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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楚渊几人走远,再也瞧不见了。
“臭丫头,你这是将娘看做外人呀,就连心里有欢喜的男子都不曾跟为娘说起。”
孟母点着孟挽的额头,嗔骂了一句。
之后又拉着孟挽的手开始絮絮叨叨道,“楚渊长得确实是俊俏,不过瞧着身虚体弱的,一阵风都能吹跑了似,我库房里面有千年人参以及鹿茸,我待会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实在不行你再去寻点牛鞭,你们成婚之后,你要多用这些给他多补补身子,这样夫妻之间的日子才能和和美美。”
这是母女两人的私房话,孟母倒是不遮不掩。
而孟挽则是红了脸。
她到底是重活了一世的人,不是刚及笄对男女之事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什么千年人参,鹿茸,牛鞭的,她自是知道那是补男子那里的。
“行,娘,女儿知道的。”
孟挽这是随口敷衍的。
虽然她跟楚渊即将要成亲了,但是楚渊对于她来说还是一个陌生人,虽然楚渊病弱,她也没往闺房之事那边想。
而且,她上一世虽然嫁给楚懿,但是两人虽有夫妻之名却是没有夫妻之实,所以孟挽觉得这一世她跟楚渊大抵也会是这样。
“楚渊的娘林氏出身也不差,是名门大家出来的,我听闻是个好相与的,你嫁过去,应是不会受太多委屈。”
“还有呀。成亲之后就不比如今了,成亲之后你要好生侍奉讨好婆母。只有婆母高看你一分,你在夫家才能有依仗有底气。”
为人母,皆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嫁到夫家之后能过得顺遂无虞。
孟母给孟挽传授着经验,自己想到什么,都尽数跟孟挽说起。她是过来人,她自己踩过的坑,自是不愿意孟挽再踩一次。
这些话,记得孟母上一世也跟她说起过,曾经被孟挽奉为金科玉律。
可到了这一世,孟挽心里并不认同孟母这个说法,毕竟有些事情有些道理,只有亲身经历过,撞得头破血流才会印象深刻——
上一世,她对李氏也是好生侍奉讨好,到最后却换不来什么。
不仅仅是她,还有她大姐孟姝。
孟姝与她的性子一样,都是温顺乖巧的。
与兵部侍郎的儿子周怀恒成亲之后,便是与她一样全心全意打理后宅,侍奉公婆,相夫教子。
可即便这样,她也是被视为上不得台面的。
后来孟家破产了之后,虽然是明媒正娶的正妻,但却只是个名头,实际上,府中的下人小妾都能欺上头去。
上一世楚周两家的府邸毗邻,而孟挽与孟姝两姐妹的关系也极好,怕她一开始在夫家不习惯,孟姝经常亲自送些吃食过来。
所以孟挽不常回娘家,却可以经常跟孟姝往来。
只是最后孟挽亲眼瞧见孟姝被府中小妾欺侮,可是却是无能为力,因为那小妾正受宠,而她也没有倚仗,想给大姐出头,却有心无力。
因为很现实,没有银钱,没有权力,拿什么替孟姝出头?
经历了上一世,她也算是瞧明白了,无论是依仗亦或者底气,那是自己给自己的,与别人高看你或是低看你无关。
若是你自己有依仗有底气,别人怎么也看低不了你去。
所以,这一世,她不依仗任何人,要依仗自己!
不过却知道孟母说这话实际上也是为自己好,所以也没有去辩驳,而且,实际上怎么做也在她自己,最后只点头温顺应了是。
孟父孟母膝下只她与大姐二人,上一世孟家因她破了产,孟父孟母二人颠沛流离。
她亏欠两老太多,这一世,她只愿尽自己的能力支撑起孟家,让二老一世安顺无忧。
看着孟挽温顺听话的模样,孟母满意地点了点头,虽说她这一辈子膝下无子,也就孟挽与孟姝两姐妹,与她同等年纪的大多都在头疼着管教忤逆的儿女,而她这两女儿都是乖巧听话,从来就没让她操过心,也算是上天对她的恩赐了。
想了想又道:“你的嫁妆我很早就备好了。五家铺子,一家染坊,还有三家酒楼。”
听得这句话,孟挽眼睛一热。
她的嫁妆跟上世一模一样,这几乎便是孟家如今接近半数的家产了。
不因为别的,因为不仅仅孟父孟母疼爱她,就连她的大姐孟姝自幼便非常疼爱她,无论是什么东西,最好的永远是留给她,剩下才会考虑自己。
至于嫁妆,自然是紧着她这个妹妹。
毕竟在这京城里约定俗成的就是,女子嫁妆丰厚,嫁到夫家之后夫家更会看重一些。
五家铺子,一家染坊,三家酒楼,这是一笔巨大的财产。
若是寻常女子,不靠夫家,就仅仅依仗着这些嫁妆,这日子就能过得滋滋润润。
而她上一世则是因为楚懿,将这些东西拱手让人。
现在想来,或许只有愚蠢二字能够形容上一世的自己。
而与此同时。
离开孟府。
李氏与楚懿坐上了回王府的轿辇,而楚渊作为庶出,身份有别,自是不能与这两人同坐。
轿辇扬长而去之后,很快,又有一顶轿辇匆匆而来,将楚渊接上。
轿辇上。
一个黑衣人在楚渊边上负手而立,“主子。兵部尚书让人捎带了话过来,请你移步尚书府,道是有要事相商,主子你看要不要过去一趟?”
说话的黑衣人是楚渊的属下,墨安。
“可以。”
楚渊波澜不惊地开口。
此时此刻,男子冷凝着脸,随意倚着座椅而坐,捻着手指,哪有半分病弱的样子,倒是浑身萦绕着一种凌然不可侵犯的上位者气势,似是这天下就在他运筹帷幄之中。
墨安却不奇怪,只恭恭敬敬低眸。
寻常人家的庶子,不会有这般气势。
可是他家主子不一样。
面上他主子只是楚王府一个不起眼,身份地位也不高的庶子。
可谁能知晓,这只是表象,他主子不仅仅私底下手握重兵,手中还积累了富可敌国的财富。
便是那兵部尚书府的人,对他主子也是毕恭毕敬,唯恐惹了主子不快。
只是他主子性子谨慎,极为擅于韬光养晦,将自己的实力藏匿至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