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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木棍结结实实的摔在了王泽的腿上,折成了两段!而王泽依然不为所动,只是机械的回头,死人般的眼睛瞧了瞧傻眼的小弟,然后回头依然死死的盯着三煞,三煞才是他唯一的目标!
“你要干啥?!”三煞哆哆嗦嗦的说完,懦弱的有些失声,好久了,他已经快忘了自己其实是个欺软怕硬的,以前在大煞和二煞的庇护下,他已经狐假虎威惯了,今天突然撕掉了伪装,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懦弱的表情跟他高大的身材十分不符,一股尿腥味油然而生。无意识中的王泽也不耐的皱了皱眉头。
哐当!门口被撞开,狱警们终于闻讯赶来,跟在狱警身后的是扭曲了脸的张晓人,狱警们左右架住了王泽,及时的制止了王泽,而王泽的眼睛依然一动不动的看着三煞。
三煞看见救星来了,终于失去了最后的支撑力,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张晓人鄙视的看了三煞一眼,推开保护他的狱警,二话不说拿起警棍狠狠的敲到王泽的脑袋上,在他看来王泽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废物而已,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只有挨打的份,从来不敢反抗,张晓人要用行动表示自己的认知是正确的!
王泽本来就混沌的意识更加混沌了,额头的血顺着脸颊流下,不慎流进了他的眼睛,染红了他的瞳孔。他转头瞧见了张晓人的脸,多么熟悉的脸,他瞧了瞧三煞再看了看张晓人,两个“张晓人”慢慢重合,脑海中突然就像盘古的斧子一挥之间,劈开了天地。世界变得清明,人物变得清晰。张晓人!啊!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泥人还有三分泥性。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跳墙。
虽然不知道问什么会造成现在的状况,王泽知道一点。自己受了足够的压迫,他要反抗!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死亡!
啊!王泽大喝一声,震动张晓人的耳膜,震退狱警禁锢的双手,在张晓人愣神的一刹那,王泽一窜而起,一下子扑倒了张晓人,意识清醒后的王泽感觉到了眩晕。浑身的力气正在流失,他知道他必须把握最后的机会,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只凭着最后的意识,王泽死死的咬住了张晓人的肩头,啊!张晓人一边大叫一边捶打着王泽的脑袋,希望用暴力推开他的脑袋,推开他的牙齿。齿与肉和拳与骨的对决中鲜血慢慢侵湿了张晓人的肩头。
被王泽疯狂之举吓傻的狱警们终于在张晓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中清醒过来。他们的意识中还没有犯人敢反抗狱警的,在监狱里他们就是老大,就像对于小贩来说,城管就是天皇老子!
他们拼尽全力拉开王泽。拉开的时候仿佛听见刺啦一声,张晓人肩头血带着肉被撕下一块。血如涌泉,迅速染红了半个身子。
啊!张晓人那受过这个痛苦。他捂着伤口,痛苦的站了起来,他也疯了,对于他这种傲娇的人来说,被一个犯人撕掉一块血肉简直是奇耻大辱,他这么高贵的血肉竟然被污浊之口玷污。
他完全失去了理智,最后又狠狠的给了王泽一棍子。仿佛听见了骨裂的声音,顿时让王泽的脑袋死机,就在世界陷入黑暗的时候。王泽笑了,看着张晓人肩头的血笑了!
张晓人还想发泄发泄。张发财突然跑了过来,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但是他还是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他停顿了一下,附在张晓人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谁?”张晓人不确定的问道。
“刘秘书在会客厅等你呢。”张发财赶快重复了一边。
“哦。”张晓人皱了眉头,不明白问什么平时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监狱这两天怎么成了香饽饽,张秘书坐办公室的人为什么好好的冷气不吹,跑到这鬼哭狼嚎的地方来干什么?
他随意的包扎住了肩头,向会客室走去,临走的时候还是不解气的给了王泽一脚。“把他关进禁闭室!”
张晓人在张发财的陪同下走回会客厅,而王泽则了无生气的被拖死狗似得拖走了。
会客厅在聂老虎走后,张晓人又好好的装修了装修。以前的装修太寒酸了,哪像个接见领导的地方。虽说这种地方领导不一定常来,就算是自己看着也舒服不是,没想到刘秘书今天却成了第一个到访的人。
“啊,刘秘书,你好,你好。”张晓人刚进门口就换了笑脸,伸出了热情的双手。
“你好。”刘秘书不冷不热的回应道,礼节般的握了握手,刚近身,刘秘书就皱了皱眉头,一股血腥味直面而来,善于细节的刘秘书自然发现了张晓人的伤情。
“张警监,你好像受伤了?”按年龄来说刘秘书比张晓人还要大许多,虽然按职务来说刘秘书比张晓人大上半级,但是级别却基本相同了,所以刘秘书心里自然多少有些不舒服,尤其是知道张晓人是靠着女人爬上来的,这种不舒服更加强烈了,对张晓人自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起码的礼节还是需要保持的,尤其是他们这种干文秘的政府人员。
“哦一点小问题。”张晓人表面功夫做的很到位,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刘秘书的冷淡,依然笑容满面的问道:“刘秘书今天来不知道有什么公干啊?
“哦,一下小事情,需要麻烦一下张警监。”
“您说。”张晓人客客气气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对于张晓人的态度刘秘书很满意。他认为自己提的要求不过是小事一件。谁知道、、、
“我想,不,应该是我想要代替林书记来瞧一瞧王泽。”
“谁?”张晓人皱了皱眉头不确定的问道。
“王泽,一个犯人叫王泽。”刘秘书以为张晓人没有听清楚,又重复了两遍。
确定了是王泽无疑后,张晓人突然变了脸色,他的肩头的伤口隐约中又开始作痛了。他平复了一下情绪,断然拒绝到:“别人可以。他不可以。”
对于张晓人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刘秘书没能及时适应,诧愕之间赶快说出了真实意图。“其实是林书记想要见他,只是一直都没有时间。所以、、、”
“好了,到此为止吧,谁都可以,就是王泽不行!”想起王泽那桀骜不驯的眼神更加让张晓人气愤,他站了起来,做出了请的姿势,很明显开始送客了。
刘秘书很诧异张晓人连最起码的风度都不保持了,感到了羞辱感的同时也对这个叫王泽的充满了好奇心。他站了起来,最后提醒道:“这可是林书记想要见的人哦!”
“哼”林书记很牛逼吗,难道我就没有靠山吗,我未来的岳父跟你那个林书记是平级的好不好,而且两个人从来都不对付,这次就当是岳父的抱大腿“不送!”张晓人冷漠的说完,刘秘书拂袖而去。
头疼欲裂的王泽从昏厥中清醒过来,头部仿佛有条裂痕,就像火山爆发时地面的龟裂,危险的岩浆好似随时都会迸发出来。
王泽想要有手敲敲自己的脑袋。谁知道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的手已经被绑住了,而且是跟双脚一块用铁链绑住了,四肢结结实实的铐住就像屠宰场的猪。他窝曲着身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侧着身子靠在墙上才感觉好一点,也不知道保持这个姿势多长时间了,反正这时候他已经感觉不到腿部的知觉了。
这时候他才想起打量周围的环境,一片黑暗!他十分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问题,身处这个环境只有一个答案,禁闭室!
他无奈的笑了笑,这就是传说中的禁闭室啊,也不过如此。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才真正的见识了禁闭室的威力。这狭小的空间里,其实身体的痛苦还是其次。人最大的敌人是什么,孤独。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已经感觉不到时间了,狭小的空间似乎也不再狭小,麻木的双腿依然是麻木,伤口的痛苦已经不算是痛苦。他脑子里除了空旷还是空旷,他需要朋友,他需要家人,他真正需要的是倾诉,是交流。他开始自言自语,开始胡言乱语。
不知时间,不知年月,好久好久之后,黑暗中终于迎来了第一缕阳光,王泽机械的抬头,禁闭室门上方开了一个小洞,一个高压水枪伸了进来。
“狠狠的喷,喷死他!”肩头已经结疤了的张晓人又开始活蹦乱跳起来,折磨王泽成了他唯一的兴趣,王泽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他,要没有他这次心血来潮的折磨,王泽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会马上的疯了。
一股强压水流碰到王泽的身上,一股凉爽席卷了全身,王泽贪婪的吸允着难得的水资源,滋润干裂的嘴唇和干痒的嗓子。张晓人戏耍够了,王泽已经全身都湿了。
“快关门,开冷气,哈哈!”张晓人为自己的创意洋洋得意,过完年就是春天了,但是春寒似寒冬,即使不开冷气,单单是这寒冷的空气就够王泽手里,这还不算,湿身后还有开冷气,开的开始最低的温度!
时间一点点过,王泽开始全身颤抖,牙齿不停的打架,身体上的衣服就像是冰冷的盔甲,沉重的要人命,眼睫毛上一层白白的霜,眼袋乌青乌青的,鼻涕不由自主的淌了下来,流进嘴里有种淡淡的苦涩。
“哈哈!”张晓人正为自己的杰作得意忘形的时候,张发财一路小跑过来,“不好,不好了。”张晓人一边喘息着一边报告到:“警监,林书记来了。”
“谁?”
“林书记!”
“赶快”张晓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不妙,他及时作出了反应,慌乱的安排到,“赶快、赶快拦到会客厅。”
“不用了。”随着威严的声音响起,林正玉疾步走来,后面跟着是刘秘书。来到张晓人跟前,林正玉冷哼了一声,“不用拦了,会客厅的茶我还喝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林正玉,张晓人天生就有种惧怕感,也许是林正玉干过纪检委的缘故吧,心有猫腻的人对正义的畏惧吧。
“王泽呢,我亲自来了,应该让我见见了吧。”林正玉忍着性子问道。
“他、、他、、这、、、”张晓人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样掩饰,如果让林正玉这种眼里融不进沙子的人知道自己怎样对待王泽的话,不知掉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他在禁闭室!”是张发财,关键时刻张发财及时叛变了,张晓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发财,突然怒发冲冠了,这个小人,昨天还在舔我的屁股,今天竟然背叛了我。
背叛的人是不容许别人的背叛,小人最受不得的是小人,张晓人突然失去了理智,啪给了张发财一巴掌。“你这个小人!”
小人也不是好做的,有的时候也必须要孤注一掷,“我忍你好久,我报告,张晓人虐待犯人、拷打犯人、收受贿赂。”张发财一副义愤填膺、大义凌然的样子。他知道机遇跟危机是并存的,想要往上爬有时候也要孤注一掷。
对于他们俩人的狗咬狗,林正玉没有多大兴趣,他现在唯一关心的是王泽,他一生中最重承诺,如果王泽有个好歹,他一辈子心里都会不安的,“还不打开禁闭室。”随着林正玉的一声令下,狱警越过正在撕逼的张晓人两人,打开了禁闭室走进黑暗,黑暗中响起铁链的嗦嗦声,一会,两个人拖着王泽走了出来。
终于见到了阳光,王泽的眼睛十分的不适应,他慌乱的用手遮挡着阳光,但是这时才发觉手麻木的已经不听自己的指挥了,他伛偻着身体,就像是猿人一般,他已经不习惯现代人的生活了,冷气还没散,脸色被冻得煞白,但是麻木的脸已经做不错表情了,最令人瞩目的是他那银白色的一头发,那么扎眼!一夜白头!
古有伍子胥瞬间白发,今有王泽一夜白头。谁知他们心中的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