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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绝不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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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做什么,放开许冬儿,有什么事冲我来!”

    河边,赵祺挣开箍着他的几个人,冲挟着许冬儿的几个婆妇道。

    肖氏是保正娘子,几个婆妇本就奉承她,又受张氏李氏挑唆半天,这会表现得比肖氏还激动,推推搡搡就要把许冬儿捆起来。

    “赵祺,你是读书的后生,明事理,可别被这小娼妇给唬了,今儿,我们非得把这小娼妇沉了塘不可。”

    “我看你们谁敢!”

    许大吉和许大利大吼一声,冲出人群把几个婆妇推倒在地,拉过许冬儿护在身后,“咱家冬儿和赵祺一个未娶一个未嫁。

    再给他们补几桌酒席成亲就是,哪里就要沉塘了!”

    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许家兄弟恨不得抽死自己。

    这三个月来,他们早发现了赵祺和自家妹妹的郎情妾意。

    但俗话说,抬头嫁姑娘低头娶媳妇,他们就是拗着不说破,非得等赵祺先上门提亲不可,以至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

    现如今,是妹妹丢命重要还是掉份重要,他们争那口气干啥,只要他俩人好,他们先开口求嫁又有何妨。

    看一眼吓得发抖的许冬儿,哥俩肠子都悔青了。

    然许冬儿不是吓得发抖,是气得发抖。

    是古代的天不够青,还是日头不够白,她的生死都要由一群大妈来决定了?!

    赵祺未娶她未嫁,不破坏别人家庭,不拆散一桩婚姻,两人相好犯了哪门子的死罪!

    若是在现代,她定要给她们上堂法律课,可这里是古代,不但她所学的法律知识在这里找不到律典。

    天高皇帝远,便是这里的律法也敌不过他们认知里的社会规则,公序良俗。

    他们信奉的道德标准就是法律。

    墙洞的事实摆在那里,现在若为自己辩解,说自己是清白的,就必须有错的一方,难道她要把这个错误推到赵祺一个无依无靠的古代男青年身上?

    况且本就是自己找的他。

    再说,为这等事与一群古代已婚妇女在大庭广众下唇枪舌战,不用猜就知道她们会她说什么。

    水性杨花,逗蜂引蝶,这都是好听的。

    狐绥鸨合她们也随口说得出来。

    与其往自己身上揽脏水,不如静观其变。

    总之她绝对不会受死。

    “冬儿!”

    循着赵祺的声音看去,许冬儿看到的是他心疼,又因为忧心愧疚而焦躁的眼神。

    他现在定是心乱如麻。

    呼,真是万幸,他们没有揪着他不放,最起码他是安全的。

    许冬儿对赵祺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看事态如何发展。

    “许家的,话不是你这样说,打老祖宗那下来,咱就没个先圆房再摆酒成亲的道理。

    你们许家也是祖祖辈辈在雨山村过活,你说,咱雨山村啥时出过这伤风败俗的事。

    今天要不把这小娼妇沉了塘,你再说,咱们以后出去遇见前后村的婆娘,还敢不敢抬起头走道?”

    几个婆妇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对许家弟兄就是一顿义正言辞的质问。

    “你们要容不下人,我们兄妹三人马上离开这里永不回来就是。”

    说着,许大吉转头拉着许冬儿要走。

    许大利也赶紧跟上。

    这时,潘梁和几个婆妇蹿过来拦住了兄妹三人的去路。

    “一个都不许走。”

    几人中要数潘梁嘴脸最为丑恶,他冷笑一声踱到作势要和跟许家兄妹去的赵祺面前。

    小黄鼠狼眼睛上下打量一眼,忽然像要喝血般扯着破落嗓子喊道,“不止许冬儿,赵祺这野狗也得沉塘!”

    嘶——

    成功把水搅浑,在一边看戏没出声的肖氏心里不由一惊。

    这会,她盘算着,许冬儿是死是活的跟她没关系,但赵祺得为自个闺女留着。

    年轻男人嘛,不就那回事。

    便是他现被许冬儿迷了心窍,不喜欢自家闺女,但将来成了亲,将俩人往一个屋里一推,小被窝一盖,还怕他不稀罕自家闺女。

    为着自己的私心,肖氏冲潘梁喊道,“诶,潘梁,你可别犯浑,是许家小娼妇勾引的我家女婿,这事不赖他。”

    然赵祺却以极快的速度跑到许冬儿面前,和许家兄弟一齐将她护在身后,对众人冷道,“是我凿墙洞强要了许冬儿,并威胁她和我好,不许说出去,现在她已然是我赵祺的人。

    你们最好让我带她走,否则...”

    说到否则两个字时,后面的话赵祺没再说,但牙根咬得越来越紧,脸色也随之变得狠辣,看着好似一个亡命徒。

    谁不让他走就要杀谁全家。

    缓缓扫视一遍众人,他又接着道,“至于宝妹,我与她无丝毫瓜葛,若她错看上我,至她闺名受辱,我所能做的唯有日后千金为偿。”

    说完最后一句话,赵祺的目光定格在肖氏身上。

    肖氏观他那般情状,再听那般言语,气得揪心。

    在场村民却一片哗然。

    赵家小子有担当有气节,他说的话若是真的,许家丫头那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而他本人,是不是可以争取个宽大处理?

    这话没人敢说。

    然潘梁铆足了劲要治赵祺。

    眼看苗头不对,他小黄鼠狼眼睛滴溜溜乱转,肚子里的烂肝肠一顿翻腾,不一会就想到了说词。

    “大伙别听他瞎说,他要真是那等人,就不会这长时间都偷偷摸摸的。

    你们是不知道,三个月前他就带着许家那贱货去我姑母的医馆把出了喜脉,可现在大伙想想,许家那贱货肚子为啥还是平的。

    哼,给你们说,赵祺抓药给她吃了。

    赵祺那野狗就是仗着有张好皮,勾三搭四,背地里尽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我知道的,他去我姑母那里抓落胎药已不下三五回。

    这还有不知道的。

    没准咱村里已经有不少闺女被他给祸害了。”

    此言一出,村民好似被雷劈。

    短时间内脑神经极度的张弛,让他们已经无法做出常规判断。

    不去想潘梁是个什么货色,说的话可不可信,就觉是欸,赵祺长得好看,他要想干坏事,只怕村里姑娘都要心甘情愿倒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