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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薄曦满脑子白点,有点犯懵的站在路边,忘记了向左还是向右。
母亲强制性的取消了手术,不管她怎么恳求都没用。
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母亲怎么会突然提闪婚的事情?是谁跟她说了什么吗蠹?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她眼前,车窗降下,苏润晨将车门推开,坐在驾驶座跟她说话:“薄曦,上车。”
看见苏润晨,薄曦直接调开了视线,提步向右侧离开。
苏润晨快速下车,三两步追了上来,抓住她的手腕,“薄曦,给我点时间,我们好好聊聊。”
薄曦费力的推开他的手,视线始终不曾看他,上一次他说她没有资格嫌弃他,然后又什么都没说的离开,她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样,反正,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一个左霏已经够她折腾的了髹。
她伸手去拦出租,被苏润晨拉了回来,力气过大,她单薄的身板差点站不稳。
“你干什么!”光天化日的,这样拉拉扯扯,她有点恼。
苏润晨不再多说,将她塞进副驾驶,关上车门。
一路沉默,苏润晨将车开出去好远,很快便远离了繁华的都市,在郊区的小路上一路向前,细窄的一条水泥路,一眼看去,仿佛没有尽头。
路旁荒芜人烟,干枯的野草横七竖八,被冷风吹动,无不透着萧条。
终于,车子在一处空地停下,灰蒙蒙的天空下,他们渺小得只剩下一个点,两人依旧沉默。
没开窗,却依然能听到北风呜咽的冷冽声音。
安静太久,薄曦不想再浪费时间,冷漠的问:“有什么话你说吧,说完送我回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时间跟你浪费。”
苏润晨皱着眉,眉心的愁绪越来越深,“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薄曦好笑的看着他,“你耍什么把戏?先是让我不要缠着你,后来又让我做你的情人,接着又跟左霏你侬我侬,还说我没有资格嫌弃你,现在又来跟我说,我们重新开始?”
苏润晨看向她,晦涩不明。
“苏润晨,三年前你为了自己的名利抛弃我们,三年后有了名利回来,又觉得生活不够刺激了是吗?觉得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很有成就感对吗?”
她越说越激动,苏润晨隐忍的情绪快到了爆发的边缘。
他抿紧薄唇,“这三年,支撑我拼命工作的动力,一直都是你,我永远记得我说过,要给你最好的生活,我每天不敢停下来,我只能拼命拼命的让自己的大脑处于思考状态,因为我一旦停下来,满脑子想的都是你,想着就算我功成名就又怎样?你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根本没有半点价值!”
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紧闭起双眸克制着呼吸,过了许久才稳定下来。
薄曦震愕的看着他轮廓流畅的侧脸,他的视线也投了过来,眸色中的落寞显而易见。
她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三年没有你的消息,不敢去打听你的消息,有时候会想,你的身边是不是有了别的男人,他对你好吗?你对他是不是也像对我一样?每次想到,可能你会对另一个男人微笑,跟另一个男人携手走在街上,我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直到接到了左叔的电话,知道了有关你的消息,想到你的无助,我马不停蹄的回了国,当时唯一值得开心的,是听说你还是一个人……”
他的目光灼灼,薄曦不得已将视线移开,心口闷得生疼。
“我没想再纠缠你的,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冷漠了,我逼着自己不要去奢望,可看着你难过看着你仇恨,我很失望,我失望的是你不能让自己好好的,我看着梁慕白抱着你护着你,我不知道自己是喜是忧,只知道我的肺快炸了,我恨不得将你紧紧的拥在怀里,还像从前一样,你还是我的!”
“别说了!”薄曦冷声打断。
苏润晨将她的肩膀扳过来,目光坚定的看着她:“吃了无数次闭门羹,我还是毫不气馁的联系叶迦城,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希望你能开心,我用各种卑劣的手段想将你困在我身边,为的是什么?你明白吗?”
“别说了!”薄曦试图让开他的双手,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摆脱不了,她安静的看着他:“我已经嫁人了,不管你说的是事实,或者是在骗我,都无所谓了,我现在是别人的老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可以改变!”苏润晨捏着她的双肩,“跟他离婚,他能给你的,我都给得起!”
“苏润晨,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我不放心任何人,只有我自己给你幸福,我才能放心!”
他已经失去理智了,薄曦拼命的挣扎着,苏润晨的双眸褐红,攸的,按住她的后脑勺,狠狠的吻了上去。
薄曦惊恐的睁大双眸,一时忘记了反应。
他轻而易举的撬开她的贝齿,舌尖缓缓的探了进去,深情品尝着她的香甜……
“唔……”薄曦突然反应过来,在他怀里奋力的挣脱着。
苏润晨不放,将她圈得更紧,吻得愈加热烈,仿佛要将她吞入腹中,根本不管她的反抗,只顾着不断的占有占有……
……
半小时后,薄曦瑟瑟的圈在副驾驶,她将双膝抱得紧紧的,抽泣声没有规律的传来。
“小曦,对不起。”苏润晨的白衬衫凌乱着,他后悔的想去安慰她,可他刚伸出手去,她就害怕的往外躲。
空旷的野草地,万物凋零,已经八成黑的天色,将这寂静的空间烘托得愈加阴森无情,只能听见薄曦间断的哭泣。
苏润晨没有开灯,两个人隐在黑暗之中。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苏润晨顺着铃声看向她,薄曦止住抽泣,抹了抹眼泪,从包里找出手机,一看是梁慕白的电话。
顿时,不敢再哭,急忙清了清嗓子,眼泪抹得干干净净的。
“喂。”
“还没回来?”
梁慕白到家没看到她,立刻给她拨了电话,听到她声音,心放下来,拧松了领带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
手机贴在耳边,听着对面半天没声音,眉心皱起:“怎么不说话?”
薄曦笔直的坐起来,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我在医院,我妈妈睡着了,我怕吵着她。”
梁慕白也没生疑,“嗯,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不!不用了……”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她立刻软了下来,“我待会儿回去。”
梁慕白也没为难,直接挂了电话。
薄曦心惊一场,静默片刻,对苏润晨说:“麻烦你送我回去。”
“小曦……”
“什么都别说了,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她尽力保持着冷静,刚才的胆怯全部被压在心口,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她只能装作已经平静了。
苏润晨抿着薄唇,终究没有开口。
送她回去的路上,他无数次想说话,可每次看到她冷漠的侧颜,他就悄悄的闭了嘴。
直到将她送到青城公寓前,薄曦下车,头也没回的往里面走,他在身后叫住她。
薄曦停下来,没有回头。
“小曦,我是认真的。”
苏润晨的声音压着沙哑,薄曦垂眸,不作回应,大步的走了进去。
客厅里,梁慕白许是太累了,就那样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薄曦轻轻的走过去,转身打算上楼抱床被子下来。
“回来了。”梁慕白睁开眼睛,坐起来。
薄曦不敢看他的眼睛,点头:“嗯。”
梁慕白眯眸,打量着她的表情,眸中闪过异色。
薄曦心虚,拔腿想逃,“我先去洗澡……”
说着,又忽然想起主动献身的举动,这句“我去洗澡”太暧昧,她立刻改了口:“我先上楼了。”
看她慌乱无措的背影,梁慕白站起来,眉心稍稍的抬着,察觉她有事。
等到两人都洗漱完毕,梁慕白回房时,薄曦已经埋头睡了,很显然是拒绝跟他有任何的交流。
他掀开被子,半晌没吱声,蓦地,他俯身过去,“薄曦。”
薄曦闭着眼睛,黑睫颤颤的,她装睡。
可是,耳边的呼吸忽轻忽重的,许久也不曾离开,她终于没辙,发出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