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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娃早就将来着几人打量清楚,这银枪不偏不倚直奔几人中穿着最为华贵的男人刺去。
慕米桃心肝一跳,纠结着动了动嘴唇终是没有出声:哼哼,花萝卜,让我儿子替我出口气也好。
那男子龙章凤姿十分威仪,见这娃娃胆大微微翘起唇角,这粉雕玉琢的孩子很是可爱可笑,尤其这早春二月大人都冷的穿披风,他竟然只一件红肚兜,手臂上金环闪烁,太阳照着他纷嫩嫩的小脸甚是可爱。跳出人群拔出剑接招。
霎时间之间白光闪闪,一圈一圈圆轮的光晕,只见光影不见人。
“嘎嘎,无忧娘娘,还真让他俩打啊,谁把谁打伤都不好啊,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小白被吵嚷声惊醒,爬窗一看,好家伙,不得了,几个人不是天泽皇帝和那个百里逍遥嘛。个子矮的是来福,女子是那倒霉郡主玻璃若而。
狗娃一杆银枪正和离倾绝打得热闹。哇咔咔,那可是他亲爹哎。
“嘘——”慕米桃正色对小白道:“莫要在喊我无忧娘娘,反正他们也认不出。”
“嘎嘎,无——好吧,狗娃娘,你这又是玩的什么把戏?”
“还有,你必须此刻开始变成耗子钻进我袖子里,否则被他们认出——哼哼,断了你的水萝卜。”
“嘎嘎——又欺负人。”小白看了看玉箫,心说等会儿我在告诉你,锦瑟就在那个大红衣服男子的家里。撅起嘴冲慕米桃哧哧牙无奈的一缩身变成耗子跳到慕米桃袖子里。
看到玉箫莫名其妙琢磨着小白那眼神啥意思腻?
两军阵前玉箫只能急得团团转,干着急。但是他不会武功啊。
裴天逸不认识离情绝和百里逍遥就要跳上去给小白助阵。忽然狗娃徐晃一枪跳出圈外:“哎,强盗头儿,没耐心带你玩儿,看我的法器。”说罢狗娃就要运气发动鬼玺。
艾玛,这可使不得,鬼玺的威力可就大了。慕米桃一个健步攒上前拉走狗娃。红光射偏打中离倾绝身边的山石,山石稀里哗啦碎成粉末。
“吾儿战了许久,娘亲带你吃好吃的去,这里交给爹爹就好。”慕米桃拉着狗娃赶紧撤后,她是怕一个破绽被认粗来。离倾绝还好,毕竟肉眼凡胎,主要那个百里逍遥。
那边离倾绝一见狗娃的红光吓了一跳,想不到这小孩童乳臭未干竟然能接住自己几十招,竟然有暗器。不简单。不同凡响。再看那道红光,不觉的眯起眼和百里逍遥对视。
是百里逍遥左算右算然后告诉他在这附近能找到桃桃的踪迹。他是出来找娘子的,可不是陪他带着心上人溜达的。现在这队人马似乎真的有点蹊跷。
百里逍遥一直冷眼旁观此刻绽出微笑:“大哥,既然咱们和他们有缘遇见不如一同前行。”随即抱拳对裴天逸道:“公子,刚刚只是误会。此处偏僻至极,敢问你们这是一路去何处?”
裴天逸心说这伙人必是被孩儿的功夫吓到。抱拳冷笑:“几位壮士,俗话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有缘擦肩,相逢一笑。请几位借过让在下带家眷赶路。”
家眷?离倾绝眯眼看向躲进马车的娃娃。心中对那孩子竟生出几分喜爱。这孩子的模样倒是有点似曾相识之感。
百里逍遥虽然听出裴天逸绵里藏针的话,只是嬉皮笑脸装作不知:“壮士此言差矣,此路偏僻,壮士带着家眷,万一遇到什么山中异兽岂不难以顾全,我等也是游山玩水,不如结伴而行,相互照应个安全。”
“不劳烦公子操心,在下的家眷都有自保的本事。想必刚刚公子也是见识过了。”
“嘻嘻,那小娃娃,甚是可爱。我们不会伤着你们哒。正巧我们也是往前走,同路。”玻璃若而在百里逍遥背后帮腔。细长秀气的眼睛依旧晶晶闪亮。
裴天逸再次抱拳,回身坐上马车驾驶,驱车而去。慕米桃挑开帘笼回看着离倾绝矫健的身影跟在马车后面骑马而行,眼圈湿润。
数月不见这花萝卜明显的又英俊了,让人不忍移眼。如此见面不相认叫她心爱心疼不已。待找到天湖治好碧儿的病,她一定带着狗娃回宫专门修理这个花萝卜。
“陛下,觉得这一伙人可有什么奇异?”
百里逍遥驱马追上几步和离倾绝并肩问道。
“你看呢?这一路朕可是让你做向导。劫住这伙人也是你的主意,朕的桃桃在哪?万一让朕误信了你,回宫可有你的好果子吃。””嘿嘿,臣就不给陛下浪费果实了,只要回宫后陛下给臣赐婚即可。”
“想得美。”玻璃若而一扭头,眼里却忍不住欢喜,美滋滋的乐了。
确实,对百里逍遥她已经越来越依赖了。
裴天逸驾车的速度明显比之前要快,他想远远甩开后面那伙莫名其妙跟着的人。
“娘亲,为什么拦着孩儿用法器?”狗娃吃够了车里的零食拍拍手问道。
“恩,狗娃你的法器名曰鬼玺是上古灵物,可打恶人可打恶鬼可打妖孽,岂能乱伤好人。”
“哦。”狗娃似懂非懂:“娘亲,你怎么知道那个强盗头子是好人?”
“额——娘亲——会看,你忘了,娘亲是相士。”
“哦——”狗娃又似懂非懂。瞬间便忘了这个问题去拽小白的尾巴。
“懒耗子,这一会儿也缠着娘亲胳膊上偷懒,快变成小孩和我玩儿。”
小白嘎嘎嘎嘎怒了:“是你娘亲不让我老人家露面的。”这一对儿不讲理的母子还让不让人消停,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我找玉箫哥哥去。
小白从慕米桃袖子里窜出一跳窜到马车外玉箫的马上。
“小白,你又淘气。”玉箫*溺的将小白抱在怀里。
“嘎嘎,还是玉箫哥哥最好了。耳朵过来,我悄悄和你说啊——”小白偷眼看看马车里的慕米桃没有注意他扯过玉箫的耳朵:“看见后面穿红袍的公子没?”
玉箫点点头,那红袍公子他早就注意了,应该是个有道行的人,他的眼睛虽是笑的却能射出犀利的光,让精怪胆寒。所以刚才他一直没有上前。
“他可是锦瑟的恩人。”
玉箫身子一抖,眉头顷刻间就舒展开来:“锦瑟?他知道在哪?”
“嘎嘎,什么叫他知道在哪?锦瑟就住在他家了。此时还在原木里疗伤养息,待慢慢化形。”
“你说的可是当真?”玉箫平静淡泊的脸上布满欣喜,宛若即将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他和锦瑟本是同根同木,已经太多离乱。
“嘎嘎,但是玉箫哥哥你现在还不能去说哈,嘎嘎。”小白看了一眼马车嘱咐道,要是兀自先说坏了无忧娘娘的安排,又要挨骂。
“为什么?”玉箫满腔希冀被小白这句压了下去。
“逮到水到渠成,自然啥都知道了,嘎嘎。反正锦瑟现在很好,你我都不用惦记就是。”
“恩,好。”玉箫是冰雪聪明,理会的应道。
一路上两伙人,各怀心腹事走到暮色染红山峦。
上了坡,看见下面是一处山坳,里面零零散散有百十户人家。
“吁——”裴天逸勒住马缰绳:“慕姑娘,今夜就投宿此处可好?”
慕米桃此时也伸头望着暮色里的村落。灰蓝的天底下或远或近躺着一个萧索的荒村。从山的高处往下看,山村就像是一个在山岩上的孤零零的鸟巢悬贴在那里。房舍间是一片又一片的灰黄色的田圃。田圃之间是网丝一样的小径,小径上长着凋零了叶子的几株树。
空中袅袅炊烟,随风飘来芋头和疏菜的香味。
这香味让人蓦地有点乡愁。旅途中的人最容易有的情绪,她回头看看,离倾绝和百里逍遥的影子已经被裴天逸甩在后面。
凭离倾绝的马技怎么可能轻易被载重的马车甩后,定是他不想跟裴天逸较劲罢。
马车沿着坑坑洼洼的土路驶进村口,渐渐清晰村子里鸡啼声、狗犬声、马嘶声、牛叫声.再加上人们的聊天声,池旁洗衣的农妇们的闲谈和村民们在院子里劳作的斧声。
俨然一副日暮而息的暮光曲。
村人似乎很久没见过外来的马车,三五成群的躲在路边指指点点,小孩们在盖满了赤脚印迹的干了的路上奔跑。
转过村口树头,隐隐露出一堵黄泥墙,墙上简单的用稻草参着黄泥砌的围墙。
裴天逸放眼看了看这村子的住户都只这样简单的房舍,还就这家的房子大些。回身对慕米桃喊道:“慕姑娘,就在这家安歇如何?”
“好。”
慕米桃拉着狗娃下车站在裴天逸身后。玉箫在稍后立着,裴天逸抬手咚咚敲打木门。
良久,才见一个头发灰白的妇人哭丧着脸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