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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有兄弟情的伍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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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朴同如遭雷击,脑袋里嗡嗡作响全是萧谨的话:“报私仇你还算汉子?”这一刻他无地自容。

    想走,还有儿子在这里,三个对上伍家小子五个,伍家小子们又挑衅,他担心儿子不能转头就走。而不走,旧事在他脑海里盘旋而出,一件件一桩桩如硕大蜘蛛织网,织得袁副帅喘不过气。

    姚兴献瞟到袁朴同神色,对姚官保使个眼色。这眼色让萧谨看在眼中,他才看到两个副帅都在场外,大步走过去,弯腰拱手行礼:“两位副帅,兄弟们打架,不值得副帅们到来。”

    伍大郎瞪瞪袁家兄弟,表哥有开脱的意思,小爷我也只能放过你们,可不是怕你们,也不是惹不起,是小爷我要给表哥面子。

    伍大生伍二生伍三生还有不甘心,小声地嘀咕:“我们是私仇呀,”袁朴同眼角抽了抽,他这时才想到一句话,怨怨相报何时才是个头?

    有这句话垫在心里,虽然儿子们挨得惨,袁朴同也只想今天这事过去算了。依着萧谨的话风正要接几句,又想到姚兴献才是这里真正发号司令的人,就看着姚兴献,等他先说话。

    “呵呵,你们这些孩子们真淘气!”姚兴献打个哈哈,半带嗔怪地道:“大郎,你这是欺负姚叔父,当我的军棍是摆着看的?”

    伍大郎咧咧嘴,一捋袖子,把自己让表哥打的地方给姚兴献看,青了一大片:“叔父,我挨得好狠。”

    夏天光线好,伍大郎长得随爹,肌肤却随娘,真不知道他那脸上有他爹几样红模样,身上却细白得多,也许脸上是夏天晒出来的,也许脸上经过风吹日晒,和身上颜色有差别。

    两相一对比,青印子有些吓人。

    袁朴同心一惊,看看萧谨面有担心。

    姚兴献暗暗好笑,你倒为太子殿下担心不成?不过太子殿下也有关切你,为你们开脱的意思。姚副帅继续把这事往孩子们淘气上引,带笑责备伍家兄弟:“不像话!你爹才走,你们就给我惹是生非!小子们,听好了!你爹走时说的,你爹不在,你们就算是我儿子!少给老子脸上抹黑!五打三,亏你们下得了手!”

    “他一个顶我们仨!”伍大郎手指成年的袁家栋,袁家栋有二十岁出去,说他比得上三个小子也不算牵强。

    袁家栋默然不说话,我就一个顶你们仨,你们也是三个铜锤铁头那种。

    姚兴献不和伍大郎废话,示意他看太子殿下。萧谨为不想出风头忍着不说话,面色没忍住,是很不耐烦。

    袁朴同见胖团面色难看,担心他再得罪伍家兄弟,且姚兴献先说过话,约摸着自己也可以说几句,缓缓地道:“小荆,你不应该也动手,去给伍小爷陪个不是。”

    人人看得出来袁副帅面色压抑,都明白他也只能压自己的人到这种地步。

    伍家兄弟们面面相觑,表哥赔礼?萧谨坏笑答应:“是,”悠悠然对表兄弟们看过去,你们看我怎么赔礼你们才过得去?

    伍大郎大叫一声:“肚子疼要拉稀,”抱着肚子走了。伍大生一惊,大郎拉稀自己怎么办?把左手扶住右手臂,也大叫:“不行了,小的们,快来扶我去看医生!”

    他的两个小厮忍住笑过来,扶起伍大生就走。

    伍二生没了主意,一挺腰杆站起来,手拍胸脯:“我也动手打人,挨打也正常,我走了!”装英雄好汉的跑走一个。

    姚兴献笑容满面,姚官保笑得肩头抖动。才抖一下,肩头上挨拳处没缓过来,痛不可当。大叫:“二生,你欠我一拳,我迟早还给你!”

    “你尽管来吧。”伍二生这甩下漂亮话的人跑得飞快。

    最小的伍三生还在皱眉想对策,姚官保幸灾乐祸状:“三生,来来,让胖团给你陪个不是,此事一笔勾销!”

    伍三生结巴:“我……我……”对萧谨苦着脸:“胖团哥,我饿了,我得先去吃东西!”又讨好地问:“我还有酱鸭子,你来不来?”

    就差加上一句,给你还留着好吃的,你别赔不是了。

    萧谨白眼儿:“你自己去吃吧,小国舅!”小国舅三个字,吓得伍三生一哆嗦:“是。”转身对姚兴献哈腰笑笑,走了。

    “哈哈,这群孩子们真是捣蛋。”姚兴献笑吟吟,又问袁朴同:“袁副帅,你说是不是?”袁家栋松了口气,今天这事算到此结束。

    袁家国和袁家梁郁结在心,姓伍的今天敢找事,那明天呢?

    今天有萧谨帮着出头,明天呢?

    今天父帅和姚副帅在,明天呢?

    今天有人帮出头……咦,那帮出头的还有一个人是姚官保?这小子一定睡糊涂了!

    袁朴同看出来两个小儿子心情,也听得出来姚兴献的好意,这样撕开是最好的,不然真的军规,责备伍家兄弟,他们不服,再找一回事,以前撕不开的事情上又要加上一件。忙道:“可不是,我的儿子们很不懂事。”

    姚兴献满意的微微一笑:“小孩子就是这样,所以叫小孩子!”沉下脸喝一声:“官保,你也听到了?”姚官保正色直了身子:“是!”

    “你以后也少给老子惹事!”姚兴献把儿子一通教训,喝命他:“走吧,打架你来了,不打架就见不到你,快离了我这里,找点正经事做做!”

    姚官保答应着,躬身送走父亲,对萧谨咋咋呼呼:“走,吃酱鸭子去,敢不敢来?难道你打过他们,以后不见面不喝酒不一处打架了?”

    袁家栋皱眉,你小子还想打谁的群架?

    见萧谨犹豫,还在想着是不是避个嫌,小蛋子一跳多高:“好呀!吃他的去,小爷,你有半个月没吃到鸭子肉,咱们去吧?”

    他鼓嘴扎手,带着说走就走的架势。

    “你这奴才真是少有!你主子还没说去,你倒犯了馋?”韦昌和崔振取笑。小蛋子翻眼:“伍家小爷们说了请的,不吃白不吃。”怂恿着萧谨:“小爷,咱们快去吧。”

    真的不吃白不吃,吃了也应该。

    萧谨骂了一句:“你这奴才真惹人烦,”姚官保大笑一把扯住他手:“为你家这犯馋奴才,去也应该!”手一动,又哎哟一声,手软软垂下来,对胖团苦着脸:“二生这拳头有力气,把我打狠了!”

    一紧腰带,把自己平时好的人全一个一个叫着名字:“走,给肉还不给完,让他们打点好酒,大出血一出,给我出出气!”

    韦昌很想去,又可以和小副帅们多多相处。伍家姚家小副帅都比袁家小副帅们有趣得多,不像他们死沉着脸,成天心事重重,好似别人欠他们多少钱。

    他涎着脸笑:“我也去行不,”

    姚官保大大咧咧:“走!”一帮子人呼呼拉拉去了几十个,袁家兄弟瞪着他们背影,听着他们说笑:“这里离关城远,小副帅你让他们弄好酒,只怕没有。”

    “没有给我现买去,一个人带着几个奴才,买不来酒,我们羞他!”姚官保嗓门儿最高:“再说了,我最知道,伍大郎藏着一瓶子好酒,先说好了,酒要是不多,我只跟胖团喝。”

    “胖团,小副帅上回没灌倒你不甘心,你今天醉了吧。”有人开玩笑。

    萧谨也是带笑的嗓音:“我偏不倒!”大家卷着热闹一径走了。

    别的人都散了,张闺秀在原地傻乎乎。姚官保又把太子殿下弄去喝酒,自己是跟去还是不跟去?

    跟去,一堆的男人。另外看出来韦昌对自己有情意,张姑娘不愿意见他。还有一个不想见到的人,是伍大郎。

    两个人在京里就认识,伍大郎那笑鼻子笑眼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出身阁老府中的张闺秀认为不庄重,不尊重,不自重,不稳重……

    轻飘飘的让人不喜欢。

    可为了太子爷……张闺秀跺跺脚,还是去了。

    她带着一长串子女兵,成了姚官保等人身后的亮丽风景线。

    袁家梁很想啐,又忍住。听父亲喊:“随我来。”父子进到帐篷里,袁朴同让人拿来伤药,先看大儿子自己可以上药,没有管他,把二儿子袁家国叫到身边。

    袁家国鼻青脸也肿,药敷上去就呲牙咧嘴,袁朴同轻叹一口气:“那一年我们打伍思德,他也是这个模样。”

    袁家三兄弟全愣住!

    太子殿下是张守户兵乱后生的,今年十三。袁朴同欺负伍思德还是邹国舅在军中的时候,这旧事至少是十七、八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袁家国袁家梁还没生出来,袁家栋生在京里才几岁,他们都不知道袁家和伍家兄弟的旧事,只以为伍家是国舅,为了皇帝自然而然对袁家是敌视的。

    没想到……

    三兄弟瞪大眼,袁家栋给自己药只涂到一半,愣在那里手架在半空中;在父亲手中的袁家国也不叫痛了,呆呆看着父亲;袁家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们家还有威风过的时候?

    两个小的从记事起,父亲日子就不是好过的。

    袁朴同对儿子笑笑,继续给二儿子涂药,徐徐道:“那还是邹国舅在的时候,邹国舅家栋见过,只怕早忘记。家国家梁,你们两个都没有见过国舅爷。”

    “我知道那是前朝的国舅,是萧皇帝登基那天大骂的人。”袁家梁回答。袁朴同若有所思重复:“萧皇帝?”他淡淡:“也不能怪伍思德不和我好,我们父子心里都没有皇帝。”

    袁家梁骂道:“他是窃国,我才认他当皇帝!”

    袁朴同微叹:“窃国者侯。”

    帐篷里静下来,袁氏三兄弟都猜不出父亲说这话的含意,在心里打起来鼓。袁朴同给二儿子涂好药,让小儿子过来,看着他脸上几个巴掌印子,和当年的伍思德是一模一样。

    “我们袁家在先帝手里,不算重臣,也是有功之臣。邹国舅执掌军中,别人不服他好些年。是你们死去的长辈袁相野力排众议,带领我们袁家的人跟随,国舅从此另眼相看,对我们袁家与别人不同。”袁朴同缓缓地说起来。

    当年旧事,还仿佛就在眼前。

    袁朴同道:“金虎军当时是张守户,张家父子眼高与顶,从来看不上国舅爷,又与国舅屡次争大帅位,和我们袁家也是对头。另一处玄武军萧家,当时是萧家老帅,哦,就是宫中的太上皇,他深得军心,善于笼络,姚副帅就是他当年死心塌地地铁跟班儿,一跟就是几十年。”

    他手里抓着儿子的手臂上药,眼睛却对着帐篷顶子,陷入回忆中。

    “三军经常闹事争地盘,打个兔子也争,也能打一架。我们袁家人多势众,从来是我们看不上别人,少有别人看不上我们。姓张的父子不提也罢,他们那眼睛全长在脑袋上,也不怕下雨淋着!玄武军当时萧家的人多,也是经常打架的对手。伍思德头一回进军营,帮着萧家打架惹恼了我,我回去告诉相野,相野深得国舅信任,他说这口气不能咽,我们几个人出营,在玄武军外埋伏好几天,见伍思德落单,让别人出了个头,把他揍了一顿。”

    把小儿子手臂放下,袁朴同心平气和:“那天,就和你们今天一样,不过你们还有三兄弟,伍思德当时只有一个人,伍家的人是后一年才多起来。这事是旧事,当时知道的人不会多。思德他丢了人,应该不会往外说。”

    以后伍林儿到来,当上军需官,粮草等物从邹国舅手中领取,更是无处不卡。这卡的本是萧家,伍家跟着萧家当差,没少受气。

    这些事情就不必对儿子们再说。

    袁家兄弟微张着嘴,父亲说这话是说冤有头债有主,自己兄弟挨得不冤的意思?袁家梁更是瞪圆了眼,父亲意思是说以后伍家兄弟打我们,我们要白挨着?只为给长辈们还冤仇?

    当年旧事,袁朴同还没有说完,接着说下去:“军中打架的事太寻常,算不了什么。伍家的人多起来,又两军不和,慢慢结成冤仇。”

    “哦……”袁家栋头一个从震惊中醒来,见父亲神思恍惚,觉得没人接他话不好,又心中纠结不知道说什么,就发了一个单音。

    袁朴同还在沉思中:“这是和伍家的事。和萧家,本来没有事。萧老帅国舅都不敢奈他何,不过遇到事就卡他一下。我们虽然不服,也不敢作什么。皇帝当时是少帅,很小就军中和家中轮流住着,很小的年纪就跟在老帅后面上战场,本来接兵权不会有悬念,国舅弄了一个诡计。他散布谣言说玄武军快成了萧家军,少帅就是歪瓜咧枣,也能稳稳接兵权。萧家老帅冲冠一怒,把萧家的人全带走,国舅和张守户拼命安插人,还没呆住全让萧护撵走!皇帝,是个厉害的人!”

    袁家兄弟屏气凝神听着。

    “萧护这么厉害,当年我们和他也不能有什么,又有……”袁朴同想说还有郡主对萧护爱慕深深,想想说出来扯得太远,还是不说了吧,把寿昌的事咽回肚子里。

    袁家兄弟全听得入神,明显父亲是少了一段,抬眼皮子看父亲。袁朴同示意下面还有,道:“和萧家本来无事,后来伍十三进玄武,杀了你们长辈袁相野!”

    “啊?为什么!”袁家兄弟争着问。

    袁朴同张张嘴,发现要说清楚这事就避免把寿昌郡主给扯出来,他尴尬地尽量简短的解释清楚:“……因为这样,相野抄了封家全门,封家的独女改名伍十三,千里投奔她的未婚夫婿萧护,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这一句虽然轻,却落地有声,如平地起惊雷!

    袁家梁一屁股坐地上,不是害怕,是吃惊得没站稳。袁家国喃喃:“难怪,难怪父亲受排挤…。”袁家栋面色灰白,紧紧闭着嘴。

    “就是这样,和伍家的仇,和萧家的仇,你们全知道了。”袁朴同目视儿子们:“你们去告诉那胖团,让他不要惹伍家的人吧!你们也少惹吧。”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袁家兄弟走出帐篷,夏天的日头毒辣,唰地照在面上明晃晃一片,看远处来往的士兵,奔跑的马匹,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袁家梁蔫了,袁家国垂头丧气,袁家栋强着给弟弟们打精神:“以后,少给父亲惹麻烦吧。”让弟弟们回去,自己来看萧谨。

    萧谨才从伍二生那里吃了一堆鸭子肉回来,见袁家栋来委婉地解释:“你今天得罪伍家的人是为着我们,父帅和我们兄弟都清楚。不过你也看出来了,父帅不是红人,连累你真难为情。以后有事,你让一让吧。”

    萧谨很满意袁家栋不再找事的态度,就道:“我刚才随小姚将军去吃东西,就是想和伍大郎陪个不是,没见到他,我晚上再去看看他,他明天要是不好,我明天再去看看他,一直看到他好了为止。”

    胖团也开心了,可以名正言顺地见表弟们,而且不会让袁家父子们猜忌。

    袁家栋还感激:“是是,你能屈能伸,前途无量。”到晚上,萧谨大大方方地往伍大郎帐篷里来。

    伍大郎正和四个兄弟在说笑,见到表哥揭帘子就进,五兄弟全愣住。对帘子外面看看,再看笑容可掬的表哥。

    你能随便找我们?

    不是说怕人看出来?

    小蛋子把帘子放下,拉好,挺起胸脯笑得不怀好意:“我家小爷白天打了小爷们,晚上奉袁副帅之命来看看您呐。”

    装模作样扯伍大郎衣角:“小爷伤下去没有,让我瞅瞅。”小蛋子明显是笑话人,白天那青印子你还当着人能亮出来,表公子,小蛋子都为你丢人。

    青一下紫一下还值得说说?

    伍大郎把他摔出去,喝一声:“滚!”对萧谨时就陪笑:“表哥哈,我没事儿,你看看我,比你这奴才精神多了!”

    他抬抬手,又踢踢腿,活似提线木偶。

    兄弟们全活络起来:“姓袁的让表哥来,他有这么好,还是开了窍?”争着让位置:“表哥快坐。”萧谨坐下来,眼前看到的全是兄弟们笑脸,又和在家里一样,也开心异常,对伍大郎伸出手:“让我看看打伤哪里?”

    “没有的事!”伍大郎不让看:“就青了紫了,和学功夫一样。”小蛋子扁嘴,您自己也知道。

    萧谨对他歉意地笑:“是我下手重了,不过,”略提嗓音,面上一沉:“你们也不小了,怎么干出来寻私仇的事!”

    伍家兄弟嘿嘿笑得另有用意,数伍大郎笑得最好看。

    萧谨扬眉,别有含意?那……太子殿下明白了,无奈地道:“就是让我施恩于袁家兄弟,也不必用这种损自己名声的办法吧?”

    全军上上下下眼睛看着你们,盯着伍副帅的儿子是什么品形。这来到就寻仇,还五个打三个的做法传回京里极不光彩。

    天大的仇也不能在军中这种地方上多打一,会让热血汉子们瞧不起。

    伍二郎道:“这是大哥的主意,再说袁家兄弟我们肯定要打。早打也是打,晚打也是打,装英雄也是打,不装英雄也是打。大哥说打吧,打到表哥来喊住手就行了。”

    兄弟们七嘴八舌:“父亲没说什么,是我们自己打听到姓袁的以前没少对付姑母和皇上姑丈。”萧谨有了笑容,先让兄弟们平息下来:“从外祖父和外祖母计,我也想揍他们。不过,咱们不是乌合之众,有点纪律行不行。”

    把袁家栋的话告诉兄弟们:“袁家气已怯,离缩头乌龟不远,还指着他们办事,不能吓趴下。”伍大郎“哧”地一笑:“这容易,明天我见到袁家兄弟,对他们笑笑就结了。”

    小蛋子:“扑哧!”

    伍大郎瞪眼:“奴才!又有你什么事情!”这挑唆表哥打自己的小坏蛋!小蛋子一脸谄媚:“我是说表公子您一笑值千金,袁家的看到,定然是望尘莫及,望风披靡,望风而逃,落水流水也。”

    “表哥,你再不管这奴才,我揍他了!”伍大郎对萧谨告状。小蛋子鄙夷,奴才的状您也告?忽然发现大表公子和张姑娘有得一拼,全是会告奴才状的人。

    不过张姑娘格调更高,告状也往太后面前去。

    张闺秀倒是想往太子面前告告状,就是没机会。

    萧谨息事宁人,瞪小蛋子一眼,又对伍大郎没好脸色:“你和奴才一般见识?”伍大郎故作委屈:“是,表哥的奴才,我得给他面子。”

    小蛋子没好气的翻翻眼,关外风大,小心闪到表公子舌头。貌似您老以后全是为给殿下面子,才理我这奴才。

    兄弟们嘻嘻哈哈说笑一通,见萧谨还不走,伍二郎问:“表哥还要说什么,”他苦着脸:“你别再训我们了,我们让你打得很可怜。”萧谨嘿嘿,有些吞吞吐吐。

    兄弟们全奇怪:“什么事让表哥不能利索的说话?”

    小蛋子叹气:“唉,女人啊。”

    “出去!”萧谨总算恼了。小蛋子戚戚哀哀出去,伍大郎乐了:“该!”萧谨又为难了一小会儿,才说出来:“我求兄弟们一件事情。”

    “说,”

    “只管说,”

    “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伍三生问。

    萧谨好笑:“都不是,是为个女人!”

    伍大郎先脖子一缩,义气也没有了,兄弟情也没有了:“表哥你弄大别人肚子,与我们无关!”伍二郎琢磨,问萧谨:“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把表哥缠上?”伍大生推他:“不用问,生得要比张姑娘好,”

    “哪个张姑娘?”伍二生问。

    伍三生道:“二哥你竟然没看到,我认出来了,是张阁老的孙女儿。”萧谨闭上嘴一言不发。

    “哦…。原来如此啊。”兄弟们一起点头:“是张姑娘啊。”

    伍大郎眼睛眨几眨,让开的身子又坐回来:“为了表哥,啊,这个,嗯,呐,我帮一把?”伍二郎从听到是张闺秀就没了精神:“哎,怎么不是别的姑娘?”

    “这话怎么说?”伍大生一脸的虚心请教。

    伍二郎叹气:“我不喜欢她呀,我怎么帮,万一有个什么瓜田李下,李代桃僵的,把我当成表哥捆洞房里,我上哪喊冤枉去?”

    这样一说,别的兄弟们全束手,受惊吓的几张白脸。

    萧谨忍俊不禁,故意再道:“张姑娘很贤惠,爱洗衣服,”洗得小爷我找不到衣服穿。伍大生吓一跳:“母亲说衣服洗多了会破掉。”

    翠姑穷苦出身,是节俭和爱惜的人。

    “张姑娘还会煮汤,很好吃,不比宫里的御厨差。”太子殿下继续游说,虽然他从不吃张闺秀送来的东西。

    伍二生也不干了:“我最恨姑母宫里的御厨,我要吃油炸大肉,他从来给我精致锅子,我不干!”

    说到最后,只有伍大郎笑逐颜开坐着,萧谨握住他的手,就差感激涕零:“表弟,你受累,你辛苦,你委屈,你不要担心…。”

    伍大郎眉眼儿兮兮:“为表哥分忧愁,这是表哥我应该做的。”萧谨郑重地把他抱了一抱,伍大郎在表哥怀抱里流下泪水。

    太子受到惊吓:“白天我打狠了是不是?让我看看。”就卷伍大郎衣服。伍大郎不让他卷,抽抽泣泣:“不是,是表哥你很久很久没有和我这么亲近,我感动的……”

    “好兄弟!”萧谨用力抱住伍大郎,再在他耳朵边上道:“你小子少装!我不信你的眼泪有这么多,一个女人罢了,你千万别害怕,你一害怕,还怎么帮我缠着她!”

    伍大郎抹抹泪水没好气:“表哥你太不风趣,简直就是木头一块!”你陪着感动一下不就完了。萧谨对着他好笑:“你这说哭就哭的功夫,我敢不知道?这是你小时候躲挨打练出来的,对不对?”伍家兄弟吃吃的笑。

    伍大郎接过为太子表哥摆平张闺秀的艰巨任务,用我放事你放心的态度下了保证。表哥奉袁副帅的话来看自己,为表示伍家兄弟们从不记仇,兄弟们送他出帐篷,当着人走出十几步,大家欢言分手。

    回到帐篷里的,伍大郎头一句话就是:“表哥怎么知道我喜欢张闺秀?”问后面进的伍二郎:“是你说的?”

    “我不喜欢她,我为什么帮你说,”伍二郎和他住一个帐篷:“是表哥自己看出来的吧。”伍大郎摇头晃脑:“是也是也,表哥料事如神,从来如此!”

    想到伍二郎刚才的话,伍大郎直了眼睛:“你刚才说什么,你不喜欢张姑娘?”伍二郎拧眉头:“哥你什么嗜好?怎么会喜欢她?我先说,我不喜欢她当我大嫂,你去缠她别寻上我帮忙!”

    “死心眼儿,你不喜欢,我正好喜欢,这不是挺好。难道我喜欢你也喜欢,这就好了?”伍大郎打开自己包袱,在里面找东西:“给她先送个什么好?二郎,你说女孩子喜欢珍珠还是宝石?”

    伍二郎打个哈欠,往床上一倒,闭上眼睛装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