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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章,白天站岗夜当贼,兄妹闲话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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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熬过了十一月,天总算是放晴了,北风也小了许多,虽说已经进了三九,可这样的日头,还是给这灾荒不断的寒冬带来了一丝曙光。

    将军府内,墨风和墨雨两人这些日子,比端木玄这个主子还要忙碌,白日里两人要守在端木玄身旁当贴身侍卫,晚上还要去城内的大户人家充当窃贼。

    对,就是去当贼。如果让人知道堂堂凉仁公府的“铁血队”,如今为了一点子药材,成了入室行窃的盗贼,别说是兵将武士,就是皇上驾临凉仁公亲到也不会相信的。在吴国兵将心中,“铁血队”那可是征战杀场的骁勇之士,说白了就是现代的特种部队,是国之栋梁,怎么可能会去做贼?

    可正是因为没有人相信,这事儿即便彻查也不会有人想到他们身上。更何况这会儿官差、兵丁都在忙着安置灾民,巩固城防,哪里会有人去查这些事儿,那些丢了东西的大户人家,只能自认倒霉。不只粮食被官兵洗劫一空,如今府里连点子像样点的药材都被贼人惦记上了。除了指天骂地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这天正是轮到墨风出府,亥时初,见端木玄的书房熄了灯,墨风换了夜行衣,直接翻墙而出,这些日子不少的大户人家都加派了人手守夜,只是这些家丁,本来就没什么武功,更何况现在还吃不饱,睡不好,哪有人真心的看守,这会儿都找个地方躲懒睡觉去了。

    墨风这次的收获倒不小,光人参就找到了三根,还有不少的燕窝、杜仲、阿胶、当归等,装了满满的一大包。差点儿将整个药库里的药搜刮一空,这才意由未尽的退了出来。

    其实墨风和墨雨这样,全都是为了他们的少主定远将军。这些日子端木玄一直同灾民们吃的一样,虽说每天能多分一碗粥,可长此以往,哪里能撑的住。可墨风和墨雨劝谏了多次,端木玄仍一意孤行。而且将军府中的药材早在给端木玄养病的时候就已告罄。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两人才商量着当起了小偷,虽然这事如果东窗事发。会失了“铁血队”的名头,大不了到时以死谢罪也就是了。只要能保住少主一命,别说是当小偷,就是龙肝凤胆只要有人家里有。他们也不介意杀人越货。

    墨风满载而归,刚翻墙回到将军府。就听见端木玄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墨大侍卫,这三更半夜的,你不好好躺在屋里睡觉。这是上哪个青楼楚馆逍遥快活去了?”

    墨风被这一声吓得一转身就跪在了端木玄的面前,如果他能抬头看上一眼,也不会被端木玄吓得混身发抖。这会儿的端木玄。可是一副看好戏的嘴脸,用手捂着嘴。差点笑出了声,墨雨站在端木玄的后面想给墨风个暗示,可又怕少主看见,只得心里暗自为墨风着急、祈祷。

    “回少主,属下没有去烟花之地,只是不放心将军府安危,出府查探一番。”这墨风一开始是被端木玄吓了一跳,可他毕竟久经厮杀,很快就回过心神,而且这番话原就是事先想好的说词,这会儿说出来,让外人听了,自然很能令人信服,可这人当然不包括知道真相的端木玄。

    其实这些事儿又怎么能瞒得住端木玄,只是他没有点破,想着两人也是为了自己这个少主,也就默许了。毕竟比起得罪那些权贵,当然还是他和百姓的命更为重要。可是墨风和墨雨这些日子出去的太过频繁,端木玄怕二人累着,不得以才将事情点破,却没有责备之意,只是想给他们两人提个醒罢了。

    “墨侍卫如此辛苦,他日回府,我定告知父亲为你请功,只是不知,你这出去巡视,还换上夜行衣,这又所为哪般?而且我看你背后还背着个包袱,不知里面装的是哪路刀枪剑戟,打开来也让你家少主我开开眼?”

    “少主明查,属下不是有意欺瞒,这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只是属下担心少主的身子,所以才自做主张,与他人无关!”墨风见瞒不下去了,也就豁出去了。可也不能将墨雨拉下水,如果要有人受罚,他愿一力承担。

    墨雨哪里不明白,墨风是护着他,他也不能让墨风一人将所有罪责担了,上前几步,和墨风跪在了一处,“少主,这事儿是属下的主意,墨风只是不得已才被属下强逼着去做的。您要罚就罚属下吧!”

    “墨风、墨雨,你们一心为我,我又怎么可能惩罚你等,你们都先起来吧!”端木玄收起嬉笑的嘴脸,表情严肃,虽说少主已经说了不会惩罚他们,可看着少主这样,墨风和墨雨还是有些担心,他们不怕受罚甚至不畏生死,但如果主子因这事儿而将他们赶出铁血队,那比要他们去死更难受。

    “墨风,你和墨雨所做我早就知道,这事儿本就不怪你们,你们即是我的贴身侍卫,处处能为我着想,又何错之有。只是以后多加小心,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被人拿了把柄,到时我这个主子怕也难护你们周全。而且这事儿如果让父亲知道,以他的性子,怕也留你们不得!”

    二人听着这话,不由得也有些后怕,对于少主,他们除了拿他当主子,多少还有些兄弟的情份,可老主子就不同了,那是他们打从心底里敬重的人,想着老主子的手断,两人不禁冷汗直冒,连连向端木玄道谢,“多谢少主开恩!”

    “这事儿就此打住,这些搜刮来的也别浪费了,你们这些日子跟着我,吃不饱不说,还要每天挨累受苦,也跟着一起补补,别到时我没事儿,你们全都累倒了,剩我这么一个光杆将军又有何用?”

    “是。属下一定保重,只是这些药材还是少主留着慢慢吃吧,也不知这样的日子要撑多久?”墨风他们哪里肯吃这么好的药材。

    “这是命令。你们只管执行就是。还有府里的客卿们都要照顾好,至少一日三餐要能添饱肚子。”

    “是!”墨风和墨雨心里高兴,主子不但没有怪责,还处处为他们着想,而且听少主的意思,这件事儿也不会告诉老主子,是默许了他们的私下行为。跟着这样的主子。他们打从心底里愿意为之卖命。

    敦煌郡报灾的奏折。和端木玄的紧急军奏,腊月初一总算是传到了京城,吴皇大惊。连夜将三省六部所有主事官员传召进宫,第二天一早,先派七皇子带骑兵三千赶往边城,再着户部筹集粮草赈款于腊月初四由兵部派人快马加鞭护送往西北。

    可远水救不了近火。边城内每天都有灾民死去,甚至有些人为了能吃饱而去杀人。只是这些纷扰混乱。与司徒嫣他们并没有任何关系,她们只守着自己院子过自己的日子。

    可就是这般光景,老天爷像是觉得这人间炼狱图好像还不够精彩一般,腊月初四。天空再度飘起了雪花,虽说只是中雪,可却下了整整一个昼夜。才转为小雪。连端木玄都不只是守着将军府,而每天亲自带人在城里巡城。

    吴谨这些日子有些急燥。本以为进了腊月只要能有半个月不再降雪,这救助的粮草就能运到,却不想粮草没等到,又等来了降雪,虽说这屋舍马棚还能支撑,可这般漫无目的的等待还是令他很是不安。

    司徒嫣心里也有些焦燥,毕竟这样的等待比真刀真枪的厮杀更让人觉得煎熬,可她不能露出分毫,不然吴谨怕是此刻就会崩溃,就更别说留在这里的30个灾民了。这些人还全指着他们兄妹呢!想到这她就会时不时的试着劝劝吴谨,“兄长无需这般忧心,雪路难行,朝廷的恩旨即便是到了,这会儿也被阻在了城外运不进来,更何况是我们这里。幸好我们早有准备,家中存粮堆草撑过这个冬季还是不成问题的,而且这一屋子的人可都还指着兄长拿主意呢!兄长可不能这样倒了下去!”

    这些道理吴谨都懂,可是他也不知怎么了,就是莫名的感觉心慌,看着如此镇定的小妹,有些不好意思,“嫣儿,为兄心里无助的很,不知这接下来还能做些什么?甚至不知道我们就算撑过去了这个月,可是下个月呢?这样的日子像是没有了尽头!”反正他这个兄长在小妹面前丢人也不只这一件事,也不只这一次的,还不如和小妹好好说说,也能让心情平静下来。

    司徒嫣见吴谨愿意说,这才安心些,“这眼看着已经是腊月了,再过一个月就开春了,这雪不会一直这般下着,总有停的时候。等开了春,这日子也就好过了。兄长应该想想等朝廷派了人下来,兄长要如何应对,如何说服他们相信,我们是如何能救得了这么多的战马,又是如何能筹得这么多的粮草,别到时让那起子小人无是生非,徒惹事端?明明有功,却换来了过错!”这也是司徒嫣这些日子最为担心的事,毕竟官字两个口,好说歹说全看个人的心思。

    “你这一说,这事儿还真得好好合计一番?”吴谨被司徒嫣这般劝说,倒是分了些心神,胸中的焦虑似乎真的少了许多。而且小妹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他出身官宦之家,这些事儿早就见惯了的。

    “为兄虚长嫣儿近十岁,枉读这么多年圣贤之书,看的却不如嫣儿这般通透!”

    “关心则乱,是兄长太在意我,在意这些人的生死,才会如此焦急。这正是因为兄长良善乐施,嫣儿记得母亲在世时,也是这般!”司徒嫣不太善长劝人,讲太多的道理又怕吴谨起疑,最好的方法就是抬出司徒婉这位先母,吴谨每次听到母亲这个词,就会变得不一样。

    “嫣儿,你还不肯原谅父亲?”吴谨对于小妹从不提起父亲一事,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过。

    “兄长又何必强人所难,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甚至造成了一辈子都无法挽回的伤害。不能因为他人已经不在了,就能够当做没有发生过,就能够忘记,我每每想起那些苦涩的毒药,想起母亲临死时不甘的眼神,即便是在梦中都会惊醒。你让我如何去原谅?”这些是原主的感觉,虽然她没有亲眼见,但想也能想到。

    而且她的性格如此,错了就是错了,就算是反悔补过,可后果已然造成,即定的事实无法改变。就像是当初的李大郎,宁愿去相信李三柱不会伤害四郎,都不愿意信她的时候一样,哪怕是后来她不再追究和李大郎言归于好,但心里的伤痕即已造成,即便伤口愈合,可疤痕仍在,会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这人曾经对自己有过怀疑。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不肯原谅吴德的原因。

    “好,为兄也不再劝你,一切都是父亲咎由自取,愿不得别人。本来我们可以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却不想如今天人永隔,只剩下我们兄妹。嫣儿,你答应为兄,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论为兄这次能不能转户,为了母亲在天之灵,我们也都要好好活着!”吴谨对母亲司徒婉有愧疚,对父亲吴德的感觉就复杂的多,可是这么多年的封建礼教,让他弃亡父于不顾,他又做不到,所以比起司徒嫣,吴谨的心里是很矛盾的。

    “自当如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然他有愧于母亲和我,可我也不会自伤身体,让母亲去了天上都不得安息。如果这次我们有幸能回到京城,兄长一定要带我去拜见母亲,我都三年多没到母亲的坟前上香磕头了!倒是我这个女儿最不孝了!”虽然没有见过司徒婉,可是在司徒嫣的心中,这个母亲还是值得她尊重的。

    “好!”兄妹两又聊了一会儿,吴谨这才又恢复了往日的神彩。司徒嫣也能安心的去做事儿。

    而在地府的吴德此刻会不会悔得肠子都青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