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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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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赵总妈率先发问。

    “我是赵总的女朋友——白金的妈妈”白金妈顺手拿出了白金的照片,给赵总妈看。照片上的白金美的鲜艳夺目,赵总妈没见过长得这么俊的闺女,显然,第一印象是满意的。

    “这是给你们两位的礼物”司机提着大包小包的高档烟酒食品,往赵总妈的农村别墅里面送。

    赵总妈虽然久居乡村,但看这排场,看白金妈的脸色,她就明白了几分。看来是她家的赵娃子的媳妇送上门来了。遇上一般的勤劳朴实的乡下人,准会乐颠颠的一口一个应允。但赵总妈掂量了一下赵总的财力,长相,身高,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这位叫白金的丫头,很可能是赵总的一位迫切想要转正的女朋友,而白金妈,是来当说客的。

    赵总妈想通了这些要点,就摆起了未来婆婆的架势。对白金妈也不冷不热了起来,对提着大包小包的司机,也没有任何想要帮忙的意思。

    白金妈进了门,赵总妈端着架子,一屁股坐在了桌子正位,目视前方,也不说话,给老实的赵总爸使了个眼色,让他快坐下。这让白金妈很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还是赵总爸招呼着让她坐下,倒了杯茶水,才算缓解了气氛。

    “有什么事情吗?”许久没有说话的赵总妈明知故问。

    “就是我家女儿不是赵总的女朋友嘛,所以我就来看望你们一下,两家人联络一下感情。”白金妈咬牙伏低做小。

    “哦?那赵娃子怎么不来?”赵总妈开始挑刺。

    “那,他和白金出国出差了,孩子们有大事要办,这些小事还是不麻烦他们了。”白金妈憋着一口气,继续温声细语。

    “从来都是男方去女方家提亲,这些个年头莫非是风向变了?”赵总妈掏出水烟猛吸了一口,悠悠吐了出来,耍尽威风。

    “其实都一样,只要孩子们感情好,不分个谁先去谁家。”白金妈巧舌如簧。

    “不如咱们去我的公司一趟吧,就当是玩儿,怎么样?”白金妈建议道。

    “那就,去吧”许久没吭声的赵总爸打了个圆场,赵总妈对白金妈的态度还算是满意,点点头,踱着方步,一板一眼的走在最后。

    白金妈开的是个洗钱的皮包公司,这些年白金妈纵横情场,无一战败,无论是大鱼还是小鱼,从她手里经过的必定连皮带肉,搜刮干净,同时又有公司洗钱,来路不明的收入统统变得合法清白。找不出任何纰漏。

    一进门,前台小姐就冲白金妈甜甜一笑:“董事长好。”白金妈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径直走向办公室。看到穿着乡土,连时尚的尾巴都没有抓住的赵总爸妈,前台小姐掩面而笑,表情里是不屑和轻蔑。白金妈继续往前走,路过的公司同事都恭敬地打招呼,她同样是点点头,没说什么。这些人见了赵总的父母,表情一个比一个夸张,甚至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土”,“村炮”,“老,穷”这些词汇陆陆续续的钻进赵总爸妈耳朵。开始赵总妈还能挺直腰杆儿,她儿子是赵总,这群看人下菜的势利眼知道吗,但是赵总爸败下阵来,脸上紧张抽搐,双手双脚紧张到顺拐,最后腿脚不听指挥,险些绊倒。赵总妈还是受到了他的影响,也开始神情不自然,不敢和往来的人直视,感觉所有的人好像都在嘲笑他们。

    到了白金妈的办公室,一个年轻男子等在那里,毕恭毕敬的呈上一摞财务报表,说道:“董事长,这是这个月的财务报表,请您过目。”白金妈拿着报表,带上了眼睛,仔细研究。年轻男子看到杵在门口的赵总爸妈,直接把他们推出去,说道:“你们是哪里来的,给你,这是两块钱,保安,快把他们带走。”赵总爸妈求救似的望向白金妈,然而白金妈仍然在看报表,她看的那么仔细,没有注意到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个月的营业收入才一亿三千万元?”白金妈面带不悦,年轻人赶忙说:“对不起董事长,我们下次会更加努力的。”

    “努力,能有什么用,最主要的是结果。马上召开部门会议,我看看是哪里出了纰漏。”白金妈显得雷厉风行。

    “好的,好的。”年轻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个时候保安来了,顺势就要把赵总的爸妈拉走。老两口没办法,大声向白金妈呼救,这个时候白金妈仿佛才清醒过来,训斥道:“这两人是我请来的贵宾,这是要做什么?”保安退下了,赵总爸妈松了口气。

    赵总妈受到了压制,语气也缓和了起来:“亲家母,我家儿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听到这声亲家母,白金妈嘴角的出现了一个稍纵即逝的微笑,说道:“具体我不知道,这也算是商业机密,我不好过问。”

    “我有个会要开,先等等。”白金妈把赵总爸妈安排到了办公室等待,她走向了会议室。本来到了公司就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了,白金妈的会好像开不完似的,赵总爸妈饿的肚子咕咕叫,前胸贴后背,就是看不到白金妈从会议室出来。

    到了下午三点,赵总爸妈饿的晕晕乎乎,坐在椅子上都不想动弹。白金妈才姗姗来迟:“真不好意思,我太忙了,怎么,参观完了吗?”赵总爸妈摆摆手,忙说不想参观了。这时候白金妈才一拍脑袋想起来:“哎呦,看我这记性,中午饭还没有吃,走,我请你们吃饭。”总算说道正题上了,赵总爸妈忙不迭的站起来,跟在白金妈身后。

    哪怕是吃饭的时候,白金妈也顺便请了另一个人——圈里有名的富太太“势利眼”。势利眼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喜欢抬着头,吃饭抬头,说话抬头,看人抬头,哪怕是解个腰带,也要抬头摸索着解开。她曾经一不小心掉在敞开的没盖盖子的下水井里,但始终改不掉喜欢抬头的毛病。

    看到赵总爸妈的时候,势利眼是抬着头的,所以不同于一般人打量人——从下到上,势利眼是从上到下。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赵总爸妈乡土味十足的坎肩,最后看到的就是两人脚上的手工布鞋。势利眼之后落座在离二老最远的座位,眼睛上翻,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把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全程白金妈都在和势利眼聊天,“十个亿,净利润,百分之五十——”,这些赵总爸妈听不太懂的专业术语一股脑的冒了出来。赵总爸妈这些年跟着赵总也见过一些大场面,可这次不同,赵总爸妈手中的筷子滑溜溜,一不小心,两人的筷子前后掉了下来。白金妈和势利眼的谈话突然停了下来,赵总爸妈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之后,势利眼直接挎着包包走了,当然,是抬着头。

    “吃的怎么样?”白金妈这时候才有了空闲和赵总爸妈聊天。

    “好,挺好”虽然食同嚼蜡,但是两人一致说好。

    “你看,我的意思就是两个人都老大不小了,婚也该结了,赵总那里我也能帮衬一下。”白金妈在回去的路上说道。

    赵总爸妈面面相觑:“这事得问问儿子。”

    “白金怀孕了,如果没有结婚的意思,我也不能委屈我的女儿。我不逼你们,即使这样,追我女儿的人也从C市排到D市。我虽然是个单亲妈妈,但是培养出来的女儿足够优秀,名牌大学,样貌长相,哪点也不差。”白金妈自豪的说。

    “我有孙子了!”赵总妈只听到了这一个重点,迫切想要抱孙子的心情让她恨不得马上去给赵总打电话催婚:“结,这个婚打断赵娃子的腿也一定要结。”赵总妈斩钉截铁的说。

    于是乎,就有了赵总突然发出来的一条没头没尾的微博“小白是我见过最单纯善良的人,很遗憾自己没能保护好她。感谢大家关心,只求以后可以正常牵手而行。”一时间,人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是小白。从前白金发言否认恋情,那绝对不可能是白金,所以是——一位恰好被人称作小白的男明星嫌疑最大。

    第二天,这位男明星的微博就被网友攻占了,让他从实招来。小白解释不清,流量太大微博一度瘫痪。

    直到两个月后,赵总的婚礼现场,所有人才恍然大悟,白金是会对着全中国人民撒谎的,做吃瓜群众不要太傻太天真。

    婚礼现场上,是帅气的赵总和一脸娇羞的美丽新娘白金。

    以及小丽雇佣的八位年纪轻轻守寡的寡妇。小丽一声令下,八位寡妇其声呐喊:“赵总,我们永远都忘不了我们度过的那一夜。”现场的媒体都拿了赵总的红包,他们也懂得灵活变通,只照没有寡妇的另一边,小丽不甘心被忽略,于是和现场的保安斗智斗勇,打起了游击战。赵总的前情人在婚礼上闹,这种小小的花边新闻实在没什么新意,媒体们有些意兴阑珊。

    小丽跺了跺脚,直接冲到了赵总和白金中间。白金不是吃素的,居然有人敢大闹她的婚礼,一个顶胯,把小丽顶出了镜头外。小丽的表现实在是可圈可点,往后一下腰又回到了镜头里,白金心想,比就比,谁怕谁。白金当着众人的面,一个假摔,扑倒在地,美人受伤,西子皱眉,别有一番风韵。小丽不甘示弱,狠狠心,一个跺脚,自己把自己的裙子踩了下去,张大嘴巴,双手上举,呈现惊讶的神态,唯独露出了胸前乍现的春光。小丽赢了,登上了各大娱乐杂志的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