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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到了,人们都沉浸在喜庆当中,街道上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的,一派节日祥和的气氛。表叔家一家人还不错,表叔和表婶话都不多,比较热闹的是他家五岁的小男孩。何夕虽然话不多,但表面礼节从来都是滴水不漏的。小孩正是喜欢表达的时候,总是拉着何夕问这问那的,何夕也都能耐着性子陪他玩。
可能是在少年宫做了一年多的老师,她对和孩子沟通有了一点经验和耐心。表婶平时没见过何夕几面,但看着何夕和孩子玩的挺好,而且礼貌有加,心里也对她高看了几眼。
其实何夕不喜欢过年,更不喜欢在别人家过年,她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那句“每逢佳节倍思亲”。她想念远在边疆的父母,想念那个热情温暖的少年。
但人生总是要有企盼,每每冰天雪地的时候,她都会企盼春天,春节过了春天很快就会来了吧。
晚上电视上春节晚会在新年倒计时的时候,何夕接到了陆晨的电话,她走到阳台上,听到电视里传来5、4、3、2、1,两个人几乎同时说了句,“新年快乐!”,说完都对着电话笑着,陆晨接着说,“宝,这是第一个有你的新年,希望以后的每一个新年我都能跟你说新年快乐!”
何夕柔柔的“嗯”了一声,当时心里有了很多未来的企盼。
初一一大早,何夕给小侄子发了个红包,表婶拦着不让要,“你还是个学生呢,不用给孩子红包!”何夕笑了笑,“给孩子的,是我自己赚的钱,别嫌少就行。”小孩子对金钱可能还没什么概念,但看见红包却亲的很,拿在手里摆弄着,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纯真,他奶声奶气的跟何夕说,“谢谢姐姐!”何夕摸了摸他的头,眉眼带笑。
她渐渐地发现她喜欢跟孩子们在一起,就像她的那些学生们,他们没被世俗社会所污染,眼神里的那种单纯、干净让你的心也跟着澄明。
傍晚的时候,何夕跟他们道了别,感谢他们这两天的款待。下了楼,陆晨的车停在路边。她刚一上车,陆晨就把她拉向自己,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又摸了摸她的头发,满足的开车了。
回到H市,陆晨没把她送回家,而是把车开到了她家小区附近的江边,那边有一段修建的延伸到水里面的栈道,白天这边人不少,雪清的很干净,但这会却看不见一个人。
何夕奇怪的看着他,“不回家吗?”
陆晨神秘的笑了一下,“你现在车上等会,我让你下来你再下来。”说完他下了车,打开后备箱,开始往下搬东西。
何夕透过后视镜,仔细的看了下,才看清他在搬烟花,她打开车门想下车帮忙,陆晨冲她摆了摆手,“你先在车上呆着吧,外面冷。”
不一会,栈道上就摆了一排的烟花。
陆晨走了过来,打开副驾的门,把她的围巾围好,帽子带好才拉着她走了过去。
何夕站在栈道旁边,看着在夜空中划破天际,绽放出绝美图案的烟花,看着烟花下冲露出俊美微笑的少年,突然觉得眼圈有点发红。
漂亮的烟花,接连在黑暗中升起、绽开、落下,一瞬间的美丽,一瞬间的光彩。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属于它们,整个世界随着它们的绽放而光彩一瞬。即便它们是短暂的,但却永恒的存留在她的眼中、脑海中、记忆中。
陆晨在烟花下对她说着,“新年快乐夕夕,我爱你!”他们在烟花下拥吻,直到周围又重新归于黑暗。
新年的这几天,是北方人喜欢聚会喝酒的日子。这几天陆晨致力于拉着何夕参加他各种朋友的饭局,虽然何夕不喜欢参加这种场合,但看见陆晨一脸期待的样子,也就跟着他去了。大部分时间她都不怎么说话,只是很礼貌的打招呼,安静的坐在那倾听适时微笑,看着他们又闹又笑,但端杯的次数却几乎不落,这个陆晨那帮朋友们都挺服气的。
这天晚上参加的是陆晨高中篮球队队友们的饭局,他俩到的时候,人几乎都到的差不多了,他们给他俩留的是靠里面的主位。那天何夕穿了一件卡其色的羊绒大衣,里面是一件黑色针织连衣裙,勾勒出她绝美的身段,配上她清冷的气质,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俩刚一坐下,桌上的人就开始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起来。坐在陆晨旁边的男生,凑了过来,低声问,“这是嫂子吗?我们队长眼光可以啊!”
陆晨听见有人夸何夕,一脸的骄傲和自豪,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对,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女朋友何夕。”
感觉到目光都投向自己,何夕脸一下子就红了,她微笑着跟大家招了招手,声音却落落大方“大家好!”
又听着陆晨给自己挨个介绍了一下桌上的人,大概有10个人,何夕没全记住名字,但对每个都报以微笑。总觉得有点被迫营业的感觉,但看着陆晨很开心,自己也就努力融入其中。
不记得是在哪里看见话了,跟一个人在一起,你需要适应的不是他自己,是他的家庭、他的整个社会圈子。何夕的社会圈简单到几乎没有,但陆晨是个喜欢结交朋友的人,他的社会圈很庞大。何夕告诉自己既然选择了他,就要去学会适应。
陆晨在里面不是最大的,但他们队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管谁的女朋友大家都叫嫂子。能看的出来,他们的关系很好,那个青春张扬的年纪里,都是阳光四射热情满满。
酒过三巡,几乎每个人都喝的涨红了脸,何夕陪着酒,感觉还行没什么醉意。陆晨属于脸越喝越白的那种,何夕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喝多。旁边的戴眼镜的男生突然开起了他俩的玩笑,“嫂子你都不知道呢吧,我晨哥在高中时候老受欢迎了,当年我们学校的校花都追过他,主要都没追上,你是咋把他拿下的啊。”
何夕着看向陆晨,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是吗?”只有陆晨看出来她笑容中有点诡异,他赶紧出来打圆场,“那都是以前了就别提了,再说是我追的人家,费好大劲呢!”
桌上的人都低呼了一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但又看看坐在他旁边气质绝佳、温婉迷人的何夕又都相信了。难怪陆晨看不上校花,这可比当年的校花美多了。
他们又接着说了些以前高中球队里的事情,顺带着在那八卦着陆晨曾经的“桃花们”。何夕笑着听着,手却在桌子底下掐着陆晨的大腿。给陆晨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抓住何夕的手握在手里,轻轻地搓着她的手心。
不知道端了多少次杯,喝了多少酒。桌上的每个人都开始敬何夕,一开始陆晨还帮她挡了几次,后来何夕看他的脸越来越白,就没让他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