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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四爷爷!”申远逸冲出房间。
魏凡见此,忍着xiong口的不适跟出来。只见申府上空,浮着两人。其中一人,衣衫褴褛,蓬乱的头发覆盖了他的面容,唯有一双利爪,在夜空下散发幽冥阴森的光。
在他对面,是位衣着华丽的男子。男子四十多岁,怒发冲冠,手持黄金算盘,圆润的玉石算珠,上下跳动啪啪作响。申家善于经商,族中法器,法宝多与此相关。无需多问,这人就是申远逸的四爷爷——申四郎。
“百烈妖君,休要胡来,还不放开我孙儿。”申四郎轻拨算珠,一道金光射向百烈。
百烈不躲不闪,一抬手从身后拉出一个人挡在面前,申四郎见了,连忙收起攻击。
魏反这才看清,那是个已经昏迷的女子,十五六岁的模样。发髻散乱,珠钗歪斜,妆花祥云纹立领中衣散开大半,露出xiong口赤色提花肚兜,脚上并蒂莲绣花鞋只剩一只。早已失去了大家闺秀的端庄,显然就是申四郎口中的孙儿。
只怪百烈和申四郎的气场太强,让她自动忽略了那女子。如今见了女子这副狼狈像,到有些可怜她。
申远逸见了这人,惊呼道:“云渺!”
百烈利爪扣着少女的脖子,道:“申家困了我这么天,我不过想讨回点利息。”显然此人就是刚从申家大牢里脱逃的大妖。
女子呼吸困难,渐渐转醒。见自己被陌生男人抱住,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揪住xiong口的衣襟,大喊:“四爷爷,救我。”
妖的报复心向来强烈,可申四郎也没有料到,百烈的胆子如此之大。逃出生天,竟然还敢马上折回,擒住他申家小辈以做要挟。申云渺乃申家嫡女,申四郎怎能看着她出事:“你想怎样?”
“给我红花朱叶果。”他在妖丹中期滞留了百年,现在只差此果,冲击瓶颈。
自他得知申家有此物,便想潜入申家偷盗。可申家经营千余年,对于宝物的防盗,做的可谓滴水不漏,百烈一时不差着了道。他为妖修,全身血骨都是宝,申家没有直接杀他,而是将他囚禁在地牢中,注备找个合适的机会对外出售。
“你休想?”申四郎气急,又是一道金光。
百烈这次没有拿申云渺来挡:“你们申家的嫡女的命,竟然不值一颗草?”
“没有人可以要挟我申家,我的儿女也绝不受人威胁。”一道赤光闪过,申四郎身边多出一人,“云渺,别怕,很快就过去了。”
话音未落,他长袖一挥,一道赤芒击中申云渺的腹部。她神色愕然,一口鲜血洒在xiong前的衣襟,口中喃喃:“爹?”
百色虽一直警惕,却没想申家主,一现身就对自己的女儿痛下杀手。没了人质,申家自然不会再顾忌他。百烈果断的很,当下便要放开申云渺独自逃遁。可申云渺虽然重伤,却紧抓着他不放。
“带我走!”那是一双绝望而坚定的眼睛。
百烈无奈,只能抱起申云渺遁走。百烈的原身是只烈云雀,以速度见长。他这一逃,申家两位前辈自然紧随其后,三道流光瞬间划过天际。
魏凡也未料到,申家竟然对自己的女儿心狠如此。她见申远逸脸色极差,匆匆穿过回廊,朝着内院走去。此刻申家内部恐怕要炸开锅。
她料想的不错,只是没想到,这场风波最后也波及了钱大师。
申家怀疑,府中出了内鬼。申家家大业大,申府分为内外院。申家嫡系生活在内院。而庶出以及钱大师这样的客卿,被安排在外院。外院的人不允许进入内院,无法得知内院的布局构造。
若无人告知内院构造,百烈怎能悄无声息的进入内院,掳走了嫡女?
申家对整个申府做了大清查。钱大师这样刚进入申府不到两个月的客卿,成了清查重点,这让乌封担心了很久。可钱大师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愣是没让申家查处一点破绽。
虽然找不到证据,但申家最终还是无视申远逸的请求,辞退了钱大师。没有家族愿意在这个时期,将来历不明的人留在家中。
之所以没有为难钱大师,是因为申家不愿意轻易得罪一位傀儡师,毕竟钱大师拥有结丹修为的傀儡。
※※※
钱大师再次坐上了他那辆超豪华马车。虽然被逐出申府,可钱大师的心情看起来相当不错。至少他即没有拒绝乌封准备的甜点,也没有拒绝他的捶腰敲背。
桌上除了茶水糕点,更点了一炉香,青烟徐徐,异香四溢,钱大师是个很会享受的人。
看到此处,魏凡再不明白申府发生的事,和钱大师有关,她就白失忆了。
“你最近在做木甲兽?”或许心情太过愉悦,钱大师竟然破天荒的关心她的课业。
她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回答:“是。”
“完成的怎么样?”
“只差最后调试。”她放下手中的灵木,这是申公子私下补偿给钱大师的礼物,因为种类繁多,她必须将其分类保存。
钱大师眼前一亮:“拿来给我瞧瞧。”
魏凡取出木甲兽,递到钱大师面前。心里却想着,钱大师今天实在反常的很。
钱大师拿起木甲兽,仔细翻转查看,最后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张图纸,丢给魏凡。
同样是木甲兽的图纸,和钱大师放在申府木甲房的那张很接近。唯一的区别是她手上这张,尾巴上有控法阵。她仔细查看后发现,有八处和图纸对的上,一处对不上,另外图纸比她多了三处。
申远逸制作的木甲兽,显然是不完整的。想明白这点,她疑惑地看着钱大师。钱大师没有为她解惑,将木甲兽还给她,眯眼打起盹。
马车出了伏星城不下十里。魏凡越发困乏,视线渐渐模糊。她心道不好,却已经来不及。昏迷前她隐约看到一个男人上了马车。
钱大师收起桌中的香炉,看着来人,眼中没有半点意外。
百烈,早已脱下乞丐装,换上藏蓝色绸衫。头发梳的一丝不乱,清澈明亮的凤眼,凝视钱大师,那有当日申府的半分潦倒。
“你来了!”钱大师亲手为百烈倒了杯灵茶。
百烈只是淡淡地瞧了一眼:“我不喝人类的玩意。钱安,别忘了你的身份。”
说完他将一只老鼠丢在地上,灰色的“死”老鼠,双眼睛一红,从地上爬起转了个圈,找定方向,嗖的一下窜到了钱大师手边,亲昵的蹭着他的手指。
钱大师茗了口茶,摸着老鼠的后背:“你太认真。”
“认真!”百烈看了地上的魏凡和乌封,皱起眉,“人的味道真难闻。”
“人!”钱大师笑了,原本干瘪布满皱纹的脸,以肉眼看见的速度,恢复弹性,抚平皱纹。四十、三十,最后停留在二十多岁,那是一张极为年轻俊朗的脸。
“半妖又怎么样,还不是沾着人味。”百烈捂着鼻子,瞥了一眼魏凡,“我先走一步,这份情先记下,来日再报。”说完一个闪身,消失在空中。
“人味?”钱大师抿着嘴,“你身上那身人味,又是从哪里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