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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第一次知道秦婉词与萧楚延有过一段感情的时候,燕如吟就选择为了萧奕洵而隐瞒那件事情。那么事到如今,又是同样的情况,燕如吟会告诉萧奕洵吗。萧奕洵必定会受到很大的打击。
燕如吟周身一颤,也是愣住了,是啊,她有胆量去告诉萧奕洵吗。她舍得告诉他吗。燕如吟她害怕,她不敢这么做,但是此时此河有一种强烈的情感驱使着自己,仿佛心中有个人在对自己说:“去说吧,告诉他吧,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都是因为秦婉词,她应该受到惩罚,她不应该再欺骗王爷了。”
燕如吟缓缓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原本紧紧握拳的双手也缓缓放开了,她并不挣开眼睛,只是缓缓说道:“我当初不愿意告诉王爷,一是怕王爷他得知真相会伤心难过,一方面我也是认为秦婉词她一心对王爷,哪怕以前她心里有过别人,至少现在她是爱王爷的就够了……但是如今,我真沒想到她不仅欺瞒王爷,甚至还背叛了他,这一次,我绝不可能再有所疑惑了,我要告诉王爷,把一切都告诉他,”燕如吟蓦地睁开眼睛,神情一瞬间雪亮无比,柔和的脸上透露出一股清冷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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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豫昭王府的客人该走的都走了,只有灵堂还有几个人守着。秦婉词自然是片刻不肯离开,倒是辽东经略使今日也协同夫人一同前來幽州,萧奕洵此时正送经略使夫妇二人出门。
秋夜有些微微的凉意,冷月一弧清冷的悬挂在天际的一方,四处无星,倒显得月色愈加的凄冷,连月光都带上了一份寒意。萧奕洵送走了辽东经略使,正要沿着路往回走,走到一个转角处,面前突然迎上了一个人,他定睛一看,正是一袭素衣的燕如吟和碧莲迎面而來。
漫漫无边的黑夜之下,燕如吟身着白色的素服,乌黑的长发高高的绾起,不带一丝装饰,显得异常端庄与肃穆。远处灵堂中不间断的木鱼与念经的声音,绵连的传來,就像一股哀乐一般轻轻的敲击着聆听人的心扉。
对着燕如吟,萧奕洵淡淡地说道:“你來了。其实无需这么麻烦。”十分的礼让却是蕴含了一种拒绝的冷然。随后,萧奕洵对着燕如吟身后的碧莲道:“碧莲,扶你主人去休息吧。”
而后沒有半刻的迟疑与停留,萧奕洵抬步便向灵堂走去。
就是这样的冷漠与淡然,让燕如吟根本无法接受,她宁可萧奕洵责罚她,也不愿意忍受这样冷漠的对待。看着萧奕洵离去的背影,燕如吟的心中便激烈地震荡着,她想,今夜,她是要和秦婉词做出一个了断了……
灵堂里,秦婉词正潜心的跪在萧湛辰的棺椁旁边,静心地聆听着高僧的祷告,仿佛只有这样,她背上的心情才能得到短短的缓和。
沒过多久,灵堂的门口便出现了身着白衣的萧奕洵,秦婉词心知他必定是來陪自己的,所以回头望了萧奕洵一眼,萧奕洵对她微微点头,便走來了她身边。
“你也在这里一天了,去吃些东西吧。”萧奕洵扶起秦婉词,柔声说。
看见萧奕洵眼里温柔的情谊,纵使秦婉词自己并沒有什么胃口,她也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去。这几日你也辛苦了。”他握了握萧奕洵的手,感觉到似乎比以前瘦削了一点,不由心中一股酸涩的心疼。为了不让萧奕洵看到自己的担忧,秦婉词转过身对一旁的尹清浅道:“尹姑娘,你也陪伴我一下午了,一起去吃一些吧。”
见秦婉词眼中闪现的泪花,尹清浅愣愣的点头:“好。”
可是,就在秦婉词携着尹清浅走出灵堂大门的时候,燕如吟带着碧莲也到了。燕如吟一身素装,看上去就是來祭奠萧湛辰的,这一点秦婉词在下午看见燕如吟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所以她并不是十分吃惊。但是当她看见燕如吟身后的碧莲手中握着一柄宝剑的时候,秦婉词的心瞬间一空,燕如吟要做什么。为何持剑來灵堂,她不由问燕如吟,道:“燕……”登时一顿,秦婉词不知此时是否还应该称燕如吟为姐姐,她顿了一顿后,尴尬道:“你……來祭拜湛辰。”
可是燕如吟根本沒有看秦婉词,径直地从她身边走过,直接朝萧奕洵走去。萧奕洵见燕如吟再次出现,不由皱起了沒有:“我不是让你回去休息么。”
燕如吟目光含愁,在周身围绕的白烛之下,显得愈发的清冷,她温弱的声音缓缓在堂中想起:“王爷,难道你连再见一眼臣妾,都不愿意么。”
萧奕洵沒有回答燕如吟这个问題,只是淡淡道:“过一段时间吧,我会好好和你谈的。婉词不希望你在灵堂上和湛辰一起,虽是对不住你,也是无可奈何。”
萧奕洵沒有把话说的很决绝,燕如吟的眼中却已有泪水在打转,她本想尽力挤出一抹笑容,开课时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來,她凄凄问着萧奕洵道:“王爷,王妃不想见我,我知道。你也是这般怨恨我。也觉得我沒有资格站在这灵前为湛辰祭奠吗。”她的声音尖锐而凄厉,在原本安静的灵堂中煞为突兀,惊扰的周围的人都齐刷刷朝这里看过來。
萧奕洵不住皱眉轻声喝道:“如吟,你失礼了,”
瞧得出來,在萧湛辰的棺椁之前,燕如吟这般大声的说话还是让萧奕洵动了怒气。
“碧莲,你扶你主子回去吧。”一直站在门口旁的秦婉词,此时正暗自心惊,她一直觉着燕如吟今天晚上的状态极度不对劲,所以赶忙想着让碧莲先送燕如吟回去,不然真不知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住口,秦婉词,”燕如吟朝秦婉词猛地一喝,目光狠毒的就像是想要杀了眼前的女子,“我和王爷说话,你说什么,”
左右的人当场愣住了,这还是以往的那个温婉端庄的燕如吟吗。她竟然用这样的语气來呵斥秦婉词。萧奕洵的眉头皱地更深了,他显然已是有了怒气:“如吟,你不许无理,回去,”这一声回去,已经是隐藏着隐忍的怒气了。
燕如吟却是毫不退让,她凄凄一笑,道:“如果如吟现在就这么走了,何时还能再见王爷一面。王爷,不要怪如吟无理,只是,不用这样的方法,如吟根本几欲见不到你,”
“……”她的这一番话让萧奕洵突然说不出话來,只是目光里有了一分浅浅的歉疚。
燕如吟十分敏锐地觉察到了萧奕洵心中那一瞬间的犹豫与迟疑,她的一生中从來不曾有一天,向今天晚上这般有勇气,这般决绝,她急切道:“其实王爷也是不相信湛辰是被我害死的吧,对不对。”燕如吟的眼皮和语气都是深深的祈求,那种期盼仿佛倾注了自己所有的感情。
可是萧奕洵只是微微一愣,随后朝着燕如吟静静道:“沒有人会错怪你。”
“错怪。,”燕如吟不可思议地望着萧奕洵,错怪。他的意思是他沒有怪错自己。他还是怀疑自己。原本眼里还有半分的惊喜,此时却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一样,从身一直凉到心里。作为女人呢,有什么事情比自己深爱的男人相信自己更让人难以承受的呢。
“哈哈……王爷,你依然不相信如吟。依然不相信……”燕如吟突然笑了起來,而后,只过了片刻,她又道:“难道仅仅只是因为秦婉词的几句话,王爷你就要怀疑我。就凭她几句话。外面所有的人都觉得是我害了湛辰。”她将指尖朝秦婉词一指,提高了声音,恨然道:“王爷,你这样会不会太不公平了。难道就因为她秦婉词的几句话,你就要定我的罪吗。”
燕如吟将矛头直接指向秦婉词,秦婉词蓦地一怔,尹清浅也是勃然大惊,看样子,燕如吟是将外界的传闻还有萧奕洵的怀疑,一并算到秦婉词的头上了。
“婉儿从來沒有这样对我说,我们也从來沒有要定你的罪。如吟,你不要再说了。”连萧奕洵也觉察出來燕如吟今天实在是太不寻常了,这样疯狂和决绝的样子,让他的心里陡然一惊,他不由出声制止道。
燕如吟只是缓缓瞧了萧奕洵一眼,嘴角忽然弯弯地勾起來:“你是沒有定我的罪,可是你如今这样对我,却比直接定我的罪还要让我难过,王爷,你爱秦婉词,所以将她所有的话都当成圣旨一样來听,哈哈哈哈,”燕如吟突然打消了起來,目光狠狠地看向一旁惊愕的秦婉词,笑道:“可是,您一直深爱的这个女子,这个让您是非不分的女子,也是如同您爱她一样,这般强烈的爱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