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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空旷又寥远。
荒庙之外,更加寂静了。
虫鸟早已休息,唯有轻微的风声,时不时的刮过缭绕的草木,发出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仿佛是遥远天边的神秘召唤,召唤着那些逃走的灵魂缓缓归位……
召唤着那些多年之前,承载着悲伤与绝望的灵魂;召唤着他们回去……回家…魍…
东方弗离的脸上划过一丝忧郁。
伴着夜色的浩渺,薄凉了几分,同样也朦胧了几分。
这一刻,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变了一个样,变了一半心…檎…
那是最悲伤的忧郁……
他默默的垂眸,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变回了一贯的从容淡定。
他缓缓走到梵音跟前,伸手揽过她,笑道:“夜深了,我们就寝吧!你要是不乐意以身相许,至少暖下被窝吧!”
梵音惊讶的张嘴,还没有说话,身子已经被人抱起。
等她全身的知觉回拢时,她已经躺在了干草之上,也躺在了他的怀中。
“你——”
梵音惊诧,嘴角动了动。
还暖被窝……
“嘘!睡觉!”
东方弗离用手指堵住了她的嘴巴。
“唔——”
她发不出声音。
“蠢猪!听话,睡觉!”
早已经走过来的呆呆姑娘朝着她的胸膛踹了一脚。
接着伸出爪子掀开了她胸前半截衣服,将自己肥肿的身子塞进去一半,团成一个球进入了梦乡。
梵音呜噜了半晌,伸了好几次手要将某只欠扁的肥球扔出去,每次都被东方弗离阻止,只要作罢。
反正,她有这么一种感觉——
这个世界深深地刺痛了她!所有的东西,不管是不是东西,都跟她作对。
气鼓鼓的想了半晌,她也闻着旁边人清香的气息沉入了梦乡。
很安逸,也很安心。
梦里,居然是一片血色的红梅,红梅之下,是厚厚的纤尘不染的白雪。
她站在雪地里,看着红梅却感受不到寒冷。
某只臭狐狸堵在梅花树前面,身姿妩媚的摆弄着肢体,一边摆弄一边笑道:“喂!你有没有觉得,本公子长得比梅花儿好看?它是红的,本公子却红的发紫!”
“好自恋的狐狸!”
她翻着白眼儿,时不时的瞥着他紫衣华服,是紫色的没错,可是那是红的发紫吗?那根本就没有红过好不好?
“你觉得本公子不好看?或是,本公子不如梅花好看?”
某狐狸的眸子里,瞬间染上了一层忧郁。
“好吧!那本公子现在就离开你的视线!”
言罢,他在身影一闪,眨眼睛消失在了血红色的梅花树前。
“喂!”
梵音恨恨的跺跺脚,“小气的狐狸!说不见就不见!”
她磨磨牙垂下眸子,心头微微期盼,期盼他会忽然出现在她面前,跟她笑着说:“喂!本公子跟你开玩笑呢,本公子怎么舍得离开你?”
可惜,良久没有他的身影,没有他的声音……
陡然间,“呼”的一阵风吹过。
抖落了梅花树上层层叠叠的花瓣。
它们落下来,铺在地上,一层接着一层。
红色,越来越深了!
像铺了一层红绸缎,红绸缎上又一层层的刷上血色的染料。
它们变成了流动的了,它们没有接连,它们变成了涌动的液体——
最后,它们变成了一地的鲜血,汩汩的流出,沾染了雪白的地面,将白雪染成了赤红……
那如河流翻滚流淌的鲜血,缓缓地靠近了梵音的脚跟……
“啊啊啊!好多鲜血啊!”
她大叫着从梦中醒来,狠狠的抹了一把汗。
“呀呀呀,蠢猪,你嚷嚷什么?小心老子一屁股坐死你!”
不远处,呆呆姑娘站在东方弗离的脚跟前,扭头不悦的瞪了她一眼。
又赶紧将脑袋扭向东方弗离,“你就让我大呆呆跟着吧,我想吃油炸爆炒烤松子!”
东方弗离收回了看向梵音的视线,冲着呆呆道:“不行,你得留下!我出去给你买。你说清楚,究竟吃油炸的、爆炒的、还是烤的?”
“我大呆呆就吃油炸爆炒烤松子儿!”
呆呆姑娘咬住他的衣襟,呜呜噜噜道。
“你别咬,我身上都是你的口水!”
东方弗离无奈的拽拽衣服。
“不行!我大呆呆要跟着你,不要跟着这头蠢猪!跟她待久了,我大呆呆会智商降低。你也不想身边的朋友都是蠢的吧!”
“喔!好吧!你好像说的有点儿道理。”
东方弗离头疼的扶额,“你跟着吧!但是说好了,不许乱跑,不许瞎逛,买完了赶紧回来。”
“没问题……”
呆呆姑娘“嗖”的一声跳上了他的肩膀……
梵音从梦中惊醒后,并没有沉浸在那个恐怖诡异的梦境中。
她只是简单的将梦境在脑海中一过,认为做那个梦,完全是因为她对某只狐狸的恐惧之情。
之后,她坐在干草床上,拖着腮,静静的看着门口处一高一矮的对话。
她心想:走吧,走吧!都走吧!你们走了,老娘也要走了!老娘的下一站是北苍国呢!
正乐呵呵的看着,东方弗离扭过头看向她道:“梵音,我们出去买吃的。你在这里等着!”
“嗯嗯嗯,你们放心的去吧!”
梵音点的头就跟敲鼓的似的。
目送着他们出门了,她才贼溜溜的笑声道:“老娘才不傻,在这里等着你们。反正西荒国的翳珀灵珠已经到手了,老娘才不要再吃你这只狐狸的瘪了。”
说完,她马上收拾好东西,她得在他们回来之前逃离。
身边没有那只处处惹她生气的肥球跟着,也没有那只处处刺激她的狐狸跟着,她真的觉得解脱了。
真是人生妙哉!
西荒国的大街小巷还张贴着皇榜通缉他们。
瞅着那模样,西凉越悲愤的不轻。
为了躲避追踪,梵音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小乞丐的模样。
就这样,她东躲西藏的离开了西荒国,一路向北行驶。
对于他们在西荒国的种种行径,梵音大抵是没有丝毫愧罪感的。
哪怕是损毁了西凉越最珍视的如意树,哪怕是闹得西荒国好长时间剑拔弩张。
在梵音看来,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没有出人命的代价还是可以接受的。
因此,她全身心投入到下一步计划当中。
她的下一站是北苍国。
这是南碣最后一个国家。
北苍国是传言中离北暝最近的国家。
翳珀灵珠她已经得到了四颗,若是再得到北苍国的,那么她通往北暝的路便在眼前了。
梵音非常之庆幸,走了几个月的路。
从秋天走到冬天,从叶落走到树枯,从温暖走到严寒,某只腹黑赖皮的狐狸跟某只胳膊肘子往外拐的肥球始终没有跟来。
对那只狐狸的感情,梵音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
跟他一起的时候,感觉很安全,很安心,但是她总是潜意识里又对他有种莫名想要逃离的感情。
尤其是在他用第四颗翳珀灵珠逼迫她答应两个要求之后,她更觉得——
真爱生命,远离狐狸。
梵音的一路前行,时间几乎都用在了路上。
去北苍国的路也是不例外。
新年到来之际,正好赶路到北苍国边境的客栈,在那里她度过了一个简单到独特的新年。
说简单,是因为她的除夕夜,是跟客栈中唯一留下来看门的店小二一起过的。
他们贴完了春联,简单的吃了一顿年夜饭,梵音象征性的朝着天空放了几个炮仗,这热闹也就算是过了。
说独特,就是除夕夜她放完了炮仗之后,那位店小二居然搬出了一盆红色的染料,将正北方向的一面墙刷成了红色。
梵音有注意到,那面墙原本就是红色的,她还好奇的抠了一块墙角。
发现里面居然被红色染料侵染了厚厚的一层,似乎那些染料已经涂抹了多年。
梵音蹲在一盘看着店小二刷墙面刷了半晌,才问道:“小二哥,你这用红色的染料涂抹墙壁,这是为何?”
小二哥道:“梵音姑娘,这是我们北苍国近几十年来独有的传统。在我们北苍国,在除夕这日,我们会张贴大红色的对联。而到了除夕夜,家家户户必须要将朝向皇城方向的那面墙上刷成大红色。”
梵音不解,“这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寓意?”
“是的!梵音姑娘。”
店小二点头,“用红色的染料涂抹冲向皇城的墙壁,确实有着不同寻常的意思。是我们北苍国百姓不得不做的事情!”
“咦?这么坚决?那是什么寓意?”
梵音伸长了脖子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