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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狡辩和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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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联袂而至的滕固行、皇甫极,旁若无人般打趣吕溯游。二人有说有笑,本就是相识多年的老友,虽一文一武,却志趣相投。

    吕溯游领着带来的镇妖司所属,一齐上前行礼。

    皇甫极连连摆手,示意他们暂且退下,又指了指吕溯游,让他上前回话。

    这时的指挥使,却满面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见到皇甫极亲至,却没有搭理他,此时心底已经有些犯怵了。

    一些年轻人可能只知道皇甫极是镇妖司都司,且其本身还是一位超凡强者。

    但作为曾经行走江湖多年,知道江湖中、朝廷里一些隐秘之事的老鸟,他当然深知皇甫极的赫赫凶名,这几年,皇甫极虽然甚少再有显赫的事迹传出,但即便如此,也从来都无人敢轻抚镇妖司的虎须。镇妖司威名远震,又稳压镇抚司一筹,那可都是皇甫极前些年一拳一掌打出来的。

    指挥使和皇甫极在大周朝廷内,虽都是三品武职,指挥使本人也时常叫嚣从不怵皇甫极,但真正被人家找上门来,且又自己心虚在前,此时恨不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再加上经历刚刚之事,镇抚司已经有不少人对他失了信任之心。

    又有举世闻名的一根筋滕固行也出现在此地,还和吕溯游一副相熟的样子,他怎能不急?

    但是此时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但指挥使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经历过大风大浪的

    老江湖,此时虽心中犯怵,但所行却是当得上掷地有声、光明磊落。

    若不是经历了之前的事,还真有可能会有人误会指挥使大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做了阴私之事?

    只见指挥使一个箭步跨过吕溯游身边,径直来到滕固行、皇甫极身前,说道:“二位大人来得正是时候,今日镇妖司的吕溯游,自称镇妖司巡查组统领,胆大包天,竟在光天化日之下,率人闯衙。皇甫大人,他们可都是你的人,这件事,镇妖司须得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此事就算闹到陛下跟前,在下也绝不愿善罢甘休。”

    皇甫极依然还是没搭理指挥使,甚至连看都都懒得看他一眼,而是抬眼打量了吕溯游一眼后,便继续逗弄窝在他怀里的小沐沐。

    指挥使见皇甫极如此态度,却并没有立即发作,他自然知道皇甫极的护短,于是朝着滕固行抱拳行礼,道:“滕大人,既然您也到了此处,又是台院、谏院的首院大人,此事您须得管上一管,为我镇抚司讨一个公道。”

    滕固行先是拦住了他的大礼,接着才说道:“今日本是我休沐之日,心情甚好,本在附近闲逛,老远看见、听见镇抚司衙门声势震天,本来还想瞧瞧热闹,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刚到镇抚司跟前,就看到皇甫大人怀里抱着一个,手里牵着一个,还领着不少镇妖司的吏员。说是镇妖司的吕溯游被你们

    镇抚司的锦衣卫挟持,抓进了南镇抚司大牢。

    我好不容易才劝住了皇甫大人,让他稍安勿躁、不可轻举妄动。之后才陪他一起来此。一进门,就看到你们剑拔弩张,相互对峙。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能发展到在临安城内,两大衙门之间械斗之事?

    此事,待到明日早朝之时,老夫说不得要参镇妖司与镇抚司一本。”

    “滕大人,是他们镇妖司欺人太甚,竟公然带人打上门来,何来的挟持一之说。这样说,岂不是颠倒黑白、倒打一耙?”指挥使立即反驳道。

    “嗯?竟有此事?吕小子,指挥使说的可是实情?枉我刚刚还觉得你所言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乃是治世明言,难道你竟是个首鼠两端,心口不一的小人?还不速速说明内情。否则,我可不管是不是有皇甫给你撑腰,定要狠狠打你一顿板子不可。哈哈哈……!”滕固行说着话,便忍不住狂笑出声。

    这等看似责备,实则亲近的表态,让指挥使神情一滞,更加尴尬,心里愈发笃定今日之事怕是不能轻易便能糊弄过去了。

    滕固行何等人物?为官数十年以来,朝廷上什么大风浪没经历过。甚至在更早之前,曾经多年主理邢狱之事,端得是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此事糊弄别人还行,想糊弄滕固行,难上加难。

    再加上他之前出手,有毁灭档案库之嫌,若是成功了,倒

    还罢了。但恰恰最后是因为对方的极力阻拦,这件事才没有得逞。

    现如今,镇抚司已经有不少人对他之前所行,已经满是怀疑。那名刘千户和大部分的在场锦衣卫吏员之前的当面质问,就足以证明此事。

    指挥使一时没了办法,现如今就算他能狠下心,舍去所有逃命,也不可能了。有皇甫极在此,他自知根本逃不脱。于是只能静等吕溯游出招,他到时再见招拆招,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而接下来,吕溯游便将现场发生之事从前到后,一一讲了一遍,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原原本本的还原此事。甚至将昨夜里他遇袭之事,也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吕溯游虽然也想狠狠收拾指挥使一顿,但他知道,指挥使只是奉命行事,那个背后之人才是最可恶的,若不能揪出此人,狠狠惩戒,那他以后将永无宁日。

    滕固行越听,脸色越难看,但他也没有立即下了决断,反而脸色凝重的问吕溯游:“此事你可有证据?那袭杀你之人,当真是锦衣卫之人?他们也当真是指挥使派去的?”

    指挥使听到这,终于忍不住开口辩驳,但无非还是之前应付吕溯游的那一套说辞。

    “指挥使之前便如此说,但为何在之后不久,在我提出事关那五位操刀郎身份,和执行的是何任务,又是否登记在册,入档归案之时,却又借失手之由,差点毁了档案库?好吧,你说你失

    手,就算失手好了,那为何在我二人距离档案库最近,又都有机会挽回这一过错时,偏偏阻拦我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若此次不是我事先另有安排,指挥使大人此等作态,算不算得上是毁尸灭迹?指挥使可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吕溯游立即出言讥讽。

    这时,那名之前被吕溯游咒骂的常先生上前,言道:“滕大人不可听信他一家之言,此事另有隐情,五位操刀郎被派出执行任务,指挥使大人是给我说过的,也曾严令让我立即登记归档,但我接手档案库职务以来,时日尚短,这些时日还在熟悉档案库的各种政务,以至于将此事忘了。之后我定会将文件补齐。只是那五人本就是刚入镇抚司不久的江湖之人。若是他们真的和镇妖司的各位有什么私怨,那镇抚司是有失察之责,但若将此事硬扣到指挥使大人头上、扯到镇抚司身上,那这件事可就有失公允了。”常先生似笑非笑的瞅了吕溯游一眼。

    他此时已然能有八成的把握,吕溯游之前说的抓住了另外三位幸存的操刀郎,定是在虚张声势,要是他们手中真的有人质,就不会发生之前事先安排防守档案库之事了。

    所谓旁观者清,常先生一番话,指挥使恍然大悟、茅塞顿开。立即也出言肯定。

    谢黑枪此时再也看不下去了,举枪遥指常先生,喝道:“果然是个无耻小人,只知阴私算计

    ,我家统领大人之前果然没有说错,恁的无耻之极,若是还敢胡说八道,谢某人抢下绝不留情,多一条恶鬼罢了。”

    甘若怡也接着说道:“该杀,如此颠倒黑白,狡言粉饰。镇抚司何时出了此等人物,竟然还被任命管理如此重要之处。指挥使任人唯亲,一样该杀。”

    “好了,你们二人退下,此事滕大人自有定夺,是忠是奸,之后自有定案,哪里轮得到你们插言。”皇甫极呵斥道。

    而后,皇甫极先是俯身将沐沐放下,将她塞进叶小妹怀里,这才接着说道:“不巧得很,二位能如此说,显然是已经肯定了我们手上没有抓到他们活口,但可能要让二位失望了,执行袭杀任务的五人,除了现场留下的两名的尸首。还有三名,他们中两位肉身原神皆毁,身死道消,但还有一位叫岳子扬的,此时恰好在我手里,你们可知道他究竟说了什么吗?”

    皇甫极一番话,激起千层浪,卷起千堆雪。

    不仅让指挥使、常先生变了模样。恨不得就此拔腿便跑。

    吕溯游此时也是满脸喜色,声音颤抖的问道:“大人,这是真的?岳子扬真没死。大人既然已经救下了他,为了不事先通知我一声,也省得我做这些无用之事?”

    皇甫极白眼一翻:“救人的另有其人,我也是刚刚接到消息,就在来的路上才知道的,不过,你做的也很好了,之前的种种试探,和他

    们情急之下做的那些事,早已露出了马脚,就算没有岳子扬这一人证,他们也绝逃不脱滕大人的法眼。”

    一句简单的恭维奉上,滕固行恶狠狠瞪了眼皇甫极。推荐:.recommen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