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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185只有那时候,才会彻彻底底把她当女人看待

作者:美杜莎夫人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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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点钟开席。

    久病不起的岳文山露了面,换了体面的西装,坐在轮椅中,由岳月推着,到了用餐的绿荫草地。

    十几桌客,认识他的不在少数,敬他是长辈,全体起身,鼓掌欢迎。

    岳文山一病好几年,久卧床榻,脸色苍白不说,精神也不济,今天看到这么多客人,心情不错。

    生日宴请了司仪,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众人面前滔滔不绝,将深深夸的天上有地下无,当时她坐在四爷身边,却整个人都有无地自容的感觉髹。

    每年生日,四爷都得大办,但她没想到,四爷在深知她什么性格的前提下,竟会同意司仪这种哗众取宠的行为。

    她低头捏了捏耳垂,吁出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果汁,仰头喝了大半杯蠹。

    四爷正靠着椅背抽着烟,面朝司仪那边,听他说那些夸赞她的话,看表情就知道四爷多喜欢。

    架着右腿,笑容可掬,吞云吐雾,司仪结束了一句话后,四爷带头鼓掌,两条手臂举起来,“啪啪”的赞扬起来。

    周围分布着各式各样配合的掌声,深深脸颊发烫,再次拿起果汁,仰头喝完。

    掌声落下去后,四爷叼着烟含笑转了头,看到深深面红耳赤,心情颇好,低醇磁厚的嗓音徐徐传出来:“羞什么?难道说的不对么?四爷就爱听别人夸你,越是夸你,四爷越是高兴!”

    食道有点发堵,不知是不是受到外界影响,深深没理会四爷说的话,看到他面前那杯果汁没喝,于是拿起来又喝了半杯。

    四爷抽着烟眯她,偶尔她在他面前确实像个孩子,只有做那种事的时候,才会彻彻底底把她当女人看待。

    她喝果汁时,四爷含着笑,左胳臂搭在了她椅背后面。

    ……

    司仪请四爷讲两句时,绿荫草地上掌声如雷。

    有人因为这点掌声忍不住飘飘然,满面红光,如喝了酒,起身前转脸朝身边小寿星看,没同她说话,只用深邃的眼睛故意瞥了她。

    四爷站起身,身边有人起哄,还有人吹口哨。

    深深回头寻这些声音,看见楚燕西在旁边一张长桌边,半起身,朝四爷竖起了中指。

    一群三十多岁的男人,和十几岁时没什么差别,闹起来没完没了,也幼稚的很。

    四爷流光水滑的背影朝主席台走去,身上的白衬衫撩了些袖子,竖条纹马甲尽显肩膀和腰椎的比例,一双长腿包裹着服帖垂坠的西裤,怎么看怎么迷人。

    深深心跳加速,不仅仅因为男人给她的吸引力,更加因为这个男人上台后将要说的话。

    四爷站到临时征用主席台的那块草地上,接过司仪递给他的麦克风,右手还夹着烟,面上露出这个年纪的男人共有的那点不正经的微笑,给人的感觉很流痞。

    他清了清嗓子,每年的开场白都是同一句话:“今天是深深的生日,我祝她生日快乐,心想事成。”

    低醇磁厚的嗓音充满蛊惑,即便没什么新意,还是赢得了宾客们的热烈鼓掌。

    不少人有朝她看,她脸有些热,将目光从四爷那边收回,捏着手心,心中滋味百般,心跳加速。

    四爷曾经说过,他以为幸福就是心想事成,所以每年她生日这天,都会祝她心想事成,把他认为最好的祝福送给她。

    或许他自己实现不了心想事成的美梦,但深深的每一个梦想,四爷都会替她完成,让她心想事成。

    明白这个道理后,深深被甜蜜的爱情包裹着,偶尔忍不住,朝四爷看一眼,会觉得自己何德何能,遇到对自己这样好的男人,并且可以放心的托付终身。

    ……

    大家最期待的,其实是四爷送给小寿星的礼物。

    女人的礼物很多,但想每一年都变换花样讨小寿星的欢喜,不算很容易。

    四爷在做决定之前,总要和那三个男人商量,纠结来纠结去,最后全部否决,导致的结果就是,送什么礼物,还是靠自己苦思冥想。

    一个大男人,除了对事业忠心耿耿,对生活中的小事根本不上心,唯独深深的生日,四爷能纠结很久。

    前不久深深把他送的口红扔了,四爷受到了很大的挫伤,在他以为,那是深深不喜欢这礼物,才会用都没用直接丢弃。

    其实深深也很期待今年四爷给她的礼物。

    她大约能猜到,男人头脑有限,这种事想太多特别烧脑,基本上还是会选择最为稳妥的珠宝,作为馈赠女人的高档礼品。

    但在台上的四爷,对着麦克风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台下楚燕西吹口哨,四爷瞥过去,看他两只手都朝他竖中指,不免舔了舔嘴角,含笑低下头,摸了摸自己鼻子。

    摊开的掌心,彰显出男性修长的手骨,纹路干净清晰,感情线很长,两枚钥匙在太阳光的直射下,明晃晃的闪耀着。

    许多人从座位站起来,翘首以待的看向四爷的掌心。

    司仪用另一只麦克风问道:“这是岳先生送给深深小姐的生日礼物?”

    四爷点头,嘴唇启动,但没对准麦克风,声音很小,别人听不见。

    司仪立刻把麦贴近四爷嘴唇,四爷眼角出现笑纹,面露一缕羞涩,点头再次确认:“对,这是今年的生日礼物,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楚燕西的影子一闪而过,从台下跑到台上,搭着四爷的肩,将他手里的两枚钥匙捞起来,在宾客面前展示,并且还大言不惭的转脸,问自己抱着的男人:“老岳,这两枚钥匙就算是金子打的,也值不了多少钱啊,你家深深未必喜欢。”

    四爷斜眼看了看楚燕西,对他用口型讲了个“滚”,又贴上麦克风,眼睛看向台下的深深:“我想请小寿星上台。”

    经这么一闹,深深已经特别害羞,现在四爷提名她上台,她脑子乱糟糟的,应付不好这种场面,怕出丑。

    众目睽睽下走上台,保持镇定的同时,心情很紧张。

    楚燕西在,司仪已经没什么发挥的余地,话筒也被抢,只好让贤站到一边。

    深深勉强朝楚燕西露出个微笑,心说,你可别为难我。

    楚燕西点头,似是明白,但眼睛里的狡黠又似乎准备刁难她一番:“深深,你四爷送给你两把钥匙,作为20岁的生日礼物,你喜欢吗?”

    “喜欢。”她点头。

    楚燕西笑:“讲真话。”

    架不住这种调侃,深深硬着头皮挽起笑容,用麦克风回答:“喜欢,真的喜欢,这两把钥匙打开的两样东西应该非常值钱,也只有楚叔叔你觉得这只是两把钥匙。”

    不仅仅楚燕西顿了瞬间,宾客们也顿了瞬间。

    笑声四起时,四爷眼睛发亮,笑容可掬,轻轻搭住楚燕西的肩,低声笑道:“别惹她,下不了台,自己想办法,啊!”

    深深“报复”心这样强,楚燕西稍一领教,就不敢继续任性妄为,朝深深敬了礼,一溜烟的回台下了。

    被敬礼的深深依旧绷着尴尬的笑,偶尔看起来,真像个小傻瓜。

    司仪回来解围,拿着麦克风问四爷,两把钥匙是用来开什么的。

    午后阳光炙热,男人穿西装马甲,备显身型高大修长,迷人无数,站在深深身边,眼眸充满温情,淡淡波光涌动:“20岁,对一个小女生来说,勉强成人了,未来你会有更丰富精彩的生活,四爷祝福你心想事成,今天,就送你一套公寓一辆车,算作独立的开始,好么?”

    宾客们没有鼓掌,反而静静聆听。

    深深脸颊红润,想必也还是尴尬,低着头抿着笑,从四爷掌心里面,接走了两枚钥匙:“谢谢四爷。”

    ……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座位。

    深深俯低头,正在摩挲握于掌心里的两枚钥匙。

    身边袭来熟悉的男人味,熨帖的灰色西裤进入视网膜。

    “公寓就是你楚叔叔对门的那套,车子停在花园里面,结束后自己去看。”

    耳蜗钻入犹如细绒般的磁厚嗓音,深深眨动眼睫毛,感觉周围气温骤然升高。

    四爷靠着椅背点了根烟,吸过两口后,将大手盖在了她的膝头上。

    男人的掌心热烘烘的,膝头似披上了一条毛毯,深深抬头,与四爷凝视她的眼睛不期而遇。

    洪家所在的那桌与他们这一桌有些距离,但深深毫不怀疑,这一幕一定被别有用心的人看在眼里,不过她现在突然不怎么害怕。

    如果说爱情的旅程就像一条路,之前的摇摆不定是她还没找到方向,犹豫要不要回头,或者换一条路试试,但现在的坚定完全来自于眼前这男人给予她的安全感。

    女人始终在男人身上寻求的安全感,似乎就是能肯定他不会离开自己的那种感觉。

    也不知道这段感情是如何升温的,她对四爷有过患得患失的情感,但现在能非常肯定这个男人一整颗心都在自己身上。

    ……

    用餐期间,岳文山似是有话要说,岳月起身,拉开椅子,走到岳文山身边,俯低声听了几秒钟,而后点头,将岳文山推到了众人面前,面对各位宾客。

    这样的场景让周遭的笑谈瞬间偃息下去,宾客们全都看向轮椅中年老衰败的岳文山。

    岳月拿来了麦克风,弯腰交给岳文山。

    四爷吃了口菜,回身看了看,眼神幽深了一下,没过去,又转回身,继续吃菜。

    岳文山手腕发抖,握不住话筒,岳月弯腰,帮他拿着,等他说话。

    宾客们安静下来,都在等待岳文山要说的话。

    岳文山最先笑了笑,褐黄的眼珠极度苍老无神,观望一圈后,对着麦克风,讲道:“今天,借着这次生日宴,我想向大家宣布一件事——”

    宾客们全神贯注,没有人讲话,这一刻,用餐的绿荫地分外安静。

    烧烤架上的油“兹兹”作响。

    岳文山握住轮椅扶手,平息了呼吸后,讲道:“20年前,我抱回家的女婴,实则是我的亲生女儿,一转眼,她已经20岁了,听闻她喜欢我亲家的小儿子,两方征询意见后,我借此,想为我的女儿聂深深,和我亲家儿子洪兆熙,订下婚约。”

    议论连连,深深放下筷子,转身就朝岳文山看去。

    她脸色非常难看,眉眼带着前所未有的愕然。

    那端,议论声越来越大,洪先生应邀上了台,接过岳月递给他的麦克风,首肯了岳文山讲的这件事,并且很乐于两家结亲。

    “四爷……”

    她看向身边男人,整个人透露着无法置信的困惑与迷茫。

    四爷面无表情的点了根烟,夹烟的手搭着桌沿,俯低头,清隽的额被阳光照耀的明亮发光,一语不发,似陷入了深思。

    深深转而再次回头,越过许多人,直接看向洪家那一桌。

    洪兆熙并没有来,他似乎很不喜欢参与人多口杂的宴会,这件事,他究竟知不知道?还是和她一样,只是成了某件事某个人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