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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廷焯这才反应过来,他连忙对长青大声道:“你赶紧到太平侯府去,请侯爷跟琼夫人过来!还要烦请侯爷请太医到府中来给夫人医治!”
长青点了点头,利落的就去报信了。
很快,宇文琼就到了陈府。她已经浑身颤抖,可是还是努力的镇定。
看了看韩瑞雪,她大声道:“侯爷一会儿就带着太医到了,你们都给我稳住,不要大呼小叫,若是一会我女儿醒了被吓着了,我唯你们试问。”
其实她的意思众人都明白,她是怕有人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做什么不吉利的事。
宇文琼身上气场全开,大家自然都退避三分,全都乖乖地应了。不一会儿,寒天业就带着太医到了。
太医已经是个年逾古稀、白发苍苍的老人了,可仍然面色红润,一看就是保养得当之人。
陈廷焯匆忙施了一礼焦急的说道:“她一个时辰前还好好的,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麻烦您看看她怎么了?”
宇文琼已经将屋里的人都赶出去了,只剩下韩瑞雪几个至亲的人。
看了韩天业一眼,太医和蔼的点点头道:“不要惊慌,让老夫先查看一下。”
太医先翻了翻韩瑞雪的眼皮和舌苔,又拿起她的手看了看。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一看太医的神色,众人都心里有些发寒。若是连太医都医治不了,还有谁能救得了韩瑞雪呀。
“让老夫来给他把把脉吧!”太医说道。
给太医拿来椅子,他坐下之后就一脸严肃的给韩瑞雪把起脉来。他的神色越来越严肃。
“太医,他到底怎么了?”寒天业实在忍不住了问道。
“她的脉象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太医摇了摇头,很是不解的道:“我也看不出一二来。”
“你怎么能看不出来她得了什么病呢!”宇文琼终于有些崩溃了。
寒天业连忙低声说道:“不能这么跟太医说话。”
“是我鲁莽了。您再帮我看看她到底怎么了?”宇文琼声音颤抖的问道:“我女儿身体一向强健,小病都没有生过,怎么会突然晕倒呢!莫不是中了毒吧!”
一听这话,太医的眼睛亮了一下。
他沉默半晌才斟酌着说道:“琼夫人说得倒是也有几分道理。我在年轻时候听我师傅说过,在西疆有一种特殊的毒药,无色无味吃了之后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只是人会昏睡,若是找不到解药就会一直睡死过去。”
“睡死过去?”陈廷焯的眼睛急的都有些发红。他声音颤抖的说道。“就这样无知无觉一直到灯枯油尽睡死过去?”
“不是还有解药吗?”老太太插嘴问道。
太医摇了摇头道:“西疆传过来的毒药,若是想要再找解药可就不容易了。现在咱们只能等奇迹发生了。”
寒天业却大声道:“事情不到最后关头决不能放弃,我现在就去入宫求皇上。把太医院中所有太医都请来会诊。琼儿你就在这里,审问陈府中所有人,找到是谁下的毒。”
宇文琼点了点头,眼神坚毅的说道:“侯爷您快去。陈府的事情就由我来管。”
寒天业去皇宫中求皇帝不提,只说语文琼。
她刚将所有下人都集中在了大厅中。寒冯氏就带着寒冬和寒春匆匆赶过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通知我?你一个人怎么能应付的过来呢!”寒冯氏低声说道。
宇文琼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她抓住寒冯氏的胳膊低声道:“夫人现在就只能指望你了。”
她们两个一辈子不和,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成了依靠。
寒冯氏点了点头说道:“我虽然愚蠢,可是也在侯府中当了这么多年正房夫人。会的东西一样不少。你放心好了。”
陈府中不管下人主子都齐刷刷的站在大厅里。
陈海跟隋芬觉得面上无光,他们大声说道:“我们也是韩瑞雪的长辈,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们。”
寒冯氏冷着脸说道:“即便你们是她公公婆婆。也不能排除嫌疑。乖乖站在那里少废话。若是耽误了救人,别说做长辈就是做人都难了。”
一番话听得人浑身发冷。本来还有一些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寒妈妈和王妈妈站在寒冯氏身边。将他们知道的事情一说给了寒冯氏听。
很快,陈府中几个人就被分开带了下去。
其中就有陈廷巍夫妇,陈廷钊夫妇,和陈廷禧夫妻。还有陈廷焯院子中的所有下人。
迎春和陈郑氏都是嘴硬的人。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们都不开口。最后还是腊梅胆子小,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是不是你下的毒?”寒冯氏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迎春大声问道。
迎春瑟瑟发抖,可还是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夫人我没有下毒,我只是送了一碗莲子羹给夫人吃,不信您去问厨房的下人。”
“你还要嘴硬吗?”寒冯氏阴冷的说道:“小姐若是能活,没准儿你还因为坦白从宽减轻罪行,而若是小姐死了,你想想你在陈府中的老子和娘。当然像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没准也不会在乎你的父母,那你就想想你的将来吧!军队中可是十分缺女人的。”
迎春咬紧牙关,还要再坚持一会儿,就听寒冯氏继续说道:“你是卖了身的下人,我想我从陈府中拿到你的卖身契应该没什么难处,还有你应该知道,我娘家就是朝中的武将。”
“我都说。”迎春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她虽然聪明又有一些花花肠子。可是毕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被这样一吓就浑身发抖,什么都说了。
最难缠的就要数陈郑氏。
不管威逼利诱,如何逼供她都一个字不说,只是跪在那里傻笑。
寒冯氏将陈郑氏的娘家人都绑了过来。弄了一排跪在地上对陈郑氏说道:“看到他们没有?若是你不说,每过半个时辰,我就杀掉一个。”
陈郑氏眼神闪了闪说道:“我巴不得你杀掉他们所有人,这个世上就没有人对得起我。还有侯爷夫人,我实话告诉你,那种毒药,我买的时候就没想要解药。我那时候就想。若是谁欺负我欺负的狠了。我就把这个药给他吃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她痛快淋漓的大笑了一场说道:“实话跟你说,我现在高兴极了。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畅快过,即便是死了也是值了。”
“好好好。”寒冯氏冷笑着说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现在就让你好好尝尝这种滋味。”
陈郑氏被带了下去,寒冯氏对站在大厅中的其他人说道:“我知道大家都是无辜的。刚才吓到了大家。所以我现在有一个奖赏。若是谁对陈郑氏手中毒药的事情知道一二。只要现在对我说了每一条信息都是一百两银子。”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陈郑氏的奶娘就站了出来。
“夫人我跟您说了之后您会不会责罚我?”奶娘的眼神很是飘忽不定。
寒冯氏摇了摇头说道:“我向来说话算话。你放心好了。”
“那老奴可就说了。”奶娘咳嗽了一声,说道:“她这个毒药没出嫁之前就有了。是跟他相好的一个公子买的。为了讨好她就送给了她。”
“这种毒药真是无解?”寒冯氏问到。
奶娘点了点头说道:“那纨绔给她的时候就告诉她没有解药。当时陈郑氏还说。没有解药可就再好不过了。”
宇文琼终于支撑不住一下坐在了椅子上。
寒冯氏挥了挥手让众人都下去了。
她坐在余文琼身边拍了拍宇文琼的手说道:“瑞雪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不会因为这件事就离你而去的,你放宽心。”
“我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得到这么多报应。”宇文琼悲伤地说道:“小的时候被抄了家。跟我父母兄弟一辈子都不能相见。后来又丢了自己的女儿。好不容易找到了她还被下了毒。若是真的是我做错了什么就让老天爷来惩罚我吧,不要再折磨我的家人了。”
寒冯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坐在宇文琼的身边一直陪着她。
这次寒天业也没有过去多久就回来了。身边带着太医院的所有太医。
果然有太医说出了一样的结果。
大家一时间都绝望了。
陈廷焯恍恍惚惚的站在韩瑞雪的床边。轻声说道:“都怪我都怪我,瑞雪。我是你走了我一定陪你去,你先走慢些。”
宇文琼抓着韩瑞雪的手,看着韩瑞雪被扎破的手指,轻声道:“你现在跟娘说句话好不好?就说一句你想要什么娘都答应。”
她的神色看起来就有一些不正常了。
寒天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
就在这时,小红突然喊道:“小姐动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这时候已经没人怪小红不懂规矩了。
“我刚才看到小姐的手指动了一下。”小红指着韩瑞雪另一只手说道。
大家都定睛去看,可是韩瑞雪的手仍然是放在那里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一个老太医叹息一声说道:“这个小丫鬟倒是忠心耿耿的,都产生了错觉。”
一听这话,大家更绝望了。
寒妈妈吩咐下人做了饭菜,可是却没人吃。
韩瑞雪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满满一屋子的人。
侯府一大家子,陈府一大家子,就连陈三叹跟何仙仙他们都到了。
坐起身来,韩瑞雪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们都怎么了?”
大家看着韩瑞雪,一个个瞪圆了眼睛,张圆了嘴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爹,娘?”韩瑞雪大声道。
这时候大家才反应了过来,全都围了上来。
“瑞雪你感觉怎么样?”宇文琼抓着韩瑞雪的手,激动的问道。人生实在是太过大起大落了,宇文琼觉得自己都要疯了。
不过现在是高兴疯了。
“娘我感觉挺好的啊!”韩瑞雪笑着道。
现在人多,陈廷焯不适合做太多亲昵的动作。
他笑看着韩瑞雪,只觉得老天对他实在是眷顾太多。
刚才给韩瑞雪号脉的太医上前,高声道:“大家让让,让我来给小姐再号一号脉。”
韩瑞雪笑着道:“我觉得我没什么事儿了。就像是睡了一觉而已。”
太医却神色严肃,什么话都不说。
他抬起头来,道:“小姐,您这几天身体可感觉到了什么不适?”
韩瑞雪被问得一怔,摇了摇头道:“没有啊,我最近能吃能睡,没什么感觉啊!”
太医斟酌半晌,才开口道:“小姐,您有喜了。”
“啊?”屋子中的众人又一次惊住了。
陈廷焯觉得自己的脸部表情都没法控制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了。
“我居然怀了孩子?多久了啊?”韩瑞雪觉得很是神奇,她问太医。
太医道:“刚刚一个月。”
韩瑞雪却没有看到别人的目光,笑着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小姐,您还是要好好注意身体。”太医只觉得到嘴边的话一个字都没法说出来,最后只说了这样一个字。
“注意什么身体?我不是没事儿了么?”韩瑞雪不解的问道。
“瑞雪,不要再刨根问底了,大家担心你都没有吃饭,咱们赶快吃点东西吧!”陈廷焯笑着道。
不知道为什么,韩瑞雪感觉自己懵懵的,她点了点头,道:“那咱们就走吧。”
可是刚一下地,她就觉得一股热流流了下来。
低头看,地上已经是一滩血了。
“我这是怎么了?”韩瑞雪无助的看着周围的人,再一次晕了过去。
等到韩瑞雪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了。
陈廷焯趴在她的身边睡着了。
刚一动,陈廷焯就醒了。
他温柔的摸摸韩瑞雪的头,笑着道:“瑞雪你醒了啊?想不想喝点粥?”
韩瑞雪摇了摇头,问道:“我刚才怎么了?”
陈廷焯眼角有泪光,他低下头,摩挲着韩瑞雪的手,低声道:“没怎么,你只是睡了一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