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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冰中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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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主深夜造访,真是好兴致,只是不知此次,又是所为何事而来?”正当牧歌惊慌之际,空寂的冰道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似带着抹不去的寒意,钻入骨髓,涌上心头。

    语气似嗔似嘲,牧歌唯一能听出的便是,这里面绝无尊敬一说。

    位处光明神殿的分殿之中,出现这被冰覆盖的诡异的地方,牧歌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光明神殿的殿主。

    顺着声音走去,大概两三分钟的样子,牧歌的眼睛,也慢慢习惯了黑暗。

    在看清周围的刹那,牧歌便被面前的景象惊呆原地。

    巨大的冰层,恍如壁画般,占据了整个眼球,在冰层内部,最惹人注目,也最让人惊叹的是,一位栩栩如生的女子,仿佛睡着了般。

    整个人,就那么静静悬浮于冰层中,全透明的冰层,可以清晰得看清女子的容貌。

    时间仿佛就此定格。

    牧歌的呼吸,也随之停止。

    那个女子!

    竟与她长得一模一样!

    黑丝如墨,长及脚踝,白皙面容,樱唇诱人。

    不止是头发,哪怕是睡着时的姿态,嘴角轻轻勾起,眼角的波动,牧歌都看得一清二楚。

    若不是位置不对,牧歌简直要怀疑,这是否是她在照镜子?

    死人?还是活人?

    被冰封在冰层之间,并且动也不动,保持着悬浮的姿态,不敢怎么看,都不是活人吧?

    可是,刚才的声音,又是来自哪来,唱歌之人,又是谁,除了这个与她一模一样的人之外,牧歌再找不出其他人。

    似有些奇怪,来人为何这般平静,冰层中的女子,缓缓抬眸。

    湖蓝色对上湖蓝色。

    两人生生定住。

    “你是活人?”

    “你终于来了…”

    同样是清冷的声音,一个诧异,一个激动。

    “你是谁?你认识我?为什么你会被困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牧歌一连串的问题,让女子有片刻愣住,随即,“呵呵…”忍不住笑出声来。

    行动受限的女子,只是轻抿樱唇,就连低头,都不可以,然而,她却仿佛习惯了一般,一举一动,没有丝毫违和感。

    “你啊,究竟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居然这般热情。”待笑够了,女子开口依旧掩不住的笑意。

    见牧歌一声不吭,女子再次被逗乐,笑得夸张,“你别看啦,我可不是你的残魂,真想不到,你竟然真把记忆给封存了。”

    “我们曾经很熟?”半晌,牧歌终于冒出一句话来。

    再次让女子乐不可支,如果不是冰层的限制,只怕她会来回滚两圈,直接笑抽过去。

    “哈哈哈…罪歌啊,突然发现,现在的你,也蛮好的,还是不要拿回记忆了吧,明明没有感觉,我都感觉笑得肚子疼,哎哟…”

    牧歌沉默,也算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和她有着同样容貌的人,与她的初世很熟,而且,还知晓很多有关她失忆的事情。

    “现在,可以把事情都告诉我了吗?”等女子停下疯狂大笑,牧歌才问出声。

    “真是一点都不幽默,明明刚刚还觉得你有所改变,没想到,这副死板的性子,还是没有变。”见牧歌脸色发青,女子怕怕的收口,“安啦,安啦,都告诉你,这也是我们当初说好了的。”

    据女子所说,她是牧歌初世,为数不多的一位女性好友,见证了牧歌前九世的失败。

    在牧歌决意分裂灵魂,并抹消记忆的时候出现,建议牧歌的记忆,由她处置,让牧歌的转世来决定,是否恢复记忆。

    计划本该很完美,然而,在那之后不久,却发生了始料未及的惊人异变。

    主神偷偷下界,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事情。

    随后,堕神的叛乱,更是雪上加霜。

    虽说牧歌身为四神之三,并没有多少神缘,但是主神不一样,主神的安慰,可是牵动着不少神的心神。

    得知堕神的阴谋,女子拉拢这些心怀天下的神,终于找到了办法,单方面打开了一条下界的路。

    可惜,她运气比较差,好不容易成功下界,却没有正面遇上牧歌,反而被异常骚动,引起堕神的注意力,并被光明神殿的殿主囚禁在此处。

    而那场骚动,牧歌没有猜错的话,正是她身死之际,幽米米替她掠夺新身体的时候,恐怕是幽米米发现,女子的身体已经装有意识,便带走了另外一具空壳躯体。

    既然两副身体都是堕神的阴谋,其中一具容器消失,也难怪不被发现。

    “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光明神殿与堕神有关系咯?”牧歌倚靠在冰层上,感受阴寒的凉气,不断往后背钻。

    在寒意的侵蚀下,脑袋越发清醒。

    堕神本想收复光明神殿和黑暗神殿,可惜,五千年前,计划失败,导致黑暗神殿的消失,失去了暗,光也无法再继续扩大。

    反而导致他们的计划被推迟,所以,如今,他们已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光明神殿上,用坑蒙拐骗的方法,企图掌控人界。

    “据我所知,光明神殿暗里似乎还有其他的行动,只不过,从那个狐狸殿主口中,我并未套出全部的计划,所知道的,也都是他自负之余,说出口的事情,因为他认定不会被人发现。”女子嘲弄道,湖蓝色的眼底,尽是不屑。

    区区人类,竟敢囚禁身为神的她!

    若没有限制,真身下界的她,吹口气,都能让那个卑微的狐狸咽气。

    “如此一说,那个鬼东西,黑暗献祭,目前也与光明神殿脱不开关系?”想到那个令人头皮发麻的东西,牧歌心中不免发怵。

    黑暗献祭,若是被大批量生产,简直和瘟疫一般,传播速度不仅快,更能拉拢人心。

    如今的大陆,黑暗神殿已经消失,唯一不惧怕黑暗献祭的,只有光系魔法师充裕的光明神殿,不管怎么想,都是光明神殿占据有利位置。

    “咦…”女子扯扯嘴,有些恶心道,“别说那个鬼东西,那个狐狸殿主还一脸骄傲的说起过,可我太反胃,就一句也没听进去。”

    看着女子歉意的脸,牧歌心中无奈,“也不怪你,知道这么多有价值的消息,可让我省了不少心。”

    最最重要的一点,牧歌知道,她绝不能以真实性别的真容,去见光明神殿的殿主,不然,一定会露陷。

    牧歌有些庆幸,为了省事,她没有恢复女装,不然,光是一路上的风声,传入光明神殿的殿主耳中,也会招来无妄之灾。

    “对了,你知不知道,这分殿外面的撒尼勒城的防御,是怎么回事?还有,昨日,我被一位大教主定身,居然动弹不得,真是诡异的力量。”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牧歌禁不住好奇,请女子请教。

    “昨日?哈哈哈…你居然以为这里和外面一样,是平行世界吗?”女子这一次,直接笑出了眼泪,整张脸,都有些变形。

    牧歌傻眼,“难道不是?这不是结界一样的东西吗?”

    “我的罪歌大人啊,从你到这里的时间,再加上在这里聊天的功夫,外面恐怕都过去二十多天了,当然,我也不是非常肯定,这都是那个狐狸教主来的时间,我推算出来的。”

    毕竟,在这里,又不能动,又没有感觉,每天除了睁眼就是闭眼,也只有做这些无聊的事情,来打发时间。

    就连身体,她也不会感到饥饿,身体是随着牧歌的成长,而同步成长,这也是堕神的手段。

    “啊…”牧歌震惊,似无法接受这个打击。

    “还有啊,把你困住的那个东西,与光明神殿可没有一点关系,包括保护撒尼勒城的力量,都是我下界带下来的力量,包含了我的万分之一神力,以人类之躯,当然无法抗衡。”

    想到牧歌居然有朝一日,受她的力量而困住,女子暗爽不已,嘴角高高翘起。

    贱贱的表情,让牧歌实在无法直视,真不想看那张脸。

    毕竟和牧歌现在还是同一张脸,做那么多生动的表情,牧歌实在爱不来,

    牧歌暗中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光明神殿的力量,那就不用处处小心翼翼了。”

    那种被困住,毫无办法的无力感,换做谁,都不好受。

    “怕那个狐狸殿主?哼,真是笑话,等我从这个大陆离开,那个狐狸殿主手中抓着的神力,自然会跟着消失,看他到时候还得意什么。”女子咂咂嘴,似不满她的力量被滥用。

    “你这个样子,还能回去吗?”

    “只要禁制破开,我自然就能回去,下界,也只是为了告诉你,有关你封印你记忆的地方。”

    “怎么破?”

    “当然是砸烂这层冰就好了啊。”女子说得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

    砸?牧歌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憋气半晌,干巴巴问道,“只是这么简单?”

    女子异常淡定,“就是这么简单。”

    “那你干嘛不自己出来?”

    “我的手脚不能动,一开始我也试过,用舔的,想着,总有一天,舔出一条出路开,哪知道,结冰的速度,比我快两倍,然后,我就放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