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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法师是在哪里出家?”老人询问道。
“东海市净心寺。”
“做这挂珠的料子还有么?”
素问点了点头。突然想起在山上还有半截雷击木,比自己弄下山的这些还要大不少。
一个冬天过去,不知道能怎么样,应该没事吧?
两人又聊了几句,飞机终于起飞。
飞机腾空的一瞬间,身边的老人突然呼吸加快,额头密密麻麻的渗出汗珠。
素问眼角注意到他将手捂在胸口,大口的喘气。
看他的样子素问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老人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情况一点没好。
过了几分钟进入平稳飞行,才有空姐注意到这里的异常,连忙走过来安抚老人。
“放松,放松,呼吸放慢,将脑子放空,什么都不要想。”
几分钟过去,那个空姐急的满头大汗,老人仍然保持着刚才那种状态。
见到这样,素问开口:“怎么了?要帮忙吗?”
空姐看了素问一眼,虽然不抱什么期望,仍然感谢道:“谢谢你,这是飞机恐惧症,让他放松就可以。”
素问明白了,抓住老人的手,口中低声念诵经文。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声音不大,温和平静,带着某种磁性一个字一个字的钻入老人脑中,渐渐心神被经文所吸引,脸色好看了一些,呼吸也不那么急促。
空姐看到老人平静了些,感激的看了一眼素问。
素问微笑点头。
“什么玩意儿啊?逼叨逼叨的。”后面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将整个机舱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这位先生,还请你安静。”空姐转过头说道。
一个剃着小平头,穿着风衣的男人立刻不满叫了起来:“老子坐个飞机,前面在那嘟嘟囔囔没完,我草你大爷的,你们就这么服务的?”
空姐安耐住性子解释:“这里有个老人有飞机恐惧症,有人在安抚他。希望你能体谅。”
“那TM谁体谅我啊?飞机恐惧症还坐什么飞机啊,老实在家里呆着得了。”男子愤愤不平的骂道。
“我可以给您拿一个降噪耳机。”
“我又不要那玩意,你让这两个别在那逼叨就行了。”那男子说着话凑了过来。后面一个长发的年轻女子拉着他被他一甩胳膊挣开。
“先生,打扰您休息很抱歉,但明显这位客人的情况更加重要,请不要无理取闹。”
“我怎么就无理取闹了?啊?他什么情况关我屁事?我花着钱坐着商务舱,让你们别逼叨了还说我无理取闹?”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做事别过了。”素问被他吵的心烦,停止诵经皱眉道。
那男人一看素问搭话立刻骂过来:“就你,在那逼叨逼叨没完,吵的老子心烦,非得老子抽你啊?”
素问压住火气站起身来:“你花钱了,别人也花钱了,何况这位情况严重。”
“嘴还挺倔啊?我让你倔。”男子说着一拳朝素问打了过来。
素问头一偏,正犹豫是不是把这人放倒,可飞机上毕竟不比地面,若是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那个空姐立马拦到两人中间:“这位先生,你若再这样我会报警的,你已经影响了飞机航行安全。”
那个长发女子不知道是不是他女朋友,也一直拉着他。“你爸可让你出来别再热火了。”
“警察了不起啊?你报警抓我啊。”那个男子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不知道是那女子的话还是空姐所说报警,总算没再动手。估计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个男子又骂几句,感觉没意思,才一路骂骂咧咧的回到座位。
素问坐下来后那老人表情好看了些,拍拍素问的胳膊。“麻烦你了。若不是这次有急事,我还真不愿意坐飞机。”
“客气了。”
对于这事实在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飞机上碰到那么个玩意儿确实挺闹心的。
好在这一路飞行时间不过一个半小时,素问闭目休息一会儿就到了。
走出飞机舱门的时候一个空姐对素问说道:“刚才谢谢你了。”
素问双手合十,微微点头。
老人下了舷梯,长出了一口气,对身后的素问道:“感觉像是又活了过来一样。”
素问轻笑,飞机恐惧症到这种程度的还真少见。
老人递给他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在魔都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找我。改日有时间我再上贵寺拜访。”
素问接过来扫了一眼,上面只有“秦思源”三个字和一排电话号。
将名片收好和老人告辞。
“素问大师。”
刚走出机场素问就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转头一看,这人素问认识。正是当日在医院走廊拦住他和肖立明的那个保镖。
“世子还有事,让我先来接大师。”那个保镖这次对素问态度倒很恭敬,毕竟素问上次救了世子,也就是救了他们。
“有劳了。”
到停车场的时候看到几个人拥着刚才那个老人上了一辆豪车。
老人正好看向这个方向,朝素问挥了挥手。
而素问也笑着打个招呼。
双方的车一前一后驶出停车场。
几分钟后一个两个青年和一个女子走到停车场。
“靠,柱子,要不是老爷子说过再惹事打断我腿,今天我非揍那个贼秃不可。”
说话的青年正是飞机上的平头男子。
那女子恶狠狠的抱怨:“早知道你这样我才不和你出来,太丢人了。”
另外一个男子也摇摇头:“别叫我柱子啊,让人听到我还做不做人了?这事你也有些过了。你就不能让让人家?这么多年还是这操蛋脾气。”
“我啊,这辈子就这样了。下次再碰到那个贼秃,非收拾了不可。”
青年犹自喋喋不休。
让让人家?他字典里从来就没这几个字。
……
远在东海,一个圆桌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男子,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年轻男子素问见过,还揍过。
而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整个人都快成了圆形,小眼睛眯成一条线,脸上的肉说话时直颤。
“这次就靠你了,贼爷。”
贼爷笑眯眯的呵呵两声。
“放心,只要我满意,以后你在东海的事,所有人都睁只眼闭只眼。”
贼爷的小眼睛里乍现精光。
“这事,我包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