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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客栈顶楼灯火通明,每间房都设置有门中门,乃是专门招待贵客的地方。两扇雕花木门依次打开,龙少戈跟着映寒他们走了进去,一股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轻烟袅袅,一位体态纤长的玉人正侧卧在软榻上,她慵懒地用手肘支着脸庞,莹白的肌肤上只拢着一袭丝绸红衣,胸口沟壑撩人,春光乍泄人间。
“两位皇弟,好久不见。”那声音低沉而略有磁性,乍一听去有几分中性,竟令人怀疑说话人的性别。
“拜见皇兄。”映寒半跪下来叩首道,清鸢也恭敬地半跪下来。
“这是皇兄?你他爷爷的逗我?”龙少戈傻愣愣地杵在那里,他的皇兄难道不该是高大威武头长金角的贵族皇子吗?可眼前这个根本就是女人好吗,那么浮夸的胸部难道映寒看不见?
红衣女子勾唇一笑,慵懒地站起身来,就那样赤着玲珑玉足,踏着猫步朝龙少戈走来。她悠悠扬起皓腕搭在他肩上,另半边肩上的衣物却倏然滑落,露出白花花的一片。他不由得垂眼一看,她竟然没有穿任何打底的衣物,这一眼简直一览无余!
“我,你!”龙少戈眼睛瞪得跟斗鸡眼似的,只觉得鼻子前一热,刚一抬手几滴血便啪嗒落在了手背上。
“没错,我就是你皇兄无尚。”红衣女子盈盈一笑,抬起手背抚了抚他的脸颊,“竟然对皇兄产生非分之想,你这孩子真不厚道呀,不过皇兄我可疼亲弟弟了,给你揉揉试下手感怎么样?”
龙少戈顿时又羞又窘,一把打开女子的手羞愤道:“够了,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吗,你要真是我皇兄,我,我今夜就在此吞粪自尽!”
“正巧那床底下就有一坛夜壶,要不我去拿来给你享用?”女子挑眉轻笑,不依不饶。
映寒忍俊不禁,这才解释道:“阿赫你别闹了,皇兄擅长操纵傀儡,这女人并不是他的本体,只是他其中一个傀儡而已,但她的意识跟皇兄是相连的。”
龙少戈不可思议地瞪向映寒,没想到皇兄竟然还能操纵傀儡办事,他皇甫一族还真是辈有人才出。
“那么该谈正事了,闲杂人等退下!”女子收回笑意,红袖潇洒一挥。
屋内的女婢听令一齐退下,清鸢望了映寒一眼也跟着退了出去。紧接着一阵咔咔摩擦声,房间四周落下一层厚重的木壁,意味着这里将完全与外界隔离。
女子回身在桌前坐下,龙少戈和映寒也跟着坐了过来,她便正色道:“西界自古以来就是我皇甫一族的江山,这些年却渐渐落入了天芒教的掌控之中,如今王朝内支撑皇族的势力越来越小,而皇族的男儿就剩下我们三个,我们绝不能再窝里反,是时候该团结一心了。”
映寒接话道:“皇兄说的是,天芒教一日不除,我皇甫一族便永无抬头之日。在西界一统梵世大陆之前,我们必须要将王权夺回来!”
“我们父皇呢?”龙少戈不禁问道。
女子叹了一声道:“其实父皇早在半年前就去世了,然而天芒教四大护法一手遮天,对世人宣称君王病危待退,你不知道这件事也情有可原。”
“那父皇是怎么死的?”龙少戈不禁有几分伤感,他这个做儿子的也太不称职了,竟然连亲生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映寒答道:“其实,父皇像我们一样不甘心受人掌控,他一直在谋划着除掉天芒教。便是在半年前的一场恶战中,父皇与上代天尊两败俱伤,最后同归于尽了。”
女子接话道:“如今天芒教越来越猖狂,据说他们去梵世找回了一个奇人,此人拥有着颠覆众生之力,他将在半月后继承天尊之位,同时也会成为我大西夜帝国的国师。两位皇弟觉得这国王都没继位,国师倒是先上位了像话吗?”
龙少戈摇了摇头,女子这便转向他道:“所以我们当前的首要任务,便是阻止新天尊继位,为此要谋划一场无懈可击的刺杀。阿赫,对于曾经将你放逐梵世一事,我这个做皇兄的向你表示歉意,希望你能够不计前嫌加入我们。”
“切,没诚意。”龙少戈抱起手臂眼珠一斜,以前嫌他弱小就把他驱逐至梵世,现在他有力量了又想来利用他,他岂是这般没身价的人?
“那你要我怎样才算有诚意?”女子狡猾地瞧着他,然后抬起胳膊搭在他肩上,冲他挤了个媚眼道,“不然我用这副身体陪你睡一觉怎样,嗯哼?”
龙少戈登时从椅子上翻了下来,用手臂撑着身体连连后退。不料她却得寸进尺步步逼近,弯下腰来胸口一片春光旖旎,用指尖撩起他的下巴风情万种道:“人家的床技可不会比那些艺妓差哦,保证今夜叫你欲生欲死呢。”
“够……够了!你非常有诚意,我已经感动得五体投地!”他竭力拉长脖子躲避她的手指,心想这个女人身体里其实住着一个威武的男人,还说出这种没害臊的话,他就觉得一身鸡皮疙瘩。
映寒端坐在桌旁察言观色,都说狡猾到极致的人千人千面,他这位皇兄还真是老奸巨猾,操纵妓.女的身体就跟妓.女一副德行,操纵乞丐的身体比乞丐装得还可怜,若非事先打了招呼他还真认不出来。
女子满意地收回媚笑,正色说起了天芒教近期的动态,以及她下一步的总体打算,龙少戈和映寒也跟着一起参谋。他这才发现她对当今时势极有见解,步步为营,运筹帷幄,谈吐之间隐隐透着霸王之风。
“总之具体的作战计划,等你们到了极乐城,我会亲自接见你们。不过近期你们要小心,因为天芒教的人随时会造访,请你们去天月堡喝茶都说不准呢。”说到最后,女子又恢复了先前的媚态。
从密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了天亮时分。龙少戈疲惫地回到房间里,一倒头就睡着了。以前在梵世的时候,他好不容易戒掉了昼伏夜出的习惯,现在回了西界却又要强行改回来。
睡得迷迷糊糊时,龙少戈听见房门咯吱一声开了,忽然警惕地睁开了眼睛。房间里光线朦胧,他不动声色地侧卧在床榻上,只听那人的步伐轻飘飘的,梦游似的渐渐走了过来。
“茶茶?”龙少戈诧异地坐了起来,只见她半睁着眼睛,贴身穿着一件质感轻盈的白棉衣。她就这么飘似的游走过来,睡到他身旁,扯过被子很自然地卷在了自己身上。
“喂——”他用手肘支着下巴看着她,她的侧颜恬静而可爱,鼻翼微微翕动着,发出一阵均匀的呼吸声来。他在想她该不会是在梦游吧,原来她连做梦都想跟他在一起,他心底不禁有几分窃喜。
“茶~茶~”他撩起她的一小撮头发,在她鼻子前轻轻扫了扫。她起先只是皱皱鼻子,谁知忽然打了个喷嚏就惊醒了,两人大眼瞪小眼,他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你这个死人渣!”她杏目圆睁脸颊飞红,一把推开他的胸膛气愤道,“你怎么会睡到我床上来的?还不快给我滚下去!”
龙少戈轻易捉住她的手调笑道:“你搞错了没有,这是我的床,明明是你睡到了我床上来,我为什么要滚下去嘞?”
雪茶这才被提醒似的瞄了瞄四周,看布局貌似还真不是她的房间,那么肯定是这个死人渣把她弄过来的。真是岂有此理,她扬起另一只手想狠狠扇他耳光,不料反被他一把拽到了怀中。
二人的脸忽然离得很近,要是再近一点鼻尖都要碰到一块儿。他温润如玉的眼神近在尺咫,她忽然觉得是那么的熟悉,心跳不经意间悸动起来,仿佛她曾经无数次这样深看着这对碧海般的眼眸。
“你……跟我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是你的情人啊,没看见我正背着妻子和你偷情嘞!”他咧嘴一笑,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啄了一口,眼睛却始终盯着她,仿佛就是故意欣赏她的慌乱。
“人渣!”她愤愤抽回手起身就要走,不料又被他一把拽住躺了回去。他就势将她欺在身下,迅速将她的双臂反摁在她头顶,轩着眉头道:“这床都睡暖了你怎么舍得走,不如就一起睡吧,顺便做点运动热热身怎么样?”
“放开!谁要跟你这个人渣一起睡啊,姑娘我还要嫁人呢!”雪茶气得吹头发瞪眼,几番挣扎却动弹不得。
龙少戈坏笑了两声,饶有兴致道:“你说我们相识了这么久,何止是一起睡觉,比这更过分的事情都不知干过多少次,你啊,早就被我吃干抹尽了,除了我没人肯要嘞。”
雪茶一听这话,俏脸上顿时红得像烙铁似的,恼羞成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清清白白的,什么时候跟你这种人渣睡过!”
“不记得了是吗,那我这就让你回想起来。”他嘴角露出一抹暧昧的笑意,单手将她的两只手腕都扣在头顶,另一只手悠悠落在她胸口,渐渐抽开她棉衣上的半片蝴蝶结。
“住手!你无耻!你下流!”雪茶又急又恼,更是卯足了劲奋力挣扎,用力得额角都要暴起青筋。只见他的眼神明媚如春,就这么单手箍住她,好像根本不付吹灰之力。
“你以前啊,还不让我压着你,非要自己在上面,平时看起来纯洁得要命,一旦好起色来连我都觉得可怕,不过我还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你你你不要脸,再这样胡言秽语我就喊人了!我我我警告你啊,别别别碰我,我嗓门大得很,一喊全客栈的人都听得见,后果很严重的!”雪茶紧张得说话都开始哆嗦,眼睁睁看着自己胸口的衣物渐渐被揭开,眼珠瞪得像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龙少戈忽然噗嗤笑了一声,手在她酥胸半露时停了下来。他刚才看过皇兄操纵的傀儡之女,现在再一看她就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一马平川……记得以前跟颜青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身材也很平板,躺着跟趴着没啥区别,原来就算轮回转世有些特征也不会改变。
“你笑什么?”雪茶不由得发问道,她感觉他在嘲笑她胸小。他便揪了揪她的脸蛋道:“你说你每天都吃那么多,怎么该长的地方一点都不长嘞?”
“我什么时候吃得多了,自从到了这个鬼地方,我就没正儿八经地吃过一顿饱饭!”雪茶一脸憋屈,想想就觉得自己过得像条狗,不料话音刚落肚子便咕噜咕噜叫了起来,越叫越欢脱余音不绝。
两人忽然愣了片刻,一种尴尬的寂静在二人之间缓缓爬行,直到他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她脸上顿时一片火红,真恨不得在床上砸个洞钻进去。
“肚子饿了啊,那你乖乖在这儿等着,我去厨房做些好吃的给你端过来。”他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披上外衣穿好鞋子走出了房间。
雪茶傻愣愣地躺在床上,为什么她觉得被他摸脑袋很享受,好想再被多摸两下啊?而且她刚才没听错吧,这个人渣竟然说要做饭给她吃,想想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于是她便穿好衣服悄悄跟了出去。
此时已经到了白天,但西界的天空仍是紫蒙蒙的一片,整座西门客栈静悄悄的,因为对于西界的人来说,白天才是真正的深夜。
幽长的环形走廊里空无一人,某间房门忽然咯吱一声开了,一道黑影便悄悄钻了进去。房间内,初心正在*的臂弯里睡得深沉,一只男人的手渐渐向她伸了过去,将她从*怀中抱了起来。
“把女儿还给我!”*猛然惊醒,刚一起身便被那人一掌劈中脖侧,又头晕眼花地倒了下来。
初心也忽然惊醒了,皱起小脸正要哇哇大哭,那人见状一把扣住她的嘴巴,她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低咽着。那人低头看了*一眼,便抱着初心转身疾步朝门外走去。
*摸到袖子里的银针,往自己太阳穴上狠狠一扎,挣扎着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一把抱住那人的腿哀求道:“我不知道你抓这孩子要做什么,但求你连我也带走吧,这孩子心脏有毛病,没有我她随时都可能死掉啊……”