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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眸子圆睁,似要把碗瞪出个窟窿来,怎么可能?!
这个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儿子的孩子,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望向萧何,对方的神色她看不懂,明明是期待,却又带着恐慌。
微生洲渚在听到第一声惊呼时,已快速冲了过来,他相信自己的双眼,眉目不知不觉紧皱。
睿王死盯着碗,确定真是如此之时,他欣然接受,却是浮现疑惑,孩子不该是曹玄逸的吗蠹?
“滚开!”
人群中瞬间爆发一声怒斥髹!
是僵硬着脊背的萧何,凤眸破碎的凌乱。
微生洲渚附加一句:“散了吧。”
他也与皇后离开,这个时候,他还是知晓,自己插手不得。
很快,整个大殿之中,仅剩四个人,萧何,复始,熊孩子,还有睿王。
熊孩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是他敏.感,能察觉到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便乖乖伏在复始月匈前,却是能感觉到复始压制的气息。
不知是怒,还是惊?
她不会再去找理由说服自己的怀疑,她努力张开唇,使劲动着下颚,努力地去让喉咙发音,然,发不出来。
睿王惊疑不定,亦是努力找着自己的声音,“怎会是这样?”
他一句话出,复始便知,症结在萧何。
可她想问的,不是这。
她害怕了,害怕去问,因为这两滴血,已经证实了这孩子不是睿王的。
不是他的,又是六岁大的孩子。
还有那幅画像,六年前她生产之后的画像,已有些年月的画像。
“睿王,这孩子,您哪里抱来的?”
出口的声音,粗噶。
尤比被关三年之后开口更加粗粝,像含了块尖锐的石子,动一下,便伤痕累累。
睿王视线缓慢转移到她身上,被她双眼的怒火灼的痛,也许,六年前,他便该是知道会有今天的,所以现在他淡然接受了。
他说:“我原以为他是我要找的人的儿子,但我看有人似乎要杀他,便在孩子刚出生时,换了。”
她听的极为认真,却没有找到明确答案,追问:“请睿王说清楚。”
温谦的容色现了裂痕,温润的神色渐渐凌厉,“六年前,太初平镇,一处草房,一个待产的女子,生了个儿子。”
他以为那儿子该是流着他们的血液,所以他的结局不该是死。
所以,他换了孩子!
一字一句,清晰明白,打进她的心房,“那女子,便是画中之人。”
画中之人?
最近不就只有一幅画,不就只有睿王拿出的一幅画?
那上面的女子,便是她啊!
是她复始啊!
呵!
萧何真的瞒了她!
等她反应过来之时,身前已经冰凉。
睿王离开,带走了孩子。
他看的出来,这个孩子,以及复始与萧何,三人有些恩怨,孩子不该夹在中间受罪,即便现在知道,这个孩子与东平国毫无关系。
却是他养了六年,当做亲生孩子一样养大的。
睿王说完这些话时。
萧何认命地闭上了凤眸,遮住了满眼的凌乱。
果真,他一直藏着掖着的,还是要被揭开!
她能承受吗?
迎着寒风,被冲击到的两人,已完全感觉不到寒气,相对而立。
他说:“回圣始殿。”
竟是带着一丝颤抖的祈求。
对面的人不做声,他率先走出大殿。
复始跟在他身后,琉璃珠子却是紧盯着他背影,看不清他脸色,却能感觉他的沉重。
之前萧何说,他坐上丞相之位后,他帮助曹玄逸功成名就,帮助她达成她想要而又期盼的。
他说,自己想要的,他帮助她。
如此也让他彻底死心。
这是他当初说的,亲口告诉自己的。
然而,萧何没有告诉她,他自己那颗控制不住的心。
他压抑着说:“复始,这种死心反而让我觉得更加压抑,我却是找不到发泄口,我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那颗长久压制而不能解脱的心!”
圣始殿。
随着门关闭的声音落下。
“嘭!”
是萧何一拳砸在了桌上!
他控制不住自己,即便他觉得复始已经开始试着爱自己,但是都不足以压制他内心的惶恐不安,他不敢说出事实真相。
原本,他一直想让复始什么都不知,只以为这个孩子,是个陌生人的孩子。
他怕,他怕她知道真相后,承受不住。
因为她说过,何夜是她唯一的朋友,是她最信赖的。
他可以不被她爱,却不能失去了仅有的信赖。
她站在门边,映着烛光,盯着前面砰然暴怒地人,吼道:“所以,你就做出了这么无耻的事!”
他无法反驳,却又承受不了她的怒气。
背对着她,撑着桌子缓缓站直,一向把控一起的萧何,脸色刷白,失了血色。
同时,失了六年逼迫自己的冷硬伪装。
六年之后的今天,往事掀开,终归要有的结果。
喉咙上下翻滚,似乎是试了千遍万遍,失了血色的薄唇才缓缓轻启,“是我。”
从喉间发出,有些噪色。
离他不远的复始听见了。
“嘭!”
是她身子承受不住撞击门板的声音,身体发颤。
六年前,萧何最脆弱之时,他没有约束得住自己的心,所以,他如何约束的住自己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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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的萧何是极其脆弱的,失去亲人,父母远去,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接踵而来的便是朝堂而来的压力,稳坐相位不是一朝一夕,开始之时必然要面对各种措手不及之事,质疑与嘲讽定是不少,却还要面对莫名的追杀,若不是有他从萧家接手过来的暗卫,怕是早已死过百次。
越是坚强的人,心中都有一种极致的脆弱。
萧何心中极致的脆弱,便是复始。
他一直知道复始与曹玄逸住在破旧的悦来客栈内,那夜他又穿回白衣扮作何夜去了客栈,没有从前门进,而是先躲在一旁查看了下,因为他知道复始一直没有告诉曹玄逸自己的存在,他担心自己的冒然出现会惹复始生气。
可透过半开的窗,他看见曹玄逸拿着什么东西扔进了香炉之内,随后复始进了屋,曹玄逸又走了出去。
虽然不晓得有何事,但看的出来,屋内灯光下的女子,是幸福又带着期盼的,脸上挂着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泛起红晕,闪亮的双眸有些迷离。
这个时候,曹玄逸不在,萧何本是想进去的。
刚要动作,屋内的门开,曹玄逸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笑意,与女子的笑意一样,是幸福的。
他从背后抱住她,头搁在她的颈窝,似是说了何话,逗的复始笑开怀。
这一幕,简直如针扎般,痛的无法呼吸。
可接下来的一幕,凤眸慌乱,隐在树上的身子摇摇欲坠。
曹玄逸抱起她,她顺势依偎过去,发红的脸埋在他胸膛,两人走去的方向,隔着窗户的影子,他瞬间看出。
是床。
他死命盯着两道身影,他想着该是复始不舒服,毕竟她脸颊开始发红,可能是发烧了,所以才被抱上床的。
然,他再如何欺骗自己,再如何找各种理由,可眼睛看到的,是曹玄逸的身影也随之趴在了床。
脑袋一晃,心中那块脆弱的地方彻底塌了。
他一直知道两人同住一屋,却是知道曹玄逸睡的是地,他曾与复始提过,自己给她另开一屋,她说不用麻烦自己。
一句客气疏远的词,让他彻底闭了嘴。
但他发现两人并没有发生关系,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他都是安心的。
他没想到今晚过来,看到的是这一幕。
手中抓着的树枝咔地断裂。
这是她想要的,他这样告诉自己,所以他忍着,决定回去。
就在他刚要别开眼的一瞬,他又看见曹玄逸起身,朝着门口走去,似是有人找他,然后就出了门。
萧何心神一动,不再犹豫,夺窗而入。
他敏锐地闻到了屋内不同的气味,眉目紧凝,锁在了香炉之内,是催忄青的。
一声呻口今传来,他迅速走向床边,舒了一口气的同时,眉目紧锁。
床上的人衣着未解,依旧整齐,但是双颊潮红,眼神比之前的更加迷离,不住的扭动着。
这样的她,他看的眉心直跳,恨不得撕了曹玄逸,他竟然敢使用这种香!
所以这一刻他的决定是要抱走复始的,他要让她清醒,看到曹玄逸的为人,让她讨厌曹玄逸。
他弯腰去抱,然,床上的人一个翻腾,直接勾住他的脖子,肌肤的灼烫传递到他身上,凤眸深邃,眸底流转着光芒。
猝不及防,被她一个拉下,两唇相接。
她已陷入迷离,根本不知自己抱住的人是谁,只是汲取着令她舒适的感觉。
凤眸盯着迷离的琉璃眸子,知她把自己误认为了谁,却是渴望她的主动,又害怕她的发现。
当她的谷欠望无法得到满足,身体主动黏了过去,贴着他的胸膛,发出舒服的呻口今。
滚烫的温度,动听的娇口今,房内散发的催人心智的情丝,无不在撩拨着.他强行灌输给自己的理智。
‘复始,醒醒。’
他咬牙轻拍她脸颊,也许只有她清醒了,自己才不会做错了事。
许是她刚刚离香炉较近,吸的多,此刻是彻底陷入了进去。
他怒,一直以来对她的宽容不复存在,一旦爆发,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他粗暴地拽掉她勾住自己脖子的双手,站在床边低垂着她挣扎,陷入黑暗中的面色极其难看,这一刻,他想杀了曹玄逸!
这个混.蛋.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然,下一刻。
‘何夜,我难受。’
若蚊的嗡嗡声,是她对何夜的依赖。
现在的她无法言喻的难受,却不知道如何办,而在她所有的记忆之中,不,是本能反应,能帮助她的,不是曹玄逸,而是一直默默陪在她身边的何夜。
原本就在爆发边缘的萧何,弯腰,手撑在她身侧,一脸冷硬,凤眸如冰。
内心的叫嚣却不可抑制的慌乱,话颤抖:‘什么?’
琉璃眸子迷离睁开,似看清了眼前人,委屈道:‘难受……’
他不放过她,问:‘我是谁?’
迷离中的她感觉慌乱,不是何夜吗?
她已不知,只觉体内又有一波火热冲散感官,回应他的只是声声娇.吟。
如冰的凤眸像在凝缩着冰剑,他低吼着:‘复始,我教你的自保,教你的警惕,在曹玄逸面前都溃不成军!’
能不恨吗?
当他选择做回萧何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他再也不能以何夜的身份在她身边。
而她选择曹玄逸的结果,就是直接推开了他,以后,两人再无关系。
凤眸认命地轻闭。
‘呜……难受……’
耳边又是她的呜咽。
‘不清醒也好。’
凤眸缓缓睁开,冰破,是乍暖的春阳。
撑着的手臂,弯曲。
他虽常伴在她身侧,却从不曾如此碰触她,压下去,似能把她瘦弱的身子压碎,已在反应不及之时,她已紧紧贴上,可看她已神志不清,他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那又何妨,自当自己做了场梦。
“放心,我不会让你中这诅咒。”他在她耳边低语。
也许她真的听了进去,眼角坠落了一滴晶莹,薄唇覆盖。
房.事上面并无人教他,自打懂事起人就在雪霁山上,等到被接回丞相府,又是跟着老丞相学习,一直到他懂得男女之情,还没来得及在这事情上开窍,又面临了一次选择,之后便是以何夜身份与她在一起呆了几年,即便懂的一丁点,也是在市井之中偶然听闻,或者书中偶有写到,但都不详细。
他不知道女人在这事上如何,而他在打破自己的防线之后,全身都在叫嚣,一种从未有过的澎湃之感席卷而来,陌生而兴奋,他无法控制也不想控制,随着自己的感觉吻上那张不住娇口今的唇。
已不知是否真是燃香的缘故,最原始的谷欠望不住挣扎,绷的疼痛。
身下的人只觉得不到解脱,焦急的难受,跟头小鹿似得乱撞着。
衣衫凌乱,锦帛撕裂。
袒露相见刹那,两人同时发出舒服的叹谓。
凤眸把奢.靡的景象敛入眼底,牵动勃发之处,他咬牙低吼:‘小妖精!’
是的,她是个妖精,不然,怎会把他的心牢牢困住?!
吻细细落下,似在品味最美好的果实,痒地身下的人儿不住发抖。他亦是觉得全身紧绷,膨月长的谷欠望焦急地寻着入口。
探到,长驱直入!
他的动作利落,毫无疼惜之情。
“痛!”
迷.乱的人一声破碎的低喊止住弦上的箭!
漂亮的眉目紧皱,潮红的脸疼痛到扭曲,双手推搡着他,拒绝着他。
却因她太过挣扎的动作,初尝情谷欠的他,抵不住窒息,已然败北。
他心头瞬间复杂难受,身下的人完全随着自己的意识扭动,企图得到缓解的出口,却终得不到发泄而嘤嘤哭泣,身上已沁出薄薄汗渍,撩.拨着他的视觉,随着她青涩稚嫩毫无章法的扭动,包裹在窒息里的谷欠望再次苏醒,紧绷。
他恨恨咬牙,一个掌风熄灭香炉里的燃香,燃情的导火索割断。
可看她皱着眉痛苦的咬着唇,不再挣扎,迷蒙着双眼凝着他,含着水雾,娇.嗔:“痛……”
他害怕自己的生涩伤害了她,于是强忍着身体的谷欠望,俯身口勿上那被咬的发白的唇,竟比想象中的更加柔软甜馨,沉醉的刹那,得到身下人儿的回应,他已忍的细汗沁出,与她紧贴的姿态,细汗交融,太过奢.靡。
十指与之交握,一种别样的滋味同时沁上两人心头,交相映地发出舒服的口今叹。
身下的人再次扭动,柔软的身体不住摩擦,细汗密密麻麻,再次摩挲着他的情,谷欠望只是稍稍颤抖,都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在叫嚣。
她已不再抗拒他,急切地需要他的回应。
一种默契油然而生,他已再次长驱直入,不断的索取。
烟花瞬间绽放。
两人的身体与灵魂不断的交融契合,天生一体。
身下的人神志迷.乱,又被这股无法言喻的感觉冲上云端,不断跟随着他的动作娇口今,身上的人是谁,这一刻似乎都不重要了。
一种比之心灵更契合的感觉,在这一夜深深埋下。
驰骋,加速。
澎湃爆发。
……
终要归于平静。
此时天际泛起一丝清明,怀中的人早已抵不住陷入昏睡,到底是没有清醒过来看过自己一眼。怀着一丝心疼,想把她紧紧搂入怀中一同沉睡,却是见她身下晕开一抹刺目的殷红。
心剧烈跳动,兴奋愉悦极致。
趴于她耳侧,低声霸道宣誓:“复始,你是我的了。”
疼惜她,爱怜她,想着她如此睡下并不舒服,又若是曹玄逸回来……
心里暮然升起阵阵烦躁。
来不及为她清理,便听到外面有人回来,也是这股躁气,他便留下了满床的凌乱,夺窗而出。
他悔!
生怕她有什么异样。
他便命人去查看,禀告的人说,两人一如既往,似乎更亲密了。
亲密二字,听着刺耳。
他便想过种种,或许曹玄逸是真的爱她,所以没有捅破这件事。他也查过,那晚是霓裳去找他,挽留了一夜,天清明之时才回。
接下来他一直命人查探,两人真的是如胶似漆。
不足一个月,他便撤回了自己的人。
其实他想的很简单,复始爱曹玄逸,曹玄逸没有挑明该是也爱着她,他只要从中退出,不再出现,她便是很幸福的。
他给不了的幸福,他可以借另一人给,所以他开始稳坐相位的同时,筹划着帮助曹玄逸的事。
所以,他也不知,她怀孕生子,都在他的眼皮底下,这些都不知。
若不是那日曹玄逸说,复始杀了自己亲生子,他都不知道,她怀过孩子。曹玄逸说他从没有碰过她,那孩子该是他的,犹如晴天霹雳。
在他看见画棋死去时,而后的怒气,只是觉得她无法自保,怨恨自己的怯懦。
、
颓然靠在门板上的复始,通体发寒。
她记不得那夜发生的事情,也不愿记起,琉璃眸子怒瞪前面的身影,他不敢面对自己,即便刚刚的回忆,他都不敢看自己一眼。
“你终归是萧何,流着萧家的狠辣!”
她嘶哑着声音。
这个疼痛她背负了那么久,他看着她痛却一句不说,把自己当跳梁小丑!
呵!
他对她的定论不置可否,有些事情,是自己欠了,即便这么多年逃避,该来的总该来。
只是为何比他想象的还要痛,痛的他几乎无法承受。
凤眸映着烛光,融不了里面已然破碎的冰。
身后的人,无法看到那惨白如鬼的脸。
其实这些于他,都不算可怕,可怕的是,她接下来的问话,让他从骨子里发冷发颤。
“我为何会中诅咒?”
简单直击他心底最深处。
凤眸痛苦的闭上,终于从她口中听得这句话。
以前试想过千遍万遍这种场景,他都不敢想下去。可亲耳听见之时,他多么想自己是个失去记忆的人,装作一切不知。
她等着他的答案,可除了晃动的火光映得他的影子颤动,殿内寂静无声。
声音破碎:“除了那一夜,我就再没有过别的男人。”
她一顿,哽咽,前面的人没有反应,“我孩子都能生下来无事,三年过去,依旧无事,可为何……为何偏偏在那一日?”
话没有直接挑明,她知道他明白。
可他却说:“苏岂会治好。”
多么无关痛痒的答案!
她嘶吼:“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可这个还不知道的真相,已让她心底慌乱。
她暮然想起左岚倾宫门口的疯话:‘哈哈,你永远都得不到他,得不到他!你们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哈哈哈!’
难道,左岚倾那时已经知道,她的诅咒是因为萧何?
暮的,前面的人转身,凤眸一片冷色,脸部紧绷,“是我与其他女子上床了。”
“你骗我!”她立刻吼道,她不信。
他一个跨步走向她,把她抵挡在门上,阴沉反问:“你又是我的什么人,让我费尽心思骗你?”
她慌乱地把双手贴在门上,无法反驳。
他又是靠近,把她圈住,垂眸紧锁着她颤抖的身体,薄唇勾起肆虐:“你爱曹玄逸,你要与他成婚,你幸福了,可我呢,我活在你的阴影之下,我不幸福!复始,你告诉我,我为何要无私地看着你们幸福,我是萧何,太初的丞相,他人都畏我惧我,我一个不高兴他们都哄着我开心,我这样的人,怎能容得了你们幸福?!”
贴近她耳侧,带着蛊惑的冰冷邪魅,继续残忍地吐出:“复始,即便我是个即将下地狱的人,也要拉着你们!”
如蛇口蜂针,句句扎进她的心窝,她凌乱晃头,不住呢喃:“我不信……”
冰冷的神色因这句呢喃有丝松动,不过眨眼间,他噙笑:“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但我就喜欢你这种装高尚的,要而不得的。”
琉璃眸子不可置信,泪花闪动,她强忍着凝望他,隔着水汽,眼前的人还是他,但气息全变了。
她感觉到了距离,一种任是她再努力都无法企及的高度,她就像一个奴仆,该卑微地膜拜他。
心窝一颤,泪光聚集,夺眶而出。
也许他是对的,或许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萧何。
而她惨白的脸,在告诉着他,他的话进了她的心。
按在门板上的指尖一颤,再次无情道:“不是想放下曹玄逸吗?本相帮你!”
瞳孔睁大,泪光剧烈闪动。
——
昨夜的事就好像一场梦,朝臣原本闻着八卦的气息而来,却被突入而来的消息震惊。
原来昨晚的宴真的是送别睿王。
此时睿王还牵着熊孩子的手,熊孩子微垂着头显得十分安静,睿王身后有匹马车,是皇上特意吩咐入宫的。
以皇上为首的站了一排大臣,皇上未开口,只听萧何道:“恭送睿王。”
睿王温谦道:“这几日麻烦太初圣上了。”
话毕,睿王不多做停留,拉着熊孩子走向身后的马车。
曹玄逸紧盯着睿王背影,似要穿成一个洞。
昨晚因为突发状况,曹玄逸没能亮明身份,他回去之后有思索过,既然那个孩子与丞相有关,睿王定是一时走不了的,但现在是什么状况,睿王还要走,带着那个孩子?
眼见睿王即将上马车,曹玄逸按耐不住,他手中握着一枚玉佩,颜色同熊孩子与萧何交换的那枚颜色相同,绿色的,玉佩被攒紧在手中,眼看睿王要抱着孩子上马车。
他已无法忍耐,张口喊道:“慢!”
睿王动作一停,转身望过去,正欲开口。
“不!”
一声更高的喊声从另一侧传来,是个白发老妪,身上穿的是红色衣服,与昨晚一样,神情憔悴,她脚步慌乱跑来,似乎一个不稳就能跌倒,众人暗自捏了把汗。
这是萧夫人。
萧何眉目细凝,沉声喝道:“拦住她!”
这话,连熊孩子都是一怔,恰被睿王紧握住了手,一双眼珠子却定在了复始身上不动。
两个侍卫走向前,执剑挡住她冲来的动作,她呵斥:“滚开!”
萧何不发话,谁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