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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皇后被废已经差不多一年了,椒房无主的这一段日子里,过得竟然是比废后在的时候还要快活。
后宫无主,但是诸事都会有宫中诸曹处置,不会因为没有了皇后,就陷入一片混乱。
此时后宫再次传出好消息,郑夫人再次有孕了。
皇帝的子嗣单薄,继位这么些年来,还只有两个公主。皇子是一个没有,先前曹婧在位的时候,她一双眼睛盯着皇帝临幸哪个嫔御,郑夫人有孕了之后就寻死觅活。但刘偃不会因为曹婧寻死觅活就真的不去临幸其他的嫔御,可惜怀孕的也只有一个郑夫人。
郑夫人这一次有身,天子也看的颇重,毕竟他年纪已经不小了,还没有一个皇子的话,会人心不稳。
顿时后宫里便热闹起来,郑夫人宫室里头前来探望的嫔御每日几乎好几个。
邓蝉也前来了,她这会还是美人,不是夫人,就算派人前来,也难免有失恭敬。她来了郑夫人这里,笑着和郑夫人说了几句话,甚至还逗着郑夫人的外甥玩了一阵子。
送走邓蝉,郑夫人一下子坐在席上松了口气,这有身了之后,倒是比之前还要忙的多。
等到弟弟来了之后就和他抱怨,“如今肚子里的这个还不知道男女,反而怀他的时候比前头两个公主还要辛苦些。今日邓美人又来了,我倒宁愿她别来。”
如今宫中形势不明,皇后被废之后,皇帝对邓美人的宠爱有增无减,邓美人无子,但是她身后的邓家和皇太后就不容人小觑。
郑夫人自然是不会认为自己有个本钱可以和邓美人相争。这宫中说起来是看各人本领,可身后的运道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当年天子并不是长子,结果皇太后打败蔡阳大长公主和广川太后,成为皇后,让自己的儿子也子凭母贵成为皇太子。
长子是否,还真的不是最重要的。
谁知道将来会如何呢。
“姊姊这话,别让外人知道了。”郑良看了一眼宫室内,瞧见宫室内的宫人和阉寺都已经屏退,才放开胆子说话。
“我又不是第一天进宫,怎么会不知道。”郑夫人没好气的看了弟弟一眼,“我听说你给邓美人家里送去了五百金?”
五百金看起来不是很多,但也比得上郎官好几年的俸禄了。
“是的。”郑良抬眼看了姐姐,发现姐姐面上并没有生气,他也放开了说,“这也是身边人劝我,我们原本就和其他人有些不同,小心谨慎是应当的。”
“我又没有说你做的不对。”郑夫人自然是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去责怪弟弟,“只不过我这心里一直都不安稳。”
如何安稳的下来?这四周看似平静,可是平静之下波涛涌动,若是说曹婧还在椒房殿的时候,是邓曹之争,那么现在曹氏被废,接下来要轮到谁了?
“姊姊莫要多想。”郑良劝道,“好好养身子。”
“嗯,我明白。”郑夫人点头。她手掌覆上自己此刻已经有些凸出的小腹上。
郑良从后宫出来,作为后宫嫔御的弟弟,郑良可以到郑夫人的宫室中探望,但不可逗留过长时间,就算是皇太后召见邓家人,最迟也要赶在宵禁之前出宫。
出了后宫,向宫门走去,到了宫阙处发现邓不疑的马车,邓不疑和郑良一起打了几场仗,虽然彼此打的都是匈奴不同的部落,但也算是有同袍之谊。
“车骑将军来了。”邓不疑见到郑良,从车上下来笑道。
“骠骑将军。”郑良不敢和邓不疑这般随意,见到他双手拢在袖中对邓不疑一礼。
邓不疑见状还礼,他向来是个无拘无束的性子,从小就被先帝给宠坏了,到了长大皇太子继位之后,继续宠着他。这一来二去的,想要他照顾别人的看法,当真是难之又难。
郑良也听说过关于这位骠骑将军的流言,长安富贵人家多,今日你得意了,就有人失意,再加上邓不疑从来不怎么管旁人的看法如何,我行我素,得罪人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那些个富贵之人如同长舌妇一样说别人的闲话。
就他知道的,不仅仅是邓不疑,连他都一块带上了。
不过人言如何他也实在是管不住。
两人见礼之后,随便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分道扬镳。邓不疑性情张扬和低调的郑良完全不是同一类人,而郑良是恨不得长安没人记得他,所以和邓不疑的交往也是点到即止。
郑良上了车,看到少年意气风发的背影,似是有些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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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邓太后召见邓不疑,梁萦就抱着孩子去看邓蝉,邓蝉看样子是邓太后指定的掌门人,虽然眼下还不是皇后,但邓太后一定会替堂侄女争取。
邓蝉很喜欢孩子,瞧见蓁蓁就抱着不撒手。蓁蓁已经大了,会说一点简单的句子,被邓蝉抱在怀里就一个劲的乱叫,一开始还能说出几个比较清晰的词,到后面就是咿咿呀呀叫个不停了。
“要不让人抱下去吧?”梁萦看着女儿这么闹腾,有些担心会吵到邓蝉。她是蓁蓁的母亲自然会容忍孩子,但是邓蝉却不是,没有义务要求邓蝉忍着蓁蓁的吵闹。
别看蓁蓁是个女孩,和邓不疑像了十层十,闹腾起来简直人仰马翻。
“抱下去作甚?”邓蝉让宫人拿一些糕点和蜜水,仔细的喂她。蓁蓁很给面子的喝了一口蜜水,然后就抓住她身上的玉珠往嘴里塞,被邓蝉拦下。
“乖,听从母的话,这个不能咬的。”她抓住小女孩软嫩的小手,将里头的玉珠拿出来,而后让宫人将她身上的玉饰摘掉。
“可是蓁蓁太闹人了。”梁萦瞧见邓蝉真的将脖子上的玉颈组都给去掉了的时候,吃了一惊。
“自家人,闹又怎么了?何况是你的孩子,我看着喜欢。”邓蝉低下头瞧着怀中雪肤黑发的小女孩,面上笑意盈盈。
孩子容貌上继承了父母的长处,年纪虽然只有一点点大,但是却很可爱漂亮。
“就是怕被宠坏了,不疑已经是那样了,若是蓁蓁性子随了他,还真是叫人头痛。”多一个邓不疑已经够操心的,再来一个小的,恐怕家里都要翻了天。
“你瞧从兄那样又有甚么不妥?”邓蝉闻言轻声笑了,邓不疑就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到了现在,虽然有那么多看不惯他的人,但是哪一个能把他怎么样了?
“……先帝和陛下重视他。”梁萦担心的也就是这个,“可是蓁蓁没有,世上原本就对女子格外苛刻些,在父母这里还好,若是将来……我怕没有人会忍她。”
父母自然会忍耐女儿的任性,可是外人却不会了。
“姊姊就是想的太多了。”邓蝉对梁萦的担心不以为然,她揉了揉蓁蓁的小脸蛋,蓁蓁喜欢面前香喷喷的美人,伸出两条胖胳膊抱住她的脖子。
“只要从兄一日还在长安,我们邓家还在。除非是那些宗室,否则哪个敢给蓁蓁脸色看?”邓蝉笑道。
这长安里头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如今邓家如日中天,哪怕是外戚,但也是有本事的外戚,还怕那些人会如何?
“到时候蓁蓁长大了,说不定有好多人向你提亲呢。”说着邓蝉就笑了。
她原本就生的貌美,一笑之下媚态丛生。蓁蓁瞧见嗷呜一声就咬在美人的脸上。
最近蓁蓁在长牙,见着顺眼的东西就要咬上去,这段时间邓不疑都没少当女儿的磨牙棒。这回瞧着邓蝉顺眼了,直接一口啃上去。
“美人!”女官看到那么一点点大的女婴咬在邓蝉脸上,吓得快要昏过去。
“蓁蓁!”梁萦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去把女儿抱过来。
蓁蓁咬的不重,一下就被母亲抱走。只不过邓蝉被她涂了一脸的口水。
宫室内顿时忙乱起来,两位宫人去搀扶邓蝉起来,女官忙活着让人服侍邓蝉洗面上妆。
闯了祸的蓁蓁看着面前忙乱的宫人顿时哈哈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拍小手。
梁萦见状,干脆把女儿翻过来打了一顿屁股,结果一顿打下去,蓁蓁不哭反笑。倒是她白费力气了。
邓蝉洁面重新上了粉,出来就见着梁萦被女儿气红了脸。
“怎么了?”
“这孩子恐怕是真像了她父亲,我打她,她不但不哭反而笑。”说起这个,梁萦都哭笑不得,这女儿和邓不疑一块待久了,连性子都像了他。
“不过一点小事,干嘛要动手呢。”邓蝉半点不在意被蓁蓁啃了一口,孩子的力气能有多大,邓蝉还伸手逗蓁蓁。
“其实我也羡慕姊姊,我进宫这么久,都还没有消息。”邓蝉心下羡慕郑夫人那边的好消息,但也怕怀孕。
在后宫中,产下皇子算是最好的出路,就算将来没有入主椒房殿,也能做一个王太后。这是作为一个嫔御最好的出路了。
但是她不想自己将来仅仅是做一个王太后。她好不容易费尽了心机,逼的曹婧下巫蛊,怎么就止步于夫人和将来王太后的分位。
再说妇人生产,万分凶险,多少妇人就在孕育子嗣上将命弄丢了。
她还不想为了一个儿子就将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阿蝉?”梁萦一抬头发现邓蝉看着蓁蓁,目光有些沉。不知在想些什么。邓蝉的性情她知道,是绝对不可能做一些不利于孩子的事,只是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啊,瞧我,一不小心就走神了。”邓蝉反应过来,她不好意思的对梁萦一笑。
这会皇后已除,她要比以前更沉得住气,不能有半点动摇。
邓蝉对蓁蓁笑笑,拿过一小块麦饼去喂她。
梁萦沉默了一会,“还在想那件事。”
话语中没有指明,但话语中的意思两人都明白。
邓蝉沉默一会,屏退左右,“现在陛下意思如何,我也不能明了。”
她的优势和劣势十分明显,优势是出身好受宠,劣势就是她没有自己的儿子。
“……”梁萦对这事也没有多少办法,立皇后是皇帝自己的事,就算是皇太后也不能说太多了。尤其邓蝉还是邓家人,邓太后还要避嫌。
“放心吧,姊姊。这宫里会如何,还很难说,日子长着呢。”邓蝉说这话的时候,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握紧。
梁萦沉默,皇后之位的争夺,赢了自然是母仪天下,若是输了,日后说不定会如何。在这件事上,她也帮不了。
从宫里回来,她都还在想这件事。
邓不疑赶在傍晚时分回来。
他和往常一样去和蓁蓁玩一会,蓁蓁天性活泼,喜欢吵喜欢闹,一刻都安静不下来,比起母亲,自然是喜欢和父亲玩。
蓁蓁瞧见邓不疑来了,立刻伸出胳膊要他抱,邓不疑抱着女儿玩了好一会的举高高,一直到蓁蓁累了,才让她自个坐在席上玩。
邓不疑瞧见梁萦似乎有心事,“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宫里遇见了甚么事?”
梁萦叹气,将邓蝉的事和邓不疑说了。
“这件事我们也无法。”邓不疑听完之后,一摊手,若是战场上的事,他有许多办法,但是后宫中事,而且还是皇后这件事,他可就没辙了,要说什么了,总不能到天子那里说,要将自己的军功让邓蝉去做皇后吧?
“我也知道。”梁萦瞧着邓不疑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想起日后若是蓁蓁和邓不疑学了这么一副样子,恐怕她要叹气的时候就要多了。
“陛下心里有数。”邓不疑和刘偃一块长大,对刘偃的性子也知道一些,刘偃最讨厌被人掌控,莫说是臣下,就是皇太后,若是表露出一丝半点,恐怕邓蝉问鼎后位之事就成不了。
除非他自己想。
可是怎么一个想法,这可就不是旁人能够管的了。
“说起来,今日我去觐见太后,”邓不疑不想看见梁萦愁眉苦脸的模样,他就喜欢看见她笑,他当着蓁蓁的面,抱住她的腰,俯首在她耳边笑的低沉,“皇太后问,甚么时候能够有个世子。”
邓不疑这一支子嗣还是单薄了点,邓骜已经成昏娶妇,如今邓骜的妻子也有了好消息,可在邓太后看来,还是嫡系早日有继承人才好。
“等蓁蓁大点再说。”梁萦知道邓不疑必须有个儿子来继承爵位,她也没打算不生第二个,只不过眼下女儿年纪还小,还离不开母亲,万一她怀孕了,到时候恐怕蓁蓁这边就顾不上了。
孩子心思细腻,到时候误会什么就不好了。
邓不疑听了点点头。
“那就等会,反正我也不急。”邓不疑说完,在梁萦的身边就是一躺,半点列侯风度也无,不过一躺下,脑袋上的高冠1就立即蹭在地上,磨的他头发拉的头皮疼。连忙从席上爬起来。
“你可小心着点。”梁萦瞧见了止不住发笑,“听说男人年轻的时候不注意头发掉多了,日后可是会变秃头的。”
梁萦说这话的时候,不怀好意,目光还在他的头顶上溜了一圈。
邓不疑闻言,感觉自己头顶都有些疼。他还真的在朝中见过几个人到中年脑袋秃了的。伸手去摸头,摸到一半瞧见那边梁萦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把手放下来。
他凑上去贴着梁萦的脸,一改方才的急切,甚至还有点得意洋洋,“就算那样,你也得和我一块过下去了。”
梁萦瞧着邓不疑一脸的得意洋洋,转过眼去。
“母……”蓁蓁瞧着父母腻歪在一块,不怎么搭理她,她一把把手里的玩具丢开,手脚并用爬到母亲那里,抓住梁萦的袖子就要钻到她怀里来。
虽然平常喜欢和父亲玩,但是要撒娇了还是要找梁萦。
蓁蓁脾气被邓不疑惯的霸道了,还知道伸手推邓不疑的脑袋。
邓不疑瞧着女儿小脸上一脸嫌弃,也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了。他顺着小孩的力道把头挪开,瞧着蓁蓁手脚并用爬进梁萦的怀里,闹着要吃奶。
孩子到了要用辅食渐渐断奶的时候,可惜孩子缠着母亲不放,梁萦被蓁蓁弄的心软。也只好由她去了。
邓不疑坐在那里瞧着女儿在妻子怀里拱来拱去,顿时好一阵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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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不疑在长安呆了一段时间,但很快就要再次出征,刘偃已经尝到了上回出征匈奴的甜头。这么多年来汉朝对匈奴是胜少败多,说是匈奴只是想要来抢粮食,但年年如此,朝廷脸面荡然无存,尤其边关不安宁,对内也腾不出手来。
刘偃决意将匈奴彻底的打趴下,所以邓不疑和郑良回长安将近一年之后,再次下令出征匈奴。
皇令一下,自然得准备。
梁萦有了上回的经验,这一次给邓不疑准备东西也格外顺利。
邓不疑对于这一次出征信心满满,他完全没想过自己输了会怎么样,上回带着几千人在草原上硬是把一个匈奴小王的部落给打趴下了。经历过这么一次,邓不疑和刘偃一样雄心万丈,似乎看不到朝廷上那些人等着看他的笑话。
“这一次我最多两三个月就回来。”邓不疑瞧着侍女们将自己用的那套甲胄抬上来,对梁萦说道。
梁萦正在低头看下面人送上来的竹简,听到他这么说,抬起头来看着他,她点点头,“这么快?”
出关作战,两三个月就能回来,算上来去,还真的非常快乐。
“对于匈奴人,只要一战就可以定胜负。”邓不疑道。
“口气这么大。”梁萦一笑,“不是说匈奴人狡猾的和狼一样么?怎么会这么快?”
“有心对无心,自然是有心胜。”邓不疑笑道,“到时候我给你带些匈奴人的玩意儿过来,匈奴人穷的很,除了那些好马之外,也没有旁的东西了。”
匈奴人穷是真穷,不然也不会一年两回到汉朝边境来抢东西,甚至铸造的技术还得学习汉法。
“那你就给蓁蓁带一匹好马吧。”梁萦垂首轻笑,“你不是说,等蓁蓁长大了,就带着她一同骑马去么?”
匈奴位于汉朝和西域诸国之间,自然从西域诸国那里顺了不少的好马。
其实未央宫也有好马,但她还是觉着别有事没事的向刘偃要东西,那位陛下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我上回见着那些匈奴妇人戴的头饰不错,要不我给你弄一套来?”给女儿弄匹好马来,这还不着急,小孩子少说要五六岁才能在大人的帮助上勉勉强强骑上一匹温顺的母马。真的从匈奴那里顺匹马过来,就算是好马,等到蓁蓁能够上马的时候,恐怕都已经成老马了。
“……你在哪里看到的?”梁萦抬起头来。
邓不疑俘获的那些俘虏里头绝大多数是匈奴贵族,贵族里头自然少不了贵妇。
“我……不过是随意看了一下。”邓不疑看到梁萦抬头,眉头蹙起,顿时就喉咙一紧,其实行军作战的时候,那些匈奴俘虏要辨认好身份,他带的人不多,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去看所有的俘虏,所以只会作重的看管那么几个,若是必要,他也会带着人马一跑了事,把那些俘虏全给丢掉。
“真的?”梁萦听人说过军里头的那些龌蹉事,例如将士才从战场下来只会,就格外兴致高昂,想着到处找女人,有适合那些俘虏里头的匈奴人被怎么样了,那也是没人管的。
“真的!”邓不疑哭笑不得,梁萦这怀疑的也太让人无语了,他知道她话语里的意思,“那些匈奴女人难看死了!”他立刻表忠心,“没一个有你好看。”
“是吗?”梁萦似笑非笑看着他。
“我和那些老将不同,都是急行军,有时候半夜起来急行军也是常有的事,哪里有空档有那些心思!”邓不疑说起这话都有点委屈。
他在草原上可以说是来去如风,有时候也不是一定要打哪一个匈奴部落,有时候甚至原本定下要打一个,结果半夜奔过去,遇见的又是另外一个部落。
“那些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没有。”邓不疑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坦荡荡。
梁萦原本还想再装一下,结果他这话出来,她倒是绷不住了,噗嗤就破功。
邓不疑一看,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顿时就上来抓住她不肯放。
“匈奴女人的那些东西我也不要。”梁萦被他压在下面,差点喘不过气来,室内的侍女瞧见两个人腻歪在一起时,连忙出去了。
邓不疑头上的发冠在纠缠中已经摘掉了,没有了束发的发簪,一头黑亮的长发落下来。
这年月,华夏也追求男人的美貌,她看着邓不疑的容貌,还真是十分诱人。
“我要的只是你好好回来就行了。”
那些什么东西,她都不看在眼里,她要的只是面前的人能够好好回来。
邓不疑动作一顿,他低下头来,额头抵着她的,“我一定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