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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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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是周末,今天咖啡馆里的人也比较多。两人这么一站一座,到时吸引了不少人朝这边看来。

    意茵先是环顾四周,然后就这么站着,凝眸俯视着坐在座位上的陶亦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略微狂躁的心情。扯开一个微笑:“怎么?见是故人来,就不打算请我做下去了吗?”

    陶亦华一听,眉毛一挑。旋即,露出一个职业式微笑:“哪里哪里?这不看到是故人,一时惊讶,没有反应过来嘛!”说着,便站起身来,主动为意茵拉开座位。

    陶亦华做到座位上,拿起一份菜单,提到意茵的面前。“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喝的,随便来点下午茶怎么样?”

    意茵拿起菜单,随便瞟了一眼。这家店自己以前也常来,所以对里面的食物也比较熟悉。只不过那时是和大学死党吴雅蓝一起过来的,后面自己读研,雅蓝去了绿城工作,也就极少过来这边了。

    最后,意茵点了一杯南山,一块芝士蛋糕。陶亦华则只是一杯拿铁不加糖。

    听着他向服务员报餐,意茵扯出一抹苦笑。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不加糖的咖啡。

    趁着等餐的间隙,陶亦华也在暗中注视着面前的人儿。

    近十年没见,她已经出落得如此美丽。一袭粉红色大衣,显得皮肤更加白皙。大波浪的卷发,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成熟、妩媚。即使脸上只画了淡妆,依旧美艳的不可方物。一双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清澈、真诚。一板一眼的坐姿,让陶亦华想起了以前意茵逼着他算数学题时的场景,不禁笑出声来。

    听到陶亦华的笑声,意茵疑惑地转过头:“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好玩的事。”

    见他不愿多谈,意茵也没有多问什么。这时候,服务员把点的咖啡和蛋糕端了上来。意茵抓着包的手紧了紧,终是面对的,不是吗?这样想着,也就释然了。

    迎着陶亦华的双眸,意茵微笑着拿起咖啡轻轻啄了一口。微微皱眉,加了这么多的糖还是觉得苦,自己还真是喝不惯这种西式饮料。

    陶亦华看着意茵微皱的眉,心里想道:她还是不习惯和咖啡吧!

    “我想,我们都应该知道我们今天见面时为了什么吧?”意茵见对面的人没什么动静,便主动提出来。意茵就是这样的人,做事喜欢主动出击,这样才能把握先机。

    “当然!相亲嘛!”陶亦华漫不经心的回答。随便偷偷注意着意茵的表情。

    意茵在听到陶亦华如此漫不经心的回答后,心里一阵刺痛。他还是这样淡漠,好像没什么事情能激起他的真情绪。这些年,怕还是一直都是如此的吧!

    意茵微微一笑:“既然彼此都知道今天是来干什么的,那我也就直接进入话题了。”说着,便站起身朝陶亦华伸出手:“你好,陶亦华先生,我是汪意茵,你今天的相亲对象,你可不能再像糊弄以前那些相亲的女孩一样把我给糊弄过去了!”

    陶亦华微微一顿,瞬间了然。嘴角撇出一抹微笑,也站起身把手伸向意茵的手。“很高兴能和汪意茵小姐见面,放心好了,我糊弄谁也不会糊弄意茵小姐的。”

    两人双双坐下。

    意茵见对面的人一副我不说话的表情,咬咬唇,心下叹息。总要聊聊些什么吧,难道这么干坐着?

    “陶亦华,我们好像有十来年没见了吧?这些年你都在那里啊,工作都还好吧?”意茵一连抛出几个问题,说出口又后悔了,感觉自己关心过了头了。

    陶亦华听到意茵对自己的关心,心底拂过一阵柔软。语气也柔和起来。“嗯,还好!的确是好久不见了!这些年我读书、工作都在景城。你呢?怎么也来景城发展了?”

    我是为了想见你!意茵把这句话压在心底,没有说出来。“机缘巧合,我觉得景城作为新兴城市,很有发展潜力,然后就过来了。”

    “嗯,原来如此!”陶亦华了然。

    意茵微微一笑。

    似乎没有什么话题可聊了,两人默默喝着咖啡,吃着点心。

    陶亦华一看手表,已经下午四点了。晚上六点有个年末公司聚餐,正在考虑要不要将意茵也带过去呢!

    似乎看出陶亦华有什么为难的事,意茵主动开口:“看时间还早,我喜欢下雪天,陪我出去走走吧!我今天晚上有点事情,晚饭可能不能去吃了。”

    这句善解人意的话,虽说的含蓄,但陶亦华懂了。“嗯,我们出去走走吧!”

    两人从咖啡屋里出来,寒气扑面而来,意茵冷不禁地打了一个寒颤。意茵的胃不是很好,所以冬天特别怕冷。以前冬天都是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今天为了答应老妈好好打扮去相亲才没有穿羽绒服,现在想来绝对是错误的。

    “要是冷的话我们就去车里坐坐吧!”陶亦华看出意茵冷的发抖,心里微痛,好言劝说着。

    意茵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也不再坚持。

    坐上陶亦华的车,意茵又忍不住调侃他:“看来你这些年混的不错啊!宝马都开上了!”

    陶亦华微微一笑:“还行!你要去那里,我带你去逛逛。”

    “不用了,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就这样坐在车里挺好的。对了,你是不是莲秀阿姨跟你介绍说的要来——相亲的?”意茵终于说出那句没有说完的话。

    “好像是吧!我记得我妈有跟我说过。但是我不知道对象是你!”

    意茵微微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妈当时要跟我说来着,但是被我打断了。现在看来,咱们还真是……”

    “对啊!对了,你待会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好了!”陶亦华转过头来问意茵。

    “你把我送到学校吧,今天刚好要去拿点东西!”

    “学校?”陶亦华有点疑惑。

    看出了他的不解,意茵解释道:“我现在在景城大学教书!”

    陶亦华微微一笑:“真看不出,你竟然混的这么好,汪老师!”

    听出了他的玩笑,意茵瞪了他一眼,把头转向窗外。嘴里说着:“赶紧开车!”

    陶亦华也没再说什么,发动车子朝着景城大学驶去。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车厢内安静、闲憩。

    意茵江头转向窗外,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下午四点多,阳光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温度,变的黄灿灿的。地面、树枝上的积雪将日光折射成斑驳的光斑,打在街道两旁的墙上。路过一个公园,有一对小情侣相互牵着手在散步。女孩子好像冷了,男孩子就把女孩子的手插到自己的兜里,抱住她,给她暖暖。

    看到这么温馨的场景,意茵不自觉地笑了,嘴角微微弯起了一个弧度。

    陶亦华侧过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女子微侧的脸,沐浴在阳光中,那嘴角弯弯的弧度,让人不自觉心情舒悦。白皙的脸庞被长发遮住了许多,露出稍尖的下巴。不得不承认,当年那个追在自己身后要自己写作业的小女孩真的长大了,蜕变得如此成熟、美丽。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陶亦华的心也不自觉地柔软了,微微一笑。转过头,继续开车。

    很多年以后,陶亦华依然记得那个雪后的下午,阳光照在身旁的女子身上,韵出一层光晕,圣洁、温暖。

    车行了大约半小时,景城大学便到了。意茵让陶亦华直接把车开学自己的办公室楼下。陶亦华下车,绕过车子,帮意茵把车门打开。

    “今天很谢谢你!”意茵下车转过头对陶亦华说。一个没注意,刚好撞到了陶亦华的身上。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和当年一样,意茵感觉脸颊有点发热。

    女子特有的馨香让陶亦华有些心不在焉。怔了一会,略微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咳!不用谢!今天晚上刚好有事,改天我请你吃饭。”说完似乎觉得不够,又帮意茵拉了拉衣领:“天气冷,下次出来多穿点!”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刚刚的举止有多么自然,但这样暧昧的动作让意茵的脸一下子红了。于是乎,意茵几乎是连走带跑地奔回自己的办公室。

    而陶亦华则是在原地愣了一会,许久,咧出一个笑脸,上车,驶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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