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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渐离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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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香满堂和铁无涯二人好奇不已,牧歌究竟用了什么办法,不仅解决了恶灵,墨雪的剑灵,也没有消失。

    铁无涯也答应,等从神迹出去之后,全力替邢何川,把墨雪重新修复。

    邢何川还没有,从巨大的喜悦和震惊中恢复,只是目光呆滞得抱着残破的墨雪,偶尔傻笑,偶尔目露苦楚,那不时流露出的内疚,看得其他人越发不解,

    “邢会长怎么跟着了魔似得?”佣兵忍不住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你看见那把断裂到,只剩下剑柄的软剑吗?我曾有幸见过一次,若我没有看错的话,那必定是墨雪了。”一位佣兵神神秘秘道,想到墨雪的威力,满脸艳羡和向往。

    “莫雪?”另一人探着头凑过来,“我知道,我知道,据说是邢会长的成名武器,此剑威力巨大无比,同级别的武器,皆不是其对手!”

    “可是,为什么好端端的断了?”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飘向,最先与邢何川一同离开的铁无涯和牧歌,可是,二人中一个始终保持沉思状,另一个打从回来,便直接倒头就睡,连寻佣兵团的成员,都一同被拒之门外。

    与上次的情况不同,这一次,元素之珠并没有立刻安静下来,相反,似乎比平时更加活跃,像是受到诱惑,在牧歌的丹田内躁动不安,连带着牧歌也好不到哪去。

    简直就像要随时跳出丹田一般,牧歌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体内的元素之珠上,心中一一遍遍不断试着沟通,想让元素之珠安静下来。

    好不容易,躁动的元素之珠终于平息下来,再次安稳得驻扎在牧歌的丹田内,脖子上隐隐发烫的触感,也逐渐降温。

    牧歌松口气,她真怕会出现什么意外。

    自从与阿特兰提库斯那一战,元素之珠就变得不受牧歌掌控,让她反而不敢随意使用元素之珠,这一次,若不是心底的愤怒无法压抑,她也不会再次强行催动元素之珠。

    感受到牧歌的心境平缓下来,时雨煽动了两下耳朵,睁开眼扭头看了眼牧歌,灵魂传音道,“主人?”

    “嗯,没事了。”头轻轻侧了下,牧歌拍拍时雨的后背,示意它放心。

    本以为元素之珠,这次是不是会恢复如常,没想到,好不容易安抚下来之后,元素之珠再次变回,那个喂不饱的状态,体内魔力很快空空如已,蔓蔓也不甘心得再次隐入,牧歌脚腕上的皮肤底下。

    脑中适时闯入一道陌生的声音,“主人。”低沉的声音,听上去带着一种独特的金属味道。

    一时间,牧歌有些懵。

    “抱歉,为了救吾,让您身处险境。”低沉中含着淡淡的自责,叹它的醒来,是那么不是时候。

    牧歌终于回味过来,试探性问道,“渐离?”

    沉默了一会,低沉的声音,才再次传入牧歌心中,“嗯。”有多久,没有听人叫出这个名字?

    若不是此刻身体,实在无力动弹,牧歌一定会立刻跳起来,把渐离放在手心仔细观察,可惜,她现在的身体瘫软无力,连睁眼都极度费力。

    脑中快速回忆,就在牧歌斩断墨雪的那刻,墨雪剑灵的声音,透过渐离传达给她,并且,连同那个恶灵的事情,也直接讲述给牧歌听,所以,在最后关头,牧歌才会收手,墨雪才得以保全。

    长年躲藏在墨雪中的恶灵,墨雪告诉牧歌,那个恶灵叫做“言”,墨雪是因言心底,那份强烈的情感而诞生,所以,墨雪对言有种莫名的亲近。

    哪怕言想吞噬它,墨雪也不反抗,甚至,还不断安慰言,告诉他,“有我在。”

    也许是墨雪的诞生,与他有关,言居然在最后关头,从仇恨中走出,暂时放下了仇恨的种子,准备舍弃自己的灵魂,保全刚刚诞生的墨雪,

    正因如此,千钧一发之际,顺着同源的渐离,墨雪的呼唤,传入了牧歌的心中,使得牧歌的动作改变,墨雪和言才没有因此而消失。

    至于邢何川突然发疯,也是因言而起。

    得知一切的牧歌,与言商议,若是邢何川已改过自新,言便暂时放下心底的深仇大恨,从此与墨雪一同跟着邢何川。

    在邢何川做出任何违背道义之事的时候,言就可以扰乱邢何川的心智,轻则让他走火入魔,疯疯癫癫,重则气血翻涌,心脏爆裂而亡。

    所以,才有了邢何川发疯,刺杀牧歌那惊险一幕,好在,邢何川最终克服了内心的魔障,放下匕首,放过了牧歌这个,可能知晓他不堪过去的人。

    言因此,愿意暂时放下仇恨,答应与牧歌之前的约定,跟着邢何川,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一旦邢何川有任何异状,便立刻替族人报仇。

    对了,因为元素之珠的事情,她差点都忘了,多罗那岐说过,渐离也在那时候诞生了剑灵。

    “渐离,你与墨雪怎么有些不一样?”

    牧歌记得,墨雪的声音脆生生,听上去就像一个三岁大的孩子,而渐离却是正值壮年,中年男子的声音,带着磁性的低沉,撩人心尖。

    过了很久,在牧歌以为,渐离不会回答,她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时,低沉的声音略显沧桑,似在怀念什么,喃喃,“吾早早便存在,只因不愿醒来…”

    牧歌自然没有错过,渐离一直以“吾”自居,还记得,她刚滴血认主的时候,渐离也曾说过“吾名,渐离。”

    那个时候,牧歌只当是一种特定的自称,在听过墨雪说话之后,牧歌便发现,不是她想的那般简单,“吾”这种称谓,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之前,与天地法则共存。

    只是随着时代变迁,只有极为隆重和严肃的地方,才会用到,例如:发誓,契约,血契…

    牧歌心生古怪,“你与墨雪不是同一时期锻造?”

    “不是。”

    牧歌更加不解,多罗那岐明明说过本源很接近,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才对。

    听见牧歌的心声,渐离难得主动开口解释,“吾在剑成时,便存在,小雪是锻造吾的人的后人所炼制。”

    原来如此,形似,而神不似。

    倒是渐离说它,在剑成的那刻便存在,让牧歌有些惊讶,这种情况,用几百亿分之一的概率来形容,也不为过。

    关于渐离的锻造者是谁,使用者又是谁,牧歌没有那么强大的好奇心去探究。

    既然渐离会自主沉睡,不愿醒来,便足以说明,必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才会让它如此,至于是什么事,牧歌的直接告诉她,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一人一剑随即陷入沉默,却不显尴尬,好似本该如此,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一次,牧歌直接保持着,不吃不喝的状态,整整沉睡十天,才幽幽醒来,蝶翼般的卷翘睫毛忽闪几下,如受惊吓的黑蝴蝶,展翅就会飞离归去。

    并非牧歌身体恢复,而是被吵醒。

    是的,就是被队伍里一百多人,你一句,他一句,争执不下的讨论声给吵醒,那种“嗡嗡嗡”的声音,堪比苍蝇开着派对喧嚣,让人有种想要一巴掌拍死的冲动。

    揉揉眼,小幅度移动身体,后背靠在时雨的颈后,牧歌蹙眉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团长,你醒了!”

    “牧歌!”

    “终于醒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瞬间,头顶的天空,被一颗颗大脸堵得严严实实,那七嘴八舌关切的语句,更让牧歌头都快炸了,双手奋力一推,“说话就说话,离那么近做什么。”

    “嘿嘿,就是太激动了,感觉好几年没见面一样。”奥沽丁挠着耳根,自觉保持距离,把空间留给牧歌。

    “牧歌,快点让我看看,你变成猪没有。”瓦尔德凑过来,掰着牧歌的脸,眼睛几乎贴着牧歌的脸,还不忘自言自语道,“猪都没有你这么能睡,究竟是怎么连成这门技术的,改天我也要学学,哪次遇上紧急情况,都不怕饿死…”

    众人表情瞬间精彩万分,想要又不敢笑,憋着脸通红,死死抿住嘴,生怕把牧歌惹急眼,找他们拼命。

    牧歌满头黑线,一把拍掉脸上的爪子,“去去去,世界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我是说真的。”瓦尔德抗议,企图再次扑上来。

    “不用学习,你的脑袋构造非正常人,某种程度上来说,与猪也差不到哪里去。”牧歌嫌弃得鄙夷道。

    “呜呜呜…你欺负我,小爷我的玻璃心碎了一地…奥沽丁,快点安慰我…”眼见调戏牧歌无望,瓦尔德做捧心状,捂住心口,拽着奥沽丁,就是一通假哭。

    牧歌嘴角抽搐,眼不见心不静,选择无视,把头转向香满堂,“香会长,现在的情况是?”

    香满堂大致给牧歌讲了下,在她沉睡的这十日发生的事,小事故虽然不少,所幸伤亡并不大,加上有时雨在,牧歌连一点感觉都没有,直接在睡梦中渡过。

    但是,眼下却遇上了一个严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