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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自由也是通往地狱的道路。睍莼璩晓”懒散的声音穿了进来,丞相大人双手抱胸抬眸望向天空,“从十条路中任意选择一条走过去,其中只有一条不是通向万丈深渊,你会怎么选择?”
疑问的语气含着些许轻佻,一双眼睛波光流转,是那种让人无法直视的不怀好意。
慕轩别过脸去,朝着田荷花的身边挪了几步,从田荷花身上传来的阵阵寒意虽然很冷,但是让他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从周围其他人谈论的只言片语中田荷花知晓了斗兽是有权有势之人玩的生死游戏,从暗黑禁牢中挑选十个人出去与野兽搏斗,最后留在场上的人作为奖励可以获得自由。
高贵的人坐在台上观看着人和野兽之间的较量,或许在他们眼中禁牢中这些肮脏低劣的人只配称作供他们玩乐的野兽,没有丝毫的尊严和人权,所要做的便是感恩戴德这些高贵的人施舍了一个重生的机会。
当然永远不缺想要参加斗兽的人,虽然知道参加这个非人游戏的结果是九死一生,但是在暗黑禁牢中哪一天不是面临着生与死的考验,在生死边缘挣扎,这样通往自由的一线生机谁都不想放过。
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扛起竹篓亦步亦趋的跟在王的身后离开。
竹篓全部被放在走廊上,王掀开方巾在每个竹篓中都翻了一遍,修长的手指碰到一件黑色的衣服时停顿了一下而后将它捡起来。
“拿下去吧。”王挥了挥手,竹篓又被人重新扛起带下去。
“就要这个?”丞相大人扫了一眼王手中的黑衣后挑了挑眉,跟在大汉们的身后下去分配竹篓中的东西。
王未作多言拿着黑衣迈起沉稳的步伐,王找到田荷花的时候,她正独自一人屈膝坐在一块土坡上。
眼前一黑,田荷花扯下盖在头上的衣服,一件简单地没有任何花式的黑色衣服,纯粹的黑色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在想什么?”王靠着田荷花的身旁坐下身子问道。
“斗兽。”田荷花的眼睛静静地望着前面的一块石头回答道,那里有一棵绿色的小草。
“你想参加?”王的视线随着田荷花看向了那颗青绿喜人的小草。
“想与不想,结果都是一样。”那就是最后她肯定会出现在斗兽场上,没有猜错的话这是特意为她准备的饕餮盛宴。
上官烟儿,我是何德何能让你如此费尽心思,丢进了这残酷的暗黑禁牢中仍旧是不放过。
王偏头看了田荷花一眼后又收回了目光,提前举行斗兽这是第一次发生,他们早已让人遗忘,原因肯定是出在这些新人身上,不难猜测这次斗兽的提前是因为田荷花,专门为她准备的便怎么会有选择的余地。
“那你知道吗?每年最后本该获得自由的人已经都被秘密处决了。”王从削薄的唇瓣中吐出残忍的事实,隐藏在希望后的绝望。
田荷花的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一场表演结束了,表演者便没有了观赏的价值,这样一个危险的因素上层贵族们又怎么会放过,让自己夜不能寐。
也许很多人都隐隐猜测到了这一点,但是谁都抱有一份侥幸的心理,也许自己最后可能会逃脱掉。
“你很看重那小子?”也许这个话题太过压抑,王转化了话题问道,似乎这个更让他感兴趣一点。
在暗黑禁牢中便是只将自己的命看做是命,其他人的命什么都不是,无论是谁,这样才会让自己活得更长久。
田荷花指着被石头压着却仍不屈的从石头下方生长出来生机勃勃的小草说道:“他让我知道自己还是一个人。”
慕轩每天纯粹无暇灿烂的耀眼的笑容就像是在黑暗中顽强生长出的小草,哪怕是被残酷生活的铁蹄无情的践踏,依旧是散发着自己温暖的芬芳。
让她冰冷的身躯汲取着维持着最后的温度,让她有血有肉的身躯不至于支撑不住而倒地不起。
王站起身来朝着那颗小草走去,高大的影子在小草上方笼罩出一片黑暗。
田荷花心里微微一紧,看着王慢慢的抬起他的右脚。
碧嫩的小草在王的脚底下显得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随着田荷花的呼吸一窒,王一脚踹翻了压着小草的石头,让在石头缝隙下的小草完全暴露在阳光下。
修长的双腿站定在田荷花的身前,王弯下身子一张俊脸放大在田荷花黑色的瞳孔中,近在咫尺的呼吸萦绕在俩人的鼻尖,削薄的唇瓣勾起一道性感的弧度,散发着让人心悸的魅力。
看着田荷花那张清秀的小脸,王用额头轻轻地撞了田荷花的额头一下,而后直起身来离开。
“幼稚。”目送着王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田荷花看了一眼那颗小草后说道,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泥土,将黑衣搭在肩膀上离开原地。
暧昧的呻吟声婉转低吟,让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的味道。
田荷花目不斜视的从走廊上走过,哪怕是路过激烈颠倒凤鸾的俩人身旁时眸光也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只是遇到了不好闻的空气。
“宝贝,你在看哪里?”丞相大人暗哑着声音问道,嘶哑的声线透着些许*的华丽。
“没什么。”娇嫩的背部被冰冷的墙壁摩挲的有些疼痛,宠儿收回迷蒙的目光,送上自己鲜艳欲滴的红唇。
回到房间,田荷花拉上窗帘,阳光透过破布的小洞在屋内落下斑驳的光点。
换上黑衣,用一根黑色的布条作为发箍将挡住视线的碎发尽数捋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浑身散发着杀手该有的冰冷。
抽出自己的匕首,田荷花在磨砂的石头上磨着刀身,锋利刀身折射的银光闪烁在白皙的脸上。
空气中飘来的异样气息让田荷花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袖抹了一下鼻子。
看着推门而入的男人,田荷花眯了一下眼睛,道:“何事?”
敞开的衣襟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宠儿自顾自的坐在床上,媚态横生。
“别紧张,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墨黑的发丝倾泻而下,如同上等的绸缎,宠儿把玩着自己纤柔的手指笑道。
田荷花看了他一眼后,又继续手上的动作,磨刀的声音在沉默的房间中透着别样的诡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安静的房间中只有一声声磨刀的声音响起。
“我讨厌迷药的味道。”田荷花吹了吹刀身上的碎屑,更加锋利的刀刃泛着流水一样的光芒。
宠儿僵硬的神色稍纵即逝,又恢复了一贯的柔媚,“不问我为什么吗?”
“为什么?”田荷花配合的问了一句。
宠儿无趣的撇了撇嘴巴,“你看不起我?”
“没有。”田荷花转着手中的匕首,那惊险的动作让人的心跟着提起,生怕下一刻那锋利的刀就从她的手中脱出。
她只是漠视他而已。
屋内又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宠儿亲启红唇问道,一双含着秋波似的眼睛流连在田荷花的身上。
“我在想你被我压在身下时脸上疼痛的表情。”
“丞相大人没有满足你?”田荷花收好匕首,朝着门外走去,晚饭的时间到了。
看着一同走出房间的俩人,再加上宠儿脖子上的红痕和不整的衣裳,几声口哨欢快的响起,看来宠儿永远都是被压的那个……
当王宣布他要参加斗兽时,昭示着今年的斗兽着实是透着不一样的味道,与往常不同的风暴。
参加斗兽的人选是根据抽签得到的,但是得知王要参加的消息,原本兴奋报名的人全部偃旗息鼓。
有王的参加斗兽的结果不再是九死一生,而是必死无疑,否则现在坐上王宝座的人就是他们了,所以与其去白白送死还不如苟延残喘着等待着下一次斗兽的到来。
所以参加斗兽的人王,田荷花,慕轩,三个人的名单很快便拟了出来。
关于丞相大人的态度,王只是看着天空白云说了一句“他想谋朝篡位很久了。”
只不过当最后期限到来的时候,这位懒散的丞相大人突然用着一如既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今年的斗兽本大人也想出去玩玩。”
如此一来,最终参加斗兽的为五人,加上了丞相大人和宠儿。
虽然今年参加的只有五人,但这并不影响斗兽的进行,因为该来的人来了便行。
田荷花还没有看清他们是如何从暗黑禁牢中出来的时候便被人塞进了牢笼中,牢笼外蒙上了一层黑布。
笼子被人抬起,笼罩着黑影的地面向后移动着,田荷花闭眸小憩,养精蓄锐。
类似于古代罗马斗兽场的座位上坐满了身穿上好绫罗绸缎的男人女人,满眼期待的看着被抬进场地的笼子,一道道目光仿佛要透过黑布看见笼内。
黑布被掀开的一瞬间,刺目的阳光射入眼中,田荷花有些不适的眨了眨眼睛后仰头望向场上的人。
“该死的!三号是个女人,我压了三号。”
“哈哈,看一号那一身的肌肉,本公子这次要狠赚一笔了。”
“我压了五号,五号那个模样能打吗?去风月阁还差不多。”
……
上官烟儿看着蹲在牢笼中狼狈不堪的田荷花,听着身边如同挑选货物一样的话语,捻起一块精致的糕点放进嘴中,却在不其然与田荷花视线相对的一瞬间从手指间滑落,精致的糕点滚落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