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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顿时脑门冒出三条黑线,敢情搞半天,她是在害怕这种小招待所里几乎无处不在的蟑螂啊。我不等她请,走了进去,一边帮她将蟑螂找出拍死,一边道:“杨老师,这里不比香港的繁华世界,乡下地方是这样的了,要不您担待着点,再赶路可是要死人的。”
杨幽在后面默然看我蹲着满地找蟑螂打,老半天后才道:“黄尚,行了,你起来吧,我有话跟你说……呀……快拿开,快拿开!”
她正说话这会,我刚好将一地的蟑螂尸体捡起来,用纸包着拿在手上,吓得她又是一声惊天尖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急忙将蟑螂尸体扔出房外,嘘了一声,道:“姐姐,你能不能小声点,这门关着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了你。”
杨幽一脸厌恶地看着我的手,直嚷嚷让我快点去洗干净,直到监督着我反复洗了几次,脸色才好看了点。
我一边用毛巾擦着手,心里暗道也不知道谁让我打的蟑螂,还好意思嫌我赃,一边嘴里说道:“说吧,怎么了。”
杨幽看了看我,也不说话,既然她不说话,我总不能追问,也由得她,过了一会,她才道:“黄尚,这次去贵州,除了带你们去找蛊师,我和铁叔还有事要办。”
“什么事?”我嘴一快,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去到贵州那种十万大山里,以他们的身份,还能有什么事。
果然杨幽眼中奸计得逞的得意神色一闪而过,道:“我们查到那里有座古墓,可能与青花教的教宗有关系,我们打算去看看……”她的话到了这里,反而一顿。
这样还听不出她的意思我还活不活了,当下咬了咬牙,道:“杨老师你放心,我黄尚不是个知恩不报的人,不管我们找的蛊师能不能救罗大疤,我都会和你一起去的,大不了命不要就是了。”
谁知杨幽摇了摇头,道:“你错了,你以为我要借此要挟你,那也太看不起我了。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我知道你的性格,在知道我们要去之后,一定会要求来的。不过以你的身手,上次能活着从南越王墓中出来已经可以算是个奇迹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撇了撇嘴,她这么一说,反而让我糊涂。
杨幽将床铺慢慢整理了一遍,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这次我和铁叔去的地方,可说凶险得很……”
“比南越王墓更加凶险?”我急忙插上道。
杨幽停下手中的动作,道:“古墓凶险,往往出人意料,遇见又能活着诉说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比南越王墓中更加凶险。”
她见我呐呐不说话,又继续道:“我和铁叔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假如,”她一顿,道:“假如我们一个月内还没有出来,你就将这个消息,寄到我给你的那个拆迁区的地址去。”
我一愣,她这是做了死的准备了,究竟她家族中的秘密是什么,让他们可以为这个秘密对这些生人勿近的地方那么狂热,几乎可以用趋之若鹜来形容?
我心中正做着剧烈的挣扎,不知道是不是该和她一起去,就像她说的,我虽然和她认识的时间不算长,相信我现在说要跟着去,她一定也会拒绝的,但我总觉得应该做些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我脸色反复变化被她看在眼里,杨幽微微一笑,道:“好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开始就要赶山路了,听铁叔说那地方他也只是去过两次,难走得很。”
那晚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杨幽的房间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但在我脑中一直浮现的,却是在南越王墓中化作干尸的杨幽她哥哥抬头看着我的那个眼神,无论怎么甩也甩不脱。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招待所附近的一间小餐馆吃了早餐后就出发了。睡了超过12个小时,身体感觉果然好了一些,最起码头脑不会昏昏沉沉难受了。
进入山道之后,山路果然难走了许多,不过一路风景壮阔,也不会郁闷。芒果头人一清醒,瞬间变成了话篓子,和罗大疤在后面唧唧喳喳说得像两个娘们进城。
随着车爬上了山顶,我看见山后竟然是一条大河,蜿蜒着从北向南而走,那磅礴的气势,让看的人也顿生雄壮之心,仿佛事也不是事了。
车在山道的土路上慢慢行走,迎面而来的车不多,有者也是载着山货的货车,都是行脚的商人进山采办的,赚的是几个辛苦钱。他们迎面响喇叭打着招呼,铁叔也鸣笛回礼。
车继续行得一阵,到了山脚下江边的一个小镇上停下休息,说是小镇,其实不过是一个靠江的村庄,路一通,过往的车多了,村里渐渐有人靠做些小买卖赚过路人的钱,这才看上去有了镇的规模,其实房屋人口并不多。
下车的时候,我却忽的一愣,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里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特别是看着江里有行船走过,总感觉前面的码头似乎来过。
我努力在脑海中寻找着这里的记忆,就在若隐若现的时候,我听见扶着罗大疤走在前面的芒果头说道:“这里竟然是来间饭店,哈,这么有趣的饭店名,还是第一次见,是不是看得电影小说多了才取的。”
在那瞬间,我全身一震,抬头看着那间饭店的名字,仿佛有几个年轻的身影,走在我的前面,在看见这饭店名字的时候,也同样惊奇的喊了一声。
杨幽见我呆呆站在原地不走,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身体倒没有,我问你,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在这个码头改换船走,沿着江大概一天左右,再转向西南的大山方向而去?”
杨幽点头,道:“路线上确实如此,铁叔跟你说过了?”
我摇了摇头,苦涩道:“其实我早该想到了,我是到过这里的,铁叔!”我喊了他一声。
铁叔原本就快进饭店里面了,见我喊他,可能是上路以来第一次,他微微皱了皱眉,走了过来,道:“什么事?”
我不理他锐利的眼神,道:“铁叔,我们要去的那个苗寨,是不是叫牛角厝?你要带我们找的蛊师,是不是叫阿蛮亚?他,他断了一条手臂?”
铁叔眼中有光一闪而过,打量了我一会,道:“不错,不过阿蛮亚是我的朋友,没有断手臂。我们要找的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才是蛊师。”
“有的,有断的,铁叔,你是不是超过十年没见他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率先走入了饭店中找了个位置坐下,在众人奇怪地眼光中,才将我十年前的故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