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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娘没有起身,依旧跪着:“大小姐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跪着。”
秦梦蝶也不执着于非要她起来:“那我问大姨娘几个问题,大姨娘如果如实回答,我就考虑一下。”
大姨娘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大小姐问吧,我一定不会隐瞒。”
“好,第一个问题,大姨娘知道祖母在母亲的药里下毒么?或者说大姨娘有过害我母亲的心思和做法么?”秦梦蝶盯着大姨娘的眼睛问道。
大姨娘似乎再回忆,想了一下才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有过私心,我给大夫人喝过催产的药,我只想让大夫人早两个月生产,因为大夫人怀少爷之前两个月,老爷不在家,如果少爷早产了,那么从时间上算来,这孩子不能确定是老爷的,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大夫人的命,那药的剂量绝对不会伤人的。”
“可是你这药和老夫人的药一起被母亲喝了下去,否则也未必让母亲丢了性命,那么你还是帮凶。”秦梦蝶声音有些颤抖,紧紧的抓着一个茶杯,那纤细的骨节有些泛白,可见力度之大。
大姨娘也许本就带着认罪的心来的:“大小姐只要同意救梦欣,我愿意用我的性命去交换。”
从没见过大姨娘如此的诚恳,眼神中不带有一丝的闪烁,其实后宅这些套路大家也都知道的,大姨娘确实没有害自己母亲的心,但是行为上还是成了帮凶。
这件事情让秦梦蝶心里过不去这个砍,如果没有大姨娘,是不是还有一丝可能呢,她确实无法这么原谅对方:“大姨娘。对不起,我心里过不去这个砍,母亲喝的药毕竟是您亲手端过去的,并且你有害她之心,我不能帮你。”
秦梦蝶的语气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她只是在叙述自己的想法,但是她的心里有太多的纠结。秦梦欣再坏。也不像秦梦兰那样合着外人对付自己,她不过是争抢,也没对自己人参造成伤害。
可是秦梦蝶本就不是白莲花的性格。她心里是记仇的,不过这些人和自己还有亲情,这才是最没办法那么容易做出决定的原因。
也许大姨娘早就想到了这点,她看着秦梦蝶道:“大小姐。我的那些药是三姨娘给我的,我承认我还是用了。可是如果没有三姨娘,我也不会下手的,以后还请大小姐防着三姨娘母女,她们不简单的。”说罢她从袖子中露出匕首。对着自己的小腹刺去,这一刀谁也没有想到。
看见大姨娘拿刀那一刻,如风和如雨本想出来制止。可是大姨娘却把刀刺向了自己的小腹,他们便没有出来。
秦梦蝶当真是吓了一跳。身边的水灵惊叫出来,陆续的水莲彩云和洪烈也都跑了过来。
此时大姨娘身上的血已经流到了地上,那一滴一滴的鲜血犹如墙角那一朵朵红梅。
大姨娘跪在地上再次开口:“求大小姐,救救梦欣吧。”
秦梦蝶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道:“水莲快去对面叫山杏过来,水灵去叫我父亲,快去。”
两人腿有些抖,跑的有些跌跌撞撞,不过速度倒是不慢。
秦梦蝶跑过去,看了一下大姨娘伤的位置,长出了一口气:“没伤到要害,不会致命的。”
洪烈也跟过来:“大姨娘你还好么?”
秦梦蝶没想到洪烈有如此的爱心,就算对方那么对自己,他还是对对方心存善念的,不过这样的场景还是不要让洪烈看多了:“彩云带少爷回房吧。”
洪烈走后,大姨娘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大小姐,你和洪烈都如你的母亲一样善良,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可是我不希望报应在梦欣身上。”
边说的时候,大姨娘边喘着气,脸色越来越不好。
秦梦蝶握着大姨娘的手:“别说话了,没伤到要害,伤好了你才能救二妹。”
听了秦梦蝶这话,大姨娘知道有希望了,很欣慰的笑了:“谢谢大小姐,如果我活下来,我会用下半辈子去赎罪。”
这时候山杏背着药箱跑进来:“小姐,怎么样?”山杏知道秦梦蝶有急救常识,先这么问了一句。
“没伤到要害,你快给包扎吧。”秦梦蝶伸手撕开了大姨娘的衣服。
山杏放下药箱,拿出一排的小瓶子,还有药布,都准备好了,开始看伤口,秦梦蝶帮着山杏打下手,很快把伤口包扎好了。
不过山杏皱起眉头,语言又止,秦梦蝶看出了端倪,对着水灵和水莲道:“把大姨娘先抬侧房的床上去。”
秦梦蝶拉着山杏到一边问:“有什么不妥?”
“大姨娘这一刀伤了子宫,估计以后不能生育了,这事情要告诉她么?”山杏的医术尽得祖父真传,并且也确实是学医的苗子,这一年医术很成熟了。
秦梦蝶犹豫的时候,秦海川走了进来:“你大姨娘怎么样了?”
“伤没事了,只是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秦梦蝶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让父亲决定更好。
秦海川知道大姨娘没有生命危险,也算是放心了:“什么事情?”
“大姨娘伤了根本,以后不能生育了。”秦梦蝶看着秦海川的眼睛道。
秦海川倒是没有过多的伤心:“命在就好,她还有梦欣呢,我进去看看,不过这件事就不要告诉她了。”
秦梦蝶点点头应下来,秦海川走进去,坐在大姨娘床边:“你这是做什么?梦蝶那孩子心软,梦欣是她妹妹,她不能见死不救的,只是她心里的包袱放不下。”
大姨娘拉着秦海川的手:“老爷,我这是为了还债,既然我有过害人之心,我就要付出代价,我希望这罪孽都在我身上,不要报应在梦欣身上。”
秦海川摸了摸大姨娘的脸:“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
大姨娘却继续开口:“老爷,我必须要说,我曾经想让大夫人早产,让你怀疑孩子不是你的,我曾经抢过大夫人很多东西,我尽管罪不至死,但是我也是罪孽深重了,今日大小姐救了我,我好了会离开府上,老爷休了我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