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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霍启盛看了两眼,吃惊之余,不禁对他的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我勾着头,冲咧嘴笑笑,问道:“他说什么了?你继续往下说呀。”
霍启盛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似乎因为不太想说出来,却又不想隐瞒我而为难。最后他看向我的眼神,憋了良久才勉为其难的开口道:“他说,如果我不能好好照顾你,那么他将没收我和你在一起的权利,还像以前一样,陈桑由他落落来照顾。他还说他可以做到,让我不信可以试试对你有丁点不好看看。”
我听着,心里面忽然像是被戳进了一把的钢针一般难受。落落现在的情况成了这样,所有的资产都被久千代架空了,他现在自身都尚且难保,还关注我这个祸害干什么?难道他忘记了,当初因为我,而被禁锢在久千代家的日子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话,久千代那种变态,早就整死他了吧……
而且现在的我,对他已经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在乎我过的好不好?难道,他也忘记自己的初衷了么?
霍启盛看着沉默的我,眼睛里的感情很复杂,他继续说道:“他还说,一个男人,不应该让自己的女人一步一步的被逼着去改变自己,这只能说明,我做为男人的无能与疏忽,他看到现在的你,很心疼。”
我无法想象出落落说这句话时候的语气和表情,更无法想象到,一向冷漠,不问世事的他会亲自找上霍启盛,并对他说了这样的话。那是落落啊!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好像,他已经等不及了,所以不得不出面,用这种方式,逼一逼霍启盛。
我想起上次分别时,他那张面无血色的脸,丝毫没有精气神的眼睛,忽然感觉舌头都在颤抖。霍启盛还在回想着落落的话,今天在医院所发生的一切,无疑让他变得更加的挫败。
我握住霍启盛的胳膊,十分急切的问道:“他去找你的时候,精神状态怎么样。”
“还可以,感觉跟以前没什么两样,还是那副死人脸。”
我旁敲侧击的问道:“那穿着呢?”
“穿的……比较简约,什么牌子我倒没有注意。”
“那感觉落不落魄?”
他被我问的有些疑惑,随即摇了下头,一副我不可理喻的说道:“你觉得,落魄这两个字,放在光两粒袖扣都四五千的人的身上,合适么?”
我的心脏忽然咚咚咚的敲起了重鼓,仿若看到落落正从尘埃中起身,踏着火焰,敞着西装外套,嘴角带着一沟蔑笑的姿态向我走来,那个沉寂已久的落落,要重生了!
霍启盛的手在我面前甩了甩,拉回了我的注意力,言语中还带醋意的对我说道:“干嘛干嘛?醒醒醒醒!陈桑,我说是这样说,但是你他妈不准想他,我会做的比他还要好,要不然就活该我失去你!”
他说着,还有些赌气的样子,我看他这个样子心里知道已经不便再多问,双手下意识的抱住了他的腰,脑袋里面有些发闷,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落落的病难道好了么,现在的他,已经夺回了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一切了吗?
车子停到了一个宅院前,院子里面有几棵芒果树,上面挂着金黄金黄的芒果,几个人拿着带网兜的长木杆去挑,霍启盛进去的时候,直接一个眼神狠狠的砸过去,吓的几个人一愣,芒果砸到了头上。
我看着,不禁在心里摇头,霍启盛说要把霍二爷分给他的人一个个都换掉,看来,这工程有点大,他手底下,不是白痴就是肥仔,要么就是像刚刚几个就知道吃芒果的蠢货一样。表面上是威风凌凌的霍家少班主,身边领的却都是些阿猫阿狗虾兵蟹将,人活着真的都不容易。
霍启盛脱了外套,随意的搭在了前来迎接他的手下的胳膊上,然后皱着眉毛,拉扯了一下脖子上的纽扣,前面的两个人站在门口排开,低头,对着霍启盛喊了一句少班主,然后看向我,有些迟疑,不知道该叫什么。
霍启盛侧头,微微的勾扯了一下嘴角,说:“少夫人。”
那几个人闻言,立马听话的向我俯了一下身子,叫了一句少夫人,呆头呆脑的,连想都不想。
不过换一种方式想想,这样其实也挺好的,至少没有别有用心的人伺机陷害霍启盛。要是他的身边都是些精明到让人看不懂的手下,那霍启盛岂不是也十分凶险?
夏优被人向后撇住胳膊,跟着我们的方向,压了进来,她抖抖肩,十分不情愿的说了一句:“我有脚,自己会走。”
进了主屋,发现里面的装饰是中式风格,墙壁上挂着字画,犹豫天气潮湿,所以都装裱了起来,正对大门的墙上写着一个正字,前面摆放着两把檀香木制的椅子,椅子中间是一个小方桌,用来摆放茶水的,右侧有一个门,估计是通往后院的。
见我们要落座,立马有人过来给我们添茶,这应该是霍启盛的爷爷,或者爸爸住的地方,因为霍二爷喜欢的是欧式风格。
霍启盛命人给夏优搬了一把椅子,就坐在我们的对面。
她倒是不客气,也不见外,往那里一坐,好像她是孕妇,她最大的样子,我们都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霍启盛打量了她片刻,然后说:“夏优,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吧?”
夏优听着霍启盛这么说,笑笑,接话说:“既然是老朋友,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老朋友的?霍启盛,你最好清楚一点,如果不是我,沈煜和陈桑能断的那么干净?你能和她在一起么,要不是我在中间拦着,陈桑都不知道给你戴了多少帽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你不应该感谢我成全你们么?”
我闻言,不禁捏紧手指,霍启盛却回他一句:“不是所有人都叫夏优,你的想法还有你的嘴,真脏。”
“所以你想要怎么帮她对付我?拿刀子的不是我,我想你应该清楚这一点,言语的本身,并没有杀伤力,我怎么知道,你的未婚妻会这么听我的话呢,相比于怪我,你更该怪的是你自己吧,怪你自己情愿招惹上景然那样的人。”
霍启盛的眉头压低,如同即将落下来的乌云,我怕再说下去,霍启盛会被夏优的语言给引导,刚想说些什么,霍启盛笑笑,言:“听说……你有厌食症,那应该已经把呕吐当家常便饭了吧?”
霍启盛话音落下后,便叫人把东西拿过来,放到夏优的鼻子底下,她一闻,便疯狂的呕吐了起来,不消一会儿,头发便凌乱不堪。
夏优不再像之前一样态度强硬,霍启盛不屑的对她说:“我不是沈煜,装可怜这一套在我这可不管用。”
“你想要怎么样?”
霍启盛正要说话,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能肯定他没有为自己想。
但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好不容易捉住把柄困住了夏优,自然要抓住这个几乎,于是在霍启盛还未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出声打断了他。
然后站起身子,走到了夏优的面前,低头,看着她说:“夏优,你还记得那个你种花的地方吧。”
她闻言,虽未抬头,脸色却有微变。
“那里,是你和某个人沟通的地点,你发现了我们的监视,于是把地点销毁。”我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她的皮肤上还沾着因为用力呕吐而流出的汗液:“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要,你让那个人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