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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瑞雪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将敌人给减少了一个。
她也不知道,她还没有嫁进陈家,就已经在陈家引起了轩然大波。
日子过得飞快,韩瑞雪跟陈廷焯定亲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
虽然,寒天业和宇文琼都想在太平洪福,给韩瑞雪举行定亲宴,可规矩就是规矩,他们再不情愿,这也要在陈家举行。
不过寒天业早就邀陈海到侯府,将事情都吩咐了下去。
定亲宴的规格自然要十分的高,来客也很是多,陈家少不得要花费很多钱。可饶是如此,拿到宾客名单的陈海只看了一眼笑容就抑制不住了。
就以他们陈家的人脉,想要请来这些人,再过十辈子都不可能。
可是现在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居然都在名单里,还要带着贺礼到他们陈府,陈海一想就激动的不得了。
“亲家,瑞雪我可是当做亲生女儿对待的,劳烦你一定要做到尽善尽美。”寒天业一脸认真的说道。
陈海连连推辞道:“廷焯我也是我最疼爱的小儿子,做这些事情是我份内的,您不用客气。再说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这些话就不用说了。”
短短几句话,陈海已经自发自觉的都很寒天业成为一家人了。
韩瑞雪本来以为能在花市住上几天,可她发现她根本就没有时间。
就连打算的好好的写书的事情也被搁置了下来。
她现在每天除了买衣服做首饰就是折腾她那张脸。
韩瑞雪一直都觉得自己天生丽质,用不着在脸上做太多文章,可看着摆在你面前各种各样的化妆的东西,她才知道原来这些都大有文章。
换一种不同的妆面就会给人不同的感觉。韩瑞雪还是喜欢脸上上点淡妆。只会唇更红,齿更白。眼睛更亮,不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可宇文琼却喜欢她另一种妆容。
韩瑞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都有一些不认识了,那长长上挑的眼角和有些魅惑的眼神儿,好像根本就不是她。更别提那饱满鲜红的嘴唇。
“娘,我觉得这样有点奇怪。”韩瑞雪对宇文琼道。
“这样多好看呀,哪里有奇怪的地方?”宇文琼反驳道:“娘心里的美人儿就是你这样的。绝不是柔柔弱弱的像朵娇花的弱女子,而是你这样子的。看起来就让人心动。却不敢轻易靠前的美人儿。”
韩瑞雪无语,她娘这是把她当做布娃娃了么?怎么看着顺眼怎么来啊。
“定亲那天你就这样装扮。”宇文琼道。
韩瑞雪无力的点了点头。
陈廷焯这边,就是陈妍一直在帮他准备着。隋芬每天都忙个不停。可却没时间管自己的儿子。
“二姐,我不用穿的这么夸张吧?”陈廷焯不自在的扯扯身上的衣服,问陈妍。
陈妍一副女主人姿态的样子坐在陈廷焯屋子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陈廷焯几眼。道:“这身衣服你穿起来真是好看极了!你怎么能觉得不自在呢?”
“可是我从来没有穿过绿色的衣服。”陈廷焯仍然浑身难受。以前为了装一个翩翩佳公子,他一般穿的都是白色的衣服。现在突然穿上这么一身艳俗的绿色,他浑身都不舒服起来了。
不想再听陈廷焯磨叽,陈妍道:“你不要再有什么异议了,就这一身。日子那天你就这么穿!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都要多,就听我的吧!”
听了这话,陈廷焯不禁有些伤感。
陈妍看他的样子。也有些心酸。
她冲着陈廷焯招了招手,陈廷焯就半蹲在了她的胸前。
“一晃廷焯都已经这么大了。都是要定亲的人了。”陈妍感慨的道:“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每天逃学,什么都不肯学,就知道出去玩!为了让你听话,我可没少揍你。你恨不恨二姐?”
陈廷焯摇了摇头,道:“我怎么会恨二姐呢?小时候我就知道,家里最疼我的就是二姐了。只有真正疼我的人,才会逼着我好好学东西,打我不让我走歪路。”
陈妍轻轻抹着陈廷焯的头发,笑着道:“对啊,二姐是一心为你好。大哥虽然跟咱们一母同胞,却跟二哥最亲。二姐要是不疼你,就没人疼你了。不过以后好了,你身边就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
说到以后那个知冷知热的恶人,陈廷焯脸上的笑容就藏不住了,他重重的点头道:“对啊,以后我身边就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了。到时候我让她跟我一起对二姐好。”
虽然陈家众人的都知道韩瑞雪的存在,可是却没人看过她。
陈妍还是听李冬生说的韩瑞雪的样貌。
所以在陈妍的心里,韩瑞雪的长相那时应该相当丑的。她越想越觉得,陈廷焯是为了韩瑞雪背后的权势才娶韩瑞雪,而韩瑞雪则是真正的喜欢陈廷焯的样子。所以韩瑞雪对陈廷焯,应该是容忍有加百依百顺的。
“唉,”陈妍叹了口气道,“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要是将来遇见那长得好看的姑娘,就娶回家来。我想那太平侯府的干女儿,应该是个气量大的。”
“啊?”陈廷焯有些不明白陈妍得话了。
“啊什么啊,你们男人不都是那样的心思。若是将来你遇见喜欢的,就带回家来,若是你媳妇闹,就由我来出面劝。我再不济,也是武侯府的人。”陈妍道。
陈廷焯越听陈妍说的话越别扭,他从来没想过有了韩瑞雪之后还要有别的女人,他二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想来陈妍应该是在试探他,看看他是不是心志坚定。
“二姐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妻子!”陈廷焯坚定的道。
陈妍脱口而出道:“你找了那样一个丑媳妇,还要守着过一辈子?”
“丑媳妇?”陈廷焯的声量都高了不少,“二姐你说瑞雪是丑媳妇?她可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了!”
陈廷焯一片痴情。却让陈妍觉得心里发凉。她这个弟弟长大了,心思到底是什么,她已经看不出来了。
姐弟两个的谈话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到了俩人定亲宴这一天,天还黑着,陈府上上下下就忙活了起来。
不管是陈家的主人还是下人,都是一身新衣服,一个个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走路都生风。
陈廷巍也不别扭了。他就像是只蝴蝶一样,里里外外的在陈府穿梭。
陈廷钊则跟在陈海的身边,听着陈海的指挥。
隋芬到这个时候终于想起来要打扮陈廷焯了。带着陈妍跟陈碧到陈廷焯的院子看着他收拾自己。
“廷焯,你今天见到太平侯府的人,千万要恭恭敬敬的,见到你那个未婚妻。也要恭恭敬敬的,礼数不能少了。”隋芬叮嘱陈廷焯。
她最担心的就是陈廷焯闹起脾气来。搅了这场婚宴。
以前她还以为陈廷焯要娶侯府的女儿,是真的感情深厚。可是听了陈妍对侯府干女儿长相的描述,她才知道了“真相”,陈廷焯这是为了获得权势。不惜用自己的婚事来做赌注啊。
陈廷焯本来心情非常好。他跟瑞雪这么长时间,到今天终于能定下来了。
可是隋芬一开口,他的好心情就一点都没有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透着一股奴颜屈膝,让人一点都不舒服。
看陈廷焯不说话。隋芬更急了,她大声道:“廷焯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啊!你见到侯府的人,千万要恭恭敬敬的。会说好听的奉承话就说,不会说就答‘好’或者‘是’!”
陈妍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她不满的道:“娘,廷焯是娶亲,又不是去给人家当奴才,他礼数周到就行了,为什么还非要低人一等呢?”
以前陈府对陈妍,不管是陈海隋芬还是底下的下人,都是恭敬十足的。可是现在大家再看陈妍,就没有以前那样恭敬了。
“她不一样!她可是太平侯最喜欢的干女儿,他为了女儿的定亲宴,可是将东瑞国有权有势的人都请来了!”隋芬强调道。未尽的话她不说众人也明白了。不过是当年陈妍进武侯府的门的时候,什么仪式都没有,只一台小轿就从角门送了进去。
陈碧“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却马上就做出知道错了的样子捂住了嘴。
陈妍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紧紧咬着嘴唇,站在了一边。
本来她已经对陈廷焯要娶太平侯府干女儿的事情释怀了,可是现在娘家人居然一遍遍的提起。她这么多年在娘家说一不二,就是因为身后武侯府的势力,可是现在,居然处处被比下去了,她一想起来就不心里难受。
“娘,瑞雪不过是太平侯府的干女儿,我二姐可是武侯府嫡子的儿媳妇,哪个分量更重您不知道啊?”陈廷焯插嘴道。
隋芬撇了撇嘴,道:“有什么分别?受宠不受宠才是正经。到时候你媳妇过了门,太平侯那么疼她,咱们陈府不也鸡犬升天了么。”
这话听着实在是太别扭了。陈廷焯看看陈妍已经憋红了的脸,继续道:“娘,将来的路还长,咱们谁也不知道谁会用到谁。”
隋芬被陈廷焯这样一说,才不再说话刺激陈妍了。
等到陈廷焯收拾妥当出来,整个陈府也已经完全变样了。
到处挂的都是大红的灯笼,就连树上都挂了红色的绸缎。
还有很多盆刚刚买回来的鲜花。
看着这样喜气洋洋的样子,陈廷焯的心情又好了一点。
太阳刚刚升起来不久,就有客人陆陆续续的上门了。
当然先上门的都是陈府的亲戚朋友。
陈家这样长脸的事情,他们自然也要凑凑热闹。
陈廷焯跟陈海一起,站在门口迎客。
看着来的一拨拨人,陈海咂舌。
这很多朋友亲戚以前都是不走动的,今天突然上门打礼,他还有些不太认识了。
“陈老爷,你们陈家可真是有造化啊!”有那会说话的,抱拳对陈海道:“女儿嫁进了武侯府,儿子娶了太平侯府的,将来你家的生意,是要做出东瑞国啊!”
陈海心里乐开了花,可是嘴上却是一派谦虚:“亲戚归亲戚,生意归生意,这怎么能一样呢!”
快到中午的时候,其他来头大一些的人物才入席。
太平侯府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的来了。
东瑞国民风开放,定亲宴上,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不让人露脸。今天韩瑞雪就要收拾的漂漂亮亮的让众人打量一圈的。
宴席就设在了陈府的花厅中。
男人在东女人在西,中间并没有什么隔扇一类的东西,两边都能看得到。
因为坐席的问题,韩瑞雪以前在梦境中还跟马寿骏争吵过一起。
当马寿骏听说东瑞国在私底下吃饭男女同桌,大型场合也是可以一个房子的时候,简直惊呆了,死活都不相信。
最后还是他一再追问韩瑞雪,看韩瑞雪对答如流一点问题都没有,才相信的。
那时候他就连连感慨,韩瑞雪在的时代,跟他了解的古代一点都不一样,至少守旧的程度就要轻得多。
太平侯府这次来的人可是十分的多。
不仅有寒天业一家,还有寒天宏一家。
宇文琼一直在轻轻牵着韩瑞雪的手。韩瑞雪则拎着自己的裙摆,将头低得很低。脸上的妆容实在是有些奇怪,她都不好意思抬头。
每次她仰起头来,总是有人看着她的脸露出奇怪的神色来,所以她还是低着头走路比较好。
太平侯府众人到的时候,大多人都已经入席了。
寒冯氏经过寒春的劝解,已经全都看开了。
左边跟着寒春,右边跟着寒冬,寒冯氏乐呵呵的跟在寒天业的身边。
他们一进大厅,大家的目光就都放在了寒春的身上。
众人想当然的将寒春当做了陈廷焯的未婚妻。
陈妍看到寒春之后,一颗心就放到了肚子里。
虽然说长得一般,又有些过于丰满,可是并没有李冬生说的那么瘆人,这样已经是万幸了。
陈廷巍则很是有些失望,他以为是很丑的女人呢,没想到长得还挺过的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