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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钟家慕去洗澡了,硕大的客厅里只有席畅畅一个人,还有叉子。席畅畅便跑过去逗它,结果这货无敌高冷做娇,完全不理会席畅畅,直接躲到沙发下面不再出来。
都说宠物的性格随主人,席畅畅翻了一个白眼,这完全一点都没错。
推开旁边的一扇门,席畅畅走进钟家慕的书房便惊呆了。只见书架上全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她拿了几本什么《法律学》《法学》……
瞟了几眼便觉得很是头疼,因为没一本看得懂。
席畅畅便走到电脑桌前,见上面放着一本名叫《律师月刊》的杂志,封面上那张黑了不变的苍白而冷漠得如同冰块一样的脸,正是钟家慕,一身黑西服显得英气逼人。
翻开内页,把他写的论文通篇读下来,席畅畅更是目瞪口呆。
虽早知钟家慕很厉害,尚未想到他竟厉害到了这种登峰造极的地步。
不仅精通法法律,还长得这么好看。席畅畅不得不承认,钟家慕委实是个所向披靡的高颜值学霸典范。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比我聪明的都没我好看,比我好看的都没我聪明。”
这不是钟家慕是谁。
席畅畅靠在书桌前叹了半天气,突然便对钟家慕充满了敬佩之情。
钟家慕洗完澡,拿着块白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出来,与平常那股不容接近的冰冷气息不同。此时的钟家慕,虽神大依旧冷然,眼睛像是天空中淡薄的云,没有焦点,但浑身上下透露出小黄瓜般的清爽气质,让人特想上前咬一口。
席畅畅看得目不转睛,心不由得微微一动,脸更是一红。
当时自己正在吃橘子,刚剥开就一整个塞嘴里了。
钟家慕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不可置信地问:“你这么吃橘子不怕被噎着?”
“不怕啊,我喜欢吃橘子的时候,剥完橘子皮,不剥橘子瓣,”席畅畅凛然道,“然后把整个橘子一口吃进嘴里,因为这样吃很爽!”
钟家慕嘴角微挑:“那你再给我表演一个?”
“呵呵——”席畅畅额头青筋直跳,皮笑肉不笑道,“我不是唱大戏的,谢谢!”
钟家慕似笑非笑地看她:“我觉得你挺像的。”
席畅畅:“………
斜舰了一眼钟家慕,席畅畅没再搭理他。
后来席畅畅跟他熟识了才发现,他这个人,虽然开车的时候很好看,穿西装的时候很好看,随便穿都好看……
但是,性格有时候真的不能忍。
高冷毒舌就不说了,还很刻薄好吗!说话一针见血,能瞬间把人伤得体无完肤。
不过,心地却很善良,看到乞丐就给钱,不管是不是骗子……还会给楼下的流浪猫狗喂食……
还有每次席畅畅想到钟家慕的缺点就笑得停不下来……他喜欢收集杯子,竟然为了买个杯子纠结了一年还没决定……
“要不要看电视?”身边一股清冷的幽香袭来,席畅畅一怔,转头便见钟家慕就坐在她身旁,有着修长骨节的手拿着遥控器,正闪动着那翘得离谱的眼睫毛,定定地着看她。五官阴郁而邪气,非同一般的英气逼人。
席畅畅心中一动,被他看得不自然,点点头干笑着说:“好啊,几百年没看过电视了。”
钟家慕抬眼看向她,略带惊诧地问:“你卧室没电视吗?”
“有啊,不过我懒。,”席畅畅说,“通常看手机就行了。”
过了几秒,钟家慕便把电视打开了。
席畅畅看他调了半天台,以为他要选个电视剧综艺节目什么的,结果停在了动物世界,还听他说最喜欢看的只有动物世界……
瞬间累觉不爱,便拿着钟家慕给自己的毛巾去洗澡了。
推开浴室的门,席畅畅便怔了怔,水汽氤氲中,散发着一股清冷的香味。她看了看一旁的洗漱台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钟家慕的沐浴用品,便有些好奇他究竟用的什么沐浴乳,怎么味道会这么好闻。走上前,她打开瓶盖嗅了噢,却发现并不是这个味道。
在卫生间里折腾了半个小时,席畅畅洗好澡,穿上钟家慕的黑大T恤,莫名发现有点羞耻,她默默庆幸不是白衬衫,要不然自己这种Acup穿起来,可能就跟搓衣板一样。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窗外依旧风潇雨晦,雷电交加。
席畅畅出了浴室,见坐在沙发上的钟家慕正在逗猫,原本冰冷的脸,此刻却是那种秋水桃花似的笑,一双眼睛里像晃动着一池温暖的湖水,跟平时不苟言笑的冷酷模样完全不同。
钟家慕不经意地掀了掀眼皮,见穿着他黑T恤的席畅畅显得比往常更加瘦小,一张脸粉红得颇不正常,貌似盯着自已看出了神,便嘴角斜斜一挑:“看够了没?”
席畅畅一愣,反应过来,脸从粉红变成桃红,流了一脑门的汗,却依然嘴硬着说:“不害臊,我才没看你,我在看你怀里的猫。“顿了一下,她挺起胸膛来,又心虚地辩解道,“再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话毕,她便故作镇定地走到他对面的沙发旁,云淡风轻地坐下来。
“哦?”钟家慕浓眉下的眼睛浮起笑意,斜靠在沙发上,单手支颐,气定神闲地望着毕席畅畅,挑了挑眉说,“你看我是图谋不轨,我看你是正当防卫。”
席畅畅哭笑不得,顿时不知该如何反击。但她向来没脸没皮,在看美人与帅哥的时候,不仅要有堂堂正正的做法,更要有“哼,我就看了,怎么样”的气魄。于是她心一横,兴致勃勃地朝钟家慕凑过去,死皮赖脸地笑道:“我就看你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钟家慕怔了怔,薄唇微挑,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感觉像是一条狼在看他的猎物。
半响,他非常难得地含蓄一笑,突然走到席畅畅身边,扬起长长的手臂,轻轻一勾,轻易便把她锁在自己的臂弯里,起嘴角,声音带着一丝阴冷:“你说,我会把你怎么着?”
如此近的距离,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席畅畅脸已红了一半,一双瞳孔闪烁个不停,猛吸了一口气大力推开钟家慕,连忙站起来离他远远的,慌忙转移话题说:“那个我卧室这几天不是你让他们给我装修嘛,我睡哪?”
钟家慕很满意她的反应,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嘴唇边喻了丝笑,漫不经心道:“你睡床吧,我睡沙发“。
“这怎么行?”席畅畅讶了一讶,摇摇头说,“你这么高,沙发装不下的……还是你睡床我睡沙发吧。”
钟家慕微微抬眼看她,狭长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笑意,一挑眉毛:“那我们一起睡?”
这话如同窗外的雷电,瞬间劈向席畅畅,她被劈傻了不说,还被劈得不轻,脸红得煞是好看。
钟家慕瞟了席畅畅一眼,斜着嘴角展露腹黑本大:“怕我?”
闻言,席畅畅傻傻地看着眼前的钟家慕,以为他会洞察人心,之前她是有点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理由的,只要看到钟家慕,就有点慌,那种从头到脚茫然无措的慌乱感。
但死活不能承认,半晌,她抽着嘴角道:“我天不怕地不怕好吗,谁怕你了?”顿了一下,突然结巴起来,“你、你、你……你敢睡……我……我就敢!”
钟家慕撑着腮,眼中动了动似含了笑,学着她的结巴说:“我、我、我……我敢睡……你……你就敢什么?”
席畅畅脑门上青筋直跳,仰起头握起小拳头:“睡啊!”
钟家慕嘴角一弯:“那就睡你吧。”
“你说什么?”席畅畅一脸蒙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钟家慕单手支颐,故意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你不是说我敢睡你,你就敢睡吗?”
“……”
不对,席畅畅这才愣过来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但这人完全曲解她的意思耍流氓啊!
席畅畅可是钟家慕的嫂子。
有道是桃花潭水深干尺,栽栽愣愣全是坑,大抵便是她这一回了。
钟家慕说完便转身幽幽地进了卧室,还顺手把客厅的灯给关了。
留下席畅畅在原地站了好半天,她看着窗外的电闪雷鸣,以及旁边小猫一双发亮的眼睛,莫名有些害怕。
突然,一声巨雷,吓得她连忙朝卧室跑了进去。
岂料跑太快没注意,脚被房间门口放的书架绊了一下,就要摔个狗吃屎时,幸好钟家慕眼疾手快,连忙转身扶住她,这才免于一场痛。
席畅畅额头冒了两滴冷汗,连忙对钟家慕说:“谢谢。”
钟家慕一双雪亮的眼往上挑了挑,慢悠悠地说:“你这算不算对我投怀送抱?”
席畅畅嗤了一声:“送你妹!”
暴雨拂落梅,肃肃凉风生。
钟家慕铺好床,打开一旁昏黄的布罩小台灯,一个翻身躺在外侧,便合上眼闭目养神准备睡觉。一套动作完成得行云流水,中间丝毫没有理会席畅畅,很显然对她一点兴趣都没其实席畅畅完全相信钟家慕的人品,甚至早就预料到他绝对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不过席畅畅可不是污女,她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一定要和最喜欢的人一起,此刻应该是男神啊,俗话说“春风十里,不如睡你“,若是睡不到喜欢的人,人生岂不是很遗憾,还有什么意义!
倒不是期望会发生点什么,更不是期望钟家慕对自己做点什么,都说男女有别,况且眼下又是孤男寡女,但对方竟对自己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
席畅畅觉得自己好歹也是个正直妙龄少女的女生,诚然她不是美少女,但也是个少女,此番却一点魅力也没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席卷而来,占据整个脑海。
席畅畅突然觉得自己活得极为失败。
她就这么看着,昏黄灯光下紧闭着双眼,睫毛长得离谱的钟家慕,十分伤心。
叹了一口气,再叹了一口气,人生第一次和个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她的小叔子。
大概是她翻来覆去的动作太大,吵得钟家慕睁开了眼,他转头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你翻来覆去睡不着,难道是太兴奋了?“
席畅畅愣了一下,心本就有些堵,这下更堵了,于是顺着他说:“没错,兴奋得睡不着。”
钟家慕明显一怔,好半天没言语,最后轻笑一声,眉毛一挑:“你该不会是……在期望我对你做点什么?”
窗外疾风骤雨,云暗孤灯。
席畅畅涨红了一张脸,出了一脑门的汗,觉得今晚很是欠运气,为了避免接下来真的会发生些什么,连忙想着转移话题。之前对他的一切都挺好奇,一直没找到机会问,然后便答非所问地说:“听男神说……你高中毕业就去国外了?”
“是啊,”钟家慕的声音中,有几丝慵懒,“很多年了。”
“那……”席畅畅问,“你当初怎么会选择律师?”
“小时候看电影才喜欢上这个职业,”钟家慕云淡风轻地说,“没想到后来现实与童话是有区别的。”
“嗯,我就觉得你胆子真大……”席畅畅满腹狐疑。
然后钟家慕就描述了自己在官司上经历的一些十分害怕的事情。
席畅畅脸大从青白变成惨白:“停!为什么大半夜的你要给我说这个!”
“你问我的好吧?”钟家慕抬眼凉凉地瞟了一眼席畅畅。
“好!我不问了,你别说了。”
“害怕?那要我抱着你睡吗?”
“抱你妹……”
席畅畅原本以为钟家慕只是高冷,没想到这人是典型的外冷内骚。此刻开始佩服他心理好强大,还有所有法律职业的,完完全全法庭奋战的小天使。她自个儿也弄不清楚,为何被这种类型的人吸引,她喜欢的明明是男神那一种类型的好不好?
今天难得的一个周末,席畅畅关掉闹钟,看了看旁边,意料之中——没有人,擦了擦口水正准备再补一觉,刚闭上眼睛。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喂,谁啊,不知道我还睡觉呢吗……哦哦,是翊凝啊,怎么了?约不约?好的啊,马上马上。”挂掉电话,席畅畅不舍的看了看自己的床就冲进了卫生间。
赵翊凝的车停在场地正中央,是一辆十分酷炫的吉普车,但收拾得很干净,车玻璃上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席畅畅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径自钻进去往皮椅上一坐,下一秒便“啊”了一声,一下子弹了起来。转头一看,刚把车钥匙插进去的赵翊凝正一脸难以形容的表情瞧她。
赵翊凝幸灾乐祸:“冷吧?”
“冷。”
“不晓得等我开一会儿空调了再坐上去啊?”
席畅畅很委屈,来接送她的家里的车,开门进去便是冬暖夏凉,她从来没有过这种生活体验。
赵翊凝看了看席畅畅的身后,然后皱起了眉头:“星宇哥呢?”
席畅畅这一下有点方:“你也没说叫他出来的啊?”
……
你以为我约你出来干嘛?
赵翊凝点了一支烟,手伸进驾驶座内,感受了一下里面的温度:“我们待会去哪?”
没听见席畅畅吭声,赵翊凝就说:“去酒吧玩吧。”
席畅畅有些难为情,小声解释:“我是第一次去酒吧。”
赵翊凝微讶:“二十几岁,连酒吧都没去过?”
席畅畅却没回应,也学赵翊凝那样去试车内的温度:“可以上车了吗?”
赵翊凝看她一眼,一把拉开了车门:“上吧。”
车里还有些冷,尤其是座椅,刚坐上去仿佛身在冰窖里,赵翊凝把吹风口的方向调了一下,正对着自己。
赵翊凝不自觉地瞟了一眼席畅畅,眯了眯眼,收回目光,灭烟,放手刹,发动车子。
赵翊凝吸烟的样子没有一般女孩子轻浮的模样,反而给人一种大气的感觉,席畅畅每每看她吸烟总是有一种遥而不可及的感觉。
赵翊凝带席畅畅去的那个地方道路破败,被超载的大卡车碾出一个一个的坑。沿途皆是不过四层的小楼,远处的庄稼地绵延起伏,绿浪一层翻过一层。
“这是哪儿?“
“城南。”
“有这样一个地方吗?“
对于这位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的言行,赵翊凝已经见怪不怪:“你生活的范围,怕是没离开过你们席家的大宅子吧。”
本是讽刺,却听席畅畅答:“差不多吧。”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钟家慕。
席畅畅耷拉着脑袋接起电话。
“喂……”
钟家慕一听见她的声音,立马冷声问道:“席畅畅,你在哪儿?
席畅畅的潇洒气魄立马消去了大半,有些志忑地回答:“在路上。”
“跟谁在一起?”
“朋友。”
“哪里认识的朋友?酒吧?”
“不是……”
“席畅畅,你这样让我非常失望。”
席畅畅木讷地道了声:“对不起”。
“你到底跟谁在一块儿?”
席畅畅打电话一直喜欢开免提,赵翊凝能将对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听见钟家慕的这句质问,赵翊凝冲席畅畅笑了笑,心想:自己总算引起了他的关注。
转头看了赵翊凝一眼,她拉着,脸都红了,怕是下一刻就会哭出来脸。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一直在钟家慕面前是乖乖女的赵翊凝抬手便把手机夺过来:“她现在和我在一起。”
“你是谁?”
“星宇哥,你猜呢?”
下一秒,钟家慕和往常一样,又直接挂断了电话。
席畅畅其实鲜少来酒吧这种地方,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来一个完全陌生的酒吧。
赵翊凝熟练的走到吧台前,点了一瓶酒,给席畅畅倒了一杯就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她酒量不算好,几杯高浓度的酒下肚,脸上就立马显红,衬在她精致的脸上,却显得美得惊心。
喝了一会,赵翊凝滑下高椅,摇摇晃晃地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这时卫生间附近几个已经注意她很久的男人高声说着话迎面朝她走来。
为首的一个刀疤脸的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说了几句,大意是要让她一起喝酒聊天,赵翊凝摇了摇头,回答了几句,伸手要推开那个男人。
却见旁边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酒劲似乎上来了,喷着灼灼的酒气,一把抓住她的手硬是要把她往他们卡座那里拖。
被他一碰,她烦躁的甩开他的手,厌恶地一把推开那个挡着她的男人,嘴里还低低骂了句脏话。
还没走几步,便被人从身后死死拉住手臂,那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嘴里高声爆着几句粗口,另一只手已经伸向她的翘臀。
酒吧里这种情况司空见惯,旁边的人都往这里张望却没有人上前来帮她,赵翊凝这时酒有些醒了,心里隐隐有些害怕,凭着全身的力气站在原地挣扎,朝那个男人喊话。
旁边几个男人这时挑着眉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地搂她要往卡座那边拖,嘴里说只是陪他们喝喝酒交个朋友没有别的意思。她全然不顾,只是死命挣扎着,一失手顺势甩了左边男人一个巴掌。
这一下,围着她的几个男人都怔住了。
现在才瞥见这一切的席畅畅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立马走过去拉住了赵翊凝。
“这是要找事情?”刀疤脸的男人,拿着一瓶啤酒“嘘”的一声敲碎在桌子上。
席畅畅眼疾手快的一把拉过赵翊凝藏在了身后,看着走上来的刀疤脸以及他身后的小混混,梗着脖子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嘿嘿,她问老子想干什么?你们告诉她老子想干什么!”刀疤脸冷笑一下,转身对着身后的几个男人说道。
站在刀疤脸身后像只猴子的男人开口道:“贱人,你们竟然连老大的面子也不给。”
“你说谁贱人呢?你嘴巴怎么那么臭?早上出门没刷牙啊?”赵翊凝竟然躲在席畅畅身后伸出个脑袋对骂道。
“哎哟,这小娘们竟然还敢跟咱们横!”猴子脸恶狠狠的说道。
周围的客人都吓的赶紧扔了钱走人了,就连酒吧的老板都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正端着酒瓶子走上来的服务员,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手中的酒瓶子全部“砰砰砰”摔了一地。不知道刀疤子脸身后的小喽啰是太过惊弓之鸟了还是怎么的,一听到酒瓶子碎裂的声音,全部朝席畅畅她们冲了过去。
“你们快后退!”席畅畅没想到子脸这群人,竟然敢公然在这里对她们动手,而且还是这么多人收拾他们两个女的。
“住手!住手!你们给我住手!”
刀疤子脸也没想到自己带来的人,竟然这么蠢,真的就动手了。
场面太混乱,刀疤子脸扯开嗓子吼,都没让众人停下来。更加可恶的是,不知道是谁,竟然在这个时候切了一首歌。
赵翊凝一把推开身边的席畅畅,身体倏地一侧迅速抓住了朝自己砸过来的拳头,快速反击,毕竟前几年的跆拳道黑带也不是盖的。
赵翊凝和席畅畅,只有赵翊凝是练家子,大家一看,就都围着赵翊凝动手了。
“啊——你竟然敢扯我的头发。”“我的耳朵!耳朵!”
“贱人,你竟然咬我!”
“该死的!你快放开我!”
这下子场面更加控制不住了,所有人都跟打了兴奋剂似得,打得不可开交。
很快的,赵翊凝就把几个男的制度,刚拍了拍手,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男人正拿着半个酒瓶子朝席畅畅的后背扎去,吓得倏地失声尖叫。
“席畅畅!!!”
“啊—!”
一把抓住面前打来的拳头,席畅畅还没来得及侧身,就一下子愣在了当地。一阵尖锐的钻心疼痛,瞬间蔓延全身每一根神经。
“啊!”
拿着酒瓶子的男人,没想到自己真的会伤到对方。吓得手一松快速后退一步,惊愕的看着倒下去的席畅畅。
正在打斗的几人瞬间愣在了原地,刀疤子脸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挥手大喝一声:“走!快走!”
“站住!你们站住!”
赵翊凝迅速跑到席畅畅的身边,一把扶起来倒在地上的席畅畅,眼睛红红的。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此时躲在柜台后的服务员,听到赵翊凝的嘶吼。赶紧慌忙从挎包里掏出手机,哆哆嗦嗦的拨打着120。
很快救护车就赶到了,失血过多的席畅畅早就陷入了昏迷。赵翊凝哆哆嗦嗦的捂着嘴唇,看着席畅畅被抬上了救护车。
“我们是中心医院的,救护车坐不下,麻烦陪人自己赶紧过去。”救护人员迅速将赵翊凝推开,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看着救护车开走,赵翊凝身体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都怪我……都怪我。席畅畅,你一定不能有事,要不然我怎么向星宇哥交代啊。”
赵翊凝抬头望了望天:“席畅畅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要赶紧去医院!”
“利器从后胸刺入,伤口很深。目前来看,并没有伤到心肺。现在急需输血,快去血库!病人是少见的RH阴性血型。”
准备手术的医生,一边戴着手套,一边对身旁的小护士说道。
“嗯。”小护士闻言,赶紧转身跑开了。
手术室的灯光已经全部打开,所有仪器也已经准备就绪。
很快的小护士就跑了回来,呼吸有些局促,紧张的说道:“林医生,RH阴性血型血库已经用完了,现在怎么办?”
“赶紧联系其他几家医院,病人急需输血!”
“是。”
守在手术外的赵翊凝,一见到小护士跑出来,赶紧上前急切的问道:“护士护士,我朋友怎么样了?”
“病人情况现在很不好,急需输血。但是我们血库现在没有RH阴性血,只能从别的医院调。”说着,小护士就赶紧跑开了。
赵翊凝身体一软,“啪”的坐在了椅子上,脸颊埋在了手心里。
RH血型很稀有,如果找不到相同的血型,就意味着席畅畅可能会因为手术缺血而死亡。这一点,赵翊凝她当然也想到了。
但是,此时她只能寄希望与其他医院上。
就在这时,一串串急促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来。赵翊凝朝席畅畅身上的挎包望去,铃声就是从席畅畅那个挎包里传来的。
赵翊凝紧张的抓出手机,一眼就看到了上面标注的小叔子二字,哆哆嗦嗦接了起来:“喂?”
“她呢?”钟家慕,眼眸倏地一眯,没想到接电话的竟然不是席畅畅。
赵翊凝深吸一口气说道:“席畅畅受伤了,我们现在正在医院……。”
沙发上的钟家慕身体倏地坐直,扯了扯领带阴沉的问道:“哪里?”
“市中心医院的急救中心。”
闻言,钟家慕漆黑的眼眸瞬间寒冰一闪。急救中心?
“医生,现在各大医院都没有库存RH阴性血。不过,刚才从另一个医院打来电话,说有人RH阴性血的患者家属愿意为病人捐血。“
“需要多久时间?”林医生眯着眼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席畅畅,回头看着小护士问道。
“最快十分钟。”
医生深吸一口气,对着身边几个一起做手术的辅助医生说道:“尽最大的努力帮助病人拖延十分钟,现在就等输血的人能够快点来。“
“嗯。”
半个小时后,钟家慕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才从半山腰的别墅到达市中心医院。
走廊里坐着三个人,钟家慕一进来就看到了赵翊凝,眼眸倏地一眯,快步走上前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赵翊凝一见来的是钟家慕有些心虚:“医生还在手术。不过,听说已经有人给席畅畅捐血了,应该没什么……”
赵翊凝咬着嘴唇,并没有说完,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空气瞬间又冷冽了几分。
钟家慕淡漠的眼眸在赵翊凝的身上扫了一圈,冷声问道:“发生了什么?”
“鸣鸣呜……都怪我。要不是我,席畅畅也不会和那群人打起来。他们对我动手动脚的,席畅畅一时气不过就……那帮人中有社会上的混混,他们竟然真的敢出手。”
赵翊凝每说完一句,空气中的气氛就会又冷一分。直到赵翊凝终于受不了钟家慕这种强大的气场,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忽然打开了。
“哪位是病人的家属?”医生边走着,边脱着手套问道。
钟家慕走上前:“我是。”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现在可以转到病房了。不过,病人刚做完手术,需要清静。所以,你们最好只留一个照顾。”
“嗯。帮我换VIP病房。”钟家慕点点头,冷声说道。
医生有些诧异,还没开口,就见钟家慕已经掏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
“把手术费和住院费交了,顺便将病房换成VIP。”
“知道了。”
医院陪护只让留一个人,原本赵翊凝想要留下来的。但是,钟家慕二话不说就将病房的门给关上了。
被关在门外的赵翊凝,默默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无奈的回去了。
刘彤办完事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脸哀怨的赵翊凝。
赵翊凝并没有注意到刘彤,刘彤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快速朝病房走去。
刚走到房门口,刘彤就看到了钟家慕正坐在病床前,一脸阴沉的看着病床上的席畅畅。
“进来。”
感觉到门口站了人的钟家慕,眼眸眯了眯,冷声说道。
刘彤摸了下鼻子,迅速推门进去:“已经办好了。”
“嗯。”钟家慕沉吟片刻,看着席畅畅带着氧气罩惨白的脸颊说道:“去查查,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这个还是能搞定的。”
“是。”刘彤点点头,眼眸寒了寒继续问道:“查到怎么处理?”
钟家慕眼眸冷冽的倏地转向刘彤,饶是早就熟悉了钟家慕的刘彤,此时也冒出了一身冷汗。
钟家慕的眼神好吓人!
“我知道怎么做了。”刘彤说完赶紧出了病房。
站在病房外的刘彤,心惊胆颤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门,忍不住摸了一把额头冒出来的冷汗。多久没有见到这样的钟家慕了?太恐怖了……
不过,竟然将席畅畅伤成那样……刚才交费用的时候,刘彤就听到了几个八卦的护士在议论。
要不是出现了一个人给席畅畅捐血,现在的席畅畅恐怕早就因为缺血死亡了。
这么想着,刘彤赶紧走出了医院。
黑暗中,钟家慕通过昏暗的走廊灯光,仔细的打量着病床上紧闭双眼的小人。
脸上一直挂着冰冷彻骨的寒意,阴沉沉的,很是吓人。
昏迷中的席畅畅,一直感觉到有人在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脸颊。温热的毛巾在脸上划过,带着说不出的温柔。
席畅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嘉铭受伤着一双核桃眼儿正盯着自己。席畅畅吓得小心肝儿一颤,哆嗦了下,愕然的开口:“乐乐?”
席畅畅的声音有些沙哑,像磨砂布在桌面上来回磨蹭发出来的声音似得。
嘉铭闻言,双眼瞬间回神儿,惊喜的看着醒来的席畅畅激动的尖叫。
“啊啊——席畅畅。席畅畅,席畅畅,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要去陪你。”
席畅畅拧了下眉心,感觉整个身体都好像被人给暴揍一顿,浑身酸疼。
嘉铭一看席畅畅想要起来的意思,赶紧跑过去将她扶助:“席畅畅你刚醒来,不要乱动。你要做什么?“
席畅畅痛苦的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看着面前的人不解的问道:“我怎么了?”
嘉铭闻言瘪瘪嘴,一脸心疼的说道:“你和什么那个赵翊凝出去,被那群流氓用啤酒瓶子伤到了后脑,吓死我们了。我们还以为你……以为你……”
“额……”席畅畅一脸懵逼,难怪她觉得后背痛的要死,原来是这样啊。
“那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
“三天?”席畅畅一惊,立即就要起身:“完蛋了,三天!三天!我去,三天没上班。”
看到席畅畅雷劈掉的表情,嘉铭又小心翼翼不要命的加了句:“而且这几天一直都是钟家慕在照顾你……”
席畅畅彻底傻掉了,两眼儿一翻就要晕死过去。
好在嘉铭眼疾手快一把捞住要倒下去的席畅畅,焦急的说道:“哎呀,席畅畅。你也别着急嘛,看钟家慕的样子,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糟糕。”
席畅畅哀怨的看了嘉铭一眼,内心早已经叫苦不迭!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
“喂。”
“席畅畅,你没事吧?”
席畅畅有点艰难的开口:“男神,我……我想你了,嘤嘤嘤……”
电话那边长舒了一口气说:“等我忙完手里的事就来看你。你照顾好自己,笨蛋。”
席畅畅有点颓丧的说:“知道了,你去忙吧。”
看着席畅畅挂断电话,嘉铭推了推席畅畅:“什么情况啊?男神一天这么忙吗?我怎么感觉他对你一点也不上心?”
“没有,别胡说……”席畅畅低下了头,想得有些入神,席畅畅抬起头时,发现钟家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席畅畅就看着他,眼睛亮亮的,瞧不出一点点重伤后的颓废和疲态。
“你醒了。”
“你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钟家慕说:“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席畅畅咧咧嘴:“幸好命大。”
钟家慕接了杯温水给他,随口道:“祸害遗千年。”
席畅畅瞪他:“残了你养我?”
钟家慕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嗯,我养你。”
席畅畅哈哈大笑:“钟家慕,你还是那么经不起逗。”
就在三个人处于十分尴尬的局面的时候,嘉铭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如获大赦一样地跑到楼道里去接电话。
“我带了吃的。”
“什么?”
钟家慕就把一只碗胡乱塞在席畅畅手中。
“啊——快接过去,好烫,好烫。”她嚷嚷着,迅速将瓷碗放在旁边的桌上,举起双手紧紧捏住自己的耳朵。
“别看着我,小时候听我妈说的,要是手指被烫了,只要捏住耳朵就能降温。”
他似信非信,并没有听过这一套神奇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