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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和靳成锐这里的请帖一共是八十五份,他们写完之后还要联系对方的详细地址,然后用最快的快递给寄出去,所以可见他们昨晚的工程是有多大。
然而这些还不是全部的,他们回军区大院后,还要寻问各自的父母,从他们那里拿到名单,然后再继续写。
事事都亲力亲为的小夫妇,从快递公司出来就直接回军区大院。
想到母亲已经做了可口的饭,杨光有些迫不及待了,只是帝都的堵车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急也没有用。
“长官,时间那么赶,他们都会来吗?”晒着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杨光瞅着前面排长龙的车问长官。
靳成锐在想婚礼的琐碎事情,听到她的话便讲:“他们有空的都会来。”
“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乔会不会来。”那可是个大人物,但来了也有好有坏,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杨家和靳家一直都是军部的主将,现在这两家结为亲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算计、非议着。
“应该不会来。”提前招呼过。
“嗯。”她还是有点希望他来的,毕竟他们是朋友,一起作战过,尤其是都经历过那次海上事件。
靳成锐用眼角了她眼,没说什么。
杨光也不是很纠结这个事,人家是美方总统,哪有这个美国时间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很快把这事过去的杨光,看了下时间。
现在是2033年12月18日的10点,距离他们的婚礼还有78个小时,时间很赶,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在车子缓缓滑进军区大院里,杨光看到院子里的老梅树打起了花骨朵。
杨光瞅着那些花骨朵惊奇的讲:“长官,这颗梅树居然又开花了。”她最后一次看到它开花,是十年前。
这颗老梅树真的非常老了,还是灾前的物种,记得以前父亲说过,它在一切尽毁的地方拙壮成长,然后生生不息的活下来。这是颗无比坚强的树,所以当初特意选的这里建造大院。
几十年过去了,它的树枝长满大半个院子,树杆三个人都抱不拢。杨光记得小时候一到冬天,它盛开的红色花朵能铺成海洋,那时她会作孽的站在树下,让赵传奇在树上摇,看无数掉落的花瓣,心里美得跟什么似的。
“好神奇,几年前爸爸还说它都不开花,打算把它砍了,还是靳伯说再等几年,让它自己死掉才没砍掉。”杨光真的是感叹生命的神奇,瞧着满枝桠的花骨朵,想它还要多久才会开。“在我们反回基地前,应该能看到它们盛开吧。”
“哈哈,它们就是为你们开的,你们当然能看到它们开放。”守门的大爷步伐稳健的走来,脸上笑得像菊花,看着巨大的梅树神叨的讲:“这颗树有一百多年了,几年前它沉睡过去,就等着这一次的绽放。”
听起来似乎很不错。
杨光笑起来。
靳成锐向大爷打了声招呼,就带着杨光朝杨家走去。
他从小便出了国,只记得有这么颗树,还有偶尔回家看到在树下玩的几个小孩,对这颗梅树没有像杨光和大爷那么深的感情,不过他刚才想到了一点,决定回去跟婚礼策划师说下,让他添加点东西进去。
“你们回来了。”杨母打开门看到他们,喜悦中又掺杂着别样情绪。
杨光看母亲那样子,卖乖的扑上去抱住她,撒娇的讲:“妈,今天中午长官也在这里吃饭,好不好?”
“伯母,打扰了。”靳成锐非常配合,态度诚恳,重要的是脸皮要厚。
杨母拍着她手,看着外面的男人悲喜交集的点头。“都进屋吧,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是首长。”杨光进去时朝长官眨了下左眼,就欢乐的和母亲进屋。
对这门婚事,杨母听到时难以接受,想着靳成锐不仅把她女儿拐进军营,现在还想娶她?没门。后来还是在杨爸的开导下,才慢慢的开始接受,同时靳成锐也跟她通过电话,这事连杨光都不知道。
杨母算是被他的诚心说服,可是她同时又不是很希望女儿嫁给他,真是相当的矛盾。
“妈,我来帮你打下手。”杨光进屋听到厨房的锅里还煮着什么,立即主动请缨。母亲不太喜欢长官的事,她心里非常清楚,只是这个不喜欢不是讨厌一个人,而是责怪的那种不喜欢,她想化解她的心结,得到她毫无保留的祝福。
杨母把她拉开,看着靳成锐讲:“你在这里陪成锐,什么都不懂就别来添乱。”
言下之意就是:我女儿在家可是从来不做饭的。
靳成锐听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在杨母进去后就讲:“这下你不用摔盘子了。”
杨光:……
“长官,我又没说我不想洗碗。”
“你不用说。”靳成锐顿了顿。“因为该说的你父母都帮你说了。”
杨光详装凶狠的看他。“怎么,你不乐意?”
“我没反对。”靳成锐坐到沙发上,决定的讲:“所以从现在起你只能胖不能瘦,不然你父母会觉得我虐待了你。”
“那倒也没这么严重。”杨光坐到他旁边,脑袋靠在他身上。“长官,我们上去睡会吧?”
“等下你父亲就会回来,这样有失礼貌。”靳成锐往里靠了靠,让她枕在自己腿上。“你睡吧,到饭点叫你。”
“好。”杨光没有拒绝,打了个哈欠就闭上眼睛。
昨夜他们凌晨三点才睡,早上六点就起来,并且今天下午他们还要继续写请帖!
中午吃饭的时候杨父没回来,说是被老朋友们拉去外面吃了。
杨母心里藏着事,有可能是没把靳成锐当儿子看,没怎么说话,只是客气的劝他多吃菜。
靳成锐也明白这种关系不是能一下缓解的,所以也没有多话。
被夹在中间的杨光一个劲的给母亲夹菜,嘴巴跟抹了蜜似的逗她开心。
最后杨母终于笑了,饭后把一个本子给靳成锐。“这是杨家要宴请的人和联系地址,你们拿去吧。”
靳成锐双手接过本子,掷重的讲:“伯母您放心,我会替您们照顾好杨光。”
杨母点头,看了眼杨光便进了厨房。
看她微微有些佝偻的背和白发,杨光心情跟着变得低迷。
靳成锐把她搂进怀里揉了揉她头,片刻后把本子给她。“你先拿着这个回房,我回家拿爸妈的那份。”
“长官,要不要一起去你家?”
“没必要,你回房多找几支笔。”
“好。”
现在似乎真没时间去管这么多礼节了,因为……
杨光打开本子看到上密密麻麻的字,然后翻了下页数,她想直接晕过去。
跑上楼,回到久未睡过的房间,杨光龙卷风似的把笔都找出来,就把书桌拖到屋中间,又从外面搬进来一张椅子。
等杨光做好这些的时候,靳成锐已经从母亲手里拿来名单。
两人没再多话,把早准备好的请帖拿出来就开始奋笔疾书。
他们面对面坐着,写完一张又一张,像教室里勤奋学习的好孩子,连窗外的太阳都十分眷顾他们,在桌上投下一抹暖色的光辉。
两个小时后,他们把杨家要请的人写完,准备停下来休息一下。
杨光接过长官推过来的最后一张请帖,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后,看着新郎和新娘的名字,发表感想。“长官,你的字好漂,这些请帖都应该你来写才对。”
靳成锐:……
写完请帖,接下来就是婚礼现场的事宜了。
靳成锐这次没带上她,自己开车去跑婚礼现场。这是他想要去做的事,而他靳成锐的格言,那便是想做就要做到完美。
此时距离他们婚礼时间,还有60个小时。
这个时候,杨光和靳成锐寄出去的第一批请帖,朋友们已经陆续收到了,他们都开始按排手上的工作,准备前来赴宴。
赵传奇便是在这个时候从基地跑了出来,不顾执勤的士兵在后面大喊那是指挥官的车,直接一路从云南杀回帝都。
国内快递一般一天就能到,海外快递要隔天。
乔收到请帖的时候,刚开完一个会,正要回办公室处理事务。
其中一个秘书拿着信封匆匆追上来。“阁下,这是从中方发来的信件。”
中方能发来什么信件?乔一边走一边拆信封,同时想最近跟中方的交流,好像没有什么文件要传送的。
当他拆开信封,手滑一下没拿住,那张红色的请帖就掉在了地上,刚好能看到新郎和新娘是谁。
看到上面的名字,乔先秘书一步把它捡起来,笑着对她们讲:“我需要休五天假,还有为我订一张前往中方帝都的机票。”
“阁下,你恐怕还不能休假,行程安排你明天要和芬兰的总统会晤。此时芬兰总统正在前往我国,预计今晚十点能到。”
“给他张免费机票,让他回去。”
“阁下!……”
在各路人马集结帝都,准备参加好友的婚礼时,同时也有些小人在趁机作乱。
这次的杨、靳两家的婚礼,可以说是引起了世界的观注,他们在得到祝福的同时也有许多人希望这场婚礼办不成,因为这天正好是靳准将二十八岁的生日,只要他违背联合公约,就要缷去职位,这对其它国家来说可是好事。
对比不看好的无关紧要的人,在心里诅咒的敌人,还有一波人却在做些实际行动,让人可笑的是这些人竟然都是本国的。
夏玲看到萧川手里的请帖,脸上闪过一抹怨毒之色,但她很快恢复如常,随意的问:“川,你要去吗?”
萧川看向她,轻挑的笑了起来。“我可没有拒绝的权力,我得代替父亲去。”“玲,我需要一名舞伴,希望这天你会有空。”
“为了你我随时都有空。”夏玲边穿衣服的时候边讲:“到时去的可都是些大人物,我得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介意你比新娘更漂亮。”夏川把一张卡给她,等她离开后拿手机打了个电话。
“钱我已到打到你帐上,地址我想不用再告诉你了吧?”
“很好,办妥之后我会再给你一笔钱,你拿着钱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萧川掉挂电话就把手机扔一边,靠在床上望着相片框里的人。
相片框里的照片是两个男孩,大约只十一二岁,冲着镜头笑得灿烂。
“靳成锐,没有什么事都是一帆风顺,不是吗?”
除了萧川,一些政客也蠢蠢欲动,总之,这场婚礼是不是能完美举行,还是个未知。
靳成锐和两位老将军,自然也都想到了这些未知的可能,杨光也隐约觉得不安。
“长官,我怎么感觉会出什么事一样。”坐在海边别墅里的杨光,担忧的皱起眉。“我看到新闻都有报道我们的婚礼,这太夸张了吧?”
现在是20号的晚上六点,距离婚礼只有24个小时。
靳成锐把一杯水放她面前,平静的讲:“喝了水上楼睡觉。”
“长官!”她在很严肃的谈论这件事。
“酒店有完善的保全系统。”靳成锐安慰她。“别担心,你爸爸和我爸爸还能挺几年,那些想动我们的人还得惦量惦量下。”
他这么说也是,父亲和靳伯在军部呆了这么多年,势力早已根深蒂固,不是一般人不敢打他们的主意,奉承还差不多。
杨光低头喝水,想到什么的看长官。
靳成锐挑眉。
“长官,你说夏玲会不会来抢婚?”
“你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杨光放下杯子认真的讲:“夏玲喜欢你那么久,不可能就这么放手的,加之她家人已经不在中国,她什么都不怕,反而是我们杨家和靳家。”树大招风,杨家和靳家可不能出一点乱子,不然就会让有心人抓住把柄。
“杨光,明里的敌人可以一枪击毙,困难的是那些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的潜伏者。”
“那也不能大意,要是我一定先把明里的解决再去寻找潜伏者。”
“如你所愿,她的名字会在黑名单上。”靳成锐无奈,想一个夏玲就把你变成惊弓之鸟,那么赵传奇呢?
听到这说杨光放心了,想到明天就是自己大婚的日子,她愉快的讲:“长官,我先上楼,你也早点上来。”
“嗯。”
靳成锐看她上去,刚拿出手机就听到它响了起来。
杨光进房前见他出去接电话,想这晚长官肯定不能早睡,但她帮不上忙,他也霸道的不会让自己参与。
明天就是举国瞩目的婚礼大典,杨家和靳家的官场、商场、老友们,他们由于路途遥远,少数已经在今晚到达,做为主人的杨父和靳父他们是要负责安排住处的,靳成锐怕累着他们,便让他们在家休息,他来安排。
而杨父和靳父想着让他多认识些人,这些都是在各自领域叱咤风云的人物,现在让他经手,以后有什么事也好说话。
靳成锐没有亲自去,他安排了几个人在负责现场,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他。
在他好不容易把事情搞定,又接到一通电话。
“嗨靳,你猜猜我在哪里?”
靳成锐听到这个声音,靠在沙发上,揉着睛明穴。“乔,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得来,既然要给礼钱,怎么能不来吃饭?我可不想做冤大头。”
“我想白宫的管家不会让你饿着。”
“这不一样。对了,小可爱呢?”
“她在睡觉。”
华盛顿·乔坏笑的讲:“你真性福。不过能不能接下我?我似乎没地方可以去了。”
靳成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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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已经算是差不多搬出来和长官一起住了,但她结婚出嫁的时候要从娘家出,这是习俗,所以她早上还要回军区大院。
昨晚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么多的杨光,算是睡了个好觉,她早早的起来想给长官做早餐,结果发现自己还是要比他晚。
外面的天还没怎么亮,杨光搓搓脸打开一点阳台上的门,看到远处海岸线后面有着微弱的亮光,想是太阳用不了多久就会从那里升起。
“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被海风一吹,完全清醒过来的杨光穿好衣服出去,在走廊就喊:“长官你做好早餐了吗?要是没有我们回家吃……吧。”看到沙上的男人,杨光惊讶的张大嘴。
乔愉快的向她打招呼。“早上好小可爱。”
“我一直都很好。乔你怎么过来了?”杨光有些不敢相信。从美国飞到中国,算算时间,他应该是收到请帖就启的程。“打个电话就行了,这样跑来跑去多浪费时间。”
“我说你跟靳怎么都一样,那么不懂情趣。”
“我们情商低,所以乔你完全可以不计较这么多。”
“那可不行,靳向我要了礼钱,所以我一定要到。”
“你一总统,这点礼钱还要穷你了?”杨光白了他眼,坐到对面陪他这位尊贵的客人聊天。
乔的俊脸上写满懊恼。“我以前也觉得当总统很牛逼,可是我发现当了总统后更憋屈,什么都要限制,连三餐都是。”
“噢,那是营养餐,你的御用厨师专门为你搭配的,以防你工作压力太大,不堪重负。”
“好吧,如果他准许我吃辣椒,我会没那么难以忍受。”
杨光耸肩,表示我也没有办法,同时有些意外。
还以为他会说:我宁愿回海豹队啃压缩饼干也不愿呆在白宫。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未免太没志气了,所以由此可见,他能当好这个总统,只是现在他还有些任性。
“你们要聊到什么时候?”靳成锐端着早餐出来,对乔不客气的讲:“既然来了,迎婚车就由你带头。”
乔站起来,左手放在腹部,右手转一圈放在胸前。“乐意效劳。”
杨光被他逗乐,想来了也好,不仅多了个司机,还多了个贵宾级保镖。
他们三人吃了早餐,靳成锐和乔把杨光送回军区大院就走了。
而军区大院里的化妆师早已在等候,杨光跟父母道了早安,就和两个化妆师上楼。
这两个化妆师一个叫琳达,一个叫贝司,琳达是负责面妆,贝司是负责头发造型,两人都是小有名气的造型师,浸淫此道以久,不是一般人能请得动的。
杨母看着她们三个上去,心里百感交集,捂着胸口坐到沙发上叹气。
“别难过,女儿总是要出嫁的。”杨烈顺着她背,看着院子里的视线也是一片惆怅。十八年来都是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今天就要成为别人的夫人,住进另一个家里,怎么可能不难过。
杨烈平时对他们都很严格,总是以一副严肃的面孔对他们,可是在别人面前说起自己的孩子时,他总是无比骄傲,即使杨光以前纨绔了些,他都没有停止过夸赞。他很庆幸,这种溺爱没有让她闯下大祸,并且变得超出他期望的好。
现在她变得不输她的两位大哥,她能够独挡一面,也知道去照顾别人,甚至军医的使命感让她成为一名普通人,她做着以前从没做过的事,如此完美,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女儿,那个从小要强什么都听她的女儿,那个无理取闹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女儿。
杨母抹眼泪,靠在他身上哭诉起来。“我才刚刚把她养大,她就要嫁人了,为什么不等几年。”
“成锐等到了最后一天,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杨烈眼里也有了湿意。“这是他们两个的缘分,你别总是怪成锐,她去当兵的事我知道,也阻止过,但是我们的女儿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担心啊,那是我的孩子,他们一个两个三个的全部在一线,你叫我怎么放心!”
“总得有人去做那些事,而他们也刚好适合那个岗位。爱华,孩子们有孩子们的路要走,我们帮不了一辈子,他们会没事的。”
杨母不再说话,拿纸擦干眼泪就往房走。她现在这样不好让女儿看见。
杨烈由她去,走出房门看到春风得意走来的靳藤,想给他一拳。“还笑,这都几点了。”
靳藤心情不错,他笑眯眯的看着老伙计,愉快的讲:“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这不是起来了吗?”说着对院里的车扬了扬下巴。“上车吧,我们去看看那些老战友。”
杨烈瞪了眼靳藤,气呼呼上车。
他这样像极了生气时的杨光。
靳藤笑得更开心,他早就习惯被他瞪了。
在他们两个老家伙上车,兵哥倒车准备出去时,一辆军车横冲直撞的冲进来,堪堪停在两位将军车前五公分的地方。
靳藤和杨烈一人一边下车,大呵。“赵传奇你小子是不是想关禁闭啊!”
这两个长辈,一个好心情变差了,一个坏心情的更糟了,当然不会就这么放过赵传奇。
赵传奇也是火急火燎赶回来的,脾气也冲,顿时三人就扛了起来。
对比楼下快要和两位老将军吵起来的赵传奇,楼上的杨光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什么都不用管,由琳达和贝司折腾她的脸和头发。
琳达很瘦很高,她绑着高高的马尾,化着淡妆,看起来像个女强人。她坐在桌上,一手端着粉底一手给她擦,那范儿像在拍广告似的霸气。
而贝司有些微胖,像个好相处的朋友,脸上常常出现甜甜的笑容。她给杨光弄发型时,总是能寻找到话题,尽管她们之前从来没见过,也能跟她聊得很来。
可杨光一说话,琳达就不好上妆,因此琳达一直板着脸。
杨光看到琳达的表情,笑着讲:“不着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婚礼要晚上六点才举行,距离那个时候还有十个小时。十个小时对杨光来说,能干的事太多了。
琳达不这么认为。“我们还是要快点弄好,因为婚礼总是会存在一些意外,夫人也不希望自己这唯一的一次婚礼出现不完美的地方吧?”
好像也是。杨光瞅着镜子里的自己,正了正身,闭着嘴巴配合的不再动,让琳达能很好的工作。
贝司也参加过婚礼,她深刻知道那场面有多混乱,因此她也不再说话,认真的做起了发型。
可就在她们三个都认真投入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咚咚跑上来,像是十万火急。
杨光和琳达、贝司齐齐反头,看到门口突然闯进的人。
看到来人,贝司唰的挡杨光面前,大吼。“不准抢新娘!我造型还只弄到一半,你要抢晚点再来抢!”
琳达则是抱着手臂,在一边看。
对她们的一惊一静,杨光只是有些惊讶。“传奇,你跑这么急做什么?”看到发小,杨光微微松了口气。
他们在一起十六年,是他陪自己渡过了一个丰富的童年,现在她要出嫁了,最想收到的就是他的祝福。
赵传奇撑着门急促喘气,气血上涌。
他刚才顶撞了靳藤两句,毫不意外收到他两个粟子,感到疼他才清醒过来,马上给两位长辈陪了罪才被放过。
听着身后汽车远离的声音,赵传奇看着那扇再熟悉不过的门,鼓足勇气往里面跑,一口气跑到他进出过无数次的房间,他看到里面化了半面妆的发小,她有些意外,可能她以为自己不会来。
赵传奇深吸了口气,站直身拉了拉作训服,下颔微扬,冷静、倨傲的看着贝司和琳达,强势又客气的讲:“请你们出去一下,我有些事要跟新娘说。”
贝司看看琳达又看杨光。
杨光从没有看过这么严肃的赵传奇,现在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比以前稳重多了。她向贝司和琳达点头,示意她们先出去。
人家新娘子都同意了,贝司只得放下做到一半的造型和琳达出去。
离开房间的贝司靠在墙壁上,望着关上的门好奇的问:“琳达,你说这个男人和新娘是什么关系?”她们两个虽然性格不和,不过却是经常搭档的,彼此间非常熟。
琳达马尾一甩,踩着高跟鞋往外走。“这是他们的事,不过靳大少做为我们的客主,我想我们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他。”
“嗯嗯,琳达你快跟他联系,我先去下洗手间。”贝司跑了,因为她实在不敢跟那个靳大少说话,总让她觉得很压抑。
琳达无所谓,拿出手机直接了当的告诉他。
房间里,看到他关上门的杨光挑眉,上下打量风尘仆仆的发小。“老远都闻到味儿了,传奇,你是多久没洗澡了?”
要说赵传奇回来,那还真是坎坷,他在途中加了两次油,抛了一次锚,他自己把车修好后又连夜赶路,直到先前才回到军区大院。
听到她的话,本来想走近她的赵传奇停在原地,微蹙起眉。“光光,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在你说之前,你能不能先听我说?”杨光决定把事情都告诉他。赵传奇也有赵传奇的高傲,她不会被他的真情告白而改变主意,因此她宁愿他从来没说过,让他一直活在他的骄傲里。
赵传奇害怕她先拒绝,可他握了握拳还是点头。“你说。”
而对赵传奇的回来,和靳藤一起出去的杨烈略有担心。“老靳,你说这传奇匆匆忙忙回来,看他衣服都没换,该不会是来抢亲的吧?”
“抢亲?给他十个胆都不敢这么做。”靳藤很自信。赵传奇那孩子别看以前玩的很疯,在他们这些长辈面前还是老老实实的,就像刚才他也是很快就认错了。
杨烈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个可不一定,他去猎人学校回来后变了许多,而且以前我们都说杨光是他媳妇,这一下被你儿子抢了去,他那能心甘。”
“哼,不心甘也得心甘,敢抢我老靳家的媳妇,我看他是活腻了!”
“行了行了,少拿年青时那套,我给小赵打个电话。”杨烈拿出手机准备给赵卫打电话时,一个熟悉的号码跳了出来,他接起来就讲:“杨健,快回去保护你妹妹!”
杨家二少杨健听到父亲的话,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让驾驶员飞快点,在后院下了机就直奔前院。
杨健今年24岁,比杨擎只小一岁,少校军衔,和他大哥一样出色,就是性格有点怪,他心里对这个唯一的妹妹是宠爱有加,可他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两回事,导致跟杨光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当然这是前世,这世懂得多的杨光已经知道二哥的傲娇了。
杨健跑到前院就准备上楼回家,在看到院子里那颗大梅树的花骨朵时,讶异的多看了眼。“看来这桩婚事连老天都认同了。”
“小健,你回来了啊。”靳母从家里出来,看到院子里的大男孩欢喜的讲:“有你在,光光她会更高兴的。”
希望吧,他可不认为是这样。“嗯。伯母,我先回去看看,回头再聊。”
“小健你等等,把这个给你妹妹拿去。”靳母把手里两个礼盒给他。
杨健没问是什么,向她点头后抱着礼盒回去。
他走进敞开的门,看到一站一坐的两个美女,抬头张望没看到家人便问她们。“我妹妹呢?”
贝司指指楼上。“一个同样穿军装的男人在跟她聊天。”
杨健是由于任务完成后还有点后续,他要去上面跟几位长官开会讨论,会议结束后他就直接回来了,所以还是穿着蓝色的空军常服。
他没理两个盯着他瞧的女人,得到回答便上楼。
贝司看他修长不羁的背影,对琳达说:“琳达,好帅啊,为什么这些纨绔子弟一个个都那么帅呢?害得人家突然就春心萌动了。”
“他们可不纨绔。不过不管怎么样,从他懒的多看我们一眼来讲,他对我们是一点意思没有。”
楼上赵传奇听完她的话后沉默。
杨光望着他,希望他能释然,在他有限的青春里去干些无限疯狂肆意的事,去大胆的寻求一段真挚的爱情,或是无束缚的去大干一场,他应该没有任何顾虑和牵绊,因为他本该如此骄傲,也有骄傲的资本。
赵传奇许久才干涩的开口。“原来我从一开始就输了。”
听到的不是拒绝,而是比拒绝更残酷的事。他望着这个女孩,想起两年前突然变得积极向上的发小,一时五味杂陈,心慌意乱。
他对她说的话难以置信,可她说的非常详细,详细到他看到她眼里的痛苦和暗恋的那种晦涩,他想起两年前,那个在考场上醒来的女孩,看到她眼里对这个世界的迷茫,看到她变得异常冷静,还有不顾性命救了他的这份勇气和沉着,他以为这些只是她长大开始变得成熟的原因,从没想过原来会是这样。
“传奇,如果没有我,那个葬礼就不会举行,长官是为了救我而牺牲的。”杨光低落的讲:“当我向上级求得援助,坐在长官及战友们的遗体前,我以为长官是因为我的身份或是我的职业,而选择保全我,可当我在葬礼上看到那份遗书,才知道那是他所想要的一个拥抱。我非常庆幸能有这次重生的机会,毫无疑问,这生除了他我不会再爱上谁,没有谁比长官更重要,即使他日后可能不再爱我。”
赵传奇心里酸涩难当,看到她难过,他更加难过。他无法释怀,可他又不能改变,压抑着喉咙里的咆哮,他深吸口气,望着她一如当初那般纯澈明亮的眸子讲:“你可以不爱我,但你不能阻止我爱你,我赵传奇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放弃,包括人也一样。”
“传奇……”
“光光,我不会祝福你,即使我说祝福也不是衷心的,我做不到。”赵传奇匆忙打断她的话,执着又带着深深的宠溺。“所以你不用担心他日后是否会厌倦你,因为我会一直爱着你,不管如何,你在这条道路上都永远不会孤独。”
杨光强撑的坚强在这一刻瓦解,说不出是幸福还是悲伤。她何其有幸,能得到如此的眷顾。
“别哭了,妆都花掉了。”赵传奇没有慌乱,抽出桌上的纸巾帮她擦眼泪,他开始变得更加成熟,像个真正的大男孩,能正视事情,并且解决它。
“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杨健上楼没有给他们任何预兆的直接开门,正好看到赵传奇给妹妹擦眼泪的一幕。
杨光看到门口的杨健,唰的睁大眼。“二哥!”
杨健视线扫了眼他们两个,抱着盒子走进去,勾住赵传奇的脖子咬牙又友好的讲:“传奇,虽然我们以前都说光光是你媳妇,但这不代表你就可以乱来知道么?”
“我没乱来。”赵传奇回的从容,情绪克制的很好,像他只是来找发小聊天。“健哥我们出去吧,别阻了光光上妆,今天可是她……大婚的日子。”
“行啊,我们出去好好聊聊。”杨健比赵传奇要高些,轻松勾住他脖子就没松开,出了门才对里面的杨光讲:“那个盒子是靳伯母让我拿来的,你自己看看。”
杨光望向桌上熟悉的礼盒,知道里面是什么,她没有去看,深吸口气坐到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女孩,思绪万千。
“夫人,我们能继续了吗?”贝司和琳达站在门口,试探的问她。
“你们进来吧。”杨光收回神,看着琳达。“很抱歉,你可能又要重新化了。”
琳达无所畏的讲:“没事,这种意外经常有。”
军区大院一切都按步就班的在进行,而和乔在忙着婚礼事宜的靳成锐,他接到琳达的电话并未如她们想像中的着急,嗯了声表示知道就挂掉了电话。
赵传奇会回来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他想他们之间一定有些话要说开,所以他没有做什么,他相信女孩能处理好这件事。
“靳,有什么事吗?”乔走过来关心的问。
“没有。”
“嗯那就好。”乔打量着忙碌的婚礼布置人员,有些不放心。“这里的保全系统是比较完善,但是也脆弱的不堪一击,靳,这楼顶最好来两个狙击手,楼下叫警察来维持下秩序,不然会乱成一团。”
靳成锐扫了他眼,平静的讲:“你以为我是国家总统,谁都想来袭击我?”
“哎,话不能这么说,说得好像国家总统就会天天被盯上似的。”
“那你带过来的五个人,难道不是海豹队的?”靳成锐剑眉微蹙,看着站在不远的史蒂夫和杰森。“叫他们收敛点,我不想在今天看到枪。”
“好的,没问题,新郎官说的话在今天高于一切。”
靳成锐没理会他的怪声怪气,看了下时间就联系伴娘和伴郎,然后让伴娘早点过去。
这次婚礼的伴娘,正开着车在前往军区大院的路上,她接到靳成锐的电话后脚底油门一踩,性能极好的车就唰的超过无数辆车,成为高速上的一道漂亮风景线。
而与此同时,伴郎也就位了。
“大少,十年不联系,一联系就是这么大的事,是嫌我心脏太好是吗?”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男士,在婚礼布置人员的忙碌环境中,优雅、气势恢宏的走进来。
一米八七的身高,空阔的背,倒三角的黄金比例身材,被那套没有牌子的高级西装包裹着,而他冷峻的面容带着傲然的疏离,像是个站在金字塔的人,然而他确实是站在金字塔的人。世界五百强的商业巨子,身家数十亿,从小便拥有与生俱来的光环和贵气。
靳成锐看到他,仍是面无表情,淡漠似不在意的讲:“你可以选择不来。”
“你说只有我这一个伴郎,怎么好意思不来。”庄秦说着看向靳成锐旁边的乔,微微颔首。“没想到靳大少还有这么尊贵的朋友。”
乔脸上的随意收敛了些,跟他握手并讲:“庄董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是来参加靳的婚礼,没有尊贵之分。”庄氏企业的环创集团,在美洲市场是数一数二的大企业,乔做为总统,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他们两人都认识对方,但这是第一次见面。
靳成锐提醒他们两个。“你们要热络可以另外再找时间,现在我们得来商量婚礼事宜。”
在新娘和新郎都准备得差不多时,宾客们也开始陆续的到了。
酒店的服务员在负责接待他们,提示他们入场的方向。
同时帝都的新闻报道,也在如火如茶的进行。
靳成锐是军部备受宠爱的年青准将,今天又刚好是他28岁的生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他将和杨家的大小姐结婚,真可以说是双喜临门,并且前来参加他婚礼的人,随便抓个就可以拿出份不错的新闻稿,那些媒体记者哪能不蜂拥而上?
这些记者不仅有娱乐记者、新闻记者,还有军事记者,可以说明天的头条已经毋庸置疑,靳成锐和杨光的这场盛世婚礼将会如风一样,铺天盖地的传播开。
当然,这些见诸报端的报道,都会有相关人员过行严格审核,才不会让他们乱说。
在庄秦就位后,杨光的新娘也到军区大院了。
现在距离婚礼还有四个小时。
穿着时尚的女人,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一头垂直长发,戴着夸张的墨镜。她向守门大爷打了声招呼,就拿着个礼盒轻车熟路的走去杨光的家。
杨光这个时候也以上妆完毕,被烫得曲卷的头发蓬松的盘起,在一个钻石皇冠的点缀下,变得愈加的耀眼非凡。
她在琳达和贝司的帮助下穿上礼服,有些冷的她把裸露的手臂塞进小小的披肩里。
穿好的杨光想:这衣服美则美,就是有点冷。不过为了婚礼,一切都是可以承受的。
在楼上忙碌的时候,杨健和赵传奇在楼下大厅聊天,当说到军营的生活时,看到门外进来的美人,两人都抽了抽眉毛。
赵传奇黑着脸讲:“姐,你就不怕摔着吗?”
赵传说用中指把墨镜滑下一些,居高临下的低视他们,然后不屑的哼了声,身高一七五的她踩着高跟鞋咯哒咯哒的上楼。
赵传奇和杨健:……
他们两个都不矮,相反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可是把中国平均人的身高都拉高了,可是这个赵家的大女儿赵传说,踩着双十二公分的高跟鞋,硬是和他们差不多高,这让他们这些男人相当不爽,尤其是几年前还没现在这么高的男孩们,那可是有心里阴影的。
赵传说不仅漂亮还高,现在她从事模特行业,是国内的一线模特,因此造就了现在的传说。
她走到房门外啪啪敲门,不懂什么叫温柔的喊。“光光,你快给我开门!”
听到这个声音的杨光:!
啊,传说不会要来打她吧?以前她保护自己时,都霸气的说这是我弟媳,你们吃撑了谁敢欺负她老娘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看她脸色剧变,琳达收拾好化妆品和彩妆就去开门。
杨光大惊,刚想说不要开,门就被琳达打开了,她看到门外和赵传奇他们差不多高的赵传说,脸色唰的好转,笑容满面的讲:“姐,你怎么回来了?”
“你结婚我能不回来么。”赵传说迈着修长的腿,一步抵杨光两步的走到房中便把礼盒扔桌上,看了眼琳达就坐到化妆镜前的椅子上,跷着二朗腿跟女王似的。“琳达开始吧,记得今天我只是伴娘。”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你今天不是主角。”琳达重新打开化妆盒,替她上妆。
贝司也开始帮她弄头发。
杨光见她们都认识,想琳达和贝司不会就是传说叫过来的吧?
在她游神时,赵传说看着镜子里的杨光笑了下。“你放心,我不会打你。”
“姐,你对我真好!”
赵传说忽然咬牙切齿的讲:“我一定不会让靳成锐把你从这里带走!”
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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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太阳渐渐西斜,现在是下午四点,距离婚礼还有两个小时。
由于两家人住得太近,接婚车是从酒店出发的,那长长的婚车队伍,可是赚足路人的眼球。
在外围拍照的记者,一次比一次惊讶,看着车前贴着喜字和鲜花的车,想谁要是新娘,肯定幸福死。
在新郎去接新娘的时候,宾客们已经到了大半,他们预祝新郎成功接到新娘后就投入交谈中。
这次婚宴,大部份是纯粹来喝喜酒的,但是还有小部分人是来增加人脉的。这里的都不是些简单人物,多交个朋友总是好的。
“你刚才说什么?”听到厅前接待人的话,萧川脸上保持笑容,话却犀利了不少。“我想请问为什么不可以进去?”来参加婚礼却被拒之门外,萧川从没有被人这样侮辱过。
盛装打扮的夏玲更是。她余光看到不断闪烁的摄像机和咔嚓声,有些无地自容的抱紧了萧川的手臂,同时眼里迸射出浓浓的憎意。
厅前的接待是战狼的副官。周斌今天穿着得体的深蓝色西装,成熟的面容在面对他的怒气时,仍是保持很好的礼貌。“这位先生,我没有说你不可以进去,而是你的女伴不可以。”
对他的沉稳和张驰有度的话,萧川稍稍消了些火,但这不代表他就会罢休。“没有女伴,是要让新娘陪我跳舞吗?”
“我想如果会这样的话,新郎他会取消跳舞的环节。”周斌看过夏玲的资料,同时也看过萧川的。一个大公司的少爷,家里有点钱,但是不足为惧,不过周斌也不会乱来,他可不想给长官添麻烦。
“哼,如果我一定要带女伴呢?”
在他们扛起来时,杨父和靳父刚好带着几位老战友入场,看到后面滞延的宾客,问周斌这是怎么回事。
知道情况后,杨烈看着夏玲笑呵呵的讲:“这是老夏家的闺女,你一定是弄错了。夏玲是吧?感谢你来参加小女的婚礼,她以前可常跟我提起你。”
有了杨老爷子的话,夏玲就像得到金牌似的,憋了眼周斌便扬起笑脸。“原来杨小姐还记得我,只教过她十几天的书,还以为她早就忘了。”
杨烈慈祥的点头,示意她先进去。
萧川在走过杨烈和靳藤时,朝他们点头示意了下。
一脸随和笑的杨烈,在他们进去后,看向周斌。
周斌微微颔首,对耳麦那边的人说了句。
夏玲高调的进入婚礼现场,下一刻靳成锐就知道了,他没做什么反应,只想着等下女孩看到她会不会在意。
现在他正坐婚车前往军区大院,还有十公钟左右就能看到那个为他盛装打扮的女孩,然后和她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光想想他都觉得这是件美妙的事件。
坐在他旁边的庄秦望着外边,有些疑惑。“我很好奇,你怎么会选我做伴郎?”说着他转过头,看到一脸略带憧憬的靳成锐,更加意外。“看起来你似乎很期待这场婚礼。”
“这是我的婚礼。”靳成锐斜了他眼。
冷傲给人高人一等的庄秦笑了下,像是在嘲笑。“我以为像你这种家伙,只会孤老终身。”
“很抱歉,你的愿意实现不了。”
“如你所讲,可我却一点不难过。”
“你的祝福我收到了。”
庄秦挑眉。“你还是这么自以为事,我可没有说这样愚蠢的话。”
靳成锐不置可否。
前头开着辆奥迪车的乔,无聊的讲:“靳,你确定是这么走的吗?”乔只去过军区大院一次,现在换条路便是按着导航开的。
“如果你错了,我一定会提醒你。”
“噢好的,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这里没有人比你更急切想见到新娘子。”
在车队浩浩荡荡的开向军区大院时,军区大院里的人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赵传奇和杨健看着赵传说把所有的门都关上,隐隐有些担忧。
“希望他们别把我家拆了。”杨健靠在沙发上,望着墙壁上的时钟。
现在距离结婚典礼还有九十分钟。
杨光坐在床上,瞅着拿桌子、椅子挡住门,和坐在椅上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赵传说,为长官感到担忧。
等下她应该怎么出去呢?
杨光分析当下局势。赵传说是混模特界的,琳达和贝司跟她关系非浅,她们这两个造型师为了以后的饭碗着想,肯定是站在她那边的,意思就是赵传说这个传说一般的女人,还有两个帮手。
长官虽然也很厉害,但现在是赵传说守他攻。
看来等下长官来的时候,她要像嫦娥一样,奋力的、拼命的逃出月宫!
听到汽车的声音,赵传奇没有和杨健出去。他现在还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可他必须留在这里参加完这个婚礼,因为杨光想让他留下来,即使没有祝福。
车队停在外面,靳成锐和庄秦两人一人一边的同时下车,其它婚车的人留在车里等。
这次来接人的婚车不多,正好十八辆。靳成锐的坐骑是由李诚开,另外头车是奥迪,最后量是凯迪拉克,中间辆是迈巴赫,其它都是崭新的军用吉普。这支婚车看起来阵容强大、霸气十足。
这是场盛世浩大的军婚,海、陆、空三军将军前来参宴,政客几乎到齐,连总统阁下都发来祝福函,这无疑是中方近十年来最大、最豪华、最引人瞩目的婚礼,它代表的不仅是这对新人,还有灾难后的喜讯。
靳成锐站在大院前,一身熨烫似崭新的军装,贴服的包裹着他矫健的身躯,在余阳的折射下,军装上的金属徽章发出浅黄的光芒。
代表军人荣誉的帽徽、扛起960万平方公里的两个大校肩章(注:准将是个提名,他所配带的还是大校衔。)、胸前代表陆军的金属标志,这身军装就像是为他定制般,将靳成锐的凌厉、刚毅、庄严、沉稳体现的更加淋漓尽致。
乔望着他仿佛能扛起一切的挺直脊梁,开门下车,走到他身边主动请缨。“听说你们接人的时候要用抢的?我去帮你们。”
靳成锐点头,昂首阔步走进熟悉的大院,向院里出来看他们、祝福他们的老人和邻居微微颔首,就迈着有力的步伐迅速上楼。
他有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女孩,这心情就像刚入伍时渴望摸真枪实弹一样强烈。
不过似乎有些出乎他意料,他进行的不怎么顺利。
“靳大少,你带这两个虾兵蟹将就想把我妹妹娶走,你是瞧不起人还是太自大了?”杨健站在大门口拦住他们,眼神不屑的打量他们,口气猖狂。
刚刚发完红包的乔和庄秦:……
很好,他还从来没被人这么说过!乔猛的冲过去抱住他腰就往旁边推,一点不顾身上的高级西装和身份,死死抱住他就大喊:“快进去!”
在杨健和乔扭打起来时,秦成锐没有会停顿,他大步走进屋里正要上楼,但在看到赵传奇后停了下来。
赵传奇看了眼被乔迅猛一招压制住的杨健,扫了眼庄氏的现任董事长,望着一身戎装的靳成锐,誓言的讲:“靳成锐,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不会放弃,如果你什么时候对她不好了,我会随时带她离开这里。”他说到做到,条约对他来说只是几个字。
靳成锐犀利的看着他,冷沉的讲:“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说完便大步上楼。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赵传说立即招呼琳达和贝司抵住门。
杨光抱住长裙下床,想长官你可以粗鲁点不用温柔。
而门外,靳成锐望着像贵公子的庄秦,陈述的讲:“你是伴郎,该轮到你上场了。”
“你让我撞门?”庄秦扬眉。“我觉得这件事你来做更适合些。”
“别跟我说你没打过人。”
庄秦看到他胸前属于新郎的礼花,伸手握住门柄往里推。他试了几次,告诉他结果。“反锁了。”
“我来我来!”在靳成锐开口前,把杨健解决掉的乔飞速冲上来,抱住手臂就狠狠朝门撞去。
乔之前是海豹六队的长官,身手可是拔尖的好,这破门而入他们知道非常多的门道和方法,所以这道家用门,被他撞两下就撞开了。
里面桌子椅子哗哗一响,他跟入室抢劫似的冲进便扔红包,大喊发钱啦。
琳达和贝司被他粗鲁的推倒,看到他们已经进来了便不管那么多,直接捡起红包来。
赵传说鄙视她们两个,大张手臂想喊你们谁敢上前一步就弄死他时,看到进来的庄秦时唰的往外跑。
庄秦挡住她路,两招擒拿术将她按墙上,动作不输专业特警。
赵传说在接到请帖时明确表示要当伴娘,不然他们别想好好结婚。靳成锐同意了,但为能顺利接到女孩,他联系了久未联系的同学庄秦,庄秦是赵传说的老板,平时他们两的关系就是狼和兔子,这正是靳成锐为什么找庄秦做伴郎的主要原因。
看到反差性的一幕,本来提着裙子还想往外冲的杨光傻眼了,然后看到站在自己面前长官,才唰的放下捞在手里的裙罢,有些慌张的望着他。
长官今天好帅!
靳成锐在赵传说被她的克星制服后,看到里面的杨光顿了下,接着直接抱起她就走。
当抱着为自己穿上婚纱的女孩,靳成锐想他不仅是拥抱着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孩,还抱着一束阳光,从此以后这束能够给予他希望与光亮的阳光便属于他。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如小猫似的揣揣不安,她在证明她医术时的坚决,她在谢尔盖·亚当那里时大胆说要亲吻他的勇敢……
他记得所有的时刻,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可又无比的庆幸,在这一天他看到她穿着自己挑选的婚纱,一脸惊喜、期待又同样揣揣不安的看着自己,像是她一直都在等待这一刻。
他没有让她久等,掩饰什么的抱起变得相当安顺的女孩下楼。
乔看到抱起新娘就走的靳,匆匆追上去把垂在地上的长裙拉起来,刚想讲靳你太着急了,他还没有看清新娘子呢,可在看到他眼里浮现百年难得一见的湿意后,怔在原地。
乔无以言表,心绪烦乱,站在楼上看着下去的那对新人,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幸福。
“阁下,婚礼还没有结束,你得继续在前面开车。”庄秦押着蔫了下来的赵传说,叫呆怔在走廊的尊贵客人。
乔惊醒,和他们匆匆下楼回到第一辆车子,稳当的在前在带路。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他可不希望把它搞咂了,不然靳一定会让他游回美国。
杨光抱住长官的脖子,在出去的时候母亲出来送她。
看到母亲,杨光总算可以稀里哗啦的哭出来了。
好一阵的叮嘱和不舍,在母女都掉了不少眼泪后,靳成锐把杨光放车里,也把杨母请上车。
杨父在照顾那些老战友,所以在这里的时候只有杨母及一大帮邻居来送杨光,不过最后杨母还是要去婚礼现场的,只是不能坐靳成锐的这辆车,因为琳达要为她补妆。
杨光抽抽搭搭好会儿终于停止,想到最重要时刻还没有来,便擦干眼泪让琳达动手。
她不能给杨家和靳家丢脸,更不能出什么叉子。
迎婚车开出一段路后停了下来。
杨光看向长官。
靳成锐问前面的乔是怎么回事。
乔看着一群学生稀稀拉拉的过马路,说了句没事,等他们过去就又起程。
杨光在琳达给自己补完妆后,在等绿灯的时候对她说:“琳达,你能去后面陪陪我母亲吗?她现在一定很伤心。”
这借口有点牵强,因为琳达不是个会陪老人家聊天的小棉袄,但她还是答应了。他们这对新人要独处,她还能在这里当电灯泡不成。
靳成锐等琳达出去,看向眼珠乱转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的杨光,镇定的讲:“这里都有路控,我已经跟交通局勾通过,他们会注意这一带的情况。”
靳成锐不想在婚礼上看到枪,可动用的关系及人员可不少,谁想在这么大的场合上翻出点花浪,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前面带头的乔,他发誓他从没有开过这么专注的车,虽然他知道两国民情可能不一样,却还是担心会有人出来捣乱,所以他格外的小心,并且把这当成是一次任务。
可他防火防暴,却没防住大中国的人流。
现在是五点整,距离良辰吉时还有六十分钟,而这个时候也正是朝九晚五人士的下班时间,顿时路上人多车多,各种塞车。
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乔急得想骂娘。“靳,你们这里的交通真该整顿整顿。”
“人口多,以为像你们那里,十几公里看不到人烟?”靳成锐习惯了,没有着急,因为多算的时间,一定能让他们在六点钟之前去到酒店。
乔没法反驳,瞪着前面的长龙,想要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几分钟后,车队开始慢慢挪动,然后又停下来。
这下前面好像出了什么事,许多人下车往前看。
乔也跟着下车,跑到前面拨开人群,看到他们都在围着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的司机已经急得下了车,他拿着手机急切的喊:“是120吗?你们快派辆救护车来王府大道,这里有个孕妇要生了!对!快一点!”
车里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在尖叫,那声音十分具有穿透力。
乔看着也帮不上忙,干脆往回走把这事告诉他们。“可能需要多等会儿,不过反正都过不去。”
这里离酒店已经没有多远了,甚至再过去一点都能看到酒店大楼,如果到五点半还通不了路,他们可以下车走路过去。
杨光伸头看外面拥挤的车流,频繁看时间。
他们停下来有五分钟了,那个孕妇的痛呼声远远传来,而紧急通道也被堵着,救护车即使到了也进不来。
靳成锐看她坐立不安,勾住她下巴将她脑袋转过来。
杨光一扭头看到刻意打扮越加帅气的长官,小心脏砰砰的跳起来。
对视她纯澈眼睛的靳成锐,有些宠溺的讲:“想去就去吧。”
“可是……”结婚见血不吉利。
“这是我们重要的一天,却是别人平常的一天,而这一天对那个妇人和孩子同样重要。”
“嗯!”杨光重重点头,拿出早准备好的小包,把婚纱脱掉换上白色连衣裙。换完后,她对不动声色挑眉的长官讲:“意外总是无处不在,不管是人为还是碰巧,有所准备总是好的。”说完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对她的谨慎,靳成锐想这是个好习惯,但是太累。他想让她在基地外的生活过得无忧无虑,和以前杨家小姐一样,可是似乎总不能如愿。他也打开车门,跟在她后面。
杨光七拐八拐绕过车子跑到人群外大喊:“请让一证,我是医生,请让一让!”
听到她的喊叫,围观的群众迅速让出路,还七手八脚的跟她说明情况。
杨光一个劲的往里冲,看到大开的车门里痛不欲生的孕妇,和她身下淌出的羊水。
杨光摸了摸她肚子急切讲:“你们谁帮我把她抬出来?孩子的头到了宫门口,等不及去医院了!”
“快快,大家快把车子往旁边移一点!”
“我车上有宝贝盖的毛毯,我去拿过来!”
“太阳快要落山,我们快点把孕妇抬出来!”
在这个艰难的时刻,陌生的路人都十分友爱,他们相互帮助相互奉献,在这一点上,中方的情操要比某些国家要好很多。
除了一些车主,迎亲队伍的司机也都下来帮忙,因为他们不仅是男人,还都是军人。
孕女很快被转移到宽敞的车外,杨光接过一位车主好心提供的外套盖在孕女下身,便对她讲:“女士,我有六年的医生经验,现在迫不得已我要在这里为你接生,请你相信我。”
已疼得满头大汗,叫得撕心裂肺的孕妇,紧握住她手喘息的点头。
得到她的同意,杨光用瓶装水洗了手,让她屈膝分开腿,告诉她如何用力。
路人看她镇定的讲述要点,一边急得要死,有些人看到后面的婚车,在想谁家结婚这么倒霉,碰到这事。
杨光什么都没想,心无杂念,在看到孩子的头着冠时提醒孕妇。“每次子宫收缩时候你用力十次,不要乱,相信我,眼睛看着天上的云,深吸口气闭在喉咙里,慢慢的用力往下压。”
孕妇听到她冷静镇定的话后,按照她的步骤做,在每次宫缩前深吸气。
这是位年青的妈妈,她敢于去尝试,也容易接受事物,又可能是肚子里的孩子让她不得不如此。
总之在她的配合下,进行的还算顺利。
杨光看到小孩的头部出来,立即用手轻轻托住他脑袋,同时鼓励妇人,让她把小孩自然的分娩出来。
杨光没有剪断脐带,小心的检查孩子,用衣服把他鼻中的黏液擦干净,保证他呼吸畅通,便用路人提供的干净毛毯把小孩包住,放在他妈妈的腹部上。
而躺在妈妈身上的小家伙动了一下,接着哇的响亮哭起来。
他哭了,旁边的人却笑了,连同他的母亲。
看到脸红红的皱成一团的小家伙,杨光长吁口气坐到地上。
这是她接生的第一个小孩,如果放在以前她可能不敢这么做,因为会有顾虑,怕失败要背负一条生命的罪责,而刚才她只想着如何能让孕妇顺利生下孩子。
在这时,前面的道路终于疏通,救护车开了进来,把妇人和孩子迅速的抬上车。
众人在救护车远去,才想起感谢那个医生,可他们转头就没看到人,只见那阵容庞大豪华的婚车从左侧的通道开过。
但是人没看到,这不防碍他们的谈论。
“那个医生好像很小啊,这么小就有这么份胆识,绝对是个人物。”
“你们有没有看到她的妆容?她的发型和那皇冠有点像是新娘耶。”
“不可能吧,新娘子哪会来见血,多不吉利。”
“这个不好说,他们是医生,救起人来可不管初一还是十五。”
“行了行都走吧,别堵住马路……”
靳成锐在大家都看着妇人和孩子时,把懵掉的杨光带走,坐进车里让乔继续前进,就接过李诚递来的毛巾把她手上的血擦干,同时让琳达做好准备,进行今天的第三次补妆。
杨光手上和裙子上都沾了血,他们在临近的宾馆里做了清洗。
而现在,距离婚礼只有二十五分钟。
贝司把微有些凌乱的发型重新打理好,就帮她把婚纱重新穿上。
当杨光洗了手穿好婚纱,琳达的妆还没有补完,只能上车再接着补。
再次重新起启的婚车,这次加快了速度,绕过错综复杂的马路,朝前面不远的酒店开去。
当婚车停到酒店大门的最后一刻,琳达也做完最后一道工序,把口红收起来就讲:“你们可以下车了。”
伴娘和伴郎已经在车外等着他们,附近围观的市民伸长脖子想看新娘子长什么样,记者更是蜂拥而上,快门声咔嚓咔嚓的响个不停。
李诚在收到首长的示意后,下车替他们开门。
靳成锐看向女孩,向他伸出手。
看着眼前宽厚、有力、修长的大手,杨光似听不见其它的声音,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唯有眼前的长官是真实的。她有些紧张的握了握拳,抬头看到他深邃仿佛能把人吸进去的黑色眼睛,没再犹豫,把手放到他的手里。
在保镖挡住凑上前的记者、在伴郎伴娘的等待、在市民的期待下,靳成锐紧握着杨光的手下车。
站在酒店前,穿着军常服的韩冬看到他们,向后转身,对呈两列背对背站着的厉剑他们有力嘶吼:“向后转!向中看齐!”
厉剑、徐骅、刘猛虎、陈航、高博和晨曦唰的转过身,他们左手握着军刺,目光如炬的望着对面的战友,一脸的庄严肃穆,那气势,那军姿,瞬间成了一道漂亮的风景线。
随着韩冬的一句:“军刀拱门!”六人唰的同一时间拔出军刀。
杨光只听到“锵”的一声,那清亮的出鞘声,真是非常的好听。
看到熟悉的战友,看到在灯光下折射出光芒的军刀拱门,杨光笑起来,和长官一起走上阶梯,微低头在鲜花飞落下穿过拱门。
杨光挽着长官的手,看着军刀拱门前方的父亲,这一刻她没有哭泣,她在想:以后不管是什么路,她都会同长官走下去,而长官也会是一样,所以父亲你不用担心我,脱离你们的羽翼,我一样能翱翔。
韩冬在他们过去后低吼:
“收剑!”
“向后转!”
“解散!”
进到酒店大门,靳成锐暂时把杨光交给了杨父,他和伴郎走了另一边。
杨光扭头望着他们走远,抱住父亲傻笑的讲:“爸爸,妈妈也到了哟。”
在杨光他们一大家子上电梯时,靳成锐和庄秦还有乔已到了宴会现场。
现在距离婚礼正式开始,还有五分钟。
虽然有点匆忙,但好在一切都在掌握中。
萧川看到匆匆走进来的靳成锐,对旁边的夏玲讲:“玲,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
“好。”夏玲今天的行头可不低,黑色的晚礼服,配上闪亮的钻石,可以说是明艳动人,给萧川赚足了面子。
萧川虚应着别人的赞美,和她走到边上的沙发,坐下来就独自喝着香槟,脸上商业的笑也淡了许多。
“川,你是累了吗?”看他似乎精神不太好,夏玲关心的问。
萧川摇头。“我没事,可能只是有点饿。”
“我帮你去拿点甜品。”现在他可是自己的金主,当然得伺候好了。夏玲说完就走向长桌,拿着一个小纸碟开始选吃的。
在她拿第二块的时候,婚礼便开始了,主持人开始在台上说话,同时也响起了结婚曲。
夏玲抬头,看到围满人的舞台上,走上一个穿着婚纱的耀眼女孩。
看着她背影,和舞台中间的靳成锐,夏玲愤怒的捏断了塑料小勺,勺子上的蛋糕沾了她一手。看到手上的蛋糕她更气愤,走向垃圾桶就把手里的东西发泄似的扔进去。
可是这样做并没什么用,只会让别人看笑话罢了。她强装镇定,在转身时看到旁边花瓶里的东西时顿住了。
这个大花瓶子只有半米高,里面插着含苞待放的梅枝,有几朵盛开的花朵还散发出阵阵清香。
萧川见她注意到花瓶,在服务生那里换掉空掉的酒杯,重新端起酒杯走进人群。
杨光一进来就注意到这里大多的花全部被梅花取代,可还未等她来得及走近,就被父亲带到了舞台前,在看到司仪在说大段祝词和上面的长官时,才想到:啊,原来这才是开始。
看到走向新郎的新娘,底下的人纷纷赞美,不断有人向杨家和靳家二老说恭喜,连杨健也收到相熟朋友的祝福。
“他们为什么就不能等他们下来亲自对他们说?”杨健一只手肘撑在桌上,望着台上的妹妹走向另个男人,心里微微有些涩意。他“照顾”了十几年的妹妹,就这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这种感觉真他妈太不爽了。
赵传奇同样心情低落,喝着闷酒讲:“健哥,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客套话而已。”
“谁要跟他们客套了,好像来庆祝我妹妹离家出走了一样。”
“她是出嫁。”赵传奇无奈。不过他知道杨健就是这性格,不然以前杨光也不会跟他不对头。
杨光在父亲不舍的叮咛下,捧着鲜花上台,她一步步走近前面这个将要共渡一生的男人,直到站到他面前,看着他刚毅的俊容,在司仪说交换戒指,她才敢确认这是真的。
从开始到现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而她甚至是在写请帖的时候才知道具体时间。戒指、婚纱都是他替自己选好,场地及伴娘都是他在安排,这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她一直在想,这可能是她做的一个梦,只是梦镜有点长,过于真实。
看到台上相互交换戒指的新人,夏玲眼里暴发出强烈的憎恶。如果不是因为她,和靳成锐结婚的就会是她,而如果有靳家的帮助,她们夏家就不会垮台,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夏玲双目赤红,她拿起花瓶里的手枪瞄准那个女人,在她还没扣上板机,就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夺去。
她被两个穿着西装的士兵带走,陆龙拿着枪扫视宴会中的人,看一个人往这边看后,把枪扔给陆朔。“去好好查下。”
“是!”
陆朔把枪装进密封袋里,然后很自然的揣进大衣的口袋里。
这次的婚礼不只是海、陆、空三军,同时还有血刺特种部队的。他们一起执行过漠河任务,彼此之间都有了较深的情谊,所以杨光提议给他们送张请帖,他们能不能来另外再说,只是没想到血刺不仅来了,还是来的指挥官及他们牛逼的机械师。
而下面发生的事,影响不到台上的人。
靳成锐拉起她迟钝不敢伸出来的手,轻轻的把戒指戴进她无名指上,握着她的手低声讲:“杨光,如果你为我戴上它,我便送你一份礼物。”
杨光看到手指上泛着漂亮光泽的戒指,抬头看他,接着什么没说的迅速拿起盘里的戒指就套他手指上,似怕他溜掉般。不用礼物,我会主动将你套牢。
“现在请新郎亲吻新娘。”司仪一句话让下面的人为之起哄,连那些长辈都跟着笑起来。
杨烈眼含泪花,他低头眨着眼睛,掩饰性的把眼泪擦掉。
靳腾松了口气,感叹。“生女儿好,可是要看着她出嫁,看着她离开家,真是让人心里空荡荡的,啧,不是滋味。”
“滚你的面包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告诉你,要是哪天我女儿回来告状了,我一定一枪嘣了靳成锐这个小兔崽子!”
在杨烈的狠话中,宾客们欢呼起来,年青的还大喊着吻久点吻久点。
靳成锐亲了她下,在她耳边了句话,三个字的。
杨光听得面红耳赤,可能还有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有关。
“礼成!”司仪宣布这对新人结为妇夫,然后在新郎的示意下,对他们讲:“时间有点晚了,请大家开始就坐用餐,享受美食。”
靳成锐抱着杨光下舞台,走向杨家和靳家亲人的那桌,还没坐热椅子便去轮桌敬酒。
在敬到一半时,一个人跑来,在靳成锐耳边说了几句。
靳成锐脸色突变,看向一脸笑容的女孩。
杨光感到什么,看他神情有些担心的问:“长官,发生了什么事?”
靳成锐罢手让那人走,搂住她肩膀。“没事,怎么会有事,杨光,敬完酒后我让人送你早点回去,你可以抓紧时间睡一觉。”
杨光:?
杨光不明白长官什么意思,不过她确实累了,自吃过早餐后她就没过吃饭,中午因为没胃口加上化妆,她只吃了一点面,还好她没上台之前吃了点东西,不然这轮酒敬下来,她非得失态不可。
敬完长辈那一代的,接下来便是富商和那些个大少。
杨光转到下一桌看到只有萧川一个人,微微有些奇怪。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夏玲。
对夏玲来参加婚礼杨光没有太大意外,之前长官将她列入黑名单,但是这个女人她总会想办法进来,比如她当萧川的女伴,他们就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将两家人的关系搞僵。
“这个萧川是什么人?”杨光走向他们时,低声问旁边的长官。
“萧家以前跟靳家交情不错,是父亲要宴请的人,不过是他爸爸。”
杨光明白的点头。萧川是替他父亲来参加婚礼的,想必须那位萧父已经打算让他继承一切了吧,才会让他来这里增加一些人脉。
萧川看到他们,异常热情的拿起酒杯率先讲:“靳大少,恭喜恭喜,娶到这么漂亮的新娘子,你可要好好护着。”
听到他开了头,顿时这一桌的人都跟着调侃起来。
他们这一桌坐的都是年青子弟,说起话来没有什么顾忌的。
靳成锐下颔微扬,视线扫了他们圈,配合的讲:“会的,一定让你们都看不着。”
“哈哈,难得看到靳大少愿意搭理我们,哥们,今晚我们要不要和新郎官不醉不归啊?”萧川笑着问其他人。
这些富家子弟自然是应合的,一个个热情高涨的跟着参合,但他们都没有人敢去拉靳成锐。
杨光想原来长官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也是这么有威信和高冷的。
靳成锐不是虚与委蛇的人,直接拒绝,在他们尴尬的笑容中扬长而去。
杨光眼角往后扫,看他们一脸吃到鱼刺的样,抿嘴笑起来。
“靳大少,你不能就这么走了。”萧川拿着酒追上来,傲然讥诮的举起酒杯。“这是替我哥哥敬你们的,祝福你们百年好合。”
他哥哥?杨光挑起眉来。
靳成锐看着他挑衅的笑,剑眉微皱。
看到他想起来,萧川不避讳的讲:“很可惜他死掉已经五年了,不然他一定会想来参加你的婚礼。”
“这杯酒我喝了。”靳成锐一口把杯里的酒喝掉,示意了下空掉的酒杯就带杨光去下桌。
萧川的哥哥叫萧雄,以前和靳成锐一起去的美国,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来,以前这两家人的关系有多好,只是去到美国后,由于两人的成绩差距大,在靳成锐选入海豹队时,他还在学校读书,后来进了游骑兵,在一次联合作战中牺牲了。
这事说起来跟靳成锐没多大关系,关系在于萧雄是和靳成锐一起去的美国,而那次战役靳成锐也其中,萧家的长辈虽然嘴上不怪,心里还是有些想法。
萧川这次在婚宴上放置枪械,不是想要杀谁,只是想让这场婚礼不那么完美罢了,当然,即使夏玲枪法好真杀了谁,那也不关他的事。
杨光好奇长官和他哥哥的事,不过这些私事她觉得应该让他主动告诉自己,她问的多了好像挺招人厌的。
两人花了不少的时间敬完酒,靳成锐没有让她回桌上,给她拿了点吃的就讲:“我叫个人送你回去。”
有了六七醉意的杨光,懵懵的点头。她能喝一点酒,可是刚才喝得太多了。
靳成锐搂扶着她,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正在他打算叫杨健陪她时,门口传来一阵轰动。
在无数人的惊讶、感叹、议论声中,杨擎穿着作战服走进来。
他鞋子上沾着泥,肩上的作战服被什么利物划破,幸好没见到血,手上戴着战术手套,头上戴着头盔,耳塞被拔出耳朵垂在肩上。
杨光看到他浑身一震,刚才那点蒙胧的醉意全消了,她望着像超级战士向她走的大哥,嘴巴笑得咧到耳后去了。
杨擎看了眼靳成锐,对杨光讲:“大哥来晚了。”
“不晚不晚,我们还在这里。”扑过去拉住大哥的手,杨光想带他去父母那里。
杨擎没动,视线一扫,看着不远的服务生。
服务生有些慌乱和激动,走到他面前刚想问他有什么需要,就见他拿走了一杯酒。
杨擎向靳成锐举杯示意,然后一口干掉便讲:“祝福你们,我还有事先走了。”
靳成锐颔首,把拉着他不愿意放手的杨光拉过来。
杨擎把酒杯放到服务生手里,转身走了。
杨光望着他的背影,虽然很不舍,但也知道大哥能来喝杯喜酒就不错了,而且在任务期间喝酒还要背处分的。
杨擎是刚从国外回来,直升机就停在这楼大厦的天台上,虽然他从降落到起飞没有超过三分钟,却是极大的违法了部队规定,况且他们执行的又是保密任务,要是走漏了风,这个后果足可以结束他的军旅生涯。
不过他想着,如果这个婚礼他不去下的话,他一定会有遗憾,要处分要怎么的,回去基地再说。
杨健看到大哥,走过来想跟他说两句的,结果还没开口他便又走了,暗想他们三兄妹要见一面,咋跟见总统似的那么困难。
“杨健,能帮个忙吗?”
“当然,妹夫。”
靳成锐:……
杨光:……
哈哈,看长官黑沉的脸色,杨光在心里憋笑,觉得肠子都快要笑抽了。
靳成锐平静的讲:“送一下杨光。”
杨健看了眼脸蛋红扑扑的妹妹,想怪不得他要找自己送,现在她这幅样子简直就是让人犯罪。他没犹豫答应,和新娘子率先离席。
靳成锐等他们走了才回座位,还未座下便被长辈们追问杨光了哪去。毫无疑问,如果杨光跟着他回来,一时半会肯定走不了。
在新郎官应付宾客时,和杨健下楼的杨光看到韩冬他们,惊讶讲:“你们怎么不上去吃东西?”
韩冬站起来,替她打开车门。“我们刚才已经吃过了,杨光上车,我们送你回去。”
“我有二哥送,你们都上去吧。”
韩冬看向杨健。
杨健把她塞进车里。“我喝过酒,不能开车。”
那好像是得有个开车的。杨光点头,脑袋有点混乱,在出了市区才知道后面还跟了辆车。
在婚礼上发现枪械,虽然及时制止,还是谨慎小心一点好。
杨健看着闭着眼睛昏昏欲睡的女孩,感觉很奇怪。明明靳家跟杨家没隔多远,明明都在帝都,以前他们也很少见面,都呆在各自的部队里,可是现在她一嫁人,就感觉她不是自己妹妹了一样。
不对,不管如何她都是自己的亲妹,只是多了个疼她的男人,把她从他和大哥的世界拉出去,由另个男人保管了。
“你们在下面等着。”到了海边别墅,杨健抱起睡过去的女孩进去,找到主卧室。
把女孩放到床上,杨健把房里的暖气开了,又把被子给她盖上才有空打量这个房间。
似乎还不错。看到落地窗,他打开一点,看到外边平静的大海,想至少这个妹夫不会让她受苦。
妹夫?嗯,这个称呼真是极好!
杨健呆了几分钟,在房里温度升高后把暖气调低,然后关上门离开。
累了一天,又喝了点小酒,杨光睡得很好,就是在后半夜的时候感觉有点热和渴,因此迷糊中感到一股温凉的东西流进嘴里,她有点贪婪的吸吮着。
靳成锐喂她喝了几口水,在她仰起头不断索取后,把杯子放到床头,扣着她后脑勺重重吻了下去。
突然感觉被什么压住的杨光,有些不适的扭动,想挣脱压制朝床的另边爬。
她脸蛋白里透红,被水滋润过的唇像孩童一样鲜嫩红润,没有小披肩而裸露出的肌肤因酒多酚的原因,像渡了层粉色的蜜般,散发着无法比似的诱惑。
靳成锐握住她的手,被体内不断升高的猛烈热潮席卷,让他呼吸变得急促,快要无法掌控他的大脑所发出的各项指令。
杨光是被他吻得快要窒息,才从溺死的边缘挣扎起来。醒来后看到是长官的她顿了顿,便更加热烈的反击回去。
紧贴着的唇相互碰撞里,探进彼此口里的舌尖,仿佛两头争夺领土的成年狼,不顾一切宣泄着自己的体力,残暴而狂乱地撷取着对方蜜津。
在这场逐角中,靳成锐最终取得绝对的胜利,他压制住她纤细却充满暴发力的双手,蹂躏着她无法反抗的唇舌。
似波涛汹涌海浪般的吻,将杨光的氧气吸取殆尽,让她几近窒息。
这是一个令人疯狂的吻,杨光感到意识逐渐抽离自己,可长官的下一个动作让她唰的睁大了双眼。
靳成锐与之前反差极大的亲了亲她红艳的唇,手穿过她背部将婚纱的拉链拉了下来。
刚才纵容自己的杨光,这一下不禁有些后怕,同是她又有些期待。在她难以决定和也决定不了的情况下,她索性闭上眼睛,将理性和思想全交由长官。
(以下省略一千字)
次日杨光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已经高过落地窗,半合的窗帘外边,蓝色的大海一层编织着一层浪花。
想要起来的杨光刚撑起身,顿时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叫嚣着疼痛,让她不得不趴回去,瞅着墙壁上的钟愤愤的想:凶手呢?!
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和手上的戒指,杨光发现身上还是光溜溜的,便动作温柔坐起来,把床尾的睡衣勾过来。
现在房间里很整齐,被子很平坦,如果不是她身上的吻痕,看起来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噢不对,被子弄脏了。
下床的杨光看到那殷红干枯的血迹,老脸一红,把床单拉出来又困难的把被单拆出来,便抱着它们去洗手间,把它们一股脑的全塞洗衣机里。
“我以为你要睡到中午。”上楼的靳成锐看到从洗手间出来的女孩有些意外。
杨光详装淡漠,镇定的从他身边走下去,爷们似的讲:“没那么严重。”
“啊!——”
在她的惊呼声中,靳成锐一把抱起她往上走。“既然如此,再继续如何?”
杨光脸色一下白了,刚才的镇定全无,挥拳踢腿的想挣脱出来。
反抗一阵见没效,她愤愤的放起狠话来。“靳成锐你放我下来,你再敢来一次试试!”
“不然如何?”
“我咬你!”
看到离卧室越来越近,杨光真的害怕起来,指控的讲:“我现在浑身都疼,你就像头野兽,你看我身上都被你弄青了,长官,你放过我好不好。”哭啊哭啊,再来继续做,她觉得她会死在床上。
见她把袖子拉起来,露出布满吻痕的手臂,还有因为挣扎而微微敞开的睡衣底下的风景,靳成锐下腹一紧,真想把她按回床上再做几次。
当然,只是想想。如果真这么做,她似乎也不能怎么样?
靳成锐在她装可怜求饶的时候,越过床,打开玻璃门,把她放到阳台里的摇椅上。“我们今天在这里用餐。”
杨光:……
“你先等会儿,我去拿早餐。”靳成锐说完就进走房里。
面对大海的杨光面孔扭曲,然后站起来走到边上,瞅着下面涌动的海水。哼,她决定不理长官了,她要冷战?!
“过来吃饭。”
有力的、威严的、充满男性魅力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像一道电流嗖的下从背后窜到头顶。
杨光抿着嘴高冷的转身,坐到摇椅上,拿起碗小米粥就吃起来。饿着是自己的,吃的是他做的,为什么不吃?
看她小脸崩得紧紧的,靳成锐哼了声。
杨光拿眼角看他。哼什么哼,就知道欺负她,现在他们是平等的,不是长官和大兵。
“你还受委屈了?说说吧,如实交代,是不是你拿我户口本去登记结婚的?”
杨光:!
东窗事发了!
杨光眼珠一转,伸脖子把粥吞下去便咧嘴傻笑。“长官,今天的粥真好喝。”
“杨少尉,回答我上面的问题。”
“这个嘛……”杨光慌乱不已,放下碗,低着头,数手指。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长官!杨光欲哭无泪,想现在抱大腿不知道还有没有用啊。“那个,好像是我干的,呵呵……”
“呵呵,很好笑吗?”靳成锐挑眉,冲她勾勾手指。
杨光立马扑过去,如果她是豆豆,肯定还会摇下尾巴。
靳成锐把她抱怀里,头抵在她肩膀上,望着远处似无尽头的大海。“说吧,准许你解释。”
似乎没有感到他的肃杀之气,杨光没刚才那么害怕,可是后背还是挺得直直的。她想了想,把罪过都推到夏玲头上。
“长官,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多着急,动用了所有关系才把婚令压后,那时就怕你被人抢跑了。”既然是解释,就要把自己说得可怜,把对像捧得高高的,反正事实也没差多少。
“你觉得长官是那种人?上面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那个时候你就像个冷漠的国家机器,除了部队像是什么都不在乎。”
那个时候他确实不在乎,在知道上面要他与夏玲结婚的消息,都没太在意。靳成锐没反驳,听她抱怨,心情不尽越加明朗起来。
说到夏玲,杨光有点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因为她想偷偷与长官你结婚,生米煮成熟饭,我才不会在成人礼上,还要耍手段和你登记结婚。”
“说么说来,你是很早就爱上我了?”
“废话,这还用问,结婚可不是儿戏。”杨光肯定的说完,才发现自己被他忽悠了,便闭着嘴巴不再说话。
靳成锐听到她坚决的回答,忍俊不禁的掰过她脑袋,吻住她柔软的唇。
她嘴里还有小米粥的香味和丝丝的甜意,靳成锐轻轻的吸吮着,没有着急。
扭头的杨光有些不舒服,可又被诱惑的不想结束这个吻,有种饮鸩止渴的刺激感。
渐渐的这个吻有些不可收拾。
一个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一个是初尝*的少女。
这吻着吻着,双方都变得饥渴起来。
靳成锐手伸进她睡衣里,在她耳边粗重低沉的讲:“在这里如何?”
杨光眼睛瞥到后面的大海,反应不禁更强烈了。
这次不仅是在阳台,后面还重新转移到了床上。
杨光觉得这有些疯狂,却抗拒不了。
最后实在是她体力欠佳,肚子饿得叫起来,才有气无力的讲:“长官,我要吃饭。”
“冰箱里没食材了,出去吃。”
“不去。”
“那就继续。”
杨光直接一脚踹他身上,愤怒的吼:“都天黑了,你快去给我弄晚餐!”
靳成锐穿好衣服,又帮她找了件。“乖,快点换上,我们去外面吃。”
杨光:……
**
在过了几天休闲安稳日子后,杨光他们收到一个快递,里面是把手枪,及手枪来源。
这把手枪是陆龙给他们寄回来的,他让陆朔查清楚后,过了段时间才寄给他们,原因是他们新婚燕尔,让他们暂时不被这些事打扰,不得不说陆中将到底是过来人。
“萧川?”看到信后面的名字,杨光疑惑的皱起眉。“长官,这个萧川好像对你充满敌意。”
“跟他哥哥有关。”靳成锐把事情告诉她,没有太在意。“萧川勾不成威胁,他只是想制造混乱罢了。”
“但现在我想我们得去找他。”这把手枪跟伊格娜恩依诺村里暴徒使用的枪械是同一个来源,枪柄上都有HAs的标志。
靳成锐把枪装进纸袋里,扔给她。“拿着,我去开车。”
“是!”
杨光把袋子夹腋下,出去时照了下镜子,看到没哪里有问题才走。
开车来到萧氏企业的大楼下,靳成锐停好车和女孩一起进去。
今天靳成锐穿的是件黑色的大衣,杨光是件灰色的,装扮有点英伦风,而气势却有点像美国FBI那般气势磅礴、威风凛凛。
他们两个一走进玻璃大门,就引起前台小姐及保安的注意。
而靳成锐和杨光两人面无表情的从他们面前走过,进入电梯。
杨光刚才没有注意到别人的变化,她板着脸是在想事情。
进入电梯后,杨光看着上升的数字问靳成锐。“长官,我觉得他不会这么轻易告诉我们。”
“先初步交涉了再说。”
“嗯。”也只能这样,总要对目标有所了解,他们才好展开下一步。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萧氏的楼层,杨光走到前台,对前台小姐讲:“我们找你们萧总。”
前台小姐看到他们惊讶了下,然后礼貌的问:“请问你们有预约吗?”
“你告诉他,就说靳大少和靳夫人有事找他。”
这口气像是警察查案似的,靳成锐撇了她眼,对她的那句自称很满意。
确认他们的身份,前台小姐给总经办打电话,问BOSS是否见他们。
“是,好的萧总。”前台小姐挂掉电话,伸手往左边示意。“两位里边请。”
杨光跟着她走,没多久便到一扇贴着总经办三字的门前。“萧总就在里面,两位请进。”
走进前台小姐打开的门,杨光看到坐在老板椅上的萧川。
“两们位真是稀客,今天怎么想到来我这巴掌大的小公司了?”萧川没起身相迎,也没有请他们坐,像是那些欠人薪水就是不给的黑心老板,只是这个老板有点帅。
靳成锐径直进去,坐到红木椅上开门见山的讲:“萧总,我们来找你了解点事。”
他用的是肯定词,好像知道他这里一定有答案,现在不过是来要而已。
萧川望着他,然后扫了眼杨光,好奇的问:“靳大少想了解点什么?据我所知你从不参合商业上的事,我们之间怕是没什么好聊的吧?”
“我们来聊聊这个。”杨光把纸袋扔他桌上,跟他明说。“我想萧总应该认识这个。”
萧川从纸袋里倒出枪,没什么激烈反应,只是多了分防备。
“萧总,你让夏玲成为你的替罪羔羊,以为杨家和靳家会不知道?我们可以不计较你这次的事,前提是你告诉我们这把枪哪里来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萧川的冷静有些出呼杨光的意料,看他像是还有后路的样子,自信的讲:“父辈的交情只是父辈的,更何况你还企图破坏他们女儿和儿子的婚礼,你觉得久未联系的这点交情,有多少份量?”
杨光在来的时候都调查好了,包括萧氏的一切情况,他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想即使父辈们不为难你们萧家,你们萧家想要在亚太市场持续发展似乎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杨光肯定及明了的告诉他。“你可以选择不说,看着萧氏在你手中一点点衰败,反正到那个时候萧老爷子也看不到了。”
萧川听她运筹帷幄的说出这番话,眼睛一沉,余光看向旁边的枪。
他讨厌被威胁,尤其是被女人威胁,她像个一无所知的孩子,仗着厚实的背景在他头上指手画脚。但是如果他那么做了,不仅是自己,连整个萧氏都将会不存在。
手握成拳,萧川重新正视他们,不甘下风冷傲的讲:“我告诉你们,我有什么好处?”
杨光耸肩。“我们不是来跟你交易的。”
“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不是吗?”萧川望着靳成锐。“靳大少,你说是不是?”
靳成锐平静的讲:“我们不想浪费时间,萧总如果不想说,我们会把枪以及夏玲交给萧老爷,我想到时他会给我们一个想要的答复。”
萧川也倏的变得凌厉。对视一阵后,他从抽屉里拿出张纸,狠狠的写下一串数字,再用力的把它推出去。“这是那个人的电话,其它的我不知道!”
看到他配合,杨光终于露出个笑,拿起纸看了眼电话号码,就对他讲:“谢谢萧总,这把枪你留着玩吧。噢忘记告诉你了,这枪没有子弹。”
靳成锐看了眼愤怒的萧川,跟她出去时转身告诉他。“萧川,你哥哥是英雄,他在临死前让我替他带句话给你。”
萧川一下变得慌乱,防备的望着他。
“他希望你也是英雄,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孩。”
留下房里年青的总裁,靳成锐和杨光扬长而去。
在坐到车里的时候,杨光好奇的问:“长官,萧雄真这么说过?”
靳成锐斜了她眼,严肃的讲:“没有。”
杨光:……
“把上面的号码发给中情局,我们要马上知道结果。”
“是。”
针对漠河事件,现在中情局专对阿尔法军火商成立了专门的分析小组。它们在收到杨光传去的电话号码后,立即锁定该号码,在短短几个小时内知道了他的大概信息。
看到信息时,杨光他们正有海边别墅享受着晚餐。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内容接着吃饭,直到饭后才说。“长官,这个人是我们的通辑犯,叫王成,据上面说是个冷血杀手。”
“有多冷?”
“不知道。”杨光没反应过来这是长官的调侃,说完便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不过要装就要装到底,她决定无视这个问题,继续往下讲。“现在他还在帝都的酒店里。”
“名字。”
“皇冠大酒店。”
这么快就有了这样切确的地址,不得不说中情局也是蛮拼的。
不过拼的也不只有他们。
杨光把手枪别在腰后,再次坐上车后抱怨的讲:“长官,为什么我们婚假还要做这些事?”他们还没有去渡蜜月!
“碰到了就顺手解决。”靳成锐面色沉静,对这事没有在意。蜜月,以后有空再补。
杨光嘟囔。“这又不是拔萝卜,随随便便就能搞定的。”
靳成锐安慰似的揉了下她头,给她找点事干。
杨光按照命令,向中情局的人提了几个要求。
在她拿到大楼的透视图时,靳成锐也把车停在了皇冠大酒店的楼下。
杨光拿出一张假身份证到前台,熟练的讲:“刚才订的套房。”
“王小姐你好,这是三十五楼的房卡,你请拿好从左边的电梯上去。”前台小姐很快核对好信息,把房卡和证件一并给她。
杨光道了谢,和大爷似的长官上去。
站在敞亮的电梯里,杨光瞧着前面镜子里的两人,皱起了眉来。“长官,我怎么觉得,我是你的跟班?”
“难道不是吗?”
杨光:……
好像没错。
她想了下,发现问题所在,瞅着他侧脸掐媚的叫了句:“老公……”
靳成锐露出不常见的笑,伸手把她楼进怀里,在到了后和她一起出去。“以后就这么叫。”
“想得美。”杨光高傲的一扬头,挣脱出他怀抱,就走进她订好的房间。
靳成锐关上门朝窗户走,对杨光讲:“外面没有路,出口除了门就是通风口。”
“我想他们那些杀手肯定喜欢走不寻常路。”杨光望着排风口发表个人意见。
“高调的住这种五星级酒店,我想他不是对自己实力太过自信,就是非常懂得享受的人。”
“我宁愿选择后者。”
靳成锐把消音器装到手枪上,听到她过于天真的话,想她在军营呆了这么久,执行过无数次任务,怎么还这么天真?
咔搭一声,靳成锐利落的装上弹夹,平静的讲:“我想他两者都是。”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破门而入?我们可没带爆破板。”
“有个最简单的方法。”靳成锐向她伸手。
杨光疑惑的把手给他。
靳成锐搂住她肩膀就出房,走到对面的房间,敲门。
敲门?
杨光惊愕。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谁?”
在杨光忐忑的等待中,一个充满戒备的声音传出来。
靳成锐向她挑了下眉。
杨光气势大减,急躁的讲:“先生,我SSS牌手机忘记带充电器了,请问你可以借我吗?”说完杨光暗想,人家明明就是老虎,为什么非要她装猫?
听到是个女人,王成迟疑了下,迅速把摊在地上的纸全塞进密码箱里,随意扣上后拿起床头的充电器出去,在开门前他还谨慎的从猫眼里看了眼。
杨光对着猫眼的可视范围,露出烦恼的样子。
看起来是个女大学生。王成戒备消了些,打开门刚想把充电器给她便被一股大力冲得往后倒。
他迅速反应过来,掏出腰后的枪连开几枪。
杨光踢翻桌子滚到沙发后面,躲过他的子弹。
王成见自己精准的枪法一发也没中,匆匆忙忙拿起秘密箱就要走时感到有人走了进来。他抬手就给了对方一枪,还想再扣第二下时握枪的手传来咔的一声响,紧接着传来一阵剧痛。
靳成锐握住他的手,右腿飞踢将他打折后放开他的手时,再一拳狠击他脸上。
他这两下的速度太快,杨光只觉眼前一花,没一秒钟的时间王成就倒在地上。回忆刚才的瞬间,杨光如果用句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只觉一阵清风迎面来,敌人不知何时已趴下。
见长官霸气两下制服“冷血杀手”,杨光拿枪对着他走出沙发。
王成被靳成锐迎面一拳打得耳鸣目旋,鼻子更是唰的流下两道红色。他倒在地上等好一点后挣扎的坐起来,在他们走过来时拔出腿上的枪一通扫射,趁着他们躲避的空间迅速往外跑。
杨光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快跑到楼梯口了。
靳成锐将她高抬的枪压下,转身进入房内。“抓捕他不在我们的业务范围内。”
“但是抓到他才能问出东西来。”杨光跟着进去。
“有时候问出来的不一定是真的。”靳成锐捡起地上的密码箱给她,又扫了圈房间。“走吧,保安很快就会上来。”
在杨光拿着秘密箱出去的时候,便已经听到安全通道里密集的脚步声了。
她大步跑到电梯前按了下去键,在电梯来了后看步伐稳健从容走来的长官,想冲出去把他拉进来。
终于,在杨光急得要跳脚时,靳成锐走进电梯,她用力按上关门鍵,在金属门缓缓闭合时,刚好看到冲进来的保安。
电梯门完全合并往下降,杨光松口气。
对比她的狼狈,靳成锐像是在散步,他镇定从容的走到车边,打开门坐进去,一系列动作像是去买了个菜。
杨光坐到副驾驶,在长官发动车后打开秘密箱,看到被匆忙塞在里面的A4纸,好奇的拿起来看。
“长官,你觉得这个有用?”上面是一份明单,还有行程安排。
“逃命都要带着的东西,一定不会是废纸。”靳成锐驱车回海边别墅,扫了眼她手里的资料。“查查这个叫地狱天使的是什么。”
“这你都看到了?”杨光翻动纸张,看到只有豆子那么大的字,惊讶的问:“长官,你视力多少?”字还算大,可是在她手里,又是在车上,难免晃来晃去,而他又是坐在主驾驶位。
“最小那排字是多少?”
杨光:……
看来以后作弊要小心点了。
回到住处,杨光把密码箱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发现暗格里还藏着枪。
杨光拿起枪,看到枪柄下的标志,就试着瞄准了下。“长官,那个王成还真有两下子,左手枪法也不错。”之前他那一通乱扫,可不真是乱扫,不然也不会让他跑掉。
“他是中俄两方的通辑犯,没点本事怎么会现在还让他逍遥法外?”
“所以他身上肯定有非常有价值的线索。”杨光聚精会神的整理起文件,粗略看了遍将它们分类好,就把几张纸给他。“长官,我们一人负则一部分,谁先看完就谁先去睡觉。”
靳成锐坐在沙发上,接过坐在地上的女孩手里的文件,置疑的问:“你确定?”
嗯?听到这话,杨光抬头看他。听他这话好像很自信。想了想,她又抽了两张给他。
靳成锐挑眉,接过那两张便低头看起来,不再说话。
杨光见他开始了,自己也认真的看起来。
大厅里一时非常安静,只有纸张摩挲的声音。
半个小时,靳成锐动了下手,把资料放沙发上就讲:“你慢慢看,我先去睡觉。”
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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