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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安念尘的意思是说,给她下yao的那个人不是他吗?
那么会是谁?是阿寂,还是爷?
在容家除了这两个人能悄无声息的近她的身,别的人并没有这个能力,毕竟她跟阿寂是容玥的左膀右臂,在容家确实没有比她跟阿寂更厉害的人。
萧笑平静的眸子里依旧平静的可怕,她定定的看着这个男人,脚踝那一处的肌肤仿佛被火炙烤过一样,起了一层薄薄的汗,她眼睛依旧清冷如泉,没有一丝涟漪。
这样的女人,永远没有自己太多的情绪,反而关注的都是别样的东西,勾了勾唇,漆黑如墨的眼底仿佛有一抹化不开的东西:“安念尘,你这是在挑拨离间吗?”
“我需要吗?”他眸底笑意的更深,似乎在嘲讽她的怀疑,确实不需要,如果安念尘有心挑拨离间用的不会是这种办法,而他现在,最不愿意伤的其实就是萧笑。
“你需不需要我不知道,但是你带我回永夜一定是别有用心!”萧笑别有深意的说道,她知道容玥跟安念尘都不是那种做事不图结果的人。
而她这个时候却不知道安念尘为了带她回永夜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等她以后知道的时候,才真真切切的明白这个男人为了她,做过了什么。
只可惜,那时为时已晚。
没想到她这句话却让他成功的笑了笑,哈哈的笑了几声,透着一股子前所未有的爽朗,他望着她,眼睛里闪过一抹涌动,竟然附和似的点了点头,一双茶色的眼眸里竟然晕出淡淡的颜色,仿佛是冰冻的琥珀,美的有几分让人意外:“你说得没错,容玥让我带你回来的原因就是——只要你杀了我,我可以让你自由的离开!”
杀了他?萧笑眼底闪过一抹痛意,她倒是没有想过容玥提出这样的条件,她这十几年是听从容玥的命令活着的,如今他让她杀了安念尘,这是真的吗?
可是,她下得了手吗?
一个杀手,如果不能对一个人痛下杀手,她不配做为一个杀手,可是人心总是会软弱,哪怕如萧笑,这个曾经在鲜血里泡着长大的女孩儿,她心里始终也有一方软弱。
安念尘就是她的软弱。
曾经,容玥给了她性命,可是安念尘却是有几次把她拖离死亡的幽谷。
她怎么可能杀了他,若是这样,比要了自己的命还要疼,可是哪怕心底情绪起伏眼底却没有一点儿情绪,依旧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萧笑:“你别以为我不敢!”
“那么,随时欢迎!”安念尘不咸不淡的接了句,眸光中似乎闪过有一温柔的笑意:“笑笑,这几天你先养伤,等你伤好了才有精力杀人,对了,不准乱跑,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刚刚那两个佣人,她们都是我的人,所以你不用怕。”
最后他意有所指的叮嘱了一句,萧笑还没有出声,他手腕上的通讯仪突然亮了一下,萧笑只见他匆匆扫了一眼通仪器上的短信,然后对她匆匆丢下一句:“记住,不要乱跑!”
然后,大步流星的朝门外行去。
萧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在永夜,等同于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这个x国的地下组织,跟容家并没有太大的关系,除了后来知道安念尘是永夜的人之外,她对永夜并没有多少的了解,而且萧笑所知道的也不多,她只管杀人,做一个杀人工具。
只是没有想到安念尘这一走竟然是好几天,等萧笑的伤势全部恢复了,萧笑也没有再见过他,问那两个佣人的身份,她们除了说对不起,也是一无所知。
萧笑有些急了,毕竟安念尘以前哪怕在忙,也会跟她有联系,这一次反常的举动让她的心有些隐隐不安,这夜,萧笑吃了晚饭说自己累了,便早早歇下了。
等那佣人离开之后,她换了一身夜行衣悄悄的潜出了房间,永夜不愧是永夜,整个城堡仿佛迷宫一般,层层叠叠,绕来绕去,萧笑一路小心谨慎,避过了不少暗哨。
她以前的任务是杀人,所以逃避追踪对于她来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哪怕如此,今天晚上在永夜还是免不了有些无力。
永夜的夜黑到极致,仿佛空气里都流淌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萧笑一边将自己所走的路都记在脑子里,一边四处打量着安念尘的下落,路上有几次差点被人发现,幸好她反应机灵,躲避了去。
一路心惊胆颤,最后萧笑潜伏于一个花园边,那里冒着腾腾的热气,类似于温泉的一种存在,她眨了眨眼睛,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了两个人的交谈声。
“你带回来的女人准备什么时候解决了?”突然一道声音直接穿透耳膜,萧笑一愣,人还在花丛中趴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愣是一动不动。
有雾气升上来,缠缠绕绕仿佛是天上醉人的霞雾,水中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安念尘,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眉头微微一蹙,却快速的回道:“宫主大人,你该明白,她才是破解所有迷团的唯一对象。”
他着重强调了唯一二字,而宫主大概就是安念尘的那个所谓的父亲,据说这个男人并非是永夜的第一继承人,相反是从上一任宫主手中接替了这个位置。
相传上一任宫主的女儿国色天仙,美貌绝艳,有人曾说,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女人如她那般漂亮,因为见过她的人都为她失了魂,而同样的她从小到大几乎接受了永夜所有人的喜欢,哪怕是一个女人,对她也仇恨不起来。
不过最后遗憾的是,她嫁给了安念尘的爸爸,生下了安念尘,也就是这一任的少宫主,因为她的关系,安宫主在老宫主去世之后一跃成为了永夜的主宰。
可是若是安念尘是那位老宫主女儿的孩子,又怎么会跟叶楚扯上关系呢?萧笑一时想不通,看来这些事情还是要问问安念尘本人才能知道真相如何了。
萧笑无心回忆这些曾经耳闻过的往事,却在听着安念尘这话的时候却微微一愣,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指那件事情?萧笑太过敏感,尤其是对萧家的事情,任何时候只要稍稍一提,她就能联想到那件事情,心头颤了颤,目光却是平静的望着那一团雾的地方。
下一秒,听着安宫主说了句:“她是不是唯一的对象我不清楚,我怎么听你妈之前汇报说,还有一个女孩儿也知道那块玉的秘密呢。”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而花丛里的萧笑心神却紧了紧,当年叶楚到底给这位领主大人带回了什么,不然他怎么会笃定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还有别人知晓那块玉的秘密呢。
事实上,萧笑并不清楚玉里面的秘密是什么,她只记得,当年爸爸说过,毁了那块玉,只有毁了它,萧家才得以太平,她当时懵懵懂懂,后来才算明白过来,爸爸的意思是让她找到那两块玉,不惜一切代价毁了它,只有这样,萧家才能真正的太平。
这些年,因为她被带到容家,在岛上想的是活命,等她自由的时候已经是没有办法离开容家,也是四年前出事之后她才想到找到那块玉,毁了它。
“宫主大人,我妈妈的情报有误,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只有萧笑一个人知道萧家那块玉里面的秘密,所以请您不要轻举妄动。”安念尘的语气从始至终都非常恭敬!萧笑从来没有见过安念尘这么一面,素来他是比较性子细弱温润的,哪怕狠辣果决的时候依旧保持一份少有的坚持,但是在这位宫主大人面前,说话甚至是轻声细语的。
“哼,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你说这些事情不就是为了保住那个萧笑一命,安念尘,你该知道我是不会允许这个世界上有威胁我生命的人存在!”男人语气变了好几变,冷冷的说道,听得出来,他已经生气了。
尽管知道这个男人生气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安念尘眼底却没有一丝惧意,坦坦荡荡的望着他,茶色的眸子里有一抹罕见的坚持:“宫主大人,我向您保证,她一定不会伤害您的,如果她伤了您一豪一分,我这条命您随时可以取走!”
这会儿那个所谓的宫主大人已经从温泉池里出来了,他虽然年迈,可身材保持的很好,将近六十岁的人保养的跟四十多岁的男人一样。
而这会儿安念尘也从温泉池里上来了,正站在池边,那个宫主看着他一脸狼狈的样子,突然趁安念尘不注意,呯的一声把他踹进了水里。
“你别以为你这样就能威胁了我!没有你,我还可以再要别的儿子!”宫主大人似乎很生气,那一脚极重,安念尘落在水里,激起了一阵怒浪。
可是他却忘了,这么多年他放纵的生活早已经让他没有办法再生下一个孩子,倘若他还能有别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会认叶楚那个小践人生下来的孩子。
他从来没有喜欢过那个贱女人,连同她的内肉他也不曾喜欢,他喜欢的从来只是苏苏,永远都是,都是那个肮脏的女人才毁了这一切,她当年,死不足惜!
想到这些,他脸上露出一抹毒辣狠绝的情绪,看着安念尘整个人在水中起起伏伏,他继续说道:“安念尘,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我永夜的一条狗!”
而岸边花丛中的萧笑看到这一幕,又听到他残忍无比的句,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明明安念尘是可以躲的,可是他没有躲,硬生生的摔在了水中。
面前这两个人这是一对父子吗,他们简直比仇人还要恐怖,倘若是的话,父亲怎么会对自己的孩子这样,甚至安念尘卑微的举动,只为化解他的怒火。
她又想到了安念尘的经历,倘若这位宫主真的把安念尘当成孩子的话,也不会在他四岁的时候就把他送到了容家当卧底,想到这些,萧笑的脸色变了好几变。
“谁在那里?”宫主大人虽然年迈,可是听力不减,方才萧笑的那一声叹息真真切切的传到他耳朵里,萧笑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连呼吸都放轻了。
可是那个人在随手捞了一件衣服之后,突然射出一把刀朝萧笑的位置飞了过去,萧笑不敢想象这个男人竟然会发现她的藏身之处,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刀朝她飞了过来。
刀子近在眼前,明亮的颜色在月光下显得扎眼,她就地一滚,躲开了那一把刀,而安宫主发现了萧笑的藏身之处,另外几把刀随之而来,萧笑躲的甚是狼狈,而其中一把不小心扎在了她左肩上,她眸子里起了一层薄怒,但是却不敢再呆下去,生怕这个男人发现了她!
然后拔掉那把刀,飞身而逃,而宫主大人已经喝了一声:“来人,抓把他给我抓住!”
瞬间,很多黑衣人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顺着萧笑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而温泉池边,安念尘已经从水中爬了出来,对于刚刚宫主大人那一脚,他倒是没有什么怨言,眸子里依旧是平平静静的神色,仿佛方才坠水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宫主大人,怎么回事?”他开口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虽然是永夜的少主,但是实际上的情形并不是所有人以为的那样。
他怕方才那个人是萧笑,如果真是她,他几乎想象不出来那后果。
似乎有所查察一样,宫主大人望着自己的儿子,这个儿子跟他一点儿都不像,他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声音冷酷的跟冰似的:“你最好祈祷不是你房间里的那女人!”
“不会是她的!”安念尘这次没有用敬语,直接开口说道。
他却冷哼一声,目光森冷,仿佛面前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儿子一样,在他眼睛里就是一堆垃圾,一堆狗屎:“你最好祈祷她不是,不然我一定会杀了她的!”
说完披上一件浴袍转身离开。
站在原地的安念尘身上的水珠还没有擦,透明的水珠在他身上被夜色披出一道闪亮的光芒,他垂着眼睛等他离开之后,才飞快的套上衣服朝自己房间里赶去。
但愿不是萧笑。
因为突而其来的意外惊动了永夜的所有人,灯光全部亮起来,城堡里仿佛如同白昼,巡逻的人一重跟着一重,几乎没有消停过。
萧笑刚回到房间里,还没有来得及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门外就响起了安念尘急促的声音:“小姐在吗?”
那两个佣人大概也是听到了动静匆匆的赶了过来,看到安念尘沉着一张脸,头发还没有干,还在滴着水,那张好看的颜这会儿阴沉恐怖的仿佛要滴下水来,尤其是那一双眸子,仿佛带着火,带着怒,佣人从来没有见过安念尘这样,他一向是温润和煦的,如绵绵不断的春风,哪曾这样色厉严明过,所以一时吓懵了:“少主,小姐……小姐在里面。”
安念尘应了一声,心才往肚子里稍稍放了放,刚刚的事情让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用了最快的时间赶回来,就是怕方才那个人是萧笑,哪怕她什么都没有做,依着那个人多疑的性格恐怕也不会放了萧笑,更何况,他最近一直在想法设法的找个理由除了萧笑。
眼下,是最好的理由,只要有一点儿证据证明是萧笑干的这事,怕是今天晚上不会善了了,他俊眉刮出惊人的美色,连同瞳仁里都荡出一抹波光粼粼的光芒,推门进了屋,屋子里果然一片暗,唯有洗手间里水声阵阵,他拧着眉毛走了过去:“笑笑?”
他一连喊了好几声,萧笑才出了声:“怎么了?我在洗澡。”
听着她的声音,他总算放了心,轻吐了一口气,可是口中的气还没有吐完,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是那样的急,那样的紧,仿佛是一个雷声接着一个雷声的打在心上一样。
安念尘目光一凛,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少主,请开门,我们要检查今晚有没有刺客闯到你房间!”门外的声音强势,一点儿都不在乎安念尘是永夜的少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安念尘听出对方是跟在安宫主身边的副手,他平时沉闷,但是雷厉风行,一切依安宫主的想法而行,他的脸色沉了几分,叫了一声:“永叔,怕是不行,我都要睡了。”
“少主,只需要两分钟时间,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那边似乎不肯离开,敲门声还在持续,如果安念尘再不开门,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了。
“不行,我睡了!”他还是拒绝,如果是平时,他不会紧张,他们来搜,随他们去就好了,他做事素来不会留下任何的证据,但是今天不行。
尤其是今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萧笑还在洗手间里,心沉了几分,不管萧笑在做什么,他直接推开了浴室的门,浴室并没有锁,他进去,便被一阵热气扑到脸上。
水花之中,有美人儿在洗澡,透明的水珠如同仙露一般自她身上流淌而下,她身上是漂亮匀称的肌肤,偏白,像是幼白的霜,而他还没有仔细观看,却听一声巨响,呯的一人,有人撞开了门,而紧接着是一道声音落下:“少主,我们得罪了!”
有人闯了进来,安念尘第一时间扑向了萧笑,在抱住她的那一刻,同时一声低语在她耳边落下,如同**的水一般滚滚落下了下来:“抱歉!”
不管萧笑有没有做什么,他都得保护她,更何况,永夜的人都找到了这里,恐怕跟萧笑脱不了关系,他并不清楚萧笑是否受伤,可是在看她肩膀上的伤口时,他眼底掠过一抹惊痛,怪不得那些人都找到她,原来是因为她受伤了,眸子里流淌过一抹深思,仿佛在思考着今天晚上的事情该如何善了,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得保护她,永远!
水声温热,流淌在皮肤上,却有一股子烧人的味道,仿佛是火一般,烫的人心尖莫名一颤,又仿佛是一股热流在两人身上滚滚而来。
不知道是谁的皮肤太烫,抑或是谁的身体太热,安念尘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剥落,就随便落在了地上,他搂她,搂得极轻,唇却未动分豪,像是保持着正人君子最后的姿态一样,而门外已经有人进来了,脚步声踏在地毛上,发出得得的声响。
永叔带人进了卧室,并没有看到人,事实上血迹是在离这里比较近的一个地方消失的,可是永夜的人,宁可错杀一千,不能错放一个。
“少主,抱歉,我们怀疑有刺客潜到了您的房间,为了宫主大人的安全和少主您的安全,我们奉命前来搜寻,所以得罪了!”永叔开口说道,然后不待安念尘说什么已经下令搜索。
浴室里的两人面面相觑,并没有尴尬,这样的处境只会让人害怕,安念尘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一把刀,萧笑问他:“你做什么?”
他却没有答她,直接用刀子划破了自己的胳膊,鲜血霎时流了出来,萧笑一下子扑了过来,要夺他手中的刀:“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一点小伤,死不了!”将那把刀藏好之后,安念尘的眸色又沉了沉,并没有动容,他脸上甚至没有别样的表情:“一切都听我的,知道吗?”
萧笑没有点头,事实上她并不害怕,哪怕是在永夜,她也不怕,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非要置她于死地,她瞟了一眼他的伤口:“我替你包扎一下。”
“不用!”他制止了她的动作,动作粗鲁的吻上了她的唇,明显的感觉到萧笑身体一僵,他的唇并没有进入太深,只是在吻着她:“笑笑,我们必须过了这一关。”
有些事情他不能跟萧笑说得太多,甚至连一个人都不能说,他有要肩负的使命和义务,所以他不能说,可是他更不能让萧笑在永夜出事!
虽然明白安念尘什么意思,可是萧笑浑身僵硬,她虽然活了那么久,但是男女情事一直是懵懵懂懂的,反应无比生涩,安念尘见过她去杀人的时候的样子,她们这些人,被训练成各种各样的人,什么类型的人都能演,什么样类型的人也都能装。
他见过萧笑妖娆妩媚的样子,可是她的动作却僵硬的不行,他**她的耳珠,舌尖灵敏的吻着,有热气仿佛如闪电一般涌到她身体里。
萧笑从来没有被人这般吻过,身体有些颤抖,却死死的抱住了安念尘的身体,安念尘并不瘦,相反因为常年的锻炼,身体比例都非常完美,又不是那种偏胖有肉的类型,相反,他属于比较精瘦的那一种,该有肉的地方还是有的,该完美的地方还是完美的。
萧笑被他吻得全身发软,声音忍不住流露了出来,听得外面的人面面相觑,敢情少主在浴室里办事了,外面的地方全部搜遍了,唯有浴室没有搜过,但是听着这个声音,这些人沉默了,而领头的永叔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浓眉一皱,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道声音传来:“都检查完了吗?”
“参见宫主!”所有人一听到是安宫主来了,不约而同的行礼。
男人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是一件纯黑的浴袍,幽暗的夜里他款款而来,仿佛是掌握黑暗的主宰一样,他的眼睛很亮,带着一股子邪恶之色,仿佛是地狱里的幽鬼。
“回禀宫主……”永叔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浴室,而安宫主是成年人,一听就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这个儿子还真是迫不及待呢,刚刚还在温泉池里陪他泡澡,这会儿已经在浴室里跟那个女人上演激情一幕了,不简单!
唇角勾着一抹阴冷的笑意,他走到了浴室旁边,修长的手指突然点了点浴室的玻璃,上面映着男女朦胧的身体,却有一种更为美妙的感觉。
还在笑的时候,突然说道:“念尘,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们出来呢?”
那声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阴冷,安念尘自然听到了耳里,他看着怀里面色苍白的萧笑,目光微有冷意,出去,他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可以让萧笑平安无事,握着她的手,在她手心里画了几个字:“你走!”他让萧笑先走,至少自己可以稳住安宫主。
萧笑摇头,望了一眼外面,虽然雾色朦朦胧胧,但是能看得出来,进来的人手里都拿着枪,如果他们有什么动作,恐怕会开枪!
再说,那个人并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就算证明了,又能怎么样,她并没有杀人放火,只是偷听到了一些她不该听到的事情,所以她并不怕。
但是她一旦走了,安念尘就会陷入万难之地,所以她不能走,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儿。
随手抽了一条浴巾将自己包裹好,萧笑目光隔着水雾望了他一眼,示意他先出去,安念尘望了她一眼,突然有所顿悟了一样,她这是打算跟自己同生同死吗?
那一瞬间,心底涌起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感动之意,这么多年,她总算对自己肯敞开心扉一次了,她终于肯跟自己并肩作战了,心头激起一股暖流,他揽着她出了浴室,看着黑压压的一屋子人:“我倒不知道,你们这些人这么不知趣了,不知道我在正忙吗?”
他喝斥了一声,搞得那些人面面相觑的,而他似乎才看到安领主一样,十分不诚恳的笑了笑:“宫主大人,这么晚了,突然到我房间,是有什么事吗?”
“安念尘,刚刚你还在温泉池里陪我泡澡,这会儿就跑回房间跟情人重温旧梦,你当真以为我是那么好糊弄吗?”安宫主看着安念尘怀中的女人,她的半张小脸被他搂在怀里,身上的浴巾将她的身子遮的严严实实,可是却从那漂亮紧致的大腿上也能感觉到这个女人哪怕不美,想必也是一个极野性的美人儿。
萧笑的个子并不算特别高的那一种,比起南萧一米七几的上身材,她的个子有一米六五左右,她的头发素来很长,又乌黑又浓密,这会儿头发全湿了,似瀑布在她肩头流落下来,勾成一块又绵密又酥软的布,长发遮住了她的脸,连同脖子以后整个后背,只露出一点儿白希迷人的肤色,反而显得更加撩人,尤其是那肤上添了几枚红色的痕迹,更是预示着这两个人在浴室里方才干了什么,一时之间,有几个人的脸色已经变了,起了一层暧.昧之色。
安念尘眼底并没有惧色,相反,依旧淡淡的,勾着怀中的女人,又是浅浅一吻,才开口说道:“父亲大人,您也知道年轻人血气方刚,我冲动点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
他言下之意,他现在还年轻,对这种事情热衷点其实也没有什么,成功的看着安领主的脸色变了好几变:“父亲大人,咱们永夜似乎不禁止这种事情吧?”
“咱们永夜确实不禁止这种事情,不过少主既然喜欢,阿永,晚点再安排几个女人过来,让他好好享受享受!”安宫主突然变了语调,对着一旁永叔说道。
“是。”不管他命令什么,永叔永远是最忠实的执行者。
安念尘的眉毛微微一动,但是没有出言阻止,如果这一切到现在为止就好了,可是显然事情并不在他的估计之中,安领主突然上前一步,走近了两人。
萧笑还赤脚踩在地上,身上的水珠并没有擦干,被风一激,有些微颤,而男人的身子已经近在咫尺,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冷血残酷的味道:“不过据说,刚刚那名刺客的血就在你屋子附近消失的,你怎么解释?”
安念尘低头,他比安宫主长得高,这么一看,便是俯视,眼波里依旧流淌着温和的笑意,仿佛他是永夜那个永远不会对人生气的少主:“我当父亲大人说的是什么,只不过一点儿血迹,难不成就能说明那个刺客在我屋子里。”
大掌摊在女人后背,轻声抚摸,萧笑很瘦,骨头硌手,她这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呢?
“难不成不是?”安宫主看着他怀中的女人意有所指。
安念尘却并没有把他的眼神望在眼底,笑了一下,斯文款款,真是如沐春风的一位贵公子,矜贵隐隐:“父亲大人,从我这里经历并不代表就进了我的屋,兴许早就从别的地方逃了,况且,如果进了我这个屋,门外有佣人守着,肯定能听到动静,再说一点儿血迹若是说明人进了我的屋,那念尘无话可说,请父亲大人处置!”
他说这些话就是为了把萧笑身上的嫌疑摘干净,他绝对不能给他那个所谓的父亲大人一点儿空隙,让他伤害萧笑,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人伤害她,他绝不轻饶!
而且,他赌,如果他今天晚上执意要伤害萧笑,他不在乎有些计划早些进行。
说这些话的时候,安念尘故意把自己的胳膊露了出来,刚刚那一刀,伤得极重,这会儿又在不汩汩的流着血,那些血滴答,滴答,在雪白的地毯上浇出妖娆的花。
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少主,您受伤了!”
他似乎才看到胳膊上的伤口:“一点小伤,不碍事!”轻抹淡写的语气,仿佛那道伤不是伤在自己身上一样,而萧笑看着那古铜色的小臂,心揪得一阵疼。
想开口,可是他的掌扣得她紧紧的,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说要忍耐,要相信他,实在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他一定会陪她一起面对。
他说过,她都记得。
“你受伤了?”安宫主疑惑的问了一句,如果是安念尘,但是时间上对不上,难不成他是为了帮助某个人故意划伤自己的吗?他倒是敢!
安念尘却故意曲解他眼中的疑惑,声声沉沉的开口解释道:“难不成宫主大人是在怀疑我吗,我刚刚确实在温泉池里陪着宫主大人泡澡,所以念尘不可能在同一时间做两件事情!”
虽然,他很想一枪崩了这个男人,但是有时候死亡并不是解决一件事情的最终目的。
安宫主哪怕有心想收拾安念尘,也不可能当着永夜所有杀手的面,毕竟今天这事情,他于情于理占不住脚,虽然他很想把萧笑揪出来杀了!但是一想到萧笑是唯一知道萧家那个秘密的唯一知情者,他最终没有动手,也许安念尘说得对,如果她是唯一的知情者,那她得活下去,无论怎么样,都要活下去。
至于安念尘这小子,他不要以为自己这辈子不能再有孩子了,他就动不了他!
待所有人离开之后,安念尘才松开了萧笑的身子,而萧笑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在房间里找到医药箱之后,准备替他处理一下伤口。
“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狠?”她不明白,若是演戏,他大可不必这样。萧笑也是这个时候才真正的领悟到,有一种痛,比伤在自己身上还要疼。
“如果不对自己狠点,他不会走!”安念尘说着,眼底浮起了一抹悲凉之意,他怎么不知道安宫主这么多年疑心病很盛,尤其是这几年,更盛了。
他如果打消不了他心中的疑惑,恐怕今天晚上这事儿没那么容易结束.
萧笑想着方才在温泉池边听到的对话,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安念尘既然是那位宫主的孩子,而那位宫主据说只留下一个孩子,就是安念尘。
那么,他的亲生妈妈到底是谁?如果不是叶楚,又会是谁?她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之色,心里这么想着,便问了出来,因为实在太想知道。
如果安念尘不是叶楚的孩子,如果他不是……萧笑,你到底在奢望什么呢?
就算他不是,你以为你们就能无所顾忌的在一起吗?怕是不能,容家跟永夜的关系不和,她在容家,而他是永夜的少主,又怎么能在一起。
再说,她是一个生命无望的人,又怎么能拖连别的呢。
看着她脸上一会儿一个表情,其实安念尘也想了很多,有些事情他很想说,可是他不能说,犹豫徘徊了好一会儿,也幸好萧笑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我是谁,你不是早知道吗?”
“为什么他会那么对你?”想着方才那一幕,那个安宫主踹安念尘的时候可是扎扎实实的,一点儿都没有把他当亲儿子看待,倘若安念尘的地位有那么高,他刚刚不会为了保护她而捅了自己一刀,所以萧笑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安念尘眼底闪过一抹急促的痛意,却是一闪而逝,握住萧笑替他上药的手,这双手,不像豪门小姐保养的精致细腻,相反因为握枪的缘故,总是有一层薄薄的茧。
每次摸到这双手,他都会心疼很久,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容家,没有永夜,是不是她就可以不用承受这些不必要的东西了?
“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倒是你,一直在为我擦药,你身上的伤口不怕留下疤?”他的声音已经变了,又是那副温润十足的样子。
萧笑看着他,只觉得眼底有一阵痛意揪得她难受:“我身上已经那么多疤了,左右再添一个又有什么关系。”
“你——”他的语气又气又怒,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怒自己无能,还是没有保护好她。
他多想,他们平凡一点,普通一点,哪怕没有钱,没有权,至少可以一世安宁,不受这些颠簸流离之苦,不受这些血腥肮脏之痛。
萧笑以为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怕安念尘也是这么以为,可是直到那一天,安念尘被安宫主关了起来,萧笑才知道,那天的事情没有过去,也永远不会过去!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