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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长巷,聚拢来是烟火,摊开来是人间。
每一缕烟火中,每一缕银白的发丝中,每一个佝偻的背影中,我看见温情,它总是在不经意间,偷偷填满心底最深的那个角落。
第一缕晨光穿过薄雾,东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村子里的屋顶飘着缕缕炊烟。
外婆习惯早起,当我睡眼惺忪地走到厨房时,她佝偻的背影总在灶台前辗转,锅中熬着的粥已散发出诱人的清香。外婆不时的往里添柴火,手拿着蒲扇,氬氲着的白雾不断的上升,盘旋成好看的形状。
这时的厨房已是蒸汽弥漫,暖阳跌进窗户,一步步爬上了外婆被山峰染白的头发;深色的皮肤紧裹的凸起的脉搏,几个老茧稳稳地落在掌心,他的脸.上早已被着烟火气烤炙出细密的汗珠,但她的嘴角的一抹笑和浑浊眼眸中的一抹光都始终不曾消失。
淡淡的炊烟在霞光中扶摇直上,白色的水汽袅袅婷婷。此时外公和爸爸妈妈都被红豆粥的香气唤醒了,我听着粥在砂锅中的沸腾,看着外婆一手指着锅柄,一手掀起锅盖,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锅盖_上泛着白气的水珠踢弄着,顺势落入锅里,融入粥中。薏仁、莜麦在锅中早已不见了踪影,红枣咧开笑脸,银耳滑嫩软烂,被红薯染上了淡淡的棕色,它们交杂在一起,凝聚着五谷的香甜和外婆纯粹的爱。我催着外婆给我盛.上一碗。
手心捧着一碗温热的红豆粥,舔舔的豆香顺畅地窜入鼻腔,粥间散漫的米粒在勺子的波动下,几经浮沉。我顾不得被雾气迷蒙的眼睛,盛一勺便送入口中,糯软的米粒在舌尖散开,像细小的沙屑覆在舌尖上,豆香在嘴中荡漾,清香四溢。是水与米交融的味道,更是外婆汗水和爱汇聚的滋味。外婆望着我享受的样子,不禁弯了眉眼。
我们围坐在桌边,谈论着邻居家的小孩昨天摔了一跤,河边大爷家的大黄狗生了一窝小狗,白雾飘飘渺渺,模糊了我们的笑脸。每一口甜润的粥,都藏着外婆的用情至深。
煲一碗热粥,尝一味流年。
尝遍人间烟火,与你续酌一壶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