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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你在这里,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打电话,我们马上就过来。”
舍不得离开,苏妈妈一步三回头的,被苏爸爸拉走了。
等到所有的人都走了,慕容城才回到内室里面,拿着一张椅子,坐在床边,双手握着苏墨的手,自顾自地说着过去的事情。
“墨墨,我知道,你听得到的,对不对?”
医生说,苏墨虽然昏迷着,但是旁边的人如果和她说说话,也是可以隐约听到的,这样,可以刺激她的神经,激发她,早点清醒。
“墨墨,你知道吗?虽然那次你说我们结婚就是幸福,我们在一起就是幸福。但是我觉得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可以给你的东西,好少。”
轻轻地给苏墨按摩着手臂,慕容城自说自话。
“还记得我们认识之后,有一次出去旅游吗?遇到一个老婆婆,她说,我们在一起,你爱我会多一些,为了我付出,也会多一些。当时我还不相信,现在想想,老婆婆说得很多,我好像欠了你不少呢。”
有些自嘲一笑,慕容城的脸上有歉疚,有悲伤,眼神中的渐渐涌起的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转。
“我后悔,后悔前几天对你那么冷淡。墨墨,你知道吗?我恨自己,恨自己当时对你那么坏。”轻吻着手中苏墨的手,想要让她感觉到自己。“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不应该不要她。看到她甜甜的躺在摇篮里,睡得那么香甜,我很开心。”
“可是…墨墨,你怎么办?你的身体怎么办?我不希望看到你虚弱的样子,我要你健健康康的,我要你和我一起活到老,我要我们看着宝宝长大,看着他们结婚,生子,墨墨,不要睡了好不好?”七分痛心,三分乞求,慕容城看着苏墨一动不动的样子,真的很难过,他不喜欢这样的苏墨。
他要看到她活蹦乱跳的样子,他宁愿她跳起来,骂自己一顿,揍自己一顿也好,只要不是这么躺着。
可是此时的苏墨毫无动静,躺在床上,任慕容城怎么说,也没有反应。
想到前几天苏墨搂着自己的腰,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可是自己却那么无情地推开她,告诉她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
那些话对苏墨来说是多么残忍的话。
外面黑暗的夜幕,徐徐的凉风从窗户外吹了进来,慕容城回头看看,起身走过去,把窗户关起来。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身后,苏墨的眼皮微微颤抖了一下,只是也仅仅是一下。
回到慕容家,慕容妈妈面无表情地走上楼,去到婴儿房。
“奶奶,妈妈怎么样了?”本来趴在摇篮边上看着睡着的妹妹,慕容铉听到门被打开,立马转过头,看到了走进来的奶奶。
“铉铉,妈妈还在医院,你明天要去看她吗?”知道儿媳妇是在孙子面前晕过去,对于这么大的孩子来说,再早熟的孩子,也会害怕。
刚刚在医院的时候,她劝了很久,才让他答应和管家先回来。
“嗯,明天要去看妈妈。”慕容铉回来之后,一直就呆在妹妹的房间里面,和妹妹说话,心里害怕妈妈这次会像他们之前说的那样,一睡不起了。
看着妹妹的脸,慕容铉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因为妹妹,妈妈的身体不再像之前那样的健康,因为妹妹,妈妈爸爸冷战。
妹妹,妈妈生下你好辛苦的。
说讨厌妹妹,慕容铉说不上,可是有这么一刻,他希望没有妹妹该多好。
“走,和奶奶下去吃东西。”
已经很晚了,大家也没有吃饭。虽然管家早就把晚餐准备好了,可是大家都没有什么胃口,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没有动筷。
慕容铉慢吞吞地嚼着饭,看着平时自己喜欢的虾仁,脸暗暗地不想动筷子。
“铉铉乖,好好吃饭。”他们大人没有什么,孩子还小,不吃东西身体受不了的。
苏妈妈看着自己的外孙,知道他担心苏墨,夹起虾仁喂到他嘴里,看着他乖乖地把一碗饭给吃掉。
慕容家一整晚,都没有什么动静,大家坐在客厅里面,直到深夜,大家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是有没有睡觉,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拉开窗帘,让暖暖的阳光进来,照在病床上,好让苏墨照照太阳。
一整晚,慕容城都没有睡觉,一直紧紧地盯着苏墨,生怕她消失一样。
“该换药了,慕容先生。”护士推着车子走了进来,把空空的药瓶换成新的。
“谢谢。”慕容城把苏墨的被子盖盖好,向护士致谢。
“不用谢,应该的。”已经不是第二次照顾苏墨了,虽然说之前是她还清醒的时候。
慕容城送走护士,回到洗浴室里面洗了把脸,清理了一下。
擦干脸,慕容城端起放好的温水,还有毛巾,走出来。
“墨墨。我们洗脸咯。”像是照顾小孩子一样,慕容城把苏墨脸上的头发拨到两边,把毛巾浸湿,拧干,仔细地擦拭着苏墨的脸。
脖子,下巴,耳朵,一点点地擦拭过去。
苏墨现在没有办法进食,只能是靠着打营养液。看着她这么躺在床上没有生气,慕容城也没有什么胃口。
从一边桌子上,拿了一根香蕉,就当作早饭解决了。
没有过多久,主治医生就来检查苏墨的情况。
“慕容先生,你太太现在的情况稍稍有些稳定,现在就看她自己的意志,能不能早点醒过来。但是醒来以后……”看着护士刚刚测量的结果,医生有些说不出口。
见证了两个人的幸福,还有苏墨为了孩子的坚持。医生都不忍心告诉他们这令人难以接受的结果。
“我知道了。”
关上门,慕容城靠在门板上,双手死死地攥成拳头,发泄似的狠狠地敲在右手边的墙上,手红了都不觉得疼痛。
因为心更痛。
如果墨墨知道自己以后就会是这样,成为一个病人,带着一颗定时炸弹般的心脏,她一定也不会好过的。
“墨墨……醒过来好不好?铉铉还在等你,宝宝还在等你。我们都在等你,你醒过来,我们一家就能一起好好生活了。”走过去坐在床边,绕过输液管,伸手紧紧地搂着苏墨。
“你…你原谅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慕容城像是听到苏墨的声音,像是被怔住了一下,而随即就低头看向苏墨。
虽然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是那双熟悉的眼睛,慕容城的心一下子松了不少。
“墨墨,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搂着苏墨,心中的喜悦难以言喻。
“城,你不生我气了?”刚刚在慕容城说话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听到慕容城的话,苏墨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生气是因为我在你心中比不过女儿,我在你心中没有地位,为了女儿,你愿意让我冒着失去你的危险。所以我生你的气,想让你多在乎我一些。”
还以为慕容城会就这么一直下去,对自己冷漠,不理自己。想到那几天慕容城对自己的态度,甚至是要和自己分居,心就像是被一把匕首一下,一下地捅着,痛彻心扉。
“对不起,墨墨,我不该那么对你。我不该说那些混账话,如果我一直在你身边的话,你就不会这样,就不会晕过去了。”向着苏墨忏悔,对着她诉说着自己的抱歉,慕容城轻轻地吻在她的额头,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担心我。”苏墨知道,慕容城的心,孩子是她的执着,而自己是他的执着。
生完了孩子,苏墨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像过去了,在某些方面依然是变得很虚弱。
只是当时因为慕容城对自己冷淡,而忽略了那些。
没想到自己真的是病发了。
可是她不后悔生下了这个孩子,也不怪慕容城生自己的气。只是因为爱,所以生气。
搂着慕容城的腰,苏墨的脸贴在他的腰上,感受着失去了几天的温暖,还有爱。
就算是以后她没有办法回到从前,但是至少有城,有铉铉,有宝宝,比什么都重要。
“妈妈!”慕容铉一大早就催着奶奶带他来医院,小手捧着带给爸爸的三明治,慕容铉刚到苏墨病房的这一层,就松开慕容妈妈的手,匆匆地跑向苏墨的病房。
小手推开里面的门,一眼就看到紧紧搂在一起的爸爸妈妈。
“妈妈。”顾不上爸爸,慕容铉将手里的三明治扔在一边,就冲过去,双手并用地爬上了床,避开苏墨的身体,躺在床上,整个身体缩紧苏墨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
小脸贴着苏墨的脖子,冰凉凉的眼泪沾湿了她的肌肤,苏墨心疼地搂住儿子,哄着他安慰他。
从儿子出生之后,好像他担心自己,比自己担心他还要多。
这次在儿子的面前晕倒,一定是吓坏他了吧。
“宝贝不哭啊,你是男子汉,要坚强。看,妈妈没事了。”苏墨抬起慕容铉的小脸给他擦干眼泪,微笑地看着她。
“妈妈,不要离开宝宝。”真的,那一瞬间,看着妈妈在自己的面前倒下去,没有生息。
慕容铉其实慌了,只是为了救妈妈,他小小的身体,小小的心,努力压制着那种害怕,那种快要失去的感觉,拨通了慕容城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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