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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子塔,从一千年起起就屹立于这里,也是第二次人灵大战的见证者之一。而现在它是集团的又一象征。但可惜,它注定于今天消失。那些运作的齿轮也终将于今日分崩离析。
“别露出那样的表情嘛。只有献祭了浸在罪恶中的人群,世界才能延续。你也不想见到未来是一片断壁残垣吧?”欧阳箫脸上的笑容不变,周身黑雾却仍在弥漫,逐渐将整座塔充满。
“那还真是抱歉,痛苦的未来我们不需要!”桑槐眼里的冰冷再次蔓延,心里却想:“其他几人根本承担不住黑雾的毒,得让他们赶紧走才行。”
于是几人听到:“各位,我现在没办法抽身,保证外面的空间存在裂缝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几人答应了一声后向塔门外冲去。只有张旭隐隐觉得不对劲,但情况紧急,便也顾不得那么多。
如果几人中有人现在回头,就会发现塔门被红色的命运丝线死死缠住。而黑雾逐渐吞噬了整座塔。
“死神先生,你这是打算独自一人面对我吗?”塔内,欧阳箫的笑容并没有消失。“收起你那伪善的笑容,别把自己的目的想的那么高尚。你只不过是想让痛苦的黑雾永远弥漫在这世界罢了!
我说的对吗?欧阳先生?还是说我可以称呼你为,半灵先生?”欧阳箫因这个身份饱受屈辱,所以才想把痛苦永远留给人类。
毕竟,是他那作为人类的父亲在那个雨夜抛弃了他的母亲,让他从小就感受到颠沛流离的痛苦。也正是这些痛苦铸就了他今天的模样。
说话间桑槐一个闪身在欧阳箫肩头留下深深的血口,但自己的手臂也被欧阳箫的长剑划开,滴落下鲜红的血。
“你想怎么称呼都行,反正我就是我,身份摆在那里。”欧阳箫无视肩头伤痛,手中长剑挥舞如花。刚才如果不是他躲得快,桑槐那一刀只怕是要划在他喉咙上。
若真要比拼实力,桑槐未必能敌欧阳箫,更何况后者还有强大的空间压迫。但桑槐的敏捷程度,可真要比欧阳箫好上太多了。只可惜黑雾的毒素让这优势也没有了。
随着红线的掠过,欧阳箫的身上瞬间伤痕累累。但他脸上的笑容扩大,明白此时桑槐已经是在拼命——黑雾的毒素压制了他的实力,现在这样只怕是在疯狂燃烧生命力。“死神先生果真没让我失望呢,但接下来是我的回合了。”
黑雾再次变浓,毒素在一点点的侵蚀着桑槐的身体。让他的视线从原来的晃荡变成了忽暗忽明。面对着欧阳箫的剑招和幻觉,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他再怎么努力躲闪,身上也难免出现几道深伤。
好在他已不是过去的自己,这些还不足以让他束手就擒。“完了吗?那到我了。”鲜血在地上蔓延着,逐渐在他的控制下变为丝线状,融入了本就存在的命运丝线。
银色匕首在红线间翻飞,终于,在他嘴角出现乌黑血丝的同时,欧阳箫身上也血流如注。
但欧阳箫知道此时桑槐所承受的痛苦远比自己大得多了:“死神先生还真是拼命,雾毒发作宛如在烈火中反复焚烧,再加上你那疯狂流逝的生命力——你现在还能保持清醒简直是奇迹。”
正如他所说那样,桑槐在忍受着身体被灼烧一样的痛感。他明白自己绝对不能失去意识,那样的话就意味着自己即将进入失控。一旦失控……他的眼里将不分敌友。到时只怕毁掉的不仅仅只有这座塔。
“不管……我拼不拼命,凶时已过。你的献祭失败了呢。”桑槐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打败欧阳箫,而是拖住他。让献祭失败。
“本来我是打算献祭他们的,但现在看来,用所有在外面的人的性命打开空间裂缝让世界得到扩展也未必不可。”欧阳箫在反复尝试让桑槐进入失控状态,为此他把自己的目的也说了出来。
见到桑槐脸上的表情,欧阳箫又道:“没错,跟你想的一样。现在他们为了救罪恶的人群,正在忍受着空间撕裂的痛苦和罪恶的攻击。只怕他们一个都活不下来。”
桑槐冷眼看着欧阳箫:“只怕?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引我留下只不过是一个开端,而你想要的,是将所有守护者都杀死。”虽然并不全对,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怎么能说是我杀死的他们呢?是他们自己选择的死亡啊——终将为守护罪恶而死,这就是守护者的悲惨命运。甚至可以说这样的行为本身就是罪恶,你认为呢?”
只要成功激怒桑槐,或者是在接下来的情况下逼迫他进入失控状态。失控的桑槐会在生命力疯狂流失的情况下摧毁峰子塔。
他在之前就计算好了桑槐需要多少的黑雾,桑槐只会在摧毁峰子塔的瞬间晕过去,这样下来就算生命力疯狂流失也没有危险。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他眯起了双眼。
毒素在侵蚀着理智,但桑槐在竭力保持冷静:“罪恶?或许吧……”欧阳箫看出他在竭力保持自我,满意地笑笑:“你目前的实力只有你真正力量的十分之一。要想摧毁这座塔远远不够呢。”
桑槐又怎么会不知道?未言还处在沉睡期,他想要摧毁这座塔,就意味着必须进入失控状态。他也很清楚,在现下这种情况下并不存在有不需要失控就能摧毁这座塔的方法。
“别再犹豫不决了,我帮你。”随着欧阳箫的话,雾毒发作时带来的灼烧感更加强烈,痛苦的记忆再次在心中激起惊涛骇浪。黑暗与负面正在吞噬着他的理智。双眸染上血色,银色匕首再次出鞘。
欧阳箫微微一笑,闪身躲过。随后塔外的几人就听到“轰隆”一声,整座塔被斜斜地切成了两半。峰子塔在此时算是彻底毁了。
张旭率先反应过来,冲到塔门前,却被灵力冲击开来。“别过来。”这是桑槐留有的最后一丝理智,而这最后的理智也很快被灼烧干净,导致他朝着张旭的方向挥了一刀。张旭不得已退回来,心里暗自焦灼却也无可奈何。
“真是可怕。不过也只有这样可怕的你,才引人注目啊。”红色的命运线刚到欧阳箫身前就碎裂了,现在才是他的真正实力。
“少说那些废话,现在,就给我死!”瞬息之间桑槐已到了欧阳箫的身前。这一刀差一点就划到了欧阳箫身上,但还是伤到了他。
没给他任何反应时间,桑槐身边的红线自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红色六芒星,将欧阳箫困住了几秒。而这几秒正是桑槐想要的机会。
银色匕首在空中分裂为数千万,如雨而下。换做别人必死无疑,但他面对的人是欧阳箫,又怎么可能死在这招下?
“这样盛大的场面,我该怎么回报你才好呢?死神先生?”黑雾弥漫,黑色六芒星现。那数千柄银色匕首,多数却是被反弹了回去。只有极少数在欧阳箫身上留下足以见到骨头的伤口后消失,原来那把银色匕首在空中停顿片刻后回到桑槐手中。
没有片刻的犹豫,桑槐踩着扎在臂上的匕首而上。欧阳箫自然明白他的意图,也飞身而上,完全不给他留下俯冲的机会。但很快他就明白自己中计了——突然出现的红色命运将他从空中摔落到地面。但他心里却在暗暗倒计时:“还有五秒……”
银色匕首搭在欧阳箫的脖子上,却终没来得及划下去。桑槐晕倒,欧阳箫的脖子上只留下了一条浅浅的血痕。伸手扶住桑槐,欧阳箫明白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
虽然这一摔让他摔断了两根肋骨,但并不算重伤。“死神先生终究还是着了我的道,我的真正目的并不是献祭,而是带走你。”
塔外的空间裂缝消失,几人正要冲进塔时被未解的一阵大风阻拦。再冲进塔内时已是空无一人。
峰子塔之战,以最后的实验场被毁,桑槐被对方带走告终。几人商讨后决定还是先回藏匿之处,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