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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的事,没用司徒嫣出手即已解决,只是婆婆靖王妃与儿媳司徒嫣间的嫌隙却并未因此有所缓解,反而比她初进府时更深了。
司徒嫣本想在离京前,将婆媳间的关系缓和一些,毕竟这人是端木玄的母亲,她不想让丈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可事与愿违她也没料到靖王妃是打从心底里不喜欢她,甚至没有一丝丝想要接受她的意思。如果换作以往,拿着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事,她是怎么都不会做的。也许是端木玄对她的关心,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她原有的人生观,这才忍到了现在。
不过她的宽容也只是对靖王府中众人,至于伤害李四郎的太保嫡子皇后的亲兄长,可就没有那么好心了。
“小五!”李三郎今天来药铺看四郎,正巧碰到同来诊伤的司徒嫣,两人当着李四郎的面儿什么也没多说。可是临出门时,李三郎却叫住了小妹,将她拉去了一边。
“小五,小四出了这样的事,俺知你心里难过,就是俺这心里,也不好过的。可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再说那赌坊的东家,不仅是太保嫡亲的儿子,还是皇后娘娘嫡亲的兄长,这事就算了吧,不要再追究了!”李三郎不愿小妹为李四郎以身犯险,比起那个不争气的双胞胎弟弟,他更想保护这个异姓的小妹。
“四哥他当然有错,可也不至于将人砍伤致残!实在是太残忍太跋扈了!”司徒嫣为李四郎报仇,并不是因为他做对了,只是她的私心里有些护短罢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事儿要是牵连了靖王府,只怕往后你在王府的日子会更加的难过!”即便小妹嫁与他人为妻。在李三郎的心中仍留着她的位置。
“一事归一事,三哥也无需为我担心!”
“可是小五,小四已然这样了,就算你报了仇出了气,他的手也回不来了。要是你再有个万一,别说是我,就是兄长和子恒兄只怕也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受伤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李三郎这话司徒嫣倒是听进去了。可如果就这样让她什么都不做就离开,她只怕自己会后悔。
“三哥,我保证小心行事。绝不会露什么把柄给人拿捏!”李三郎也知小妹的性子,劝是指定劝不住的,不过小妹的承诺一向是言出必行,既然保证了不会出事。那就一定不会有事。反正这次他不会只是看着等着,他要时刻的守着小妹。总之就算是拼了命,也绝不会让小妹出事。司徒嫣和李三郎又聊了两句,这才各自回府。
今日朝堂沐休,为了能让娇妻安心出府去给李四郎看诊。端木玄一早就进正院上房去陪母亲靖王妃,直呆到午饭后这才回到自己的院中。“嫣儿一早就出去看诊,这会儿才回。怎的不小憩一下就又跑到书房来了,你这样为夫好心疼的!”妻子是什么时候回到府中的。不用端木玄着意去打听,自然就有人禀告到他面前。
“出门坐车,看诊坐凳,就连吃饭都有人端到面前,如今就是我想累,只怕也没什么可做的,要是再不看看账理理事,用不了三十岁就老年痴呆了!”司徒嫣和端木玄讲话时,心中少了很多的顾忌,所以时不时的会语出惊人,说出一些古代没有的词汇。好在端木玄对妻子无条件的信任服从,所以从未有所怀疑。
“即便嫣儿痴傻了,为夫也会一生一世都守着你!”这样的甜言蜜语自打二人成亲之后,端木玄讲的比以前更殷勤了,不过相对而来的还有那改不掉的色狼本色,当然也夹杂着毛手毛脚的行动。
“白日宣淫你就不怕御史参你一本?”司徒嫣拦了左手,拉不住右手,她力气不及端木玄,最后只得整个人倒进了他的怀中。
“我在自己院子里,就算是做了什么,他又能耐我何,更何况没有嫣儿点头,为夫又哪里敢啊!”端木玄嘴上说着不敢,可却上下齐手,弄得司徒嫣混身发热,身子也跟着起了变化。
“好了!大白天的,你不怕侍卫们笑话,我还怕呢!我这正巧有要事想与玄哥商量呢!”司徒嫣按着端木玄不安份的手,泛着微红的脸娇喘连连,好在双目严肃这才止了端木玄的冲动。
“嫣儿,你想做就做,不用顾虑于我,至于王府之人,有父亲在足以保护得了府中诸人!”不用妻子多说,端木玄早已知其心中所想。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
“放心,我不会真要了那人性命,不过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而已!也算是给皇上一个面子,免得将来东窗事发,他拿着这件事相要挟,毕竟父亲和太保大人还有着发小的情份在!”
“好!不过嫣儿要答应为夫一事?”
“先说来听听!”对于自己无法办到的事,司徒嫣可不会轻易应承。
“一切小心,平平安安!”
“好,我保证毫发无损!”在司徒嫣看来太保的儿子丢条手臂断个腿脚的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怕满京城也只有她一人会做如此想。
得到丈夫的同意,司徒嫣这才命暗中监视的暗夜进内院相商,这件事她不会依靠王府的铁血卫,是她的亲人,她就要自己守护。
“主子,太保的嫡子名叫古城,赌坊里的人都称这个东家为‘财神’,此人深居简出,行事低调非大奸大恶之徒,伤李四郎也不是他直接授意,而是下面的奴才恣意妄为所至,且此人身上并无官职,所以除了各府宴请其它的时间甚少出门。除此外属下还打听到,此人每逢初一一定会去烟柳楼寻琴妓秦宛若,而且都是初一酉时去次日卯时方归!”暗夜能打听到这些可见其办事能力已不输铁血卫出身的墨风。
“主子,虽说这人是赌坊的东家,可属下认为伤李四郎并非出自其本意,主子不如只寻得那原凶。放过此人亦未可也!”
“暗夜,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暗夜一向不会如此多话,她有些好奇,不知是什么人能劝暗夜站出来劝她放弃。
“是李三少爷!主子一向待李三少爷与别人不同,所以他来找属下,希望能劝主子不要找太保的嫡子麻烦。是属下逾矩了,还请主子责罚!”暗夜直接跪在地上领罚。当初他虽出自一片忠心护主心切。这才答应了李三郎,可如今想来,他不过一个下人。怎能阻了主子的意思。
“算了,你先起来吧!我知你这也是为着我这个主子好,这事就不追究了。不过可一不可再,如有下次两罪并罚。你要时刻记得自己是谁的属下,不然我派你回河阳守庄子去!”暗夜一向忠心。司徒嫣哪里真舍得不用他。
“是,属下谨记绝不敢忘!”暗夜给司徒嫣磕了一个头,这才行礼退了下去。
“少夫人,暗夜这般也全是为着少夫人着想。属下也觉得既然此人不坏,不如少夫人就放他一马吧?”赤雨和暗夜相处的久了,多少也处出了些感情。虽知道司徒嫣这番话只是告知的意味居多。可主子就是主子,一句话就能要他们生死。
“我们家赤雨春心蒙动了!暗夜虽功夫不如墨风和墨雨。可胜在心思细腻,赤雨要是看中了,记得早点告诉我,不然哪天我要是错点了鸳鸯谱,你可别怪我!”
“少夫人,您越来越不正经了!您看看这满京城的,哪有您这么当主子的!”
“天下独一份儿,绝无分号!”赤雨的抱怨听在司徒嫣耳中倒像是夸赞。惹来赤雨一脸的无可奈何,不过能跟着这样的主子,她只感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奴才。
所有人的担心,司徒嫣都明白,她也是故意将话岔开,不想这些关心自己的人总是纠结着此事,她会不会对此人动手,还得自己亲自确认一下。
“赤雨,我们等不到五月初一即要离京,在此之前你帮我去盯梢,记得只要此人出府,即刻着人来报,我想当面会会这人,如果他确非主谋,我会网开一面的,可如果他骨子里就是个人渣,就算此事非他主谋,我一样要灭了他!”这是司徒嫣最大的退让,也算是给关心自己的人一个交待。
赤雨点头应下,转身出了靖王府。晚饭时司徒嫣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端木玄,以往她总是做完之后,才会宣之于口,今儿此举算是从心底里认可了端木玄为她的丈夫,她最亲的人。
“此人与我自小相识,虽算不得亲近,可彼此的秉性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现在的靖王府和太保府早在双方父亲尚在年幼之际就多有往来。端木玄自然对太保之子比司徒嫣要了解。不过他心里高兴,娇妻凡事都喜欢自己作主,这还是第一次主动与他相商。
“此人可算得上好人?”端木玄脸上的笑意引来司徒嫣的一阵白眼,两人相视而笑,这才又聊了起来。
“虽算不得什么好人,可也不算坏人!”这回答虽有些么棱两可,可司徒嫣还是听出了端木玄心中的意思,只怕他也不想司徒嫣把事情做的太绝没了回旋的余地。
“烟柳楼的琴妓秦宛若玄哥可认识?”
“烟柳楼不过是太保府的一个暗桩,那秦宛若只能算是太保府的眼线!”
“原来如此!”司徒嫣原还打算向秦宛若打听的,如果这人是眼线,只怕她这一打听,就已打草惊蛇。
“此人即不好色,又不好赌,只怕这赌坊只是太保府敛财的工具而已!”司徒嫣像是在自主自语,又像是在询问丈夫。
“是,太保府在外的营生虽多,可赚钱的却没有多少,这赌坊算是唯一的来财渠道!”
“就算是这样,也是此人纵容奴才,不然为着几百两银子,至于将人打残废吗?”
“是!可嫣儿,不是每个府第都有个严谨的‘铁血卫’!这种事在京城中早已司空见惯了!此番他只是伤了李四郎,这才引得嫣儿的怒火,可如果伤的是嫣儿不在意的人,嫣儿可还会怪他是奸恶之徒?”
“错就是错,不会因为他伤的是别人就表示他是对的!只是没惹到我,我自然不会寻他晦气!”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人能说服司徒嫣,只怕只有端木玄了,可这个妻奴,眼里心里想的都是她,虽说有意相劝,不过也只是担心妻子的安危罢了。
“那就等嫣儿见了他再决定吧!不论是要他生亦或是要他死,为夫都站在爱妻这边!”
“贫嘴!”司徒嫣嘴上打情骂俏说的轻松,可端木玄的话还是引起了她的在意,多少也打消了她要报复的心思。
第二日司徒嫣一早就去给靖王妃请安,以给侄儿看诊为由要回司徒府。她三朝回门后,一连数日每日出府,如不寻个借口只怕靖王爷答应,这靖王妃也不会答应的。
“怎么语儿的孩子病了?那孩子生的白净可爱,很是招人喜欢!”一提起公孙语,靖王妃心中有着无尽的惋惜,公孙语才是她心中满意的儿媳妇。又看了一眼司徒嫣的肚子,这儿媳进门也有些时日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为王府添丁进口。
好在靖王妃只是想想,并没有讲出来,不然司徒嫣只怕一个白眼直接晕倒在地,她才十五啊,被逼着成婚不说,还得给人传宗接代。
“是!回门的时候,儿媳给侄儿把过脉也开了药方煎服,这些日子大嫂虽也有送信来王府说是侄儿已无大碍,可儿媳未亲眼得见,心中总是难安!”
“嗨,这府里没个长辈的哪能成!可怜了语儿那孩子,行了,你快去吧!”靖王妃这话引得司徒嫣差点儿没气晕了,比起上无公婆的公孙语,她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好不好。
出了王府,司徒嫣先是去了司徒府看侄子司徒翔,她虽是寻了个借口,可心中着实也是惦记这个侄儿的。孩子早就不像之前那般哭闹,甚至见了司徒嫣还“咯咯!”的笑个不停。
司徒嫣这才安心,换了装易了容出府而去。她刚才得了信儿,太保嫡子刚刚出府去了烟柳楼,想来是有什么急事。正好给了司徒嫣一探究竟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