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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姑见莫倾城还要逞强,不由得有些气恼:“莫倾城,你可知我这金蚕蛊是无形的?已经是炼到了极致的蛊毒,你居然不害怕?你这根本就看不起我!”
莫倾城虚弱地笑道:“你恨得无非是我,为什么要为难我的妹妹?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恨我。你要是好心的话,能不能告诉我的,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
灵姑凄厉的声音从夜空中,在这山间回荡,听起来非常的渗人,“莫倾城!你居然问我,你什么时候得罪过我?!我没有听错吧!当年,你来我琼林寨的时候,难道不是你害的我莫名昏倒,醒来却到了鹰加那个糟老头子的床上吗?啊!?你敢做不敢认吗?”
莫倾城疑惑地摇了摇头:“我从未去过琼林寨,你要污蔑我,也要找一个像话的理由!
灵姑则是仰头大笑:“你这才是在说笑话,这件事简直就是我一生的耻辱,我又怎么会记错?我自恃是琼林寨第一美貌的女人,可是你却完全抢走了我的风头。我嫉妒你,便在你的身上种下了卷云舒,但是没想到你非但一点事都没有,反而是我突然就昏迷了!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少女的贞洁已经到了鹰加的手中!你说,这难道不是你做的!”
莫倾城像是看一个怪物似的看着灵姑:“你说的这些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你说的这个人,真的是我吗?”她用眼神示意莫小默,这个女人根本就是脑壳有问题啊!
饶是在一旁的莫小默,也听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这个灵姑口口声声说是莫倾城下的手,就算这里是她牵强附会了,但是姐姐没有道理连之前那件所谓的“抢风头”都没有印象啊。那也实在是太奇怪了吧!
莫倾城看着神色已经变得有些迷惑的灵姑,非常肯定地说道:“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去过琼林寨,一次都没有!”
灵姑大声说道:“不可能!莫倾城,你不要在这边故意说一些混淆视听的话,这里没有别人,你怎么就不敢大大方方地承认,当年你做的那件好事!”
这下最糊涂的是莫小默了,两边都是言之凿凿的说对方有问题。可这件事顶破天能引起多大的误会呢?灵姑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她绝对不可能拿自己的贞洁来开玩笑,而莫倾城是自己的姐姐再加上彼此之间有着双胞胎独有的心电感应,她有没有说谎自己能看出来。她们两个绝对有一个撒谎了,可是那究竟是谁呢?
本来局势已经变得有点稳定了,但是突然之间灵姑狂性大发:“我不管是谁做的这件事,我就是不高兴凭什么你一来就夺走了我们琼林寨里所有男人的目光?我才是苗寨里最漂亮的女人,就你,莫倾城,给我提鞋都不配!”她口中不知道喃喃地念着什么,但是局势又在这一瞬间发生了突变,灵姑忽然口吐一口鲜血,然后倒在了地上。
她抬起头来,一双怨毒的眼睛看向了莫倾城:“你这个贱人,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蛊!”
莫倾城的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你给我下了金蚕蛊,我就用同样的法子回敬给你。”
灵姑大喊:“不可能,这一代的苗人中,绝对没有人能炼出金蚕蛊!”
莫倾城反问道:“那你的金蚕蛊,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句话就好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禁忌一般,灵姑的浑身一颤,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混乱的状态。她的行为举止都有些怪异,好像疯癫了一般。“对啊,我的金蚕蛊是哪里来的。对啊……”“奇怪……我为什么会有金蚕蛊呢……”“我记得这二十年,根本就没人炼成……那这个是哪里来的……”“不,不,这就是我的金蚕蛊……”
莫倾城跟莫小默使了一个眼色,三人眼神交会了一下,都觉得现在是最佳的逃跑时刻。就在他们刚刚准备转身走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几位这是要去哪?怎么不在乌根寨再做客了么?这样不告而别,似乎不太礼貌啊。”
完蛋了……莫小默的心里只有这三个字。居然把正主给引出来了……这绝对是找死的节奏啊……她的脑子里各种思绪飞转,但是却没有一条是生路。灵姑跟莫倾城都种了蛊毒,莫倾城今天已经蜕过一次蛊,现在这一次已经不能再强行蜕蛊了。所以,在会用蛊的鹰加面前,她跟凌风其实就是两个战斗力为零的渣渣……
“鹰加!”这时那个灵姑又开始对着鹰加发神经,“我终于找到你这个混蛋了!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她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恨不得要将鹰加吃了的样子。而鹰加周围的一圈人立刻就围住了鹰加,生怕这个女人对鹰加做了什么。不过有一点很是奇怪,他们只是防备着灵姑可能会对鹰加出手,但是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对灵姑进行警告或者别的什么。他们这样的表情和举动……看起来很像是……敬畏。
鹰加因为年老,故而之前并没有看清原来这个白衣女孩是灵姑。当他看见灵姑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硬,他的声音变得很是激动:“灵姑,灵姑,真的是你吗?”
而灵姑则是厌烦地看了他一眼:“你别这样喊我,我跟你很熟吗?”
鹰加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那句话似的,语气变得更加的轻柔:“灵姑,灵姑乖,跟我回家好吗?我当然跟你熟了,我是你的丈夫啊……”
灵姑惊叫一声:“你干嘛,你说什么鬼话!你怎么可能是我的丈夫!你看看,你头发都全白了,我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姑娘!你不觉得丢脸吗!”
鹰加听了她的话,脸上却一点羞愧之色都没有。周围有一些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莫倾城也是非常惊讶地看着鹰加。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过过鹰加有妻子,确切地说是活着的妻子。她记得,在鹰加的房子里,有一张很老的照片……上面就是他的妻子。莫倾城只是很偶然地看过几眼,不大记得那照片上的人长什么样子了。
不过有一点她记得很清楚,那就是她很小的时候听鹰加说起过他的妻子。也就是说,这个人不可能是只有十八岁的灵姑。可是她怎么看鹰加的眼神,也没办法把他跟强抢民女挂钩啊……最要命的是,莫倾城居然真的在鹰加的眼睛里看见了所谓的——怜惜啊!
鹰加的精神虽然矍铄,但是身体毕竟已经很苍老了。这一点不光是莫小默觉得奇怪,就连莫倾城都觉得很有问题。因为鹰加算起来不过才六十左右,但是他的身体状况却跟族里那些八十多岁的老头子差不多。此时此刻,鹰加努力地蹲了下来,伸手想要抚摸灵姑的脸颊,他的眼神里的爱意让莫小默甚至觉得他都没那么讨厌了。
就在他的手快要靠到灵姑的脸的时候,她一下子用力地拍掉了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鹰加,你不觉得你浑身上下都很恶心吗!你这么老,居然说什么爱我。天哪,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了你知道吗?”
鹰加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好像整个人都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灵姑的话太过于伤人。只是灵姑说的也没错,鹰加真的是太老了,而灵姑又是那么的年轻……
但是鹰加接下来说的那句话,又让所有人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灵姑,你难道还是放不下当年的那段恩怨吗?你就不能清醒一点面对现实吗?我们的孩子……没了,就没了……我们还会再有的!你为什么要一直这样折磨自己,折磨我呢!都已经二十年了,难道你还不能释怀吗!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解开心结?”
二十年!这句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震惊了。
莫小默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这个灵姑在二十年前跟鹰加好像是夫妻,然后呢他们之间还有了一个爱钱的结晶……然后呢……他们就一直误会到了今天。
但是问题的关键是这个灵姑才十八岁啊!她自己说的呀!就算她不说,我们也都长了眼睛,她真的就只有十八岁啊!难道我们所有人的眼睛都瞎了吗!
“灵姑,你醒醒吧!这个梦你做了二十年了,你可以清醒了!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我等了你二十年!”鹰加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的苍老,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从中听见了真正的情意。这难道就是他们之间的误会吗?这其中难道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
灵姑却是瞪大了眼睛,她看着眼前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家,脑子里很多画面都在一闪而过,很杂很乱。她有些抗拒鹰加的靠近,但是潜意识又好像有人在跟她说:“这个人就是你的丈夫啊,他一直都在思念着你,等待着你,你怎么能弃他而去呢……”
“不!不!你是个骗子!你想骗我!”灵姑整个人都处于癫狂的状态,她忍不住又吐了一口鲜血说道:“你想把我骗到你的乌根寨做你的小老婆对不对?鹰加,你这种人真应该被雷劈死!”
鹰加却是颓然倒地,口中喃喃地说道:“我错了吗,难道我真的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