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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Ballet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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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

    他们上午八点钟出发,游览新德里的景点,他们只去了有名的德里红堡。德里红堡,是一座用赭红砂石建成的壮丽宫殿群,恢弘大气,气势非凡,它承载着印度的历史。两个女孩子走在前面,汤姆悠闲地跟在后面。到拍照时,她们都不约而同地拒绝了汤姆这位现成的摄影师,反而寻求其他旅客。汤姆对此,甚是难过。下午的时候,她们去新德里的主流商业区,她们被一家的专做印度传统服饰的商店吸引住了。女人见到漂亮的事物,难免会心动,她们在这家店里挑选了好久,而汤姆在慢条斯理地坐在商店里一边喝着印度红茶,一边点评着女孩的穿着。一直磨蹭到了商店关门,两人还算心满意足地离开。

    汤姆姐姐的婚礼在晚上举行,带着点印度的传统婚礼习俗,在由由四根竿子支撑起来的帐篷下进行,在帐篷中央点燃篝火,新娘的兄弟领着新人围绕着火焰走数圈。木莱未身着一件田园风格的碎花宽松连衣裙,娇小可人的,看着场中央走圈的汤姆,对这对新人心里也是满满的祝福。

    婚礼结束后,汤姆飞往了洛杉矶,而木莱未要回中国。临走前,木莱未和汤姆的父亲,老希德勒斯顿先生,做了约定,要带大理的好茶叶给他。

    从新德里回大理的路,五个小时的飞机到昆明,昆明到大理的火车,然后是乡村巴士,虽说漫长,但心却是雀跃的。

    她悠悠地坐着小船,小船飘在洱海上,手里的手机拍下这美丽的风景。

    下了船,拖着行李,一路飞奔,风吹起帽檐,她一只手捂住,路上碰到邻居。邻居们都热情地给了招呼:“这不是木家的小闺女吗?回来了!?”

    “是的!婆婆!”踏着石头铺成的路面,她觉得自己是一直快乐的鸟儿。

    在自己家的门前站定,木莱未用力地敲了敲。

    “谁?”门里响起外婆的声音。

    “我啊!”木莱未大声地答道!

    里面的人听到熟悉的声音,加快了脚步。

    门一打开,木莱未就麻利地跳过门槛,一把抱住了外婆的身子:“外婆!”

    “小未!回来了!”外婆也高兴地拍拍木莱未的背。

    “太想您了。”木莱未松开外婆,向外婆撒娇道。

    “小宝贝,外婆也想你。”“你每次回来都不说,一个突然,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呢?”外婆抱怨道。

    “外婆,你要准备什么呐?!什么都不用准备。只要你们健健康康地就好。”

    “小嘴甜!”外婆点了点木莱未的小鼻子道。

    、木莱未的外公木心听着声音,寻了出来:“是小未回来了。”

    “外公!”

    “回来好!回来好!肚子了没?让你外婆给你下碗米线。”

    “饿!饿死了!”木莱未故作委屈地喊着饿。

    外婆笑笑:“你上楼换个衣服,我去去就来。”

    “恩!”

    待木莱未从楼上换好衣服下来,米线已经端上了桌子。坐在院落里,木莱未一边麻溜地吸食着米线,一边和他们聊着天。她的脚边趴着一头极懒极懒的老猫。木莱未从印度带了几包的阿萨姆红茶给他们。外婆笑眯眯地收了起来。过了一个小时多,舅妈从舞蹈班接小表妹回家了。小表妹希希今年四岁,是一个爱跳舞的小姑娘。希希一进院门,就直冲进大姐姐的怀里:“大姐姐,你回来了。”

    “舅妈!”木莱未唤她。

    她应了。舅妈比她舅舅小了八岁,她舅舅一个科学狂人,长年累月地待在西双版纳的丛林里做野生动物研究,既不回家,也不记得找老婆。她舅妈是个温婉的性子,但没想到是她舅妈倒追了她舅舅,而她是做文字翻译的,大理这边旅游业发达,闲得时候,她就去做私人导游,平时安心待在家里帮他侍奉公婆,照顾女儿,让他没了后顾之忧。

    “大姐姐,舞蹈班的老师教了我新的动作,我跳给你看,好不好?”希希在她旁边蹦蹦跳跳地好不欢悦。

    “好呀!你跳给大姐姐看。”木莱未将小女孩散落到两边的细发整理好。

    “恩!”希希后退了几步。

    这春日的傍晚,木家的小院子一片其乐融融。

    木莱未在家呆了几日,站在自家的阳台上,靠着石砖墙,手里捧着热牛奶,听着海的声音,眺望着远方,美丽的洱海被她尽收眼底,这里总是让她的心很静很静。

    不知何时,外婆走到了她的身边。

    她道:“是要去北京的吧?”

    “恩”临近那个日子,她是要去看看他们的。他们被安放在北京。

    “代我和你外公,看看你妈妈,就问她过得好不好?”

    “好!”木莱未应着。她知道外婆和外公对她妈妈存在着怨怼的。一个从小被她们捧在手心的女儿,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木莱未告别亲人,踏上了飞往北京的航班。天下起了下雨,她撑着小伞,在前往墓地,她买了兰一束兰花,一束玫瑰花。这是一座专门纪念她父亲所建的墓园。墓园平时是关闭的,人们的思念只能透过锁门远远地看着。但每到四月,墓园会被开放。而这个时候,墓园里也是络绎不绝的人。她上次是在去年的春节,在徐方叔叔的陪伴下,她来到了这个墓园。

    她将两束花摆放到墓碑前,立在墓碑前,她身边还有一些人。她们可能都不太知道这里面还有一个女人。她的妈妈以这样无名的方式陪伴在她爸爸的身前和身后,一个因爱而活,为爱而死的女人。

    “可以让让吗?”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好的!”木莱未回头,是个年轻的小女孩,她捧着一束菊花。木莱未笑笑,往后面挪了挪,让出位子。她又站了些许时候,便转身离开了。走下山,小雨停了,她转身,还是有人不停地上山去了。

    木莱未在北京所住的地方是她早些年学舞住的那个胡同院子。她和他们便隐居在这个城市的深处里,在这个小院落里享受着一家人的时光。

    难得来趟北京,她去了小时的学校,见了老师。老师见了她,非常地高兴,知道她离开英皇时,替她惋惜,但鼓励她继续努力,不要放弃。

    而后,她又去了北京的专门定制中式旗袍的百年老店瑞蚨祥。沈婧安回到纽约,便给她发来了剧本。她看了,她被故事里的东方韵味而打动。两位主演都备齐了,那剩下的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最能体现中国女人韵味的旗袍了。当沈婧安知道她要回中国,顺便路过北京的时候,就说干脆在北京做几套好了。所以她先报了自己的尺寸给瑞蚨祥,路过北京的时候,再试穿下,不合适的地方就马上改。木莱未看到这几件漂亮的旗袍,便是心动不已,好想好想塞进的自己包裹里带走。当然,她也是这么干的。她挑了一件她最喜欢的旗袍,自掏了腰包。

    带着这些漂亮的旗袍,木莱未来到了纽约。他们的拍摄场地,豪华也简陋,在某个酒店的过道上。可想而知,他们拍摄经常被打断。为了更好的拍摄,捉紧时间投入感情,他们更多的时候选择了半夜或者凌晨。经历了只会磨蹭的菲奈斯导演,沈婧安的拍摄风格,可谓是快,狠,准。她只发当天具体的剧本给演员,在拍摄前,他们有个讨论会,虽然只有他们三个人,但又因为大家都是初生牛犊的年轻人,所以说话上更加地放得开,讨论氛围也就非常的热烈,各自讲着自己的感受,都十分地专注,可能会有争吵,但随着沟通,磨合,都让自己对自己的角色与对方的角色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有了深入的了解,所有的表演都是水到渠成了。拍摄间隙,远在伦敦的木莱未的特邀摄影师琼斯先生通过打电话知道,她要拍摄一部中国故事短片。在短片里,她可能还要身着美丽的旗袍。琼斯先生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纽约。他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摄影题材。演员方面,随着他们的默契度逐渐提高,再加上它只是一个时长不会超过半个小时的短片,所以他们只拍摄两个星期多一点。杀青的当天,三个中国人在这异乡到中国餐馆里搓了一顿。在餐桌上,这部电影的大老板,投资人,制片人,摄影师,编剧和导演集一身的沈婧安给他们发了报酬,每人两千美元。而短片里所用到的旗袍,沈婧安打算放到亚马逊上出售。

    结束拍摄后,木莱未要回伦敦了。欧洲八个顶级芭蕾舞团要在这个夏天进行一次《天鹅湖》女主角的全社会招募的消息已被正式发布。在离别前,他们也祝愿木莱未马到成功,顺利拔得头筹。

    在外兜兜转转五个多月的木莱未,与琼斯先生一起回到伦敦,心情也是大不一样的。她的心态更加夯实,更加的稳定了,再无茫茫然漂浮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