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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紫嬛听的心中一颤,她回视着苏子浅。
却见苏子浅在温暖的阳光下,意味深长的朝她笑笑。
“毕竟,孩子无辜,不是么?”
…髹…
…………
“老九,你答应母后,一定要夺了他的江山,为母后报仇,答应母后!”
“儿臣答应母后,一定将他的江山夺走。”
“你不能心慈手软,这是他欠我们母子的,连带着君寒,以及他的母妃,他们都欠我们的,你绝对……
不可以放过他们,答应母后,绝对不可以放过他们,答应母后。”
“儿臣答应母后,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好好好,这才是母后,最乖最孝顺的老九,这样,哪怕母后去了,你亦是一个,可以让母后放心的孩子。”
母后说的什么话,母后福泽天厚,自当长命百岁。”
皇后的唇角噙着一抹惨烈的笑。
她静静的凝望着他,开口道:
“母后在你来之前,已经服下了毒药,再过一刻钟的时间,你便再也见不到母后了,老九,不要伤心。
只要你将答应母后的事情做到了,就已经是对得起母后,母后……会含笑九泉的。”
君樊面上是难掩的痛意,他扶着皇后,道:
“儿臣不要母后含笑九泉,儿臣这就宣太医……”
“没用的……”
皇后轻轻打断他的话,她的眼中有泪,“你的父皇,不会放过我们的,与其我们一起赴死……
不如母后一人离去,你不过弱冠之年,年纪轻轻,你的生命还很长,战斗亦还要好久,皇位之争,想用和平的方式……
是没多大可能了,你只能是起兵,只能退居京都,待日后举兵逼宫,林太尉,会扶持你的。”
“母后,儿臣不要这种结果,不要……”
“答应母后的事情,莫要忘了,老九,莫要忘了,母后,先走一步……”
“母后,母后母后……”
“王爷,王爷醒醒……”
一道柔软的女音忽然闯入了耳朵,隐隐染着担忧。
他瞬间惊醒,一睁眸便见林蓝琴半支起身子看他,眸色忧虑。
“王爷是做噩梦了罢?”
君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唇角扯出一抹淡笑,安抚林蓝琴道:
“我没事,睡罢。”
林蓝琴紧紧皱着眉。
她重新躺下,靠在君樊的肩膀上。
两人保持着沉默,谁也未曾开口。
良久,林蓝琴突然开口道,“王爷,您真的,要兴兵夺君家天下么?”
君樊默了许久,嗓音低沉温软。
“不是夺,而是拿,好了,安心的睡罢。”
林蓝琴无声的叹了口气,而后默默的闭上了眼眸。
再度睡去。
她身边躺着的男子,却是再无睡意,睁眼到天亮。
然起大将――百里将军意外逝去,将军一职,暂由其子百里何竖代替。
苏子浅道,“百里何竖或许会是个很好的将领,但绝不是一个很好的统帅。”
君寒看着手中的奏章,点头道,“他的性子过于鲁莽,的确不是很好的人选。”
苏子浅捏着君寒的肩膀,“朝中,文官多于武将,这一时半会寻不到很好的人选,亦只能如此了。”
然起太平多年,至多便是朝堂内讧,极少有举兵造反的。
将军一职,本就是少数人才能担任的起的。
其心思定要细腻,懂得统筹全局,排兵布阵,又要高瞻远瞩计谋深远。
此人选,说难寻亦不难,说容易亦不容易。
主要是……
选出来的人,其心计还不能输于君樊!
可是……
君樊的城府,又岂是常人能及的?!
苏子浅捏着君寒肩膀的动作,慢慢缓了下来,她道:
“若不,我来当军师如何?”
君寒想也没想的拒绝道,“不行。”
“为什么?”
君寒转过头来看着苏子浅,“若你的肚子没有显怀,本王姑且可以让你一试,毕竟你的能力放在那里,但是……
你的肚子既已显怀,女扮男装便不适合你,然起没有选过女将的先例,还是一个怀孕女将的先例。
你在军中亦无威严,恐怕尚未立威成功,君樊便已经将我们,打的措手不及了。”
苏子浅撇了撇嘴。
这倒也是真话。
她并非是自幼或者多年行军之人,又是女子的身份
想要胜任军师一职,怕是有点难度。
君寒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薄唇上。
幽深如湖泊的眼眸凝着苏子浅的眼睛,他道:
“最要的是,本王舍不得。”
苏子浅唇角忍不住翘起。
她俯身亲了一下君寒的侧脸,“你倒是越来越会甜言蜜语了。”
君寒看着她笑,他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所以,给本王一个奖励。”
苏子浅俯身覆上他的唇。
本是一触即走,谁知君寒却突然扣住她的后脑,毫无犹豫的加深了这个吻。
苏子浅被他吻的气喘吁吁,恍惚间听到他说:
“此事由本王来,你站在本王的身后,就好。”
……
…………
君寒担任将军一职,却是遭到满朝文武大臣的强烈反对。
他是代理国事之人。
如今老皇帝病重,五王爷无能,九王叛乱,十三皇子年幼,那他便是继承大统的唯一人选。
自古御驾亲征之事少之又少,更何况……
一旦君寒担任将军,那由谁来处理国事?!
君寒与朝臣僵持不下。
君樊带起的兵力却是愈发的壮大,近乎是战无不胜的,步步逼近京都。
苏子浅挑眉看他,“你想强行调遣兵将?”
君寒的目光注视着书案上的地图,“楼杀阁所有的人倒是听本王的,但调遣兵将一事,还需得有兵符。”
兵将不是谁说可以调遣,就可以调遣的……
他们不是江湖人士,靠的是义气……
他们,是有规矩有纪律的军士。
一切服从命令。
但前提……
得有调遣令让他们服从。
苏子浅默了默,道,“不如我入宫,问候一下父皇罢。”
君寒摇摇头,“你问他没用,他是铁了心的与大臣一条心……
立誓要本王继承大统,如果本王入宫,向他要兵符的话……”
说到这,君寒皱着眉就不往下说了。
苏子浅失笑,她很清楚君寒后面的话是什么。
如果君寒入宫,只怕兵符尚未得手,老皇帝便已经先活活气死了……
君寒与老皇帝算是八字不合,怎么亦说不到一块去……
如今的老皇帝可不是装病,他是真病了。
一旦他被君寒气死了……
君寒便不得不继承大统。
届时,君寒便不是以将军的身份,而是……
御驾亲征。
苏子浅叹了了口气,她深黑的眼睛闪过一缕微光。
“如果君樊不起兵造反,又愿意与你和解的话,继承大统的人,一定会是他。”
可惜……
万事没如果。
……
“为难什么,本世子去不就好了?”
君悠烈挑起唇角,看着苏子浅笑道。
君紫嬛却是道,“二哥,还是不要罢,战场是很恐怖的,也很容易受伤,你又不聪明,还是不要去罢。”
苏子浅沉思片刻,道,“世子,有信心么?”
毕竟对手,是昔日的九王……
君悠烈的脸色一沉,他拉着脸道:
“君寒那臭小子去怎不见你担心,如今本世子说要去,你就立马,怀疑起本世子的智商来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凑到苏子浅的跟前,邪笑道:
“还是说,本世子与君寒相比,你更担忧本世子的安危?”
……
…………
苏子浅无言了一阵,她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世子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这一点,我从不怀疑。”
君悠烈虽然看似不务正业,但他的心思绝对细腻……
很多事情皆知分寸,不会玩的过火。
一如当初……
他是第一个,识破她身份的人一般。
不仅是因为,他是百花丛中过的风流世子,想来……
还有他聪明的原因罢。
君悠烈眸色一闪,却是笑眯眯的道:
“本世子聪明,又长的好看,亦不见你喜欢本世子,真是伤透了本世子的心。”
苏子浅怔住。
君紫嬛亦怔住。
她垂了垂眼眸,鼻子酸涩的唤了一声,“二哥……”
苏子浅忽然说不出话来,袖中的手无声紧握。
君悠烈的心意……
她原本是质疑的,毕竟他承诺过,要当她的娘家人……
但如今他自己亲口说了出来……
倒令她难受。
苏子浅歉意的道:“世子的心意,我……”
“你什么?”
君悠烈开口截断她的话,那张漂亮的妖孽脸上,含着寸寸笑意。
“本世子得跟君寒那小子说一声才好,这辈子,就只有这一次,才是真正的赢过了他,想想都觉得开心。
你想那么多作甚,本世子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本世子还说君寒那臭小子喜欢男人,你信不信?!”
苏子浅:“……”
君紫嬛:“……”
……
…………
蓝介山山脉巨长,连绵起伏。
九王君樊固守在蓝介山一带,君悠烈率兵,攻向蓝介山。
两人连战十三次战役。
二次大战,十一次小战。
大战君悠烈一胜一败,小战君悠烈六胜五败。
没有赢面,却不能输。
君樊有地理优势。
他固守蓝介山,加之蓝介山……
地理位置诡异,易守难攻,君悠烈多次攻上半山腰,却又无功而返。
君悠烈有士兵优势。
他带的兵将,皆是训练有素的精兵,而君樊的……
除却一些他自己的手下,武艺超群之外,大都是的势力,还是些草野村夫,空有一身蛮力。
时隔五月,君悠烈给君樊再次下战帖,君樊此次回了信,却是叫一个女人来回。
夜色当空。
女子蒙着面纱,一双幽深清冷的眼眸,却裸,露在外。
她一袭青衣裹身,淡雅至极,声音亦清清冷冷,犹如玉石撞击半清脆。
“主公要浅浅,来给悠烈将军回信。”
浅浅……
她竟亦叫浅浅?!
君悠烈高坐在上方,他俯视着蒙面女子。
一双白皙的手,不由握住了木椅的扶手。
“回什么?”
女子抬眸看他,道:
“主公说,浅浅来回信,便是将军的人,请将军看在他那般有诚意的份上,暂且不要将他逼的那般紧。”
君悠烈一双迷人的凤眸眯起,“他说,你是本将军的人?”
女子微微垂首,“是,浅浅是将军的人。”
他眸色有异,挥手道,“本将军,要看你的真容。〞
女子眸色一动,唇角轻轻勾起,“是,将军。”
背对着月色,暗黄的烛光,打照在女子的身上。
轻柔的面纱缓缓取下,露出女子清秀的面容。
清秀灵动,唇角微微勾起,淡笑之间,倒是真的与她,有六七分的相似。
可惜……
只是相似。
连她身上的风雅淡然,都不及一分。
君悠烈默了良久。
他静静的凝视着她,幽深清冷的眼睛,眸色变幻多次,终究开口道:
“陪本将军,用膳罢。”
“是,将军。”
……
此次给君樊下帖,君悠烈有九成的把握,可以战胜。
他的计划精密周全,人员调动皆是有素。
他很清楚君樊,为何要将一个容貌,像苏子浅的女人送给他……
因为君樊亦知,围困五月的时间,他的粮草,要断了!
将士出征,粮草先行。
不论如何,缺什么都不可以缺吃的。
是以……
他才会给君樊下战贴。
君樊要么投降归顺,他自会给君樊粮草……
要么……
便是背水一战……
全军出动!
届时……
他便可将君樊的人……
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时过三日,请帖中约定的时间到了。
君悠烈身穿盔甲,他手拿佩剑,面色严肃,再不是一个嬉笑调侃的人。
女子步子轻缓,她走到君悠烈的面前,道:
“将军不是留浅浅在军中的么,何以改变注意?”
君悠烈看着她良久,没有动作。
她最喜欢的,是看她的眼睛。
因为那双眼睛……
像极了他心底的人。
只是……
女子眼中的怒气似乎越发的浓重,君悠烈突然笑了笑。
到底……
不会喜欢他。
连这个替身,亦只会为了另一个男人,对他生气……
他一把将她捞入怀中,在女子的惊呼声中,低头含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狠狠蹂躏。
他眸色激烈,在女子无声放下挣扎的时候,他霍然放开了女子。
君悠烈毫不留念的转身,“你可以选择离开,亦可以选择回到你主子的身边,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女子捂着自己的唇,她望着渐行渐远的提拔男子,眸色极为复杂。
苏子浅推开窗户,盛夏渐入初秋的风,凉凉的袭来。
她摸着已然凸起太多的腹部,视线望着远方,极为的悠远。
君寒自她的身后拥着她,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脖颈之上,道:
“为他担心?”
苏子浅点了点头,“已经纠缠了好久了,听人来报,此次不是最后一战么,我有点慌。”
心里,总感觉不安,却又说不出来。
明明……
君悠烈应该是稳操胜券的,为何……她会不安?
君寒默了半晌,道:“许是你近日没有休息好,加之我们的孩子太闹腾了,才引得你胡思乱想,他怎么可能……不会赢,我们,怎么可能会输?””
苏子浅失笑,“也是,定是我们的孩子太闹腾了,他应该不像我,我可是很乖的人,他像你。”
君寒亲了亲她的侧脸,笑道:“那我们再生一个,像你的……”
“……你走开。”
再次得到君悠烈消息的时候,是在三日后的下午。
蓝介山一战,君悠烈战事大捷。
君樊与林蓝琴选择自尽,其刚生下的孩子,躺在他们尸体的中间,哭声震天。
其率领的队伍,一万余人,九千死于大战,剩余二千多,全体投降。
君悠烈剩余的大军安抚百姓后,收兵回朝。
三日后开始暴雨不断,大军归途放缓。
整整十日才抵达京都。
绿若为苏子浅撑伞,与君紫嬛还有百里迷云前往大路,迎接大将君悠烈。
……
苏子浅木楞的看着这一口灵柩,她艰难的将目光移到灵柩的上方。
那三个大字
却是清晰的入了眼帘。
苏子浅哑然失语,压根紧咬。
君紫嬛不顾腹中胎儿,扑到灵柩之上痛诉道
这怎么可能是我二哥,不是说大捷么,大捷哪有主帅死去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百里迷云亦低下了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
在一片僵硬的气氛中,苏子浅走上前,一步一步,极为沉重。
她红着眼,刚要走到灵柩边上,却有一人将她拦下。
那人顺手还将君紫嬛打晕,交由以为将士扶着。
“七王妃。”
那人低着头拱手道。
“你认识我?”
苏子浅道,“那就让开,我倒要看看,这灵柩到底是不是一场闹剧?!”
末将有幸,曾在军营之中,见过王妃真容,故而识得王妃。
那人丝毫不让,他看着苏子浅道:
“末将是军人,不会拿灵柩说笑,更不会拿将军说笑。”
苏子浅赤红着眼睛看他,“可是君寒没有跟我说过,他已经不在了,我为何不能质疑?!”
“将军……”
君悠烈率领大军,冲锋在前浴血奋战,他本可以不死……
可……
在攻上蓝介山的时候,一位蒙面女子却突然现身,她的手中,拿着一支梅花簪子。
那是……
君悠烈的随身之物。
女子将梅花簪子,用力的往蓝介山下丢去。
而君悠烈,根本是毫不犹豫的随簪子而去。
女子更是趁机飞身而起,一剑……
刺穿了他的胸膛。
犹记得……
君悠烈倒地之后,还大喝他,让他主持大局,将反贼拿下。
而他自己,却是咬牙,朝着簪子掉落的地方,缓缓爬着前行……
那人低了眼眸,缓了缓。
覆而抬眸,他自袖中取出一支梅花簪子,递与苏子浅,“这是将军让末将交于王妃的……
将军临死前说,他再也没有什么能力,去充当王妃坚实的后盾了,所以这簪子,要末将,物归原主……”
苏子浅身子不稳,绿若忙扶住她才得以站稳。
眼里的泪意一下子崩裂出来,苏子浅摇头道:“你胡说……”
“王妃,将军,去了……”
那人双眼含泪,“将军让属下将簪子上的血迹洗净,怕辱了您的眼,可是,那是将军拼了命亦要护着的东西……
哪怕浑身血迹斑斑,他亦不肯放开这簪子,末将,末将舍不得将军如此卑微,他是然起的英雄,是我们的骄傲……”
苏子浅盯着簪子,死死的咬着唇,两行清泪不可抑止的滑下。
昔日,他嬉笑夺过她发髻上的簪子,还曾说过:
“认识你亦不算太少日子,可你却从没送过本世子礼物
这簪子挺好的,梅花簪子,优雅大方又显高贵,本世子就当是你赠与本世子的定情信物了
今生没有本世子的允许,你说什么都不能拿回去,要真想拿回去,除非本世子死了
自然,本世子拿了你的簪子,不能白拿,你无亲无故,在京都,只有一个小小的婢女,作为你的亲人
君寒那臭小子又权势遮天,若有一日,君寒那小子欺负了你,亦或者负了你
你大可来寻本世子,本世子愿做你的娘家人,替你上门讨个公道去。
好歹,还有个世子为你撑着,说起来才不至于这般寒酸,君寒亦才不会,待你不好
他说过的,他一辈子都不会将簪子还我,他会替我报仇雪恨的,他说过的,他要做我坚实的后盾,他骗我,他竟然骗我
苏子浅痛诉出声,心里一阵一阵揪着疼。
君悠烈待她是真的不错,窝心的暖
这簪子我不要,你还给他,告诉他,我送出去的礼物,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还给他还给他……”
“王妃,将军……”
“住口!”
苏子浅激动的大喊道,突然脖颈一疼,她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后记
然起恭亲王之子,然起大将君悠烈死于战场,举国同哀。
后事由然起七王爷一力承办。
其小妹君紫嬛苦晕在坟前,晕前曾经大喊过一句:
“你说过,要当我孩子的舅舅,二哥你这个骗子,你竟然食言……”
七王妃身怀八月胎儿,理应回避此等白事。
其婢女百般阻挠,最后却是然起七王爷,拉起她冰冷的手,十指相扣道:
“本王与王妃都不怕,你怕什么忌讳?”
坟前,白纸起,有女子将手中梅花簪子,埋进厚厚的黄土中,泣不成声。
女子的身旁,有容颜如莲的男子轻道:
“本王会照顾好她,你……不必有所牵挂,这是七哥对你说的话。”
愿你,在天堂里,永不孤独,永生快活――七哥
……
一年后,老皇帝病逝,然起由七王爷亲政,改国号为安,创下史无前例的繁荣盛世。
终其一生,只拥一位皇后,朝堂无人敢有异议。
其诞下的皇儿,立为东宫太子,称之为,悠幸太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