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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
春暖花开。
宁宅,书房内。
薄森终于开口,“我以后不会来了。”
男人轻而缓的将视线落在她眉间,温润冷静的双眸促了起来,许久不回应,薄森从容的与他四目相接髹。
看见他向来隐藏极好的情绪,有了崩盘的迹象。
她说明来意,“左淮文来找我了,想跟我复合。”
她垂眸,刻意不去看他的表情,而宁泉的唇间却迸出戾气,冷漠到骇人的双眸始终睨着她蠹。
“我想给薄曦一个完整的家庭,对不起。”薄森的声音压在嗓子眼,转身走了出去。
仿佛决绝到没有半点留恋。
薄曦正在楼下看电视,薄森下来,“薄曦,回家了。”
“哦。”薄曦放下遥控器,眉开眼笑的跑过来,“妈,宁叔呢?我跟他打个招呼。”
“不用了,他在忙。”薄森抬步走出去。
薄曦有点纳闷,老妈这几天的情绪起伏不定,今天来的路上也是心事重重的。
她来宁宅的次数并不多,小时候过年过节会来几次,长大后来的便少了,可每次来,老妈都挺正常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撅撅嘴,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没跟宁叔说声再见,总觉得好遗憾,她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恋叔情结。
她喜欢宁叔的温润如玉沉默寡言,还有举手投足间的强大气场。
没看到宁叔下来,她只好可惜的跟着老妈离开了。
然后接下来的好几天,老妈都阴沉沉的,她都没敢跟她讲话。
苏素安慰她说:“你妈这个年纪,大概是更年期到了。”
学校的室内篮球场,篮球队正在日常训练。
这个时间,篮球馆是不对外开放的,观众席只有两个女生。
她心不在焉的问苏素:“追你的是哪个啊?”
苏素指了指,“就那个。”
“11号白球衣那个?”
苏素敲她的脑袋,“给他传球那个。”
薄曦揉了揉脑袋,视线却还是盯着11号白球衣,当时她喜欢流川枫,后来她才知道,她不是被11这个数字吸引,而是被穿着11号白球衣的那个男人吸引。
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可打篮球的时候,他指挥全场的时候,又冷漠如风。
训练结束,追苏素的男生大汗淋漓的跑过来,递了一瓶水给她:“渴不渴?”
苏素看他一脸汗,“你还是自己喝吧。”
男生笑笑,拧开瓶盖咕噜咕噜喝了一半下去,喝完,看见苏素站起来,忙问:“你现在走啊?”
“不然呢?”苏素眯着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我们不适合,有缘再见!”
“哎,苏素……”
男生跟着后面喊苏素,苏素头都没回,薄曦有点同情,“你也太狠了吧?你不喜欢人家,你来干嘛呀?”
“就是来让他死心啊!”苏素潇洒的抱臂,回头朝她嫣然一笑。
薄曦点了个赞,“遇到你这种女人,得是防弹玻璃的心。”
身后,男生伤心的差点掉眼泪,队友都凑了过来,“追她的时候,你就该做好视死如归的觉悟。”
人群外,苏润晨的短发湿漉漉的滴着汗水,他喝了一口纯净水,视线清淡淡的落在薄曦的背影上。
女生扎着高马尾,白色衬衫塞在浅色牛仔裤里,走路的时候带着小幅度的跳跃,清爽甜美。
后来,薄曦再次见到苏润晨,是在学校的自习室,薄曦抱着书本找座位,迎面看见苏润晨坐在角落里,她迟缓着,苏润晨抬眸看过来,视线落在她脸上,就那样镇定的看着她,也不移开。
好像逼着她过去打招呼,薄曦抱着书本走到对面坐下,“嘿。”
笑了笑,翻开书开始看。
她看书很认真,不时做着笔记,也不知过去多久,放下笔,她伸了伸胳膊,一瓶脉动推到她眼前。
她一怔,迷惑的看向对面,苏润晨把玩着圆珠笔,“我不喜欢喝脉动。”
“……”薄曦笑了,接过来,“不喜欢就别买了,浪费钱。”
苏润晨目不斜视,笔头指向右侧,“别人送的。”
薄曦看过去,隔着一条过道,那女生根本没用心在看书。
再看苏润晨,她偷偷的跟他使了个眼色,眯着眼睛笑了。
她的笑容,像春日里的灿烂阳光,明媚温暖。
苏润晨难得的挑了唇,俯眸,看起书来。
后来,两个人每晚都心照不宣的去自习室,苏润晨总是坐在角落里,对面的位置总是空的。
有一次,薄曦好奇的问:“暗恋你的女生那么多,她们怎么不坐过来?”
苏润晨低着眸心无旁骛,“我说有人了。”
有人了。
薄曦心口一震,然后悄悄的扬了唇。
后来在一起,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两个人确定关系没多久,她跟苏素坦白了。
苏素看到苏润晨,居然跟她说:“薄小曦,别怪我没提醒你,苏润晨这个男人,我不喜欢。”
当时,她恬不知耻的扬着脑袋,“他是我男朋友,你要是喜欢还得了?”
苏素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就能看到他骨子里的冷漠,这种男人看着暖心,实则薄情。
母亲生日那天,她把苏润晨带回家,她跟母亲说,她很喜欢这个男人,以后想跟他结婚,说他对自己很好。
薄森没说话,看了苏润晨一会儿。
苏润晨在长辈面前很有礼貌,没有任何做得不当的地方,甚至显得有些圆滑了。
薄森问了他的家庭情况,原来苏润晨的家庭环境并不好,这才导致他处处圆滑,薄森多少是有点怜悯的。
薄森问他:“你学的珠宝设计,以后有什么计划?”
“我想自己开公司。”
苏润晨是这样回答的,当时薄森看到他眼中的野心,有点担忧,年轻人有野心原本是一件好事,只是……
薄曦不知道老妈怎么想的,居然让苏润晨搬到家里来住。
她说想跟他结婚,可没打算现在就同住一个屋檐下啊!
三个人相处的日子,很融洽,薄曦性格开朗,家里不缺欢声笑语。
可时间久了,薄曦总觉得苏润晨有轻度的抑郁,或者不是轻度的,她原本以为他是沉默寡言,后来发现,他只是不想说话。
那天,她啃着苹果靠在冰箱上,没心没肺的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苏润晨隆眉,瞥着她半天,将瓶盖拧上,问她:“大学毕业,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
她望着天花板想了想,无限憧憬的说:“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跟你结婚,替你生个孩子,过平平淡淡的幸福生活。”
苏润晨定眸,睨了她许久,然后才走到沙发坐下,看似无谓的说:“我最近投了很多简历,效果不好,珠宝设计还是去国外发展更好。”
“哦。”薄曦应着,却也无能为力。
他虽然不爱笑,但是为人处事很有一套,所以朋友也多,可却很少见他出去鬼混,有好几次,他的朋友打电话来,他都冷淡回绝,久而久之,也没人再给他打电话。
“苏润晨,我们去看电影吧?”她捧着下巴,甜蜜蜜的跟他说。
苏润晨沉沉眸,终于笑了一下,点点头说好。
新上映的青春片,满座,他们去买票的时候,已经没有一起的座位了,薄曦悲催的捶着他后背,“都是你,我说了早点早点早点!”
苏润晨抓住她的手,有些无奈,“还看不看?”
“看!”来都来了。
最后,薄曦自己捧着爆米花看完整场电影,哭得稀里哗啦,当时她只觉得感动,后来的后来,她才知道,大部分人的青春都是一样的。
散场的时候,她听到旁边的男生对她女朋友说:“我听别人说,一定要珍惜陪你看完***的女孩。”
听着,薄曦抹了眼泪,开始满场找苏润晨。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苏润晨每天忙于找工作,人越来越消沉,她为了让他能开心点,约他去吃饭唱歌,去游乐园玩过山车乘摩天轮……
两个人坐在海边吹风,她圈在苏润晨怀里,问他:“你是不是压力很大啊?”
苏润晨抱紧她,说:“我的记忆里,从小家里环境就不好,我妈跟着我爸吃了很多苦,我爸压力过大,每天喝得醉醺醺的回来,我妈刚开始只是担心他的身体,后来开始厌烦他的这种行为,于是便开始跟我爸吵,可能是愧疚可能是发泄,我爸喝醉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止跟我妈吵,动手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我妈无数次的受不了这样的生活,要跟我爸离婚,可每次,我爸清醒之后就开始不停的道歉,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样,有一次,我爸喝多了打了我妈,下手很重,我妈终于受不了了,吞了安眠药自杀,我妈离开之后,我爸哭着跟我说,他不是不想放她走,他只是太爱她,不舍得放她走,如果早知道结果是这样,他宁愿当初不曾娶过她,因为他承诺过要给的幸福,没有能力做到……”
薄曦从他怀里出来,看着苏润晨眼眶红红的,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
她心里很难受,跟他说:“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苏润晨扯了笑。
薄曦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第二天,她去买了心形的便利贴,在上面画了笑脸贴在冰箱上,贴在家里的很多个角落。
等他回来,她拉着他去看,“苏润晨,你猜这是什么?”
“什么?”
“这是笑脸,看到它有没有心情好一点?”
“……好像有。”
“对吧?不准撕下来听见没有?”
“嗯。”
看他微微扬起笑容,她总算觉得自己有了点用处,苏润晨拉住她,“薄曦,我一定要给你最好的生活。”
薄曦仰头看着他,微微笑着:“最好的生活是我们一起创造的,而且,只要每天吃喝不愁,只要你在,我们每天开开心心的,就是最好的生活。”
苏润晨动容,将她拥进怀里。
这样的生活又维持了一段时间,夏初的一个晚上,老妈突然把她叫过去,好像有话要说。
她有点纳闷,“妈,什么事?”
薄森注视着她,目光灼灼。
薄曦从出生开始就很自闭,以至于从她能分辨事物开始,她就一直很乖。
她说不能跟陌生人说话,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别人帮助你你要说谢谢,做了不好的事情要说对不起……
她都记着,而且很听话的执行。
怕她看别的小孩吃零食嘴馋,她每天都会给她零花钱,可每次她都完完整整的拿回来,后来,她站在旁边,让她自己买水喝,没想到她居然摇摇头,说自己不渴。
后来她多多少少能感觉到,女儿有点自闭,她也太懂事,她是心疼妈妈的血汗钱。
渐渐的,上了小学,上了中学,一直到大学,她反倒越来越开朗起来。
这一点,薄森觉得特别欣慰,有时候看她甜甜的对自己笑,她心里的愧疚却越来越深。
女儿,从来不曾问过她,自己的父亲是谁。
“你不想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吗?”薄森问她。
薄曦一愣,有无数个慌乱的念头闪过,她静默的低下头来。
不是不想知道。
小时候不懂,不知道有父亲这个人的存在,后来慢慢有了意识,知道父亲这个词的意义,跟丈夫这个词的意义是同等的,她没有父亲有多难受,那么妈妈没有丈夫就有多难受。
她只敢壮着胆子问了姨妈,姨妈告诉她,不要跟你妈妈提这两个字,你妈妈会伤心的,你就当爸爸死了吧,他不要你跟你妈了,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姨妈很强势,可说的话却进了她的心底,她默默的点了头。
如今,妈妈提起来,她觉得恐慌。
“他回来了。”薄森说。
薄曦惊愕的抬起头来,看到老妈肯定的眼神。
没过几天,老妈带着她去赴了约,她紧张的跟在后面,掠过老妈的肩膀,看到站起来的男人。
沉稳内敛的气场,像极了妈妈口中的商人。
商人,伤人。
左淮文似乎也有些无措,笑着:“小曦长这么大了。”
说话时,说不出的愧疚低落。
薄森没有搭话,只是跟薄曦说:“叫人。”
薄曦垂着脑袋,怯生生的喊了声“爸。”
心里,漫天漫地的喜悦。
三个人吃了一顿饭,过程大多是冷场,只有左淮文激动难平的问着薄曦,薄曦压着雀跃的回他的问题。
左淮文开车送他们回去。
回到家,薄曦问母亲,“妈,爸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薄森沉默了下,“不走了吧。”
她又问:“妈,你当初为什么要跟爸离婚啊?他现在回来,你就这么容易重新接受他了吗?”
薄森一笑,看似从容的说:“年轻时候都太冲动,有了点误会摩擦,就很容易分开了,现在都这把年纪了,很多东西就想开了,能重新结伴在一起,老的时候也能相互扶持,没什么不好。”
“哦。”薄曦似懂非懂,但心情自然是好的。
后来,苏润晨每天依旧忙于找工作,薄曦也开始找工作,一边盼望着父母能快点复婚。
左淮文时常来看她们,当得知苏润晨还在找工作,他说:“去我公司吧,先从基层做起,累积了经验和人脉之后,就做什么都顺手了。”
苏润晨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便去了,薄曦也很开心的跟去了康文。
去康文的第一天,薄曦就遇到了一个女孩,她叫左霏,她总是带着优雅矜持的微笑,看起来性格很好。
左霏要跟她做朋友的时候,她受宠若惊,急忙将手握过去,做自我介绍。
那时候,苏素跟他爸去美国度假,不在的那几个月,都是左霏陪着她,陪她吃饭逛街,聊天解闷。
她原本认为,人生有一个知心的好闺蜜就已经很知足了,一入社会就能遇到左霏这么好的朋友,她当时觉得好幸运。
父母复婚,跟苏润晨的相处甜蜜,他也有了不错的工作,有苏素这样一个好闺蜜,还从天而降一个。
亲情友情爱情,处处开花。
生活还要怎么美好?还能怎么美好?
可渐渐的,她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好朋友时刻黏在一起固然正常,可当她跟苏润晨在一起的时候,左霏的存在,多少是让她不舒服的,而左霏却似乎根本不知道,每天还是热情的跟着他们。
她也不好挑明。
下班,左霏开着车就过来了,热心的要送他们回去。
平时,又经常给他们打电话,说一起出去玩,她的热情,渐渐让薄曦觉得,那是一种尴尬的存在。
后来,她不在的时候,左霏也会去找苏润晨,有一次,被她无意间看见,苏润晨上了她的车,那晚,苏润晨十点多才到家。
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苏润晨说他在外面应酬。
她的心,一下子凉了。
就这样接连好几次,这种事情多了,纵使她再相信苏润晨,纵使她再乐观,她也终于忍不住了。
若不是左霏,她或许不至于这么敏感,只是,左霏漂亮优雅,有钱,性格还好。
那天,她忍不住的质问他,他给的回答是他真的是去应酬了,不相信她可以打电话去问,说着就把对方的名片扔在她面前。
还有问的必要吗,既然他这么说,要么是真的,要么就是骗她的,不管是哪个,去问都毫无作用。
就这样,又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种事情,那次,薄曦彻底生气了,没有半点理智的问他:“你是不是喜欢左霏?苏润晨,你告诉我,你要是喜欢她,我愿意成全你们!”
那次,苏润晨第一次对她吼,“就算我喜欢她吧,那又怎么样?薄曦你知不知道,左霏最起码有一点比你好,她就从来不会跟你计较!也不会像你这样无理取闹!”
“苏润晨,你搞清楚,你是我男朋友,你们之间暧昧不清,我计较是因为我爱你,她是第三者,她有什么资格计较?”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相信我!”
那天,苏润晨跟她大吵了一架,夺门而出。
后来,她就开始疏远左霏,对于左霏的若无其事,她做不到那么虚伪,可谁知,左霏居然主动过来跟她解释。
“薄曦,你误会苏润晨了,那几次我真的是送他去见客户,他没车,所以我才提议送他去的,他没告诉你,是不想让你觉得他辛苦,不想你心疼。”
左霏说的情真意切,薄曦霎时怔住了,这么说,真的是她误会苏润晨了,他那么拼命的工作,她却还怀疑他,也难怪他会生气。
后来,她主动去公司宿舍找苏润晨,苏润晨二话不说的将她抱住,两个人抱了好久好久。
第一次的争吵,是增进感情的最好方式,两个人变得更加珍惜对方。
可那隐藏的危机,却也可以随时结束这段感情。
危机隐藏得更好,直到后来,苏素回国。
彼时,已是入秋。
苏素回国没多久,就被陆靳庭看上,每天承受着陆靳庭的穷追猛打,渐渐开始力不从心。
当时,苏素的高傲,是无人能及的。
纵使对方是陆靳庭,要脸有脸,要钱有钱,要浪漫绝不浪荡,苏素还是像只骄傲的白天鹅,始终抬着高贵的头颅。
薄曦也着急啊,苏素向来眼光高,她也希望她能早日觅得良人。
左霏得知此事,非常热心的提议,一起出来聚聚,撮合撮合他们。
薄曦一想,苏素还没见过左霏呢,正好介绍一下。
于是,便欣然答应。
那天,薄曦从来不喝酒的,那天,心里高兴,左霏劝了几杯,她半点不矫情的全喝了,到后来,自己嚷着要再来,
苏素让她别喝了,没劝住。
陆靳庭有意激她,“我喝光十瓶,你答应做我女人。”
苏素不屑的嗤笑,“我就值十瓶?这样,我喝光十瓶,你就离我远点!”
说着,也不管他答不答应,跟苏润晨说:“你看好薄曦,让她别喝了!”
自己一瓶就灌了起来。
陆靳庭眯着眼睛,挑着笑看她,这脾气模样似乎都很合他的胃口。
那晚,大家玩得都嗨,很快就都倒下了。
第二天,酒店里。
服务员不知为何在外面吵吵闹闹的,把众人吵醒。
没一会儿,陆靳庭匆匆忙忙的开门出来,衣衫不整,抬眸就看见苏素正从对面出来,隔壁的房间外,苏润晨也在。
陆靳庭没有说话,抿唇,有些狼狈的走向电梯。
苏素慌了,冲进房间,看到薄曦还在睡着,衣服……有点乱。
当时,苏素彻底懵了,站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下意识的回头,看见苏润晨震怒的双眸。
再下一秒,她发现苏润晨同样狼狈至极,脖子口还有深红色的吻痕,那么刺眼肮脏!
他的身后,左霏站着。
苏素大步走过去,扯开苏润晨,一巴掌扇在左霏脸上!
左霏捂着脸,笑容却如罂粟一样绽放开来。
苏素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又是一巴掌扇过去,“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货色!”
“苏素!”苏润晨皱眉,过来制止。
苏素狠狠甩开他,指着他,狠得摄人,“还有你,苏润晨,你们两个是一路货色!你对不起薄曦吗!”
苏润晨沉了眸,满脸的戾气炸开,他冷笑:“那她呢?她是什么货色!”
他那一声吼,快把房间给掀了,薄曦醉意浓浓的醒了,眼前还是迷糊的,可脑子却无比清楚,苏润晨单手指着她,问苏素,她是什么货色。
然后,她就看到他们三个复杂的站位,还有左霏潜藏的得意笑容,还有……苏润晨看过来时,脖子上显眼的吻痕。
不用亲眼看到,她也知道,他们睡了一张床。
她木然的看着苏润晨,半晌之后,眸中有了润色,下床,拨开几人跑了出去。
苏素轻蔑的瞥了两人,准备去追薄曦,谁知,左霏挡住了她的去路,摸了摸被打肿的脸颊,笑着:“你这是把自己的怒火发泄在我身上吗?”
苏素眯眸,知道她是想拿陆靳庭说事。
她冷然一哼,“是又怎么样?”
左霏一笑,抬手……
手还没落下,苏素已经早一步钳住,不屑的冷哼,“别在我面前耍你那点小聪明!”
扔开她的手了,苏素追了出去。
原本,苏素该有点难过的,只是她的难过,早就被薄曦的难过覆盖了,没追到薄曦,后来确定她安全到家了,她才放心下来。
然后,才有功夫想想自己的难过,难过吗?
薄曦以为,最坏也不过就是这样了,她跟苏润晨好久没联系了,还有联系的必要吗?难过伤心都已经很久了,她似乎还没走出来,每日在公司,时常是心不在焉的在走神。
左霏好像也突然蒸发了,直到有一天,她和一个中年美妇一起出现。
那时,已是秋末。
老妈说再过几天,爸爸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干净了,就会跟她复婚。
她想,总归还有好事的,爱情永远不及亲情来得珍贵,她并不是一无所有。
可是这一天,她的梦被狠狠的踩碎。
“你就是那个小狐狸精?”宋云迎上来,说着话就是一巴掌。
当着整个部门的面,骂她是小狐狸精,她当时还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看见左霏似笑非笑的站在一旁看戏。
然后,又是一巴掌打过来,又是一巴掌,宋云打得特别顺手,把她彻底打懵了。
有人上去拉架,宋云指着对方警告,“知道我是谁吗?”
有人小声嘀咕,好像是老板娘。
于是,众人纷纷让开了。
薄曦云里雾里的看着她,宋云冷哼,“回去告诉你妈,想做这家公司的老板娘,她等下辈子吧!”
“你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娘?那你是……”薄曦稍稍缓过来些。
宋云冷硬嗤道:“我是左淮文的老婆,这家公司的老板娘!听清楚了?听清楚就回去告诉你那个狐狸精母亲,别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想跟左淮文结婚,除非我死了!”
薄曦震愕的木在原地,周遭的议论纷纷,她都听不清,她的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左淮文的老婆……
那天,她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看到母亲的时候,她无力了好久,才终于问出那句:“他有老婆,对吗?”
薄森一怔,这才看到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他是不是有家室?”薄曦木然的看着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薄森猜到她定是知道了什么,视线落在她脸颊,看到红肿的五指印,心骤然揪疼。
薄曦的声音颤抖着,“妈,奢求来的东西,我不要……这么多年,我们照样活得很好,有他没他,我一点都不在乎。”
满眼的泪花,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进了房间。
薄森不会这么善罢甘休,薄曦脸上的巴掌印,让她一晚上没有睡着。
坐在左淮文对面,她的态度很明确,“很简单,马上跟她离婚,或者,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薄森,你给我点时间……”
“我给的时间还不够吗!”薄森怒然看向他,“我给你时间,谁给我时间?谁给我女儿时间?是你自己跑出来,说要给她父爱,好,我成全你!可是你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我女儿脸上的巴掌,谁干的!”
左淮文为难的低下眸去,“宋云的脾气一向不好,这次我要跟她离婚,她以死相逼,我是不得已才拖这么久……”
“好!”薄森冷笑着点头,起身,“那就请你滚出我们的生活!”
“薄森!”左淮文拉住她,薄森回头,冷冷的看着他,“还有,帮我转告宋云,她如果再敢动我女儿一下,我一定让她生不如死!你知道我做得到!”
薄森甩开他,又被左淮文再次拽住,“薄森,其实我有事请你帮忙……”
见薄森冷冷的蹙眸,左淮文还是拉下脸来,说:“公司的项目出了点问题,你能不能帮我去求求宁泉……”
冷笑出声,薄森仰头冷冷的自嘲,“所以左淮文,这才是你回来找我的真正原因吧?”
“薄森,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真的想跟你复合,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公司的项目原本好好的,可临时却出了状况,这个项目我筹划了快十年了,不能毁于一旦,宁泉那边不松口,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就全完了……”
左淮文焦头烂额,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这才丢下面子跟她开口,他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个,可能会产生什么后果,可他不得不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我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让宋云再去找小曦的麻烦。”
薄森甩开他,冷漠的径自离开。
薄曦原本是打算尽快离职的,可部门经理找了很多理由不让她走,说离职申请得要半个月才能批下来,让她先把手头的资料全部核对完,交接了之后再走。
可没过几天,宋云又来了。
这次,宋云是为了公司的事情来的,这次没动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她刚刚整理好的文件,全都被扫落在地。
薄曦站起来,“你闹够了没有?需要我报警吗!”
宋云冷哼,轻蔑不屑的撇着她,“我真没想到薄森那么有背景啊?居然能左右康文好几亿的项目,说说看,她陪那个男人睡了多少次?”
薄曦一巴掌打过去,宋云难以置信的撑大了眼睛。
薄曦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但是她侮辱母亲,就不行!
“请你嘴巴放干净点!”她冷道。
宋云当下就疯了,扑上来就要撕缠,薄曦避让,还是被她扯住头发,两人纠缠成一团。
旁边同事有人来拉架,有人不知道要怎么劝,还有的大部分都是与己无关的看戏。
突然,一双大手捏住宋云的手臂,宋云吃痛松开手来,薄曦看过去,苏润晨冷漠的将宋云扔开。
宋云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薄曦尴尬的顺了顺头发,跟苏润晨好久没说过话了,偶尔在公司遇到,都如同陌生人一般。
宋云见过苏润晨,冷嘲着:“薄森勾引我老公,你来勾引我女儿的男朋友,你们母子俩是不是欺人太甚!”
薄曦一怒,跨步上前,被苏润晨挡在身后,苏润晨脸色铁青:“左姨,你对左叔有不满,去找左叔,对我不满,来找我,请你以后别再找薄曦的麻烦。”
宋云一听这话,气得直笑,“你就快是我左家的女婿了,却帮着外人说话,怎么,还没进左家的门,你就给我乱来!”
苏润晨蹙眉,声音冰冷:“左姨,这是在公司,你不给自己留点面子,也该给左叔留点尊严。”
“你!”宋云正欲反斥,瞟了瞟四周的人,这才闭了嘴。
那天,宋云气汹汹的走了,薄曦情绪不好,请假先回去,苏润晨送她下楼。
“谢谢。”她冷淡的道了谢。
苏润晨叫住她,“薄曦。”
她的脚步停住,没有回头,可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眼泪却掉了下来。
这些天,这许多事,她受了委屈,他的突然出现,好像触及了她最脆弱的地方。
她静静的等着,等他会说些什么,比如原谅我,比如我不是故意的,比如最近好吗?
可,等来的,是他说:“我要跟左霏订婚了。”
在眼眶徘徊的泪珠,啪嗒掉了下来。
她涩涩的牵动唇角:“恭喜你们。”
薄曦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没有出来,薄森得知苏润晨订婚的消息,去找了左淮文。
“我答应帮你,你放了苏润晨。”她漠然的看着左淮文。
左淮文垂了垂眼,为难的没说话。
薄森站起来,“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
“薄森,你认为是我绑住了苏润晨?”
薄森敛眸,苦涩的一笑,“这得问你。”
“订婚是霏儿跟我提的,苏润晨没有拒绝。”
薄森顿着,许久,余光撇过去,“只要他们不订婚,其余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左淮文想不通,“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他的心若不在小曦那儿……”
“你当然不会懂,作为一个母亲,哪怕是有那么丁点的希望,也会为了自己的孩子去做。”薄森打断他,抬步离开。
那天,起初是下着毛毛细雨,薄森到宁宅的时候,却大雨滂沱起来。
宁泉没有开门,薄森站在铁门外,整个人被埋在大雨里,雨水淹没了她的长睫,她的眼前雾茫茫的。
宁泉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一脸漠然的看着铁门外的女人。
两人各自站着,持续了几个小时,直到夜色已深。
终于,铁门发出吱吱的声响,管家替宁泉撑着伞,走过来。
薄森朝前踱了踱,“算我求你。”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宁泉淡淡的睨过去,眸色灰暗。
“你知道我的意思。”薄森心里有数。
宁泉低低的冷笑一声,“不是说永远不会再来找我。”
“宁泉,算我求求你。”薄森乞求着,上前拉住他,雨水弄湿了他的衣服。
手被无情的推开,宁泉淡漠着,“为了他这样求我,你觉得我可能帮你吗?”
“宁泉。”
宁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依旧决绝,“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等到我真的对你不好的时候,你才知道我的重要?”
“宁泉……”薄森只是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乞求着。
见她数十年如一日的倔强,宁泉脸色骤冷,推开管家的伞,转身走向别墅。
大雨中,他依然温润贵气,散发着内敛的霸气。
薄曦赶到的时候,看到母亲跪在那里,那一晚,薄曦心如刀绞。
后来,母亲跟她说,她是不想欠左淮文的,康文是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如果因为自己毁于一旦,左淮文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她问过母亲:“这样的一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牵挂这么多年?”
母亲的回答是:“如果你跟一个男人一起住过不到十平的破旧小屋,一起为了一顿水煮鱼而努力省钱,你所有的第一次都是跟他一起,并且你还有一个他的孩子,你就知道,这个人有多难忘记。”
薄曦好像是懂的,却不全懂,直到那一天,薄曦才知道,原来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你难以忘记一个人。
那天,是薄曦至今为止最大的痛,那天发生的那一幕,好像也将这段荒唐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圆满。
薄森去找过苏润晨,可一直被拒见,后来,薄森看见苏润晨的车从眼前驶过,便追了上去。
薄曦永远记得那一幕……
……
说好的【小彩蛋】,字数太多,题外话放不下了。
某日,梁生气咻咻的冲进书房,肉墩墩的小脸揪成一团,跟正认真工作的梁慕白告状:“薄曦那个女流氓刚才摸我屁屁了,小白你还管不管了!”
梁慕白无视的抬了抬眸,“你这么有魅力?她都不摸我屁屁。”
梁生极度委屈:“人家怎么说也是个男的,男女授受不亲她不知道!小白,我要求重找一个温柔贤惠的妈咪!”
“可我不打算换老婆。”梁慕白淡定之极。
正说着话,薄曦从外面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凶神恶煞的扛起小胖墩,“居然害我摔倒,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小白救我,救我!”
梁生伸着肉爪子求救,梁慕白终于放下指尖的钢笔,眉头蹙了蹙,薄曦霍然回眸:“他泼了一浴室的肥皂水,害我摔得可惨了!我不管,一会儿你去收拾!”
梁慕白走过来,手掌不老实的在她腰间流离,贴在她耳边暧昧的肆磨着:“一会儿我们一起收拾。”
薄曦脸咻的红了,梁生愤怒的举爪,“你们两个要不要脸!”
“你闭嘴!”薄曦一巴掌拍他屁股上。
梁生撅得跟泥鳅一样滑,“你这个恶毒的后妈!我要告你虐待我!”
“虐待你?每天让你多吃点是害你啊?”薄曦不屑的冷哼,“虐待你你才养这么肥,不虐待你,你准备成气球上天啊?给你洗个澡跟要把你煮了似的!”
“呜呜……我要跟苏阿姨过去,我要离家出走!”梁生被气得直哭,两条小短腿在空气里乱瞪,一边用肥肥的小爪子抹眼泪。
薄曦拍他屁股,“老实点,她要是你妈,你屁股早开花了,知足吧你!”
说着,已经走出书房,声音渐渐远去。
梁慕白揉了揉太阳穴。
这女人啊,一旦当了妈,只会越来越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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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大家好,我是作者唐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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