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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太庙。
秦沐瑶静静的立在那一排排萧家先祖灵位前,静默不语。
良久,伸手抚上最前面的一个,浓浓的悲伤涌上,眼睛湿润,模糊了视线。
“洛宁,十三年了,我们一别真的很久了,可是我一天也未曾忘记过你,你说要让我记住你一辈子,你真的做到了,真的,洛宁,我想你了……每年这个时分,我便很想很想你,你临终前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好像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事情,言犹在耳……”
“洛宁,我生活的很幸福,你看到了吗?你活着的时候我未对你好,我只能尽可能的去弥补你的孩子,他们现在都很好,没有活在仇恨里,洛枫也没有任何的怪罪于他们,你该放心了!”
“洛宁,前一阵子百花节,我去街上了,看着那些盛开的花儿,我恍然间就想起了你,想起我们曾一起穿梭在花市上,想起你买花送我,也想起那卖花的大婶称呼我为你的夫人时,你开心的笑容……洛宁,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憋在心里,不敢对你坦白,真的,你对我的伤害我早已经忘记了,因为是我的欺骗令你失去一切,继而失去生命……”
“洛宁,对不起,我知道若你活着,肯定会原谅我的,可是我无法原谅自己,因为当年不仅洛枫骗了你,我也骗了你,你还一直在为我的幸福担忧……”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屏?洛宁,每每忆及这一切,我总是想哭,想大声的痛哭一场,为你,为我,为洛枫,为我们所有的人……”
“洛宁我唱歌给你听,可好?还唱我们永别时的那首美人关给你,你要听仔细了,我很懒也很小气的,平时都不轻易给人唱歌的。”
泪,无声的掉落,秦沐瑶重重的吸了吸鼻子,喃喃而唱,记忆在这一刻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一夜……
“别哭,我最,最不喜欢……看你哭了!能为你而死,能死在你的怀里,我……此生无憾!”
“红颜一笑,堪比万里江山……你不快乐,我亦不快乐……瑶儿,对不起,是我毁掉了你的……幸福……”
“洛宁——”
秦沐瑶悲痛的唤一声,紧紧的抱住了那刻着萧洛宁名字的灵位,泣下如雨……
…………………………
安平宫。
早朝之后,萧逸辰直接去找思念,他想了几日,决定还是对思念说明白,是死是活,总这么吊着,他感觉自己快憋出病来了,何况父皇定下的一月之限眼看已经又过去十天了!
思念看到萧逸辰这么早就来了,有些诧异的道:“大哥请坐,找我有事吗?”
“念儿,用早膳了吗?”萧逸辰调整好了心态,关切的问道。
“嗯,刚用过了,大哥用了吗?”思念嫣然一笑,回道。
萧逸辰点点头,“用过了。念儿,我有事想跟你谈,可以吗?”
思念有些错愕,看着逸辰认真严肃的表情,怔了一下,才道:“大哥你说吧。”
萧逸辰负在身后的大手无端的紧了紧,朝立在花厅中的太监宫女淡淡的道:“全部退下!”
“是,大皇子!”
静谧的氛围,令思念一下子有些不适应,木讷的望着萧逸辰,两人四目相对,萧逸辰目光逐渐变得火热,像是要将面前的人儿燃烧了一般,一簇簇的火焰在眸中跳跃着,直看的思念莫名的红了脸颊,不自在的转过了眸子,轻不可闻的道:“大哥,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听着呢。”
“念儿,还记得那日在栖霞庄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我不想你叫我大哥,你明白这意思吗?”萧逸辰定定的问道。
思念很迷茫的摇头,继而紧张的说道:“大哥,你不喜欢念儿了吗?为何不让我叫了?那我不叫你大哥,叫什么啊?父皇和母后那里……”
“不是的念儿!”
萧逸辰皱眉打断,走近一步,握住思念的手,双手包住,低下眸子轻语道:“念儿,我喜欢你,这种喜欢不是兄妹间的喜欢,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女子的喜欢,你明白吗?我不想你叫我大哥,是因为我不想把自己困在兄妹的枷锁里,不想如此错过你,去娶一个对我来说毫无感情的女子为妻,因为,我想娶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什,什么?”思念脸上写满了震惊,怔楞的望着萧逸辰认真的脸庞,半响回不过神来,待终于回神了,白皙的脸颊却染上了醉人的红,不敢再看萧逸辰,慌忙别过了眼睛,结结巴巴的道:“大,大哥你胡说些什么?我可是你妹妹啊!”
“你是我亲妹妹吗?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父皇的养女,是和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念儿,既然我们不是亲兄妹,我就可以喜欢你,爱你的,对不对?”萧逸辰激动的扣紧了思念的手说道。
思念怔怔然的说不出话来,而萧逸辰并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接着说道:“念儿,正因为我一直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妹,所以我才放任自己的感情,放任自己去爱你,所以才会有现在的不愿成婚娶心兰,你可懂么?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我知道我现在是一厢情愿,你根本无法回答我是不是?但是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慢慢想清楚,你可曾有一丝对我是超出兄妹之情的喜欢?”
“我……我,大哥,我们,我……”
思念语无伦次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觉脸上烧的厉害,心跳也厉害极了,被握在萧逸辰掌心的小手亦轻轻的颤抖着,不知所以。
“念儿,我只怕会吓着你,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隐忍不说,但是现在形势逼人,我再不说,我这辈子就要失去你了,这是我最痛苦的一件事,所以我不会答应与心兰成婚的,除非我的新娘是你!”萧逸辰顿了顿,殷切的道:“念儿,你答应我,好好想一想,好吗?不要轻易的拒绝我,父皇只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但是现在只剩下半个月了,若我无法得到心爱女子的喜欢,恐怕我不知道会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