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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迟早会醒来的。”
amanda转过头,目光隐忍的看着南歌,“尤其是,你们本身就会打扰她的美梦,不是吗?”
没有给南歌思索的机会,amanda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可就是这句话,让南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句话一点都不简单,如果往深里想,简直就是细思极恐。
因为amanda说的不是你,而是你们,也就是说amanda或许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身后到底跟着一群什么样的人。
可奇怪的是。
amanda为什么不向候莫浅揭发她呢?
仅仅只是因为不想戳破候莫浅的美梦吗?
她不信。
南歌在楼下待了一会儿便上了楼,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她才下了楼,刚一下楼,就看到了要出门的候莫浅。
南歌伸手拦住,主动开口询问道:“你要去哪里?”
“去见一个人。”候莫浅笑着道:“你想跟我一块儿去吗?”
“我可以吗?”南歌瞬间表示了欣喜。
候莫浅温柔的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为了你我都好,你不能离开我的身边半步,否则,我可就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没问题!”南歌再三保证道。
“我先上楼换个衣服!你在这里等我!”说完,南歌便跑上楼。
关好房门,南歌来到卫生间,把马桶盖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她把东西当成装饰戴在了自己头上。
越是明显的东西,越是不惹人注意。
果不其然,出门的时候,候莫浅亲自为南歌搜了身,确定没有任何的问题以后,这才带着南歌出了别墅的门。
上了车,南歌一直看着窗外。
她不知道候莫浅要带她去什么地方,但只要能出来,她就能看到了一丝希望。
车子开到一家餐厅便停了下来,候莫浅没有让南歌跟着,而是把南歌安排到另外一间包厢,自己则是去了隔壁的包厢赴约。
推开包厢的门,候莫浅看到面前白发苍苍的老人,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你好,我叫候莫浅,是侯蕴株的女儿。”
说着,她率先坐下了。
“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我母亲那么善良的人却已经去世,但向您这样的负心人却好好的活在这人世间。”
“你说话放尊重点。”一旁的南雅冷冷道。
老人却抬了抬手,示意南雅没关系。
“你的母亲和我是旧相识,我们老一辈的恩怨你们并不知道……”
“我不知道?”候莫浅眼神折射出仇恨的目光。
“我恐怕是知道的最清楚的吧,我的母亲等了你一辈子,但你却跟个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你这样的男人不仅懦弱,而且还自私,真不知道我的母亲到底是怎么瞎眼看上你的。”
候莫浅的话让老人皱了皱眉头。
“你说阿株她等了我一辈子?”
“不然呢?”候莫浅接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候莫浅这个名字吗?因为莫浅的谐音等同于莫欠,她这辈子都不希望自己欠着你的。”
老人的瞳孔急剧收缩,“你难道是……”
“怎么?以为我是你的女儿吗?那你真的是想多了。”候莫浅冷笑一声。
“我是她收养的,不过你应该是认识我的,毕竟我们家满门被灭都是因为你培育出来的血檵花。”
“你是?”
“没错,我就是那个唯一存活的女孩。”
候莫浅的情绪有些激动,她端起面前的柠檬水喝了一口,“自始至终杀了我全家的都不是我母亲,而是我父亲,是他抽了大烟,精神恍惚之际,把血檵花的毒放在了全家人都要用来喝水的井里,所以我家才会被灭门。”
“我很幸运的逃过了一劫,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被父亲的债主盯上,是你口中的阿株救了我一命,她谎称把我卖了,实际上却是收养了我。”
“你知道在那个年代,她带着一个孩子,又长得那么漂亮,过得有多艰难吗?”
“阿株家不是……”
“不是什么?”候莫浅打断了老人的话,“连你这个她最爱的人都相信她杀了人,你觉得那个家她还能回得去吗?”
候莫浅的情绪从未如此的激动过。
她红着眼睛,讲述着那些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往事,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扎在了她的心窝处。
她怎么能释怀的了?
事实的真相总是让人难以相信,当迷雾一层一层的吹散,剩下的荒唐和不堪都没了遮掩,所谓的愧疚,所谓的恨意,到最后都变成了遗憾。
是的,遗憾。
没能亲口对她说一句对不起的惋惜和当初误会她的悔恨最终会像一座大山,重重的压向自己。
老人低着头,久久没有开口说出一句话。
候莫浅很满意这样的场面,她收起了怒气,站起身来朝着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其实我也应该恨您的,毕竟因为您的负心和逃避,我的母亲这辈子都过得不如人意,可即便是这样,临死之前,她依旧在等着你。”
“我想她应该是有话对你说。”
“你是她深爱的人,所以我不会伤害你,但我也希望你能给她一个开口的机会。”
说着,候莫浅站在老人的面前。
“我知道你还有血檵花,你能不能把它都给我,我需要血檵花去做研究,目前已经成功一阶段了,如果完全成功,你这辈子还有机会当着我母亲的面,亲自忏悔!”
“你这是胡作非为,阿株那么善良,绝对不会同意你这么做。”
“看来你是不愿意配合了。”候莫浅肉眼可见的有些失望。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说完,候莫浅就要起身离开,本来她也没有抱多大希望的,一个多年前就能误解自己恋人的人,多年后又怎么会改变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负心的人,会永远负心。
候莫浅前脚刚离开包厢,后脚南雅就追了出去,“等一下,我师父他很想见一见侯蕴株老夫人,不知道……”
“不用了。”候莫浅抬手打断。
“我母亲不必再和这样负心的人有纠缠。”说完,候莫浅便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