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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和暖,天气晴好,午休时间,马路上有三三两两的走班族在太阳下闲聊,聊工作聊爱情聊生活聊理想。
站在顶楼总裁办落地窗内,冯远顺着慕寒川的视线往外看,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慕寒川在窗边抽烟,他背对着冯远,许久才问道,“还记得丁明吗?蠹”
冯远一怔,思绪随着慕寒川这话翻飞,许久才回过神来。
记得,忘不了。
“怎么了?”冯远问。
慕寒川回过头来,走到大班台前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挑眉道,“知行现在正在争取与明升集团的合作,项目负责人是江韵,这个丁明,是明升集团的主事者之一。”
“他们见过面了?”冯远接着问。
慕寒川微眯着眼,情绪莫名,“是,他似乎没认出江韵来。髹”
冯远明白,慕寒川不会无端挑起这个话题,想了想问大班台前站着的男人,“那知行与明升的合作……慕总是怎么想的。”
“叫你来就是跟你谈这件事。”男人指指会客区沙发叫冯远坐,自己迈开长腿也走了过去。
……
一周后,明升集团有了最终决策。
与会的代表们从明升集团走出来,江韵走在最后面,前头是别的公司的代表们。
“不出所料啊,明升最终选择的合作方果然是兴达。”上次在接待室聊天的一男一女两位代表无所谓的耸耸肩。
旁边开始有人附和,“卫子怡亲自上阵,凭卫家今时今日在江州的地位,明升当然乐意与兴达合作。”
这几人说的是事实,江韵站在阳光里愣了一会儿,未免有些泄气。
最近这些天,章知易一直在为与明升合作的事左右打点,到最后,还是输给了兴达。
明升集团旋转大门内走出一个高挑的身影,径直停在江韵面前,“江韵,你也尝到到手的东西被人夺走的滋味了吧,感觉怎么样?”
卫子怡静静看着江韵,眸中并无太多情绪,但江韵看得出来,她瞳孔中隐隐的嘲讽和报复成功的快餐根本藏不住。
原本江韵是生气的,但她想起了慕寒川的那句话,‘你赢了一个男人,让她赢一场生意,也没什么关系’。
对,卫子怡得到的,只是一场商业合作,纵使赢了,想必也没有多开怀。
江韵心情好了些,笑看着卫子怡,“无论如何,恭喜你。”
卫子怡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诧异了一瞬间,随即道,“既然你都对我说恭喜了,我也没理由不请你吃饭,不是吗?”
这顿午饭在里明升集团不远的一家西餐厅吃的,江韵与卫子怡等餐的过程中碰上了找座位的丁明。
卫子怡朝丁明招招手,丁明见她二人坐在一起,稍微有些诧异,但那人何等聪慧,瞬间就换了个笑脸,几步走到二人面前,笑着问,“两位小姐不介意我坐下来吧。”
两人均是一笑,丁明也笑得更明媚了,褪去商场上算计,实际上他也是个挺平易近人的人。
用餐时,三人聊天。
丁明目光几次停留在江韵身上,江韵见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开玩笑似的问他,“我是曾经得罪过丁先生吗?”
丁明挑眉,“怎么这么问?”
江韵抿唇,既然卫子怡和他都在,有些话,说出来反而好。
“原本这次合作,贵公司的洪总很是看好我们公司,丁总原本也对我们公司的运营做了许多细致的了解,我以为最后能与贵公司互利共赢的是知行,没想到最后是兴达的卫小姐得到了这次机会。”
卫子怡似乎没想到江韵会这么直白地问丁明这种问题,面色微微一变,“明升既然选择了兴达,说明所有有合作意向的公司中,兴达的实力是最强的。江小姐,不知道我这个回答,你还满意吗?”
江韵无声一笑,谁家实力最强且不提,明升与兴达合作,很明显看重的并不是兴达的实力如何。
章知易与丁明的副手有些交情,就在三天前,那人还说丁明和洪升都属意知行,时间不过只过了三天而已,这三天之内发生了什么江韵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这三天内发生的事改变了丁明和洪升的决定,让他们把合作方从知行换成了兴达。
卫子怡在这里跟她谈实力,简直是笑话。
江韵没说什么,丁明却是看出来她心中有想法了,笑着对她道,“江小姐,我们能坐在这里一起吃饭,也算是朋友了,第二季度明升还有别的项目,如果贵公司感兴趣,到时候还是有机会合作的。”
江韵听他这么说,缓缓抬起眼帘细细打量了他几眼,这个丁明,很聪明。
明升第二季度的项目她知道,年前她也与章知易讨论过,因为与化妆品行业不在同一范畴之内,合作的机会微乎其微。
他明知道,却还这么说,狡猾的很。
这顿午饭吃的很奇怪,直到吃完了,江韵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怎么与这两个人坐在一起的。
乘电梯时,江韵透过镜子发现丁明在看自己,事实上,这不是她第一次发现丁明在看她了。
从电梯里出来后,江韵走得比较慢,等丁明赶上来了,她敛眉问他,“丁总,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丁明摇摇头,“没有,江小姐可能记错了。”
江韵垂眸,对丁明点点头,“或许吧。”
回到公司之后,江韵在搜索引擎里搜了一下丁明此人,但那人似乎很低调,关于他的新闻并不多,身世背景没有查到丝毫。
赵晶晶到茶水间泡了杯花茶,瞬间给她捎带了一杯,回来时见她电脑页面还停留在丁明的人物简介上。
小妮子笑着道,“呦,慕家太太,你背着老公搜别的男人不怕被发现啊。”
江韵嗔她一眼,“去你的。”
这次没能争取到明升的合作,公司众人都知道了,章知易为了这次的事奔波了这么久,结果却不尽人意,不免让人遗憾,所以部门气氛有些压抑。
江韵把有关丁明的网页全部打开,足足看了一个小时,最后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也没得到。
下午四点半,章知易叫江韵到他办公室一趟。
江韵进去时男人正靠在大班椅上,眉目之间仍是一派清明之色,似乎并未因为合作失败的事不悦。
大班台电脑旁边红色小花盆里的仙人球生机勃勃,长势很旺,江韵记得章知易向来不养这些小植物的,看来是赵晶晶的杰作。
她走上前去,低眉站着,“哥,对不起,这次明升的事,被我搞砸了。”
章知易指着沙发叫她坐,摇摇头道,“不怪你。”
“韵韵,你觉不觉得,丁明这个人,曾经见过。”
“记不清了,不过,今天跟卫子怡一起吃午饭时碰上他,他一直在看我。”江韵纳闷儿,难道这次合作的事没谈成,还果真跟丁明有关系吗?
章知易递给她一杯茶,自己手里也端着一杯,静静抿了一口,“他曾经在宝东路一家医药公司的市场部工作过,与方岳是同事。”
江韵一惊,难怪,难怪有时她觉得丁明的嗓音很熟悉。
方岳刚工作那会儿,她常去他公司门口等他下班,有时在台阶上坐着,有时在马路旁坐着,有许多次,下班时医药公司的工作人员们一涌而出,这时总有一道声音问她,“小姑娘,等男朋友呢。”
那家医药公司男性居多,这种时候,江韵一般是不看他们的,只微微一笑,犹自坐在那里等,顺便回应一声,“是啊。”
每每这时,便有男人调笑的声音传来,“方岳真是命好,我要有个女朋友天天来等我下班,做梦都得笑醒。”
四年了,这道声音并未在她记忆里留下多深刻的印象,所以纵使记不住、忘掉了,也理所当然吧。
如今,记忆里的声音与丁明的声音重合,江韵总算了解了疑惑。
“就算他曾经是方岳同事,这跟要不要与咱们合作有什么关系?”这事,江韵还是不能理解。
章知易一笑,“四年前,他与方岳竞争那家医药公司华东区经理,适逢方岳父亲重病住院,方岳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治病,所以瞒着公司签了个大单,这一单所得的回扣足够他父亲的医药费了。但是最后,这件事被捅了出来,方岳因此丢了工作,你知道告发他的人是谁吗?”
说到此事,江韵心中不免有些伤感,为当年方岳唯恐她担忧而独自承担的巨大压力伤感,为方正的去世伤感。
但她很快收拾好了情绪,抬眸看向章知易,“是丁明?”
章知易眯眸,“对,就是他。方岳被辞退之后,丁明如愿得到那家医药公司华东区经理的职位,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从那家医药公司离职,与他大学同学洪升一起创办明升集团,用了仅仅四年时间就做到如今的局面。所以,无论从哪方面看,这个丁明都是个有手段的人物。”
兵不厌诈,当年方岳虽然是为了父亲,但他所做的事也的的确确违背了公司利益,被丁明告发也无可厚非。
江韵不是当事人,对这件陈年旧事,她作为旁观者,不敢说谁对谁错。
章知易知道她的想法,拍拍她的肩道,“你不介意,丁明未必不介意,毕竟在医药公司的那段经历无论对他还是对方岳而言,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丁明因为旧事而不把这单合作给知行,也合情合理。”
江韵点点头,对,合情合理,起码看上去的确是这样。
但让她不解的是,今天中午她问丁明他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丁明却说没有,这未免有些奇怪。
不至于因为一档子陈年恩怨,连认识她这事都不承认,做为一家公司的总决策人,丁明不至于连这点气量都没有。
……
慕氏总裁办,冯远、赵疏文、慕寒川都在。
“寒川,我还是觉得你这样做不太妥。”赵疏文往沙发上一靠,拿过桌面上的打火机点了支烟,侧过头瞅瞅冯远,“你也不对,做这事之前早就该跟我商量商量,好歹我也在情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比你这个老处.男懂得多一些。”
咳……冯远正在喝茶,一口水差点没呛出来,“你说谁老处.男?”
赵疏文目光往他腹部以下瞥了瞥,笑得贱兮兮的,“你家兄弟开荤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慕寒川有些受不了赵疏文三句不离老本行的做派,一双眉拧了起来。
赵疏文装作没看见,讨好地给面前两个男人各倒了一杯茶,“真不是我说你们俩,怪不得这么大年纪了碰过的女人一根手指头就能数完。寒川,当年方岳签私单的事,既然是你叫冯远故意透露给那个丁明的,大不了你向江韵坦白,你现在这样瞒着她,又插手搞黄了她的生意,以后她知道了,只会更麻烦。”
慕寒川抽了口烟,吐出浓白的烟雾,他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眉头凝成一座山峰,“不,知行这次的损失,我会想办法补偿她。但过去的事,这一生我都不会选择坦白。”
坦白过一次,所带来的结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上次,江韵得知从巴黎归国见到方岳与周致敏共度一夜的事是他有意算计之后,对他有多疏远,他到现在还记得。
他努力了许久才让她解开心结,如今怎么可能再次对她坦白,这样冒险的事,他永不会再做。
就算瞒着她一辈子,又怎样,总比让她知道真相之后恨他、远离他要好得多。
为了得到她,他做过许许多多阴谋算计的事,引导丁明举报方岳,是第一桩,也是最重要的一桩。
若没有当年丁明的举报,方岳就不会与周致敏有任何牵扯,更不会有江韵从巴黎归来看到方岳与周致敏携手的那一幕。
为了一场伪装得几近完美的背叛,他足足耗了三年的时间去筹谋、等待,让江韵伤透了心,他才得以趁虚而入。
这么完美的计策,这么精心的算计,有时候想想,慕寒川也有些不相信,那是他自己做的。
这是他磊落的一生中最隐晦的一笔,为了得到心爱的女人,他或许卑鄙,但从不后悔。
“你是怎么说服丁明舍弃知行而选择兴达的?”赵疏文好奇。
冯远面前的茶喝了大半,放下水杯解释道,“除了知行,兴达是几家公司里面相对较好的。而且兴达的派过去的代表是子怡,丁明又不傻,子怡身后到底隐藏了多大的实力,他懂。既然不能与知行签约,他当然愿意跟兴达合作,这样也算是送了卫子怡一个人情。”
“那明升这次的损失呢?”赵疏文又问。
明升pass掉知行,退而求其次选了兴达,在投资收益方面,必然会有很大损失,如冯远所说,丁明又不傻,他是个动辄言利的商人,怎么可能愿意吃亏。
慕寒川双眸微眯,“三天前,冯远约丁明吃饭,提出要给明升注资,条件是不与知行合作。”
赵疏文一拍大腿,“慕总,敢情你这是两头吃亏呢。先出了钱让明升发财,之后还得出钱叫你老婆发财!”
慕寒川起身走到大班台前,接着抽烟,边抽边抬眸望着办公室墙上悬挂着牌匾上‘宁静致远’四个大字,淡淡道,“说不上吃亏,算是赎罪吧。”
……
这天下午,江韵在知行大门口等到了慕寒川的车,当时她想事情想得正出神。
上车之后她明显兴致缺缺,慕寒川握住她的手笑问她,“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江韵摇头,下班前,章知易跟她说,生意归生意,生活归生活,工作上不顺遂,不能把情绪带到家里。
抿唇笑笑,她靠在慕寒川肩上,“没什么……”
车子快到于归园时,慕寒川问她,“江韵,如果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江韵眨眨眼,她想起大学时看过的电视剧,一般情况下,男人这样说,最后一定会做下根本不值得原谅的事。
她想了想,笑着对慕寒川摇头,“不会,我一定不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