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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饶饶看了一会儿评论,却没有回复,和顾母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话来。
临近中午,病房里又来一人。
顾饶饶有些惊讶:“傅亭渊?”
她和傅亭渊也很久没见了。
这半年来,顾饶饶难得清闲,但傅亭渊那边却一直忙碌,就连早已说好的每周末一聚,也改成了每一个月一见,可见他现在有多忙。
虽然见面的次数少,但顾饶饶还是知道傅亭渊最近的动向的,毕竟傅亭渊算是半个圈内人,网上关于傅亭渊的报道很多。
比如他一上任就将亲三叔踢出傅家、比如大规模整顿旗下产业、再比如用雷霆手段收拢傅氏财产。
短短半年时间,傅氏就已经完全在傅亭渊的掌控之中了!
这具体表现为网上叫傅亭渊老公的人少了,叫他爸爸的人多了……
顾母也略微惊讶,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她站起身:“你们先聊,我和萱萱出去走走。”
顾萱怡点头,临走时还给顾饶饶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傅亭渊对着顾母点头问好之后,才拎了两个礼盒走上前,视线在顾饶饶粽子似的手上略一停留:“白苑?”
顾饶饶无精打采地点点头:“一不小心就着了她的道。”
傅亭渊眸色略淡:“我还以为算命先生能躲过这些算计呢。”
顾饶饶感觉自己的心中了一箭。
啊啊啊啊啊!她怎么这么蠢啊!明明都知道白苑十有八九要对自己下手了,为什么不小心一点!要不是她身手好些,昨天就真的折在那儿了!
不过也好在自己可以凭此一举将白苑拽下马来。
早在顾饶饶看到云疆塔楼下的阵法时,她就预感不对,第一时间给大金花传话,让她时刻留意着白苑,给她录像,顾饶饶也因此才得到了白苑故意踩她手的证据。
只可惜当时大金花看到这些气得不行,只录了一半便控制不住地冲了过去。
而录下的这一半视频里,刚好有白苑撞了顾饶饶,又故意去踩顾饶饶的手的那一部分!
“我给别人算算倒是还行,给自己怎么算?”顾饶饶道:“医者不自医这句话你听过吧?我们算命的也和他们差不多。”
说着,顾饶饶忍不住多看了傅亭渊一眼。
这半年来,傅亭渊身上的金光紫气越来越淡了,似乎用不了一年,他就能和寻常人一模一样,一时之间,顾饶饶也分不清这是福还是祸。
“你最近怎么样?”
“我?”傅亭渊坐到椅子上:“自然很好。”
顾饶饶注意到傅亭渊在坐下之前,并没有用纸巾去擦椅子:“洁癖也轻了?”
傅亭渊的唇角轻翘了一下,淡色眸子里闪过一丝笑,但他的面上却不动声色:“失眠和厌食也好些了。”
看来傅亭渊真的在一点点地脱离剧情啊。
顾饶饶有些感叹。
傅亭渊越是遵循原着,按部就班地和顾萱怡相识、相知、相爱,他就越是离不开她,相反,如果一开始就不按照原着走,剧情给傅亭渊的束缚也会越来越小。
傅亭渊看着她,眸色微暗,莫名有些危险:“你说这是因为什么呢?”
顾饶饶轻咳一声:“也许是你近来心情不错吧,心情好了,身体自然也会变好。”
傅亭渊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你呢?”
“我?”顾饶饶道:“我心情也挺好的啊。”
“工作方面。”
提起工作,顾饶饶忍不住露出一分笑来:“刚接了一部剧,大制作!编剧是孔女士,导演也是大导!”
傅亭渊这才露出些许的兴致来:“嗯?”
“看,”顾饶饶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活着》这个。我觉得这应该是一部能冲奖的作品,试镜两遍才到手的!”
傅亭渊对剧本和演戏向来很感兴趣,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十分钟后,他将手机还给顾饶饶,又手痒似的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膝盖,评价道:“不错的本子。”
看来傅亭渊也很感兴趣。
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不敢再碰演戏罢了。
“你要演钱美丽?”傅亭渊已经猜到了。
顾饶饶道:“这个角色更适合我一些。”
傅亭渊点头:“拿捏好尺度,过犹不及。”
顾饶饶听出他这是在提醒自己,钱美丽这个角色的性格非常复杂,她娇纵且敏感、自信且自卑,一旦专攻于一方来演绎,这个角色就立不住了。
在表演方面,傅亭渊自然是顾饶饶的大前辈,她听完,不住地点头:“嗯嗯!我要是有不懂的,到时候可要打扰你了,你别嫌我烦。”
傅亭渊略凉的视线落到顾饶饶的脸上:“你也没问过。”
“我半年没接戏,问你什么啊,”顾饶饶耸耸肩:“这回怕是得总打扰你了。”
“不怕打扰,”傅亭渊声音淡淡:“只怕无聊。”
呦,还知道无聊了!
你一直这么无聊好吧!
顾饶饶干笑两声。
“什么时候进组?”傅亭渊问。
“怕是得过些日子,”顾饶饶想了想:“这个月应该能围读剧本。”
傅亭渊点头。
一时无言。
傅亭渊站起了身:“我这边还有工作,改天再来看你,注意休息。”
顾饶饶抬头:“啊,知道了,改天见!”
傅亭渊略一点头,便往病房外走。
不知道是不是顾饶饶的错觉,她似乎看到傅亭渊在开门时身形微顿了一下。
很快,顾饶饶便知道这不是错觉了。
“殷九?”顾饶饶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殷九身上还穿着军装,衣服有些皱,也有些脏,似乎是刚结束训练,脸色不算好看,甚至还有些黑,张口就是阴阳怪气:“啧,瞧把你忙的。”
顾饶饶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怎么?你来是故意想气我的?”
殷九嗤了声,拎着水果就要走进来。
不过在看到顾饶饶床边那两盒精致的礼品时,殷九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地把从楼下刚买来的水果背到身后。
有病。
她都有这么多人送礼品了,根本不差自己这一份,也就我蠢,听到消息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跑来这里了。
看看人家傅亭渊穿的,再看看自己。
殷九的脸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