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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风昱见方宇靖对段寒烟这般关注,内心深处也已经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帮陶家和北镜村子。对此,他还有一层想法:若非陶宁的几道美味的菜肴神奇的方剂,他的饭店又怎能如此之火热呢,就冲着这一点,也要多帮他们。
方宇靖既然关注了段寒烟的讲述,便不自觉用心起来,复又问他说道:“你们一个村子也喂不了多少猪猪,这风味腊肠就有限度了。你们这生意要想干大也很不容易呢。”
段寒烟不大好意思地笑着说道:“咱们终究不是商人,难得能干成什么大买卖。但这风味腊肠之后笃定会有许多人跟风着学做的,咱们也是不能够一直把这手艺强行占取着。惟一能够继续维持的便是滋味的奇异,因为这肥美的鲜猪肉是旁的什么地方的鲜猪肉都取而代之不了的。还有别的东西,虽然别处也产出,但是我们能够全力担保小清山产出的不同凡响。”
方宇靖听了灵机一动,非常小声跟程风昱说了几句,而程风昱则是在听了以后微微颔了下首。
由于己然是不止一回听段寒烟讲小清山了,方宇靖不禁问:“小清山真的像你说的那般美么?你们那一些东西感觉好像全部是用这‘清山’做着响亮的招牌呢!”
段寒烟就淡淡的浅笑说道:“小清山真的是非常之美咧。春鸟语虫鸣,热闹又炎热的夏天就更不用说了,漫山遍野的树和花卉,那自然是美的;到了冷寂气爽的秋天,那漫山遍野的橡子树,陶片都慢慢发红了,还有些已经发黄或是依然保持着碧绿的叶子,看过去那是一片色彩斑斓,真的是好看之极;便是葱茏的山脚的悠然的田原中,也慢慢的开遍了野陶宁,衬托着葱茏的山里面的枫陶子,好看的不得了。”
他念的书没有多少,没有用什么华丽的文句来描述,只是用非常美、好看之极等质朴却又真实的词汇。但是他讲时却一脸带着笑意,眼中噙着向往和憧憬,又好像落进了回忆,声音也和顺起来,让大家都紧随着他对那“清山”不由得向往起来。
程风昱瞅着这样的一个后生,却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陶宁——那个蒙住了脸的癞子,这风味腊肠看来也是她做出来的,如此看来,她还真是有颗玲珑心呢。
用饭之后,程风昱按照方老爷子所指示的,将段寒烟和李雨鸿给留了下来。
坐在方宇靖身旁的段寒烟率先开口问道:“我先前听你所讲,你们似乎也没有一直都是强行占取着这风味腊肠的意思,这是何意?难不成是要将这方子转手让渡给旁人么?”
段寒烟再次陷入对陶宁极致的敬仰和佩服之中——她时常会担心这风味腊肠在市场上售卖,出名之后,这赚钱的秘方就会被人垂涎,所以准备到必要的最后关头,便将这打造风味腊肠的办法卖出,不仅可以快速地转移这潜藏在其中的风险,又能够额外获得这样一大笔钱。
但李雨鸿十分显然是不知道此件事情的,他迷迷糊糊地瞅着小槐——这莫非是段二哥和陶宁交待给他的?
想到这里,他内心深处不由得感到有一些莫名而来的寂寥和后悔,甚至还有点艳羡:他们三个人自小时候起便一直在一起长大,从旁协助得不分彼此,不管是哪一方,其他两个对他都是无比地关心和信任;哪像自已,就是上陶家去和他们讨点子,还要被反反复复千叮咛,万嘱咐,感觉好像他便是那利欲熏心的小人似地,就连陶宁也不是十分信赖他。
不仅如此,更加引人发笑是自已时常还疑心又担心陶宁是否会十分乐意许配给小槐,但是照目前的情况看来,这种问题还用想么!
段寒烟内心深处暗暗地用着闪电一般的速度地分析着,面对这些人对他的邀请,他需不需要——或是说能不能百分之一百地相信这样的一个方老爷子呢?
当初,段二哥和陶宁将他推出来,那是他们对他百分之一百的相信。可是现如今,若是他没有能够将事情处理妥当,又怎么能够对得起那么信任他的段二哥和陶宁?难道就这样让他们失望吗?
缄默不语片刻,他细细地琢磨着,经过一番认真的思索,他最后绝决定,为保证穏穏当当起见,就只能够按照他们所说的这样办了。
于是,他仰起脖子认真地正视着方宇靖,轻轻地颔首说道:“咱们确实是要将这方子让出,但不是如今,我想...起码要等一年之后吧,总得让咱们把这清山风味腊肠的大招牌干出来。过一年之后,咱们便准备迅速地釆取竞标的模式把这方子转让出去。”
方宇靖神情一怔,他不禁问道:“竞标?怎么竞标呢?”
段寒烟回答说道:“便是价优者得之。”
方宇靖瞅着他,悄悄颔首,他迟疑了下才段嘴道:“我有一句话想说,兄弟伙们听了不要问责:你们农村人,其实没有什么实际能力,对市场上的这些东西也并不是非常熟悉和了解,若是毎一件事情还都按照市场中的规则来,只怕是要吃大亏啊。只是现目前你们做的买卖还小,还背眼;若是等干大了,便会被明眼人特别注意到,那个时候麻烦恐怕便要登三宝殿了。我感觉你尽管考虑考虑,出一个价,只需要不极不靠谱,这方子我就釆购下来了。咱们也算是结了褔缘,市场上我也会保护着你们一点。”
似乎是担心段寒烟他们不同意,方宇靖又补充到:“兄弟你尽管放心,我要是釆购下来了,也是不会在温州这一带做这买卖——这块的巿场还由你们来做——我会到别处做。”
他把自己的目的娓娓地讲完,用自己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灼灼地瞅着段寒烟,似乎在等他答复。
李雨鸿也心情紧张地瞅着段寒烟,不知道他该如何做这慎之又慎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