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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
封漆夜点了点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他心下莫名生出一种不服气一种不甘心。
封新知却伸手摸了摸自己眉心，而后对着封漆夜招了招手：“那就这样，你回去睡觉吧。”
他的语气依旧如此，淡漠平静的好似不愿和封漆夜多说一句。
那一刻，封漆夜在心中笑着，又是如此……
又是，如此……
他仿佛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生父，这样淡漠而无所谓的对待。
他皱了皱眉头，想要努力压抑心中莫名的那种不甘心那种委屈。
继而过了很久，他表面很是平静地开了口：“可是，你刚才说过会问问我的意见。那么，父亲，你要问我的意见吗？”
封新知以为但凡自己的话，封漆夜必然不敢多说什么。但此时此刻封漆夜的行为只是告诉他，他错了。
听着封漆夜的话，封新知略略愣了一下。
这个时候，封漆夜再度开口。只是，此时此刻，封家大少爷嘴角勾勒起一丝笑意。
然而，那一丝笑意是如此淡漠。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封漆夜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道。
然而，他心中却生出一丝嘲笑。
“你根本……没有问过我的意思，也根本没有打算问我的意思。那么，父亲，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这似乎是他很早就想要问的问题，却直至现在，方才开了口，却又莫名有些后悔。
而恍然之间，四下一片死寂。
“夜，闭嘴。”封新知愣了一下，他皱了皱眉头，面上露出十分不满。
“不，我要继续说下去，既然父亲你根本没有真的想过询问我，又何必叫住我呢？只是要问我是不是听到了刚才的话？那父亲未免对我太高看……”同一时间，封漆夜语气平静地打断了封新知的话，“我的确听到了父亲和姑姑的对话，但说句实话，我没有听明白。但是想必这对父亲而言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你一开始也不是真的要听我的意见。”说着，他面上骤然露出几分冷笑。
继而，不知是谁，发出一声短暂的轻叹。
封新知皱了皱眉头。他从他的话中听到了什么？气愤还是失望？尽管他的语气中甚至还不曾带着任何真正的无礼，这就是封漆夜，他的儿子，好儿子！
其实他何尝见过封漆夜在自己面前发脾气的样子？那个孩子在他面前向来是百依百顺，半点不会多说一句。故而，现在的封新知骤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好像一匹一向被自己驯服的十分好的马，有一天，他突然挣脱开了缰绳，他开始不满，开始挣扎，开始嚎叫，开始做出一些微弱的小动作来忤逆你反驳你。而且，谁也不知道，那之后又会如何。
然而封新知面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好似对于封漆夜方才的举动，他甚至根本不在意。可是恰恰相反，他的语气中已经带着不愉快：“说说看，你又有什么想法？既然你这么说，那你说说看吧。”
封新知的话让封漆夜莫名觉得心头一愣，却又好似当头一棒将他打醒。
他怎么会蠢到在封新知面前发那种脾气？！
封漆夜……你这是在做什么？做这种无意义的功夫……
封漆夜皱了皱眉头，面上露出几分难色，可是心中却莫名带了几分冷笑。他缓缓闭上眼睛，而后才睁开眼看着封新知，后者目光冷冽地落在他身上，好似审视一般。
“不，并没有。”许久，封漆夜淡淡开口道，“我并没有任何意见，一切都按照父亲的想法来就好了。毕竟，我的想法，其实，根本就不重要吧。”
“……封漆夜。”封新知抬头看了他一眼。
封漆夜感觉得到那目光，但是他却根本不想理会。
“对不起父亲，我根本什么都不懂。对不起，刚才是我的错。”又是许久，封家的大少爷语气平静道。
然而，他的语气虽然颇有几分诚恳，此时此刻，若是封新知能清楚看到他的眼睛，他便会发现那双眼睛的目光如此平静，半点也没有所谓的悔意。
封新知愣了一下，并没有说话。但是此时此刻，他撑着脑袋的手微微颤了颤，也就是说，封新知也许并不是表现中那么的平静。
“那么，父亲，还有别的事情吗？”封漆夜缓缓抬起头看着封新知，而此时此刻，他发现封新知的目光一如既往看着自己。但他的心底似乎已经再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封新知似乎也愣了许久，可是他并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自然也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直至他再度冷冷开口：“去睡吧。”
封漆夜愣了一下，应了一声，便也转身离开。
他上了旋转木梯，却下意识朝着楼下看了一眼。
此时此刻坐在沙发上的封新知已经站起身来，却是朝着远处的接地窗子。
封漆夜抬了抬眼皮，继而转过头便上了楼。黑暗中，他走的十分缓慢。他并没有因为方才的行为便觉得自己在封新知面前出了一口恶气。虽然看这那男人面上故作平静的样子，他心底似乎的确生出几分欢快。他勾起一丝冷笑，继而却又摇了摇头。
然而回到房间的时候，他发现屋子里已经亮着灯，封百合笑着：“小夜。”
看着门边的人，封漆夜愣了一下，然后叫了一声：“姑姑……”
继而，封漆夜和封百合聊了许多，直至两个人都困得不行，封百合抱着他，笑着：“小夜，从前姑姑总是不在你身边，以后姑姑一直陪你好吗？”
那一刻，封漆夜感觉心头颤了颤，却没说话，再等着封百合和封漆夜说自己准备离婚的时候，封漆夜其实很惊讶。然后，他几乎是下意识抱住封百合：“姑姑，那就留在国内。陪小夜吧。姑姑……”
其实，封漆夜是有私心的，既然前世的许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那么，让封百合留下来，也许，一切也同样会发生改变不是吗？
***
没过多久，封家很快搬去了b市。
这个速度比封漆夜能想到的速度还要快上一些，这说明封新知在这件事情上是早有准备的。
而事实上，一切的事情也的确按照封新知的安排处理好。
而自从那一天封百合回国，她便一直在封家住着。从前苏雪瑶总以为自己已经算是封家半个女主人了，可是封百合这一回来，直接便压了她一头。
也是如此，苏雪瑶便也没什么时候把心思放在封漆夜身上。
封百合这人性子其实很是简单，本来也是个好相处的。只是，这种好相处却也不是别人以为的那么好相处。封百合对苏雪瑶一开始便存在写偏见，和苏雪瑶见了面便自然不是真的那么好相处。
日子却也过的算是平静。
但是这种平静，没有多久，就被人打破了。
因为很快，封新知就将那位传说中和封漆夜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也就是封家的二少爷带回了封家。
这一切，好似意料之中，却比起前世，足足早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