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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急了?口不择言?不,本宫倒觉得恰恰相反,正应了那句‘酒后吐真言’。明郁,别再跟本宫狡辩了,本宫现在只想听真相。”夭华一把用力拂开明郁的手,脸上早已没有一丝温度。
明郁被夭华这么毫不留情地拂开,整个人止不住倒退了一步。
夭华的双眼还紧盯着不放,即便是在眼下这么昏暗的月光下,依旧凌厉得逼人。
明郁顿时也不由握紧了手,在夭华的目光下再再三的犹豫后,终有些松口,“你真的想知道?”
“本宫的话,本宫已经不想再重复。”
“那好,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但你听了后绝对不要生气。九年前,我确实不是恰好前去木屋,而是特意赶去的。”
夭华不打断,面无表情地紧绷着脸,等着明郁继续说下去。
寒风阵阵,还不停地席卷在人身上,并吹得一望无际的好像幽深的黑潭一样的海平面波光粼粼。明郁说着说着,不但面不改色,甚至还不闪不避地正对上夭华的眼,“那日,我在一处岸边的码头,远远地意外看到纭帧带着刚出生的孩子匆匆忙忙出海,但身边举止亲密的那个女人却并不是你。后来,打探了一番后才好不容易知道他这么急出海是去哪,接着心中立即担心起你的安危,于是才会急忙赶去木屋看看。”
“刚到木屋的时候,就一眼看到你一个人一动不动地倒在暴雨中,奄奄一息。”
“我承认,我确实从一早就已经有些喜欢你了,但那丝喜欢一直都很好地掩藏在心底深处,从未表露过。看着你与他两个人始终那么恩爱幸福,又已经是夫妻,我心中当时真的是真心祝福你们的。但那一刻,是他对不起你在先,不但丢下了你,还让你一个人自生自灭,于是私心里想取而代之。所以在名剑山庄的那两年中,我始终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更没有告诉你他的去向。这么做,一来是想保护你,不想你知道他从始至终其实都只是在利用你,从而不想你再受伤。二来则是不想你知道了他的去向后再去找他,不想你们两个人之间再又任何恩怨纠缠。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慢慢在心里淡忘了他,我则渐渐取代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华儿,你相信我,我虽然有私心,但也绝对是因为不想看着你再一次受伤。”
“乌云始终不肯说的原因,是不想你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从而保护住那个女人,不让她受任何伤害,尤其是提防你会伤害那个女人。”
“华儿,我刚才真的是气急了,才会什么都不顾,一下子说出那样的话来……”
“华儿,你再信我一次,我现在真的什么都告诉你了,同时也请你原谅我一次,我真的是因为太爱太爱你了。”一连串的话,从头到尾滴水不漏,天衣无缝,就连乌云为什么死也不肯说的原因都说进去了。话落,明郁忍不住再上前一步,双手再度扣上夭华的肩膀,想要让夭华近距离正看他,再给他一次机会。
夭华再推开明郁的手,这次换成自己倒退了一步。这些话全都是真的?这就是乌云不肯说的原因?他一直都在保护一个女人?还怕她会伤害了那个女人?不,她不信!
明郁顿时看着自己又一次被推开的手,还有夭华脸上的面色,在手一寸寸手回来的过程中接着再道:“这也是乌云刚才之所以会那么急着阻止我说出来的原因,因为他七年前已经意外知道我看到过那个女人。还有,他七年前突然到来,并囚禁了我的真正原因,也是因为此,而不是为了你。”
“如若不然,他为什么不在一回来的时候就对付我?你可不要忘了,魔宫的祭司是在八年前突然转变的,现在又已经证实这其中的转变是因为彻头彻尾换成了另一个人。这也就是说,他其实八年前就已经回来了,真正离去的时间只有一年而已。如果这么做真的是为了你的话,为何要在魔宫呆了足足一年,直到一年之后才动手?所以,华儿,你真的不要以为他心中还在乎你,他所做的这一切真的完全不是为了你。”
“另外,我虽然只看到过那个女人一眼,可是从乌云对她的神色、举止以及亲昵程度中,都不难看出乌云心里到底有多在乎她。最值得一提的是,那个女人的身体看上去相当的弱,或许这就是他要与你在一起,让你为他生个孩子,但又在你刚生下孩子的时候就带走了孩子,丢下你的原因。”
“什么带孩子去雪山医治,也都是假话。就算真的要医治,在他心中也是他和那个女人的事,他根本就是把你所生的孩子当成了他和那个女人生的了,不然为什么不带你一起去?要这么瞒着你与骗着你?”
“华儿,我到现在为止真的不知道他在一年后突然回来,换了个身份潜伏魔宫中究竟意欲何为,也不知道他几个月前突然带着孩子回来又到底想做什么,但这一切的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再清楚不过了。”
“华儿,我几乎可以完全肯定,他对你从没有真心过,你不要再被他骗了……”
“好了,别再说了!”一直听到这的东泽,终忍不住快步上前,猛然打断明郁还要继续往下说的话,继而看向面色已经完全不对的夭华。
夭华一时间止不住再退了一步,目光一一看过面前的明郁与东泽,几近咬牙,“不,本宫还是一个字也不信。”话落,夭华倏然从两个人中间穿过,就要马上回船舱下面的房间去。
擦身而过之际,东泽一把扣住夭华的手腕,“宫主!”
“别以为本宫不知道是你通知他来的。放手,别逼本宫动手。”伴随着话夭华已然一把拂向东泽的手,在话音刚落的时候继续大步离去。
明郁这个时候没有阻拦,看向夭华进入船舱,再看着夭华快速下船舱去的背影,薄唇几不可查地隐隐一勾,就是这么故意睁眼说瞎话地编了“故事”又如何,有本事乌云说出真相,用真相来解释与反驳他,可是他敢吗?至于东泽,他刚才确实是收到了东泽突然派人传给他的消息,于是才知道了船上发生的事,立即急急忙忙赶过来,不过在赶来的路上心中早已经想得很清楚,夭华这么做绝对还是为了逼问乌云,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用这样的手段。而她既然敢这么做,就别怪他现在编这样的“故事”让她再狠狠痛一痛了,这完全是她自己自找的,同时又可以再重伤乌云让夭华从另一面再误会,一举两得,看夭华还可不可能重新选他。
换而言之,也就是说,刚才在房间内的一切,其实都是他故意装的。
什么气昏了头,还气得就要说出真相,最后在听到乌云的“解释”后又跑出来,故意将夭华引出,最终目的就在于此。
想到这,脑海中不觉再次闪过刚才看到的画面,尽管已经一再告诉自己不是真的,可明郁的手还是忍不住又一次握紧。
船舱下面的房间内,当夭华快速返回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除了一地的狼藉外哪还有乌云的影子。
夭华顿怒,“来人,乌云人呢?来人……”
听到声音的魔宫中人与婢女,立即飞快赶来,恨不得在背后长双大翅膀。
“你们都怎么看守的?人呢?本宫养你们有何用?还不快去找!若是找不到,你们也都别回来了。”
“是是。”如小鸡啄米般,一干魔宫中人与婢女都急忙点头,立即去找。
夭华随即恼怒得反手一掌狠狠打在桌面上。
完好无损地桌子霎时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就如话中对明郁和东泽回的,她一个字也不信。可明郁说得有理有据,还那么面不改色,她又始终问不出乌云死活不肯开口说的原因,难道他真的在保护一个女人?明明都已经没有感情了,也真的下得去手杀他,甚至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可为什么现在好像很在意这个?孩子是她的,她决不允许被任何人抢走,更不允许他叫其他任何一个女人“娘”。
想到这,想到孩子,怒火燃烧中的夭华随后冷静下来,硬生生迫使自己平复怒气,就又拿出通讯器,将通讯器打开,想要问问在那边的小奶娃的情况。
敞开的房门,在夭华反手一挥下,“砰”一声闭合回去。
开启的通讯器,通讯器那头如之前一样很快传来声音,但声音中依稀透着一丝不耐烦,明显有些不高兴夭华这么一天到晚地频繁去烦他,“孩子已经睡了,放心,还是那句话,孩子至少在短时间内都不会有事。”
“上次你说孩子的腿是先天性的,身上的病也有可能和父母的身体有关,我给你的头发与血液,你有结果了没有?”对方话中的那丝不耐,夭华又岂会听不出来,但现在相隔两头,就算夭华再怎么不悦也无济于事,忍着气快速询问起来。
通讯器那头的人,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之后也确实再启动程序,从夭华这边拿走了几根头发与几滴血液。本来绝不会这么浪费资源,一再启动程序的,可上头的人点头了,实在不知道上头的人为何会对这个夭华如此特别,“已经有结果了,也有拿你的血液和那个男人的头发中提取出来的DNA做过比对与结合,都没有问题,也不存在任何近亲的关系。按理来说,孩子的腿会这么先天残疾,基本上都是因为辐射与亲近生子的关系。可你现在所在的那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任何辐射问题,DNA对比后又确定你与他绝不是什么近亲,所以孩子之所以会现在这样还需要进一步深入研究。不过医治好孩子的腿问题并不大,这一点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主要还是他身上的病。好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以后没有重要的事情,你别再三天两头地找我,我还有很多其他的事要做。”说完,通讯器那头的人就直接关了通讯器,所有的声音立即消失。
头发是乌云的,血是夭华自己的。这样将乌云囚禁在身边,要拿到几根乌云的头发对夭华来说当日不是问题。至于近亲生子,怎么可能,她与乌云怎么可能会是近亲。送头发与血液过去,纯粹是为了让那边研究小奶娃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没想到他们竟研究近亲生子去了,说了这么多全是废话中的废话。
而经这么一番冷静下来,夭华一边收了通讯器,一边回头再去想明郁刚才说的那些话,及乌云阻拦明郁时的神色,夭华若有若无地皱了皱眉。
好像自从知道乌云就是纭帧后,她就始终有种被耍得团团转的感觉。而她又因为小奶娃的关系,心中时刻担心小奶娃的安危,挂念小奶娃,以致想什么都很局限,像被束缚了一样。
不管是乌云真的在保护什么女人,还是明郁在说谎,都一定有破绽的,绝不可能掩饰得那么完美。
良久,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魔宫中人的声音,声音中明显有丝小心翼翼,“宫主,有祭司的消息了,属下等在两里外的海岸边边捡到了祭司的玉佩,其他人还在找。”
“拿进来。”夭华冷声回道。
门外的魔宫中人领命,就轻轻推开房门,快步进入,将玉佩交到夭华手中。
夭华接过,面无表情地看去,一眼就认出来的确是乌云的玉佩,不过乌云就算伤得再重,只剩一口气了,也不可能这么粗心大意地落下玉佩让人找到。沉默了一下后,夭华直接往外走。
魔宫中人不敢多问,连忙在后面跟上。
—
船头的甲板上,明郁与东泽两人都还站着,谁也没有说话。
出来的夭华,从船头走过的时候,仅余光冷冷看了一眼,就直接飞身下船去。
东泽顿时与魔宫中人一样,也连忙在后面跟上,落到岸边后迅速拦住夭华,“宫主,你要去哪?”
“本宫最讨厌的就是在本宫面前耍花招的人。东泽,虽然本宫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对孩子下毒手的人到底是不是你,但已经没有下一次了,让开。”
“宫主……”
“本宫的话,向来不喜欢说第二次。本宫想怎么做,都是本宫自己的事,你从来没资格管,永远记住自己的身份。”说话的过程中,脸上的神色始终冷静得没有一丝变化,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丝动怒的成分在里面。夭华说完,越过东泽,就头也不回得继续往前走。
跟在夭华身后的魔宫中人抬头看了一眼东泽后,也跟着越过东泽,再跟上夭华。
明郁在这时飞身下来,再次看着夭华离去的背影,心中岂会不知她这是去找乌云。刚才的那番话,一来报复她与教训她竟这么做,二来让她不会重新选乌云,但现在看来,她显然很在意,他的顾虑的确没有错。如果他再什么都不做,只是任由夭华自己选择,她真的还是有可能选乌云。
这盘棋,早已经重新开始,不管哪一方都要继续走下去。
明郁没有追,接着转而看向东泽,同时余光环视了眼周围,确定周围没有人,不会被其他人听到,“或许,我该告诉你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真相,那就是……”后面的话,被海风吹散,只吹入东泽一个人耳中。
东泽听完,看向明郁,整个人都难以置信地倒退了一步。
明郁没有再说话,随即转身离去。
夜幕下,海岸边,一时间留下遍体生寒的东泽定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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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同样是海岸边,一袭白衣的乌云撑着虚弱不堪的身体一边吐血一边踉跄离去。
明郁听到他的“解释”,知道夭华这么做只是为了逼问他后,绝不会再说出真相,刚才那么转身跑出去后应该已经冷静下来了,但难保他不会趁机编一些其他的“故事”出来陷害他,可他偏偏因为不能说当年的真相而根本没办法反驳,夭华届时肯定动怒,依他现在这身体真的已受不起她半点“折腾”,唯有先离开再说。至于身上说中的催情药,在夭华动怒,一心想折磨他的情况下,怎么可能等到夭华“好心”拿药给他解了。
另外,他先前没有走,除了想留在她身边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孩子在她手中,又需要他的医治,所以不管她怎么对他他都选择留下。但如今,孩子已不知去向,任由他怎么问,她也不说,只是一味地拿这个来威胁他。在还没有孩子的下落与孩子还没有回来前,他几乎已没留下的必要,只希望孩子如今依然没事。
没走多久,实在坚持不住,乌云走到前面不远处的那块大石旁,扶着大石略作休息。
当然,乌云心中也很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联系他的人,通知他的人过来接应。可是一旦发信号,距离更近的魔宫中人与夭华必然会先一步到来,故现在还不是发信号联系他的人的时候,也不宜留下记号,唯有离远了再说。
片刻后,勉强又集聚了一丝力气的乌云,接着往前走,身体的灼热已然像火一样在燃烧,浑身不断往外冒的汗渍早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因为走累了的缘故,还是因为太热了的缘故。
后方,夭华带着魔宫中人一路找来。
魔宫中人各个举着火把,“宫主,这里也有血渍。”
“宫主,前面还有。”
落在海岸边的沙土中的血渍,在夜幕下丝毫不清晰,但用火把凑近了仔细地照,还是能看出来。一路上,几乎都沿着这些血渍在找。
夭华面无表情地听着,果然没有找错。而都已经伤得那么重,差不多只剩一口气了,还是那么狡猾,这就是乌云,或者可以说这就是纭帧。但不管是乌云还是纭帧,都让她讨厌。
半响后,地上的血渍突然没有了,“宫主,没了。”
夭华站定脚步,左手这边还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右手这边也还是沙滩,人仍旧在海岸边,看来乌云现在应该就藏在这附近了,“找,马上分头找,就算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到。”
“是。”所有魔宫中人纷纷领命。
夭华负手而立,看着魔宫中人分散找去,双眼不觉再眯了眯,而后目光倏然落向不远处的那座山峰。
山峰就在海岸边,离海岸边不过几丈的距离,夜幕下朦朦胧胧的似笼着一层半透明的纱。
夭华沉默了一下后,示意魔宫中人继续找,自己则独自一个人朝山峰走去。
山峰并不是很高。一旦涨潮的时候,汹涌的海水几乎拍打在岩壁上。一旦落潮的时候,海水退去,留出一段沙滩,才显得距离海边有数丈的距离。
山峰上,上了山峰的乌云,无力地依靠在一块大石上,居高临下地看向底下星星点灯的火光。明明已经故布疑阵了,没想到还是被她找来了,真的是骗不过她。
夭华一个人缓步上山,身体同样已经很热,但正如之前对乌云说的,她现在身上的伤都已经好了,就算药再怎么发作也还撑得住。
乌云敏锐地察觉到声音,咬着牙再迅速离去。
夭华自然也隐约察觉到声音了,很快顺着声音飞身过来,落在大石旁,借着昏暗的月光一眼就看到了大石上的血渍,那血还不少。
咬牙离去的乌云绕到另一边后,就趁机下去,并趁着魔宫中人还没有找来这边快速离开。
夭华跟着追踪下去,不知不觉与还留在岸边搜查的魔宫中人分开。
也不知具体过了多久,眼前阵阵眩晕,已经强撑到极限的乌云远远看到不少木屋,就咬着牙先过去暂壁一下。
所有的木屋,里面无一例外全都是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而里面,也全都空荡荡的,连最基本的一些座椅都没有,看得出来东西应该都已经被搬走了,不难判断这里之前应该是一个渔村,只是所有人都要已搬离,留下这么一座荒弃了的空村子。
蒙蒙细雨,在这时毫无征兆地飘落起来。
一路追踪的夭华,很快地也看到了前方的木屋,月光下远远看去应该是个村子。
夭华停了一下后,再朝前方的木屋走去,暂不确定乌云会不会躲在木屋中,但不管怎么样,她今夜都必须要亲自将他带回去,绝不能让他逃了。
木屋内,已经顾不得脏乱,乌云后背无力地依靠在木门上,抵住关回去的木门。
待夭华靠近时,周围全都察觉不到任何声音,更察觉不到任何气息。若换做是其他人,夭华或许立即就转身走了,这样的安静绝不可能有会人,可偏偏乌云不同,就算他已经伤得那么重仍不能小觑,每一次的小觑最终都留给她一个教训。
夭华随后一座木屋一座木屋地搜查过去,每走到一座木屋前就直接毫不犹豫地一掌击开紧闭的木门,然后进去。
所有的木门,全都不堪一击,在夭华的掌下轰然倒塌。
呆走到空村的最后一座木屋,夭华照样击倒木门走进去,发现木屋同样空空如也,和之前的所有木屋一样,确定乌云并不在这里,就要转身出去时,空气中忽然隐约察觉到一丝血腥味。
那血腥味并不是很浓,淡淡的,若非风突然拂过,又飘着细雨,与空气相对比,根本察觉不出来。
夭华霎时面色一变,随即一个飞身,瞬间绕过木屋到木屋的侧面。
但刚站定脚步,还没看清,一只灼热的手猛然一把将夭华拽入了怀中,就紧接着一把将夭华抵在墙壁上,低头吻上夭华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