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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庸关关城大殿里,明宣宗一边听取常旬的战后汇报,一边紧皱了眉头;
“经此一战!我军就折损了两千多人,这以后还如何抵挡鞑靼再次攻城?”明宣宗很是头痛道。
“今晚敌人攻势比昨天要猛,而且好像有人指挥,这样下去,若是没有援军赶到,可能两天都坚持不了!”常旬也一脸郑重道。
“然而这还不是重点,此一战,我军士气大锉,若不能提高将士们的信心,待敌军再次攻城,我军很有可能会兵败如山倒!”于谦同样在一旁皱着眉头道。
“可朕都亲临现场了,将士们难道还没信心?”明宣宗有些焦急起来。
“可皇上你没有亲自指挥战争!”徐秋澗站出来道。“如今只有皇上你亲自指挥战争,才能让守关将士们的信心再次膨胀!”
“不行!你们都说了,敌军今晚是冲着皇上来的,若让皇上亲自指挥战场,岂不是让皇上更危险?”常旬最先反对道。
“常将军此言差矣,敌军之所以冲皇上来,那是因为皇上对他们很有价值,他们要是一位活着的大明皇帝,所以皇上的生命安全是暂时无虞的。”徐秋澗道。
于谦一阵犹豫,随即道:“我虽赞同徐兄你的话,但倘若皇上真落入鞑靼人手里又怎么办?”
“重点就在这里!所以皇上在指挥战场的时候,我军要尽可能的保护皇上,当然凡事无绝对,若真是天不佑我,皇上被他们活捉了,接下来一切就得看皇上如何选择了!”徐秋澗说到最后,微微一阵叹息。
“徐兄的意思是?”于谦微微一阵疑惑。
“朕明白徐爱卿的意思,假如朕真被他们活捉,朕也不会让他们的奸计得逞,到时朕便以身殉国!”明宣宗沉重的道。
“皇上……”
“皇上……”
于谦和常旬顿时激动不已,想劝,但又觉得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
“皇上大义禀然,微臣实是敬畏,若皇上真以身殉国,到时微臣陪你共赴国难!”徐秋澗道。
“我等也是……”于谦和常旬也点头道。
明宣宗点了点头,又觉得很是惋惜,“朕倒不觉得什么,只是徐爱卿和于爱卿你们,若你们也跟朕一起殉国,我大明便将痛失国柱,实乃可惜啊!”
徐秋澗等人皆是一阵沉默;
“不过我们会不会想得太消极了,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呢!比如今晚被活捉的那个鞑子,若多困住他一些时间,会不会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明宣宗提醒到。
于谦点了点头,“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我们答应过他,明早就放了他,若强行扣留,未免有失我大明国体!”
“于大人,都这时候了,还顾什么国体,鞑靼缕缕背信弃义,对待这样的敌人,根本就没必要讲究什么信誉了。”常旬道。
明宣宗一阵犹豫,瞧向徐秋澗,道:“徐爱卿觉得如何?”
徐秋澗微微一阵沉吟,“微臣倒觉得困住此人对我们来说并没什么好处!”
明宣宗微微一怔,“徐爱卿何出此言?刚才你也看到了,此人一吹向牛角号,鞑靼大军便如潮水退去,显然证明此人在鞑靼军中身份不凡,困住他怎对我们没好处呢?”
“此人在鞑靼军中颇有身份毋庸置疑,但他敢只身前来活捉皇上,显然敌军军中不止他一位主帅,既然我们能想到的事情,他们为何会想不到呢?”
“你是说敌军军中还有一位主帅?而且也知道我们困住这人是为了拖延时间!”明宣宗怔怔道。
“没错,如今时间对我们两方都非常重要,显然他们也知道我的援军在赶来的路上,若不尽快攻下居庸关,他们就再无机会。一旦将这人困得太久,他们将不会再顾惜这人的性命,仍然继续闯关。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此人生性狡猾多端,我们是难以困住他的……”徐秋澗说着,门外突然急匆匆赶来一军士;
“不好了,皇上!那……那鞑子突然绷断绳索,杀了我们几个兄弟,逃跑了……”那军士一进来就跪在明宣宗等人面前。
“什么?”明宣宗面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居然又被徐秋澗说中了,而且又那么的巧合。无奈的看了徐秋澗一眼,“徐爱卿,都是你这张嘴惹得祸,接下来你看,该怎么办吧?”
徐秋澗也有些无语,但随即一阵沉吟,赶紧对那军士道:“赶紧去找几个弟兄,下去密切监视敌军的情况,一旦发现敌军有所动向,立刻回来禀报!”
那军士闻言,怔怔的点了点头,赶紧匆匆退下去了。
待那军士走后,徐秋澗这才看向明宣宗,道:“在没发现敌军进攻前,皇上就抓紧时间回房间休息休息吧!”
明宣宗觉得倒也是,他以前都是养尊处优,今天赶了一天的路,晚上又折腾了半宿,是该休息一下了,随即点了点头,回了一间卧房休息去了。
徐秋澗又对于谦道:“于兄,今晚有件事得劳烦你啦!”说着,来到桌旁,备好笔墨和纸张,随即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不一会,便写好了,随即将写好的那张纸,递到于谦面前。
于谦微微一愣,“徐兄可是要我送信!”说话间,接过纸张看了看,虽然字体不怎样,终究还认得,但看清内容,于谦不禁有些孤疑,“这不像是信啊!徐兄给我是何意?”
徐秋澗道:“你只须将纸上的内容藤抄一百遍,然后将藤下来的纸张粘贴在长城的各个段处,并叫所有守关军将士习读,务必让他们在明日清晨全部背下来。”
于谦虽然觉得很是诧异,但相信徐秋澗叫他这么做是有道理的,随即点了点头,来到桌旁坐下,开始提笔藤抄起来。
徐秋澗这才看向一旁的常旬,道:“常将军,你且跟我出来一下!”随即大步走出了房间。
常旬也有些孤疑,但还是立刻跟了出去,徐秋澗一直领着常旬来到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长将军从军有多少年了?”徐秋澗笑着看向常旬问到。
常旬眉毛一挑,以为这年轻人有多重要的事跟他说呢,冷不伶仃,竟问了这么一句,随口应道:“二十多年了!”
“打过仗没?”
“打过……”
“结过婚没?”
“结过……”
“有孩子没?”
“废话!当然有!”常旬都有些不耐烦了。
“那唱过歌没有?”
“唱……唱什么来着?”
“唱歌!”
“没有……”常旬下意识摇了摇头。
“那我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