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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月静静的跟着他走在街道上,来往行人不断,有驾牛车的老伯,或是骑着毛驴拉货的青年,还有挑担的小贩,好不热闹。
她每走一步格外小心,生怕撞到什么人,突然被风月扬拉住,将她拽到了一片空地上,这才停下脚步。
风月扬面无表情道:“你要找的地方到了。”
胧月闻言抬起头,只见一处阁楼挂红披彩,门前两个娇娆妩媚的女子,正在热情的招呼着客人,举止十分亲昵,听着女子娇嗔的声音,她狐疑的对着风月扬道:“阁下,会不会是弄错了?”
“这就是青楼,有什么可弄错的!”
胧月诚恳的说:“可……这跟我想象的仿佛不太一样。”
风月扬没有过多解释,反而指着她后背上的水心剑道:“可否借剑一观?”
闻言,胧月大方的将剑交到了他手中,“这把剑是我师尊专门给我铸造的,以你的体质应该用不着。”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吵吵声,胧月转身,只见一位少妇硬是将一位男子从阁楼里面拽了出来,“好啊你!居然瞒着我到这种地方来了!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跟我走!”
男子似是很怕被人看到,尽量与她保持距离,低吼了一声:“你给我回去!少在这里给我丢人。”
只听那位少妇哭诉道:“我跟你说,今天有这骚狐狸精没我,有我没她!你自己选吧!”
她一时不禁愣住了,这便是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再望向门口亲昵的男男女女,这便是人世间的男欢女爱?
还未缓过神,风月扬将手中的剑已经扔到了她手里,转身便离开了。
她接过剑,手足无措的愣在这里,眼见着风月扬的背影越来越远,就是想追过去也来不及了,还要进去吗?就在她犹豫时,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一位头戴帷帽的黑衣女子从阁楼后门走了进去。
是她……一年前来上清观还愿,满身男人气味的女子。
原来她居住在这种地方,不容多想,趁人不备时,她从后门跟了过去,“姑娘,姑娘!”
然而前面的黑衣女子反而越走越快,起初胧月以为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喊她,紧追着黑影的步伐道:“前面的黑衣姑娘!等等我!我见过你的脸,我只想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或许我能帮你。”
这么一喊,前面的人索性跑了起来,她这才知道,人家是不愿意等她。
就在她准备过去追时,身后不知何时冒出了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妇,向墙角的几个人招了招手,突然一个棒槌从她脑后敲了过去……
胧月抚摸着发痛的后脑勺,再睁眼时,早已不在外面的别苑,四肢均被粗糙的麻绳捆绑,丝毫动弹不得,看周围的摆设,所在之地倒像是一位富家小姐的寝室,刚要挣开绳子,只听见吱嘎一声,门被打开了。
胧月回头,只见鸨母带着两名仆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冷笑道:“别再费力挣扎了,我在这寝室点了软骨香。”
她这才放弃了挣扎,“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我会使不出力气。”
鸨母走到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她姣好的容颜,相当满意的点了点头,“嗯,长得真是不错,居然还会有女子敢擅闯我醉仙阁,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
这粗糙的麻绳勒的她手腕实在难受,只好抬头对着鸨母问:“可以先帮我解开绳子吗?”
鸨母挥了挥手,一个眼神招呼过去,身后的仆人立刻会意,走过来给她解开了绳子,胧月起身松了松筋骨,对着鸨母笑道:“谢了啊。”
鸨母缓缓的走到她身旁,皮笑肉不笑的将脸凑到了她耳后,“既来之则安之,你若肯乖乖听服与我,会少吃很多苦,听明白了吗?!”
她那里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又怎会知老鸨的意思,只是愣愣的点了点头,“哦。”
鸨母心满意足的会心一笑,对着身后的两名丫鬟道:“给她好好梳洗打扮一番,晚上我要带她出去接客。”
“是。”
胧月也不知道接客是干嘛,只知道这两名丫鬟对她极好,不仅给她洗了个热水澡,还细心将她打扮了一番,望向铜镜中的那张脸,妩媚中透着一股灵气,比她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要漂亮,只是这两名丫鬟对自己的劳动成果不是很满意,两人瞅了一眼她的脸,刷的一下变了脸色。
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啊?难道是身体里的那团黑雾又出来了?
见两名丫鬟被她吓得惊慌失色,不禁敛眉闻道:“怎么了?”
“没,没,如果姑娘还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先下去了。”说着两名丫鬟仓促的关上了房门。
胧月本想跟着一块出去,奈何丫鬟在外面将她锁了起来,贴着门依稀可以听到她们的窃窃私语:
“你看到她那张脸了吗?”
“我又不瞎。”
“依我看那,估计很快就该轮到她了。”
“怎么偏偏她就被我们给赶上了!”
“你怕什么,反正那张脸在她头上也呆不了几天啦,这样的事每年都有,用不着咱们去提心吊胆的,到时候伺候谁不是伺候。”
“也是,在这里除了白芨小姐有此殊荣之外,若换了其他人,只怕妈妈早就将她赶出醉仙阁了。
“但愿她不是例外,否则每天伺候一个怪物,也够咱们受的。”
“唉,又来一个命苦的。”
两名丫鬟走远后,胧月依靠在门上陷入沉思,失去容颜乃女子毕生之痛,怎么刚才的黑衣女子好像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样子,不过听她们的谈话,这样的事,难道很快就该轮到自己身上了?
她在这里被人锁了一天,到了晚上终于听到了门外开锁的声音,胧月走到门口正好迎到了鸨母,上下打量一番胧月的容貌穿着,满意的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哦。”她应了一声就跟着出去了。
走廊处,鸨母再三叮嘱了她一番,“这次的客人来历非同小可,到时你可要用心侍奉,好处少不了你的,听明白了吗?”
“侍奉?”她狐疑的问。
“不错,陪客人交谈,陪酒,过夜这可都是你的职责。”
交谈她倒是会,“只是什么叫陪酒?”
鸨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到了哪里自然有人会教你,你只需记住,不要乱说话,更不能扳着一张脸,记住了吗。”
她点点头,“哦,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