般,完全没有美感。
接过蒋天成还回的玉针,让蒋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秋宇翔走到了他的后面站定,慢慢闭上了眼睛。
时间在指针转动间缓缓流逝,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秋宇翔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立着。屋子里一干人等大气也不敢出,都是紧张兮兮的看着秋宇翔。反而蒋老爷子却是没有了开始的忐忑,现在的他心里异常平静,没有了病痛,没有了cāo心,有种万叶不沾身似的禅境感一般,放下了俗念,放下了嗔痴。张老爷子是最先发现老友不同的,诧异地看了看他,不知道为何老伙计突然进入了这种境界,这是一种只有在老首长身上才偶尔才体会过的境界。
天青现在确是满心的震撼。其他人也许感觉到不到,但是他却很明显的感知到此时的秋宇翔似乎已经进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而蒋笑天如今的状态,正是被他所引导。周围的yin阳之气在他周围缓缓流转着,形成了一个漩涡状。原本平静的屋子里慢慢有一股清凉的微风吹过。庄玉茹好奇的看了看四周,门窗紧锁,好奇的摸了摸脑袋,又看向了哥哥。
突然,秋宇翔睁开了眼睛。众人不知是不是错觉,仿佛从他的眼中有一道jing光闪过,虽然并无声响,众人心中却犹如被一柄大锤狠狠击打了一番,耳中轰声阵阵。
“两仪生四象!”天青心中大震,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