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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区区两日时间,凌熙的告辞信笺终于抵达了裴子楚那里。
凌熙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裴子楚也是雷厉风行的男人。
裴子楚这些时日有些忙碌,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但他依然还是精神抖擞。
当然,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总是专注于做些自己的事情,对于女人的关注时间绝不会超过一整日的十分之一。
更何况那个女子是一个我行我素的,裴子楚觉着自己实在不该约束住人家,可是不约束不代表可以放任自由。这女人居然一个眨眼间就跑了,跑是很彻底,当裴子楚看到了信笺自然很生气。
至于如何生气?据管事嬷嬷一本正经地说:当时裴三公子的长袖一拂,打碎了他生平最最喜欢的茶盏,正是碎了一地。
裴家的人都知道,那茶盏是裴子楚当年与裴凌风二人下棋赢过来的,为了这茶盏他苦练了三月的棋艺,所以这茶盏的价值也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
因为裴三公子三个月能挣到的银子,绝对不是寻常人可以想象的。
这段时期裴子楚居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开始谢绝会客,甚至有些颓废,任何贵族的宴席都不参与。
就是裴家人来寻他,他也是闭门不见。
裴子楚一向做事任性,旁人也开始随意猜测,觉着他是不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
裴子楚向来都是话本中最重要的男主人翁,这位男主出现了问题,话本也开始捕风捉影,其中中规中矩的话本都说裴子楚公子如今心情是如何如何不好,一生都是情场浪子,怎知道第一次被女人甩了,立刻觉着颜面无光,准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从此话本的头号男主也要易主了。
也有偏激的话本,恶意说裴子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被一位女骗子骗财骗色,如今得了花柳病躺在床上不能轻易见人,脸上估计都长满了痘痘,满身流脓,散发恶臭,已经寻了好几十个大夫依然未果。
另外还有不着边际的话本说,裴子楚如今看破红尘,准备出家求道。
也有人说裴子楚早已经出家去了,裴家人现在是装模作样,掩人耳目,过几日就会传出裴子楚抱病身亡的消息。
无独有偶,很快江东也有一众才女为裴子楚公子鸣不平,才女们都是心高气傲的,当初她们也许是讨厌过裴子楚的,也有暗恋过过裴子楚的,不过这个时候对方却是大雍国中一个悲剧性的男主人翁,噱头很多,譬如风流的男子浪子回头金不换,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样的男人是值得女人同情的,她们若不因此为题材发表出有创意的看法,岂不是浪费了她们一个大好成名的机会?也许会出现一个江东的卫师师。
于是才女们不甘示弱地行动了起来,一个个咏词做赋。
咏柳社写了什么卿卿无耻赋,冬梅社写了痴情男儿赋,落樱社写了红尘男女赋,一时各有千秋,内容极尽煽情刻骨,暗讽那女人是个水性杨花的,而且三心二意的贱人,此女居然看不上裴子楚,一定是有了其他的男人,对于这种不懂得珍惜的女人真是可悲可叹,也是女人中的耻辱,这样的女人离开了裴子楚公子才是真的好。
青楼里的莺莺燕燕们也有自己的看法,她们一开始就是裴子楚的支持者,风尘的女人对于妖孽型美男子总是有些喜欢的,而且一个裴子楚足够她们床头床尾的八卦。
众人也觉着那女子或许一开始就是个骗子,但被裴子楚公子发现了端倪,后来躲了起来,而裴子楚公子则是利用这件事情施展出自己的计谋,这样的男人一定是善于运筹帷幄的大人物。
当然,在江东那些有些喜欢八卦的七大姑八大姨开始努力去寻找神秘女子的背景,可千万不要小看这些善于八卦的中年妇人,虽没有后世的人肉搜索,但是这些人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
其中有人猜测凌泽与曼珠沙华的老板有过一些暧昧,甚至有人猜测她是唯利是图,跑去与年过半百的人结识。
……真是各种版本的谣言在江东传的沸沸扬扬。
十九世纪英国的奥斯卡。王尔德曾经说过:“这世上只有一件事比被人议论更加的糟糕,那就是没有人议论你。”
裴子楚这个人向来都活在风口浪尖上,当一个人能够活到这个地步,真的是刀枪不入,还惧怕什么小小的绯闻?
只是,裴子楚如今在做什么呢?
是夜,裴子楚这时候一反常态穿着素净的白色中衣,两条修长的长腿翘起,桌面上多了一双靴子,而在屋子里他的靴子翘起的方头上镶嵌着一对儿明珠。
这双靴子总是在裴凌风的眼前晃来晃去,那明珠瞧着更是刺眼。
“看样子你现在过的很好,我也没必要担忧你什么?”裴凌风指尖摸着扇儿,淡淡说道。
“小叔叔有什么好担忧的?我裴子楚可不是三岁小儿,一个女人走了,再找回来就是了,何况我裴子楚的字典里面从来没有个‘输’字。”裴子楚面前放着一盘辣田螺,吃的津津有味,手里面也在翻看着话本,虽然他对这些没有兴趣,不过倒是可以在里面瞧见她的影子。
“若是现在去追也许还来得及。”裴凌风说道。
“已经两日了,偌大的江面谁知道她去了何处,更何况她随时随地都可以该走陆地,所以非常麻烦。”
“不过子楚,你这些时日躲藏在屋中,是什么意思?”裴凌风优雅地笑着问道。
“当然是累了,借机休息一二,裴家总不能让一个伤心伤情的男人当牛做马地干活吧?”
“只是如此?”
“当然不止,我也准备让外面的人随意乱说一通,自污名声罢了,当然,那个狠心女人若是听到了难道良心上过得去?”裴子楚的眸子微微闪耀着,一副精于算计的模样。
“我明白,你不如再装出一副绝食的样子,这样子会更真实一些。”裴凌风看着他被辣得通红的嘴唇,微微摇了摇头。
“有时候男人失恋也可以暴饮暴食,化悲愤为食量不是?”这几日里,裴子楚窝在屋中好吃好睡,肌肤倒是白润了许多,就是下身的颜色也变的浅淡许多,当然这只有他一人知道。
“好吧,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接着修养身心。”裴凌风直起身子,目光淡淡,朝向门外走去。
“小叔叔,你走错方向了。”裴子楚出言提醒。
“我没有走错,我去的是后门,旁人必会认为裴子楚伤心欲绝,而我安抚你一整夜。”裴凌风意味深长的一笑。
“还是小叔叔考虑的更周到一些。”裴子楚对他摆了摆手。
“你好自珍重。”裴凌风又放了一句。
看着裴凌风离去后,裴子楚的神情渐渐变得阴沉,先前的淡然已经消逝不见。
他咬了咬牙,那个女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究竟是什么人?
这时他指尖拿过了一支笔,在一小块绢布上写了一段内容,接着回眸看向了旁侧的鸽笼,取出了白色的鸽子,在鸽子的爪儿下的竹筒内塞入了此物,很快便放飞了鸽子。
……
裴凌风坐在院内,炉子里温着一壶酒,酒香怡人,院内景色如画,这时候饮酒可以怡情。
他一边饮酒一边拿着画笔,在桌面上绘制出一个女子的模样,杏衫薄裙,红唇妖娆,正是绝色的风姿,经过裴凌风的润色,人物更是栩栩如生,仿佛活生生的人立于纸上。
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凌熙的模样。
如今嘉利已死去了,少女也离开了此地,他心中居然时刻浮现出少女的一笑一颦。不得不说这个女子是一个极有媚惑力的女子,可以媚尽世间繁华。
冥冥之中,他觉着这个女人很不寻常,却不知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思及此,他目光一侧,看向身旁新来的管事,淡淡道:“替我把这幅画装裱起来,收入到书房里。”
新来的管事是一个清秀的少年,这少年不是旁人,正是当年与凌熙住在隔壁的少年,如今在裴家做事,因为他做事非常认真,令裴凌风较为满意,在嘉利死后把少年调入到此处,但是非常可惜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凌熙。
画像放在那里,少年看到后大吃一惊,他忍不住“呀”了一声。
“怎么了?”裴凌风缓缓看他一眼。
“这……这姑娘是?”他迟疑了半晌问道。
“她就是裴子楚想要与之订婚的女子。”裴凌风淡淡说道。
“啊……”少年的手不禁颤抖着,这个消息实在是令人震撼,无异于当头棒喝,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是裴子楚大人喜欢的女子?凌氏阿熙……她居然就是传言中对裴子楚始乱终弃的女孩子,这个……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时间百种滋味在心头不断萦绕,少年瞪圆了双眸,半晌手指方才恢复了正常。
这时时日他也听说过不少关于凌氏阿熙与裴子楚的事情,本来想开口告诉裴凌风对方的真正身份,但是他忽然灵台清明,什么也不想说了,因为裴凌风在旁侧写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这段话只要读过诗经的人都会知道,里面特殊的意思,少年也自然是明白的,善于保密是一个男人良好的美德,也是君子保命的良方,更何况他当年也与这个姑娘也发生过一段小小的插曲儿。
那段过去居然让他觉着有些幸运,自己果然很有眼光,喜欢的女子是裴子楚大人喜欢的女人。
虽然凌氏阿熙与袁岚已经退婚,不过她还是身价不减当年。
在这个姑娘的身上,果然还是充满了奇迹。
……
江东的边界,一个车队数百人正在山路间行走,其中一辆马车非常宽敞,马车旁侧还行走着一匹丑陋的花斑马,看上去非常恣意。
在此地走陆路的人不多,道路也不平整,此处的山虽然不多,但是道路却是此起彼伏的。
凌熙躺在马车里,虽然一路晃荡,不过马车却经过了能工巧匠之手,加了防震的措施。
姬钰很体贴地为她弄来了软枕,知道她不喜欢瓷枕。
凌熙睡在舒服的马车里,起初还躺在枕头上,后来觉着姬钰的腿才是最舒服的地方,最后她索性躺在了男人的身上,把臻首放在男子有弹性的大腿上……
姬钰手中拿着竹简,慢慢低头看了少女一眼,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
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了抚少女的发丝,身下的女孩就是猫儿一样柔顺。
“为何突然换成了陆路?”少女忽然发出了轻柔的声音。
“因为要避开追踪你的人。”姬钰的声音也轻柔极了。
“追踪……我的人?”凌熙抬起了眸子。
“嗯,你不要小看裴子楚,这个人表现的虽然颓废,不过骨子里却是非常聪明,他有自己的一套班底,有自己的一些人为他搜集情报,他绝对不会一直受控在裴凌风的手下。”姬钰轻轻爱抚着少女的发梢。
“倒是有些意思,不过想必这个男子这次派出了所有的人,也无济于事。”凌熙伸了个懒腰说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就算裴子楚不会放出你的画像,但是大仲小仲,还有那匹花斑马,这些都是寻找你的标记。”
“我想江东周围的客栈都有裴子楚安排下的人,对不对?”凌熙托腮,眨了眨眼睛。
“嗯,所言极是,所以我这一路上带你居住的地方都是一些宅院。”
凌熙笑吟吟地看着他,“而我也终于见识到白泽公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地主,各处都有你的宅院,旁人狡兔三窟,而你真是有百窟。”
“少了!”上方传来姬钰淡淡的声音。
“居然少了,那便是有五百?”
“还是少。”
“我猜不出,你究竟有多少宅子?”
“大约这个数。”姬钰伸出了一根手指,目光淡淡看向少女。
“一千?”凌熙看着他,觉着后世那些拥有诸多宅子的贪官比起他真是弱爆了。
“差不多。”姬钰微微地一笑。
“你如果用来金屋藏娇的话,怕是比起皇帝也不差。”凌熙故意讥讽说道。
“可惜此生只有你一个足矣,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姬钰侧过眸子,看着她轻柔一笑。
车队很快就转向了周围的一处镇子,此地是一处并不繁华的小镇,凌熙知道来到此处就要休整三五日,姬钰出行从来不喜欢赶路,每到一处地方都要体验此地的风土人情。
此番车队来到了镇上,很快就引起了当地人的瞩目。
如这等并不繁华的小镇,来一些外人都是醒目的,尤其是近来有些乱,往来的客商更是罕见。
姬钰在各处宅子都安排的了门子,然而这一处地方居然门子不见了。
此事依然不会影响众人的安排,姬三拿出了一把万能的钥匙,打开了此处的宅门。
凌熙跟着姬钰走了进来,院子很大,环境也非常的舒适雅致,虽然天气寒冷,但院内种了诸多的红梅,还有一棵松树立在庭院正中,前院与后院加起来房屋诸多,足够一行人住下,凌熙心中算了算,光是住宿也省下了一笔不菲的银子。
姬三接着带着几个人去采购食材,准备了几日的饭食。
这时候大仲与小仲则看护着院内的马车,二人对望一眼,心照不宣地把目光看向了凌熙与姬钰的方向,二人如今已经知道了这个少女的真实身份,心中震撼无比。
没想到她居然就是颇有名气的凌氏阿熙,是袁岚昔日未婚妻,而且少女也把二人当作了心腹,告诉二人她的另外一个身份——凌少。
大仲与小仲这几日如云里雾里,时而捏一捏自己的虎口,把自己的肉捏的刺痛,方才知道自己没有做梦。
如今觉着自己还真是鸿运当头,比起那些一起投奔过来的人,其余的人只能留在裴府,而他们则可有大好的前途。
然而当众人开始准备晚膳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敲门打窗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
“开门,还不开门?”
大仲拿起了手中的大刀,站在门前,小仲把门拉开一个缝子,目光望去,怎知外面居然站在一大群的人,天气还没变热,这些人就敞开衣服,满脸横肉,满身的酒气。
一个身体强壮的男子拿出一柄金丝大环刀来,在胸膛上一阵乱砍,拍的“啪啪啪”的。
那刀接着砍到墙上,一阵火花激起,对方的身体只是留下几道红痕。
另一人的表情更是狰狞,居然把一块点烟的炭火放入口中,嚼了嚼,大仲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人可都是狠人啊。
那个胖大的大汉舞着大刀,冲着大仲与小仲大喊道:“诸位一定是刚刚来此地吧,不知道此处的规矩,在这里住的人都要给我们一些安家费,按照人头给钱,保证诸位平平安安,和睦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