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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他顺势把她的手一拉,直接贴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筱筱宝贝,你告诉她,选择项里有‘温总’这一项吗?”温怀逸抓着苏子衿的手,转向夏筱。
夏筱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幕,想笑不敢笑,憋得正难受,温怀逸一问她,她连连摆手“没没没,子衿,我建议你选好老公,你好好考虑一下啊。”
温怀逸又看向苏子衿,委委屈屈地开口:“你听听,多听筱筱宝贝的建议知道吗,你不告诉我你选什么,我怎么知道以后是叫你‘子衿妹妹’还是‘好老婆’啊?”
温怀逸低着头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嗯,而且上围貌似很有料的美女,心情好得不得了,刚准备开口继续调戏她,却发现她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盯着自己贴在他胸膛上的那只手,眼神发直,目光呆滞,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
哈,色女现形了吧。
他俊眉一挑,崩了崩肌肉,笑得愈发妖孽:“你再不说话,我就亲你了。。。。。。”
夏筱哪里见到过这么有趣的调戏和被调戏,捂着嘴笑得不可开交,她伸手戳了戳苏子衿:“傻妞,回神啦!”
苏子衿真的是惊呆了。
大学四年,师范院校、外国语学院,男女比例十比一,一个年级平均不到三十个男生,十个比自己矮,十个脸上是火星表面,剩下十个,一半是学霸,一半是娘炮。
她掐指一算,自己至少有四年没有接触到正常的帅哥了啊,比自己高十五厘米以上,肌肉均匀,笑容阳光,皮肤光滑,不翘兰花指,发型不洗剪吹,性取向正常的帅哥啊!
自己曾几度怀疑自己将要走向拉拉的队伍了,甚至都快忘了怎么和男人正常相处了,更何况是这种□裸的*接触啊!
今天老天是要把这四年欠下的男人债、桃花债一把还回来吗?!还是用自己肖想已久的对门帅哥的热气腾腾的*!!不要一下子来的这么生猛啊!!!
苏子衿觉得自己内心深处跳出一个举着红色小钢叉、长着一对红色犄角的黑色小人叉着腰在咆哮:嗷嗷嗷!!抓一把抓一把!!!!!
突然又蹦出另外一个头顶光圈的白衣小天使,小天使揪着她的头发,朝她耳朵拼命地大叫:矜持!矜持!口水快收回来!!!!
正当两个小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手下的硬硬的胸膛跳动了两下,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谁戳了一下,顿时两个小人全都不见了,自己还是一副花痴模样,直愣愣地盯着帅哥的胸膛。
她刚缓过神来,帅哥就凑过身子,开口了:“我真的亲了啊,亲了就得叫我‘好老公’了啊!”
“啊?”苏子衿吓了一跳,自己不过是发了个呆,居然上升到了亲不亲的地步了!难道自己在发呆的时候对他做了什么限制级的事情吗?!她一想到这,脸上又是一片红晕,讪讪地开口,“温总,您不要开玩笑了。”
温怀逸突然面色一凛,一本正经地看着她,眼神要多严肃有多严肃,只是手上又不怀好意地捏了一把:“苏子衿同志,我没有开玩笑,我温怀逸现在非常非常严肃地请你在以下对我的称呼中,做出一个选择,A亲爱的,B怀逸哥哥,C好老公,D以上皆是,如果你不做出选择,那么我是不会松开你的手的,你恐怕只能跟我回家去了。”
这么正经的语气,这么流氓的内容。
苏子衿真的沉默了,以前总觉得衣冠禽兽这个词吧,已经不再是个贬义词了,一个禽兽知道光着屁股害臊啊,至少开始衣冠了,这是生物学上多么大的进步,但是今天得见真正的衣冠禽兽,苏子衿除了被撩拨的心花荡漾以外,真的是对禽兽又提高了一个层次的认识。
禽兽终归是禽兽啊,就算穿了几层厚的棉袄大羽绒服也掩盖不了那一身的畜生味。
看他对别的女人动手动脚的,感觉挺美妙的啊,怎么一调戏起自己来,就面红耳赤手发软浑身不自在呢。
跟高富帅搭不上话,这是病,得治啊!
强龙都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自己一个小员工,哪里斗得过财大气粗资本家,苏子衿权了一会,决定先服个软再说,娇嗔:“你说话算话?”
夏筱听到苏子衿这么一开口,“噗”地一声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没事,没事!你们俩继续,别管我。。。。。”
“筱筱宝贝儿,别伤心,你好哥哥我就算给你再找了个嫂子,也会照样疼你的。”温怀逸一副情圣色眯眯的样子,又转过头来,对着苏子衿,悠悠地开口,“我是谁,说话当然算话,想好了吗?”手依旧在她的掌心里轻轻地挠了两下。
苏子衿手心痒得全身一震,神色为难了许久,低低地开口:“怀逸哥哥。”
声如蚊蝇。
温怀逸不甚满意地挑了一下眉,装作没有听清:“什么?好老公?选这个?有眼光!好老婆,来来来,再叫大点声音给我听听!”
叫叫叫!又不是□!你聋啊你!!臭流氓!!
苏子衿被他调戏地面红耳赤,偏偏没那个本事反调戏回去,心里又痒又气,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又一眼,撇了撇嘴嘴,大了点声音:“怀逸哥哥。”
“嗯?改了啊?怎么不选好老公了?”温怀逸扯出了个颠倒众生的笑容,眯着眼想了想:晚上还有个饭局,这会儿时间也差不多了,见好就收,最后调戏一分钟,他边说便把苏子衿的手送到嘴边,盯着她的眼睛,轻轻地在手背上啄了一下,眼前的女人艳若桃李的脸顿时红得像要滴出红色的墨汁一般:“好吧,子衿妹妹,你怀逸哥哥尊重你的选择,说话算话,手归原主,不过——”
。。。。。。。。。。。。。。。。。。。。。。
苏子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太久没有被调戏了,性向和性取向差点都模糊了,还好今天来了这么一个火力十足的,顿时发现自己原来还是怀春的软妹子一枚啊。
一路春心荡漾,直到站在楼梯间,偷偷瞄着对门紧闭的大门的时候,春心突破了血槽,一瞬间狂飙至顶——帅哥住这里呢。
可惜,不是常住。
苏子衿捧着像在蜜里滚了几滚的小心肝,开门,拖鞋,再偷看一眼,两眼,三眼,诶,不能看了,关门。
一路的兴奋,都在看到姜梓梓的拖鞋依旧是早上出门时自己看到的那个造型时,瞬间消失了。
姜梓梓的房间还是跟早上出去的时候一模一样,到处散落着昨天晚上用过的餐巾纸,被子也掉在了地上,衣柜里的衣服还在,衣帽间里面的东西也没带走,可是笔记本电脑已经不见了。
苏子衿在姜梓梓的屋里转了一圈,把被子抱回了床上,纸巾捡起来丢到垃圾桶里。
姜梓梓一天没有回来。
姜梓梓是有钱人,衣服随时可以买,电脑虽说也可以随时随地地买,可里面的一些重要的不重要的文件,可就没法买了。
她到哪里去了?
苏子衿有些不放心地给她拨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嘟嘟嘟”地响了好久,没人接。
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她昨天那种状态,真说不好啊。
她赶紧继续给她打电话,一口气拨了七八个,终于通了。
电话那头姜梓梓像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凶神恶煞的起床气:“喂!放!”
苏子衿被她凶残十足的语气煞地立马打了个哆嗦:“姜大祖宗!你在哪啊?!”
“你谁啊你?”——果然在睡觉,就知道不用担心她!
苏子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谁?我是你亲爱的室友,昨天晚上陪着你掏心掏肺的中国好室友!”
“哦,干嘛。。。。。。。”
“干嘛?姜梓梓你个没良心的?!你死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想不开,跑去跳楼了!”
“嘁,跳楼,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电话那头的姜梓梓冷笑了一声,伸了个懒腰,凉凉地开口,“我回家了。”
“回家?回家干吗啊?”
“我哪知道回家干吗,我们家老头听说方志远胆大包天把我给甩了,跟你一样怕我想不开,大半夜的让我妈给我诓回来的。”
“诓回去?怎么个诓法?”
“还能怎么个诓法,说老头突发脑溢血,中风送医院了,我娘哭得那叫一个惨哟,都可以去争夺奥斯卡影后了,吓得我当时腿就软了,连滚带爬滚回家,结果发现,老头挺了个大啤酒肚,活蹦乱跳得不得了,蹦跶地跟只蚱蜢一样,气得我都要中风了,什么爹妈这都是!”
苏子衿被姜梓梓怨念的语气逗得不行,叉着腰笑了会儿:“那你现在在家?什么时候回来啊?”
“说不好,老头趁我不备,把我电脑和身份证给锁了,非要我去相亲,估摸着已经安排了个七八上十场,如果我见完这一票人,还能安然无恙没嫁人的话,最晚应该三个星期左右就回来了,如果我老头相中了哪个,直接把我打包嫁了的话,那估计你就不用等我了,把我衣服包包拾掇拾掇,捐给希望小学了吧。”姜梓梓难得有这么“幽怨”的时刻,而且是在昨晚那样嚎啕大哭之后。
苏子衿听着她的调侃,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知道她心里难受,可自己也不好开口再问什么“你怎么样?”“你现在好吗?”之类的这些问题。
毕竟,躲在角落里孤独地舔伤口才是姜梓梓的作风,脆弱的时刻只能自己看到。
苏子衿不敢提方志远的事情,只好由着姜梓梓插科打诨:“别别别别,土豪,你不用捐给什么希望小学,捐给我这个穷苦的孩子就行了,一个Prada不嫌少,一柜子的LV也不嫌多,多多少少都是一份心意,你好人有好报啊。”
姜梓梓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好!反正刷我老头的钱,姐姐今天就大方一把!你去我柜子里挑两个包,看着喜欢的话拿几件衣服,等我回来,再给你带一套化妆品,做前台,靠的不是胸就是脸,苏子衿你那胸没话说,脸还是要拾掇拾掇的,好好干,争取勾引个高富帅什么的!”
姜梓梓那衣帽间里,动辄都是一两万的,苏子衿曾今在衣帽间的地板上捡到了一个吊牌,她一度以为上面的一排的零之间是有小数点的,找了半天,小数点没找着,零太多了差点闪瞎了她的眼,从此之后,姜梓梓的衣帽间就成了苏子衿的一个禁地——弄坏了,半年的生活费不保的禁地。
虽然,她也曾熊着胆子蹭了姜梓梓不少的衣服穿,姜梓梓也在逢年过节过生日什么的送过她不少价格不菲的化妆品和鞋之类的,可还真没这么大手笔过。
苏子衿觊觎那件迪奥小黑裙已经好久了,就是那件Angelababy穿过的那款,无奈那个太贵了,姜梓梓买的时候都是龇着牙咧着嘴,倒吸了一口冷气,发誓这个月再也不买衣服,才狠下心来,掏出了她家老头的副卡。事后苏子衿捧着那件相当于她三年生活费的“危险物品”,站在衣帽间的门口,听着姜梓梓和她老头打电话:“我没买车,我现在那辆开得挺好的,卡没掉,掉了我也有密码啊,我就是买了件衣服。。。。。。。”
这回姜梓梓土豪了一回,苏子衿脑袋里面顿时浮现出自己穿着那件小黑裙裹着一身皮毛背着四五个包包的暴发户的样子——就像破产姐妹里面那俩妞回豪宅里偷衣服的场景。
脑袋一热:“我要那件Dior的黑色的小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